第二十五章 身份
“很多人在死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莱克文森兄弟医院的停尸间，白炽灯照射在不锈钢的柜门上，倒影出几人的虚影。
充当临时法医的，竟然是萝拉，在她看到哈迪的瞬间，激动地尖叫出来。
“萝拉今年刚从医学院毕业，是马萨佩夸公园镇的骄傲，她拒绝了大医院的工作，而是回到生养她的家乡，不仅如此，她还接受了很多工作之外的额外的……工作。”
“哪里，我没有大家说的那么优秀。”萝拉意外的拥有许多美利坚人所没有的东西。
谦虚。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盯着哈迪。
几乎就要把‘我们两个勾搭到一起’写在脸上了。
简短的自我介绍，在奥斯卡探长若有所思的眼神之下，萝拉终于把心思放在尸体上。
然后才有了一开始的那句感叹。
她拿着刚写的验尸报告，对着大屁股显示器上的几张尸体的局部照片。
“她当时是在逃跑，然后凶手和上次一样，使用了9毫米95格令的子弹，从身后瞄准，近距离射击，一枪爆头。
死者依然在跑，但她的大脑告诉她，她已经死了，这导致她摔进了草丛里，荆棘刮破了她的皮肤和衣服。
然后凶手又在死者的胸部补了两枪，他一共开了三枪，现场也没有发现弹壳。”
奥斯卡探长看了眼旁边无所事事的艾瑞斯，说道：“第一具尸体的身份，你是怎么发现的？”
萝拉闻言，有些兴奋的转过身，拿起鼠标操作电脑：“第一位受害者啊，她的情况很复杂，凶手破坏了几乎所有生物信息。
但是，我们的运气还挺不错，她做过一场手术，骨头上的钢板还没取，通过钢板上的编号，我找到了那家医院，然后就知道她是……”
“不可能！”
哈迪循声看去，艾瑞斯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你怎么了？”哈迪蹙眉，伸手扶起艾瑞斯，发现她手冰得可怕。
艾瑞斯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抬头看向奥斯卡探长：“这就是你们要我来的理由？”
“什么意思？”
哈迪有些不明所以，心底隐隐感到不安。
奥斯卡探长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
“尸体呢！让我看看她！”艾瑞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哈迪从未想过，像艾瑞斯·华盛顿这样的女人，竟然也会哭。
那具尸体是谁，已经没有秘密了。
沉默，似乎才是这一刻最好的安慰。
艾瑞斯是个很铁很硬的女人，她摆脱哈迪的搀扶，脚步有些虚浮，跟着奥斯卡探长来到一个停尸柜前。
柜门拉开，拉开黑色裹尸袋的拉链。
一具凄惨的尸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凶手破坏了能破坏所有生物信息，就是不想……或者说，尽量拖延我们查出她身份的时间。”
“Fxxk！Shit！Fxxk！Shit！Fxxk！Shit！
如果我们不分手的话，
如果我把该死的马桶修好的话，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艾瑞斯嘴里骂骂咧咧的，紧攥拳头重重的砸在停尸间的柜门上，发出哐的一声。
紧接着，她猛地回头，周身的气场森冷无比，她恶狠狠的瞪着哈迪，眼神危险。
“哈迪，监狱里那个杂种跟你说了什么？他跟这么案子有关？”
奥斯卡探长同样用探寻的目光看来。
面对着两人，哈迪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不说出来，艾瑞斯估计真的会把他给撕了。
可他还真不知道保罗·科勒背后的人和谋杀案是不是同一拨人。
刚准备开口，突然想到了身后的萝拉。
她的身上还有‘FortisFortunaAdiuvat’的纹身。
哈迪虽然对自己的魅力极为自信，但也不至于自信到盲目的程度。
不过是一晚上的愉悦罢了，难道还愉悦出爱情来了？
就算真有爱有情，当问题涉及莱克文森兄弟基金会的时候，还能剩多少爱和情，就非常值得考量了。
“他说了什么不重要。”
哈迪沉默良久，给出了答案。
艾瑞斯猛地靠近，抓着哈迪的衣领，仰头盯着哈迪的眼睛，却仿佛是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重不重要，等我听了之后才知道。”
奥斯卡探长正要开口，给哈迪的屁股上已经烧起来的火浇点儿油。
啪！
艾瑞斯侧着脸，脸上的疼痛让她没反应过来。
