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痛点
冷冰冰的解剖台上，哈迪脱掉了上衣躺在上面。
旁边是清洗干净的巨大托盘，紧挨着的小托盘中，各类解剖工具散发着渗人的冷光。
对一场缝合伤口的小手术来说，这些工具，齐全得有些过分了。
萝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造型古朴的小鼎，打开盖子，拿火机点起来重新盖上。
缭缭香烟从盖顶的缝隙中飘荡出来。
萝拉把香鼎放在哈迪的头旁边，俏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道：“这里的味道太重了，只有用这种华国产的香才好一些。”
哈迪吸了口烟气，点点头，没有说话。
味道确实不错，有点儿驱蚊水的感觉，不过没那么冲。
“我以为你们去保罗家，是要抓他。”
萝拉拿着剪刀，剪开伤口上的缝合线，重新将伤口缝合。
“不是，只是有一些事情需要确认。”哈迪说。
这一次，萝拉似乎变得更温柔了，比起上次缝合，不怎么疼。
“他真的在监狱里跟你说了什么？”萝拉将视线从伤口上移开，拿着沾血的剪刀，看着哈迪，怜惜地舔了舔嘴唇，吞咽唾沫。
“保罗？他说……”哈迪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略带歉意的轻抚萝拉的手臂，“真抱歉，奥斯卡探长让我保密，他似乎是掌握了一些别的什么线索，不出意外的话，破案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萝拉的语气里，没有多少开心的意思。
哈迪正要套上衣服，却被萝拉抓住手臂，重新按回解剖台。
“你想干嘛？”
“你不想……吗？”萝拉磨磨蹭蹭的，羞涩的问。
“想什么？”
哈迪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萝拉蒲扇蒲扇的冲他眨眼睛。
Fxxk！
哈迪神色古怪的盯着她，脑中的话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在这种地方？”
……
半个小时前，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档案室。
奥斯卡探长独自一人翻找着十多年前的档案。
多亏了马萨佩夸公园镇位于长岛，得益于这里的富豪社区，让这里治安比纽约的其他区域好上无数倍。
十年份的档案也只有这么小小的一排档案架而已，甚至绝大多数的年份，连一个档案盒都放不满。
出现人员伤亡的恶性案件更是屈指可数。
十几分钟过后，奥斯卡探长就找到了目标。
“委托人：托马斯·S·莱克文森
收案时间：1985年8月15日
结案时间：1985年8月20日
接案警员：斯蒂芬·琼斯。”
看到这个名字，奥斯卡探长不由得呼吸一滞。
哈迪·古德曼那混蛋从很早就明里暗里跟他暗示，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里有问题。
他一直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这个名字出现在这里。
斯蒂芬·琼斯是他的顶头上司，是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的队长。
看这份档案的记录，十几年前的斯蒂芬·琼斯还只是一个警员。
十几年的时间，从普通警员到警局的队长，这个升迁速度实在是快得夸张。
更何况，这家伙还是个黑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黑人在美利坚的警察队伍里，想要升职，比白人警察升职的难度，至少高出好几倍。
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奥斯卡探长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的。
现在连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的最有权力的人都有问题了，那么下面的人呢。
“Shit！还真让古德曼说中了。”
奥斯卡探长往后翻看案件报告。
“911接警，警员琼斯赶到现场，报警人保罗·科勒声称，他的宠物遭到了绑架。
根据保罗的话，最终警员在萝拉家中发现了宠物尸体。
后续在萝拉家后院发掘出大量猫狗等动物的尸骸，共五十三具。
由于证据不足，判萝拉三个月社区服务。”
没了。
就这样而已？
唯一能确定的是，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的队长有问题，然后是萝拉……
十几年前的萝拉，还是个未成年人，虐杀动物的未成年人。
对奥斯卡这个二十多年警察生涯的人来说，只代表着一个答案。
反社会人格。
有太多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年少……或者年幼时，就表现出虐杀动物的迹象。
萝拉作为从纽约的大医院回来的人，有最专业的医疗背景……
奥斯卡探长一边翻找其他的档案，一边给哈迪打去电话。
……
“不行吗？人家……”
一阵急促的震动声音打断了逐渐变得旖旎的气氛。
“我接个电话。”哈迪说。
萝拉眼珠一转，笑眯眯的凑上前来，吧唧一下亲在他的脸上。
“接啊。”
“奥斯卡探长？我正忙着呢。”哈迪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念头。
“你在哪儿呢？”
奥斯卡探长的语气有些急促。
哈迪蹙眉，这是查到了什么？