哈迪甩了甩抽疼了的手掌：“Fxxk！你的脸是钛合金做的吗，疼死老子了！”
“你死定了！”
艾瑞斯两眼通红，鼻孔剧烈收缩，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甩手就回了一巴掌。
谁知哈迪反应快得不似常人，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腕。
“打我？除非你再练……啊！”
哈迪捂着下身躬了下去。
艾瑞斯收脚，冷声道：“你说我再练什么？”
哈迪夹着腿连连摆手：“没什么，我开玩笑呢。”
就连旁边的奥斯卡探长都忍不住收紧了括约肌。
这一闹，艾瑞斯的心情也收了回来。
“古德曼，你在装个屁，老娘根本没踢到。”
“哈哈，被你看穿了。”哈迪有些尴尬的直起身。
说不怕那是假的，还好他反应够快，知道这黑娘们儿下手狠，早有准备。
不然未来还怎么在库格尔教授的考试里拿A加。
比起对哈迪的强势逼迫，威逼利诱，面对刚暴走过的艾瑞斯，奥斯卡探长的语气明显温和得多。
“所以，第一位你那边有什么线索？”
艾瑞斯恢复了理智，她吸了吸鼻子，摇头沉声道：“没有，半个多月前，她在下午开车离开，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后来几天我打她的电话也是关机。”
话到这里，艾瑞斯突然看向哈迪，脸色古怪。
哈迪被她瞧得后退了两步，夹紧双腿。
“你还想来？”
艾瑞斯摇头，道：“不是，她离开那天，丹尼尔见过她……”
“丹尼尔是？”奥斯卡探长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就突然扯到丹尼尔了？
哈迪脑子转得飞快，突然心中生出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艾瑞斯盯着哈迪的眼睛，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说道：“丹尼尔说，和他同宿舍一个软蛋，带了个女人回来，看着很像是我女朋友。”
“Fxxkme！”
哈迪的腿夹得更紧了。
当时他刚干掉‘迪恩·凯特’，从皇后区森林公园出来，只是想要搭个便车罢了。
后来的发展一切几乎都是对方主动。
难怪那么主动。
哈迪还想着占便宜了。
原来如此。
“Fxxk！”
哈迪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紧张的气氛，在艾瑞斯的一句。
“算了吧，和案子无关。”
看到所有人都朝着自己看来，萝拉女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现在说说第二具尸体？”
得到奥斯卡探长的点头之后，她才继续开口。
“这一具尸体没有被破坏，她的身上没有身份证明，根据牙医记录，她有好几次都是在国外做的，所以这方面也比较难入手。
好在她的指纹完整，不过不知道什么缘故，她的手全都肿起来了，我排了积液才取到的指纹，过段时间就能出结果。”
“是过敏，她对乳胶过敏，凶手当时身上穿着全套的聚乙烯防护服。
大概是怕血或者DNA沾到身上吧，她用手触碰过凶手，所以才会出现浮肿的迹象。
牙医的记录不一致，是因为工作原因，她经常出差去亚洲。
她很有钱，在海边有一座海滨别墅，她急着赶回家，也许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停下车，然后……”
几人循声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哈迪已经站在被解剖的第二具尸体前。
之前还是用白布盖着的，这会儿白布掀开，露出了死者的面孔。
哈迪看着她的脸，摘下小拇指上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艾瑞斯来到哈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尸体的面孔，沉吟片刻，似乎是想起来她是谁。
“是她。”
哈迪回头看向奥斯卡探长，脸部的线条略显冷硬。
“你不是想知道保罗·科勒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想，由他本人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说罢，哈迪盖上库格尔教授的脸，面目严峻的率先离开了停尸间。
两具尸体，艾瑞斯和哈迪。
这趟浑水，哈迪清楚的知道，他已经脱不开身了。
莱克文森兄弟医院的停尸间，白炽灯照射在不锈钢的柜门上，倒影出几人的虚影。
充当临时法医的，竟然是萝拉，在她看到哈迪的瞬间，激动地尖叫出来。
“萝拉今年刚从医学院毕业，是马萨佩夸公园镇的骄傲，她拒绝了大医院的工作，而是回到生养她的家乡，不仅如此，她还接受了很多工作之外的额外的……工作。”
“哪里，我没有大家说的那么优秀。”萝拉意外的拥有许多美利坚人所没有的东西。
谦虚。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盯着哈迪。
几乎就要把‘我们两个勾搭到一起’写在脸上了。
简短的自我介绍，在奥斯卡探长若有所思的眼神之下，萝拉终于把心思放在尸体上。
然后才有了一开始的那句感叹。
她拿着刚写的验尸报告，对着大屁股显示器上的几张尸体的局部照片。
“她当时是在逃跑，然后凶手和上次一样，使用了9毫米95格令的子弹，从身后瞄准，近距离射击，一枪爆头。
死者依然在跑，但她的大脑告诉她，她已经死了，这导致她摔进了草丛里，荆棘刮破了她的皮肤和衣服。
然后凶手又在死者的胸部补了两枪，他一共开了三枪，现场也没有发现弹壳。”
奥斯卡探长看了眼旁边无所事事的艾瑞斯，说道：“第一具尸体的身份，你是怎么发现的？”
萝拉闻言，有些兴奋的转过身，拿起鼠标操作电脑：“第一位受害者啊，她的情况很复杂，凶手破坏了几乎所有生物信息。
但是，我们的运气还挺不错，她做过一场手术，骨头上的钢板还没取，通过钢板上的编号，我找到了那家医院，然后就知道她是……”
“不可能！”
哈迪循声看去，艾瑞斯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你怎么了？”哈迪蹙眉，伸手扶起艾瑞斯，发现她手冰得可怕。
艾瑞斯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抬头看向奥斯卡探长：“这就是你们要我来的理由？”
“什么意思？”
哈迪有些不明所以，心底隐隐感到不安。
奥斯卡探长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
“尸体呢！让我看看她！”艾瑞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哈迪从未想过，像艾瑞斯·华盛顿这样的女人，竟然也会哭。
那具尸体是谁，已经没有秘密了。
沉默，似乎才是这一刻最好的安慰。
艾瑞斯是个很铁很硬的女人，她摆脱哈迪的搀扶，脚步有些虚浮，跟着奥斯卡探长来到一个停尸柜前。
柜门拉开，拉开黑色裹尸袋的拉链。
一具凄惨的尸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凶手破坏了能破坏所有生物信息，就是不想……或者说，尽量拖延我们查出她身份的时间。”
“Fxxk！Shit！Fxxk！Shit！Fxxk！Shit！
如果我们不分手的话，
如果我把该死的马桶修好的话，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艾瑞斯嘴里骂骂咧咧的，紧攥拳头重重的砸在停尸间的柜门上，发出哐的一声。
紧接着，她猛地回头，周身的气场森冷无比，她恶狠狠的瞪着哈迪，眼神危险。
“哈迪，监狱里那个杂种跟你说了什么？他跟这么案子有关？”
奥斯卡探长同样用探寻的目光看来。
面对着两人，哈迪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不说出来，艾瑞斯估计真的会把他给撕了。
可他还真不知道保罗·科勒背后的人和谋杀案是不是同一拨人。
刚准备开口，突然想到了身后的萝拉。
她的身上还有‘FortisFortunaAdiuvat’的纹身。
哈迪虽然对自己的魅力极为自信，但也不至于自信到盲目的程度。
不过是一晚上的愉悦罢了，难道还愉悦出爱情来了？
就算真有爱有情，当问题涉及莱克文森兄弟基金会的时候，还能剩多少爱和情，就非常值得考量了。
“他说了什么不重要。”
哈迪沉默良久，给出了答案。
艾瑞斯猛地靠近，抓着哈迪的衣领，仰头盯着哈迪的眼睛，却仿佛是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重不重要，等我听了之后才知道。”
奥斯卡探长正要开口，给哈迪的屁股上已经烧起来的火浇点儿油。
啪！
艾瑞斯侧着脸，脸上的疼痛让她没反应过来。
哈迪甩了甩抽疼了的手掌：“Fxxk！你的脸是钛合金做的吗，疼死老子了！”
“你死定了！”
艾瑞斯两眼通红，鼻孔剧烈收缩，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甩手就回了一巴掌。