刚要说些什么，奥斯卡探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萝拉是个反社会人格的变态，你千万要小心她！”
“你说什么？”哈迪有些没反应过来。
“停尸房给我们验尸的萝拉，是个变态！”奥斯卡探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哈迪突然觉得浑身发麻，他张了张嘴，最后长叹一声。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觉得应该当着我面告诉我吗？”
“也许还有别的案子，反社会人格的变态不会莫名其妙就变好的，她表现得太正常了，这很不正常，我猜测，她很有可能就是真凶！该死，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不过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哈迪说。
“什么问题？”
电话被抢走了，挂断掉。
哈迪转头看向萝拉。
“讲这种电话的时候，嗓门儿太大了，漏音了啊，混蛋。”
“NO！”
萝拉神色僵硬的拿着手机，塞进嘴里，形如野兽一般，用力撕咬。
刚才的羞涩像是一层面皮，刷的被这句话给撕开，羞恼愤恨的表情填满了她的脸蛋儿。
只剩下一片疯狂。
“我很正常！这很普通！”
喀嚓！
手机被咬裂开。
被她吐到一旁。
“我不是变态，我是正常的，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用力的锤自己的脑袋，疯狂的拉扯自己的头发。
从喉咙里发出奋力的嘶叫。
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在跟自己打架。
这一通电话，直接刺激到萝拉的痛点了。
哈迪抬手想要安抚下这个娇小的女人。
忽然发现，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有些迟缓。
他的半边身体，失去了感觉！
为什么？
哈迪的眼睛瞥到了一直放在脑袋旁边的香鼎。
那个驱蚊水儿的味儿，他吸了好几分钟了。
“为什么你没事？”哈迪瞪着眼睛，唾沫和话一起喷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萝拉缓缓抬起头来，歪着脑袋，表情温柔的抚摸着哈迪的脸颊。
“我八岁第一次闻到它，对那些孩子很好用，后来我发现，它对人，也一样好用。”
萝拉的手顺着脖颈往下，摸到了哈迪刚缝合的伤口上。
两人的目光触碰在一起。
“有话好……脱！”哈迪的舌头彻底麻木了。
她五指用力在哈迪的伤口上！
“赫赫！”
萝拉看着哈迪毫无表情的脸，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时她才注意到，香鼎里的烟气依然在产生着效果，使哈迪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同时，也令他感受不到疼痛。
没有疼痛，听不到哀嚎和惨叫，萝拉顿感一阵烦躁。
她熄灭的香鼎。
弓着身子，贴在哈迪的耳边。
“别急，亲爱的，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她把小托盘端到哈迪的面前，像是挑选首饰一般，歪着脑袋，托腮思索了片刻，最终从托盘里取出一把手术刀。
“果然还是最经典的最棒，你说是吧，我的爱人……你说过的，我们是纯爱，不是吗？”
“……”
哈迪没有说话，只瞪着一双眼睛。
Fxxkumom的纯爱。
旁边是清洗干净的巨大托盘，紧挨着的小托盘中，各类解剖工具散发着渗人的冷光。
对一场缝合伤口的小手术来说，这些工具，齐全得有些过分了。
萝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造型古朴的小鼎，打开盖子，拿火机点起来重新盖上。
缭缭香烟从盖顶的缝隙中飘荡出来。
萝拉把香鼎放在哈迪的头旁边，俏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道：“这里的味道太重了，只有用这种华国产的香才好一些。”
哈迪吸了口烟气，点点头，没有说话。
味道确实不错，有点儿驱蚊水的感觉，不过没那么冲。
“我以为你们去保罗家，是要抓他。”
萝拉拿着剪刀，剪开伤口上的缝合线，重新将伤口缝合。
“不是，只是有一些事情需要确认。”哈迪说。
这一次，萝拉似乎变得更温柔了，比起上次缝合，不怎么疼。
“他真的在监狱里跟你说了什么？”萝拉将视线从伤口上移开，拿着沾血的剪刀，看着哈迪，怜惜地舔了舔嘴唇，吞咽唾沫。
“保罗？他说……”哈迪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略带歉意的轻抚萝拉的手臂，“真抱歉，奥斯卡探长让我保密，他似乎是掌握了一些别的什么线索，不出意外的话，破案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萝拉的语气里，没有多少开心的意思。
哈迪正要套上衣服，却被萝拉抓住手臂，重新按回解剖台。
“你想干嘛？”
“你不想……吗？”萝拉磨磨蹭蹭的，羞涩的问。
“想什么？”
哈迪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萝拉蒲扇蒲扇的冲他眨眼睛。
Fxxk！
哈迪神色古怪的盯着她，脑中的话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在这种地方？”
……
半个小时前，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档案室。