谁知哈迪反应快得不似常人，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腕。
“打我？除非你再练……啊！”
哈迪捂着下身躬了下去。
艾瑞斯收脚，冷声道：“你说我再练什么？”
哈迪夹着腿连连摆手：“没什么，我开玩笑呢。”
就连旁边的奥斯卡探长都忍不住收紧了括约肌。
这一闹，艾瑞斯的心情也收了回来。
“古德曼，你在装个屁，老娘根本没踢到。”
“哈哈，被你看穿了。”哈迪有些尴尬的直起身。
说不怕那是假的，还好他反应够快，知道这黑娘们儿下手狠，早有准备。
不然未来还怎么在库格尔教授的考试里拿A加。
比起对哈迪的强势逼迫，威逼利诱，面对刚暴走过的艾瑞斯，奥斯卡探长的语气明显温和得多。
“所以，第一位你那边有什么线索？”
艾瑞斯恢复了理智，她吸了吸鼻子，摇头沉声道：“没有，半个多月前，她在下午开车离开，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后来几天我打她的电话也是关机。”
话到这里，艾瑞斯突然看向哈迪，脸色古怪。
哈迪被她瞧得后退了两步，夹紧双腿。
“你还想来？”
艾瑞斯摇头，道：“不是，她离开那天，丹尼尔见过她……”
“丹尼尔是？”奥斯卡探长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就突然扯到丹尼尔了？
哈迪脑子转得飞快，突然心中生出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艾瑞斯盯着哈迪的眼睛，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说道：“丹尼尔说，和他同宿舍一个软蛋，带了个女人回来，看着很像是我女朋友。”
“Fxxkme！”
哈迪的腿夹得更紧了。
当时他刚干掉‘迪恩·凯特’，从皇后区森林公园出来，只是想要搭个便车罢了。
后来的发展一切几乎都是对方主动。
难怪那么主动。
哈迪还想着占便宜了。
原来如此。
“Fxxk！”
哈迪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紧张的气氛，在艾瑞斯的一句。
“算了吧，和案子无关。”
看到所有人都朝着自己看来，萝拉女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现在说说第二具尸体？”
得到奥斯卡探长的点头之后，她才继续开口。
“这一具尸体没有被破坏，她的身上没有身份证明，根据牙医记录，她有好几次都是在国外做的，所以这方面也比较难入手。
好在她的指纹完整，不过不知道什么缘故，她的手全都肿起来了，我排了积液才取到的指纹，过段时间就能出结果。”
“是过敏，她对乳胶过敏，凶手当时身上穿着全套的聚乙烯防护服。
大概是怕血或者DNA沾到身上吧，她用手触碰过凶手，所以才会出现浮肿的迹象。
牙医的记录不一致，是因为工作原因，她经常出差去亚洲。
她很有钱，在海边有一座海滨别墅，她急着赶回家，也许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停下车，然后……”
几人循声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哈迪已经站在被解剖的第二具尸体前。
之前还是用白布盖着的，这会儿白布掀开，露出了死者的面孔。
哈迪看着她的脸，摘下小拇指上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艾瑞斯来到哈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尸体的面孔，沉吟片刻，似乎是想起来她是谁。
“是她。”
哈迪回头看向奥斯卡探长，脸部的线条略显冷硬。
“你不是想知道保罗·科勒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想，由他本人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说罢，哈迪盖上库格尔教授的脸，面目严峻的率先离开了停尸间。
两具尸体，艾瑞斯和哈迪。
这趟浑水，哈迪清楚的知道，他已经脱不开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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