奥斯卡探长独自一人翻找着十多年前的档案。
多亏了马萨佩夸公园镇位于长岛，得益于这里的富豪社区，让这里治安比纽约的其他区域好上无数倍。
十年份的档案也只有这么小小的一排档案架而已，甚至绝大多数的年份，连一个档案盒都放不满。
出现人员伤亡的恶性案件更是屈指可数。
十几分钟过后，奥斯卡探长就找到了目标。
“委托人：托马斯·S·莱克文森
收案时间：1985年8月15日
结案时间：1985年8月20日
接案警员：斯蒂芬·琼斯。”
看到这个名字，奥斯卡探长不由得呼吸一滞。
哈迪·古德曼那混蛋从很早就明里暗里跟他暗示，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里有问题。
他一直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这个名字出现在这里。
斯蒂芬·琼斯是他的顶头上司，是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的队长。
看这份档案的记录，十几年前的斯蒂芬·琼斯还只是一个警员。
十几年的时间，从普通警员到警局的队长，这个升迁速度实在是快得夸张。
更何况，这家伙还是个黑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黑人在美利坚的警察队伍里，想要升职，比白人警察升职的难度，至少高出好几倍。
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奥斯卡探长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的。
现在连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的最有权力的人都有问题了，那么下面的人呢。
“Shit！还真让古德曼说中了。”
奥斯卡探长往后翻看案件报告。
“911接警，警员琼斯赶到现场，报警人保罗·科勒声称，他的宠物遭到了绑架。
根据保罗的话，最终警员在萝拉家中发现了宠物尸体。
后续在萝拉家后院发掘出大量猫狗等动物的尸骸，共五十三具。
由于证据不足，判萝拉三个月社区服务。”
没了。
就这样而已？
唯一能确定的是，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的队长有问题，然后是萝拉……
十几年前的萝拉，还是个未成年人，虐杀动物的未成年人。
对奥斯卡这个二十多年警察生涯的人来说，只代表着一个答案。
反社会人格。
有太多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年少……或者年幼时，就表现出虐杀动物的迹象。
萝拉作为从纽约的大医院回来的人，有最专业的医疗背景……
奥斯卡探长一边翻找其他的档案，一边给哈迪打去电话。
……
“不行吗？人家……”
一阵急促的震动声音打断了逐渐变得旖旎的气氛。
“我接个电话。”哈迪说。
萝拉眼珠一转，笑眯眯的凑上前来，吧唧一下亲在他的脸上。
“接啊。”
“奥斯卡探长？我正忙着呢。”哈迪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念头。
“你在哪儿呢？”
奥斯卡探长的语气有些急促。
哈迪蹙眉，这是查到了什么？
刚要说些什么，奥斯卡探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萝拉是个反社会人格的变态，你千万要小心她！”
“你说什么？”哈迪有些没反应过来。
“停尸房给我们验尸的萝拉，是个变态！”奥斯卡探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哈迪突然觉得浑身发麻，他张了张嘴，最后长叹一声。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觉得应该当着我面告诉我吗？”
“也许还有别的案子，反社会人格的变态不会莫名其妙就变好的，她表现得太正常了，这很不正常，我猜测，她很有可能就是真凶！该死，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不过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哈迪说。
“什么问题？”
电话被抢走了，挂断掉。
哈迪转头看向萝拉。
“讲这种电话的时候，嗓门儿太大了，漏音了啊，混蛋。”
“NO！”
萝拉神色僵硬的拿着手机，塞进嘴里，形如野兽一般，用力撕咬。
刚才的羞涩像是一层面皮，刷的被这句话给撕开，羞恼愤恨的表情填满了她的脸蛋儿。
只剩下一片疯狂。
“我很正常！这很普通！”
喀嚓！
手机被咬裂开。
被她吐到一旁。
“我不是变态，我是正常的，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用力的锤自己的脑袋，疯狂的拉扯自己的头发。
从喉咙里发出奋力的嘶叫。
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在跟自己打架。
这一通电话，直接刺激到萝拉的痛点了。
哈迪抬手想要安抚下这个娇小的女人。
忽然发现，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有些迟缓。
他的半边身体，失去了感觉！
为什么？
哈迪的眼睛瞥到了一直放在脑袋旁边的香鼎。
那个驱蚊水儿的味儿，他吸了好几分钟了。
“为什么你没事？”哈迪瞪着眼睛，唾沫和话一起喷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萝拉缓缓抬起头来，歪着脑袋，表情温柔的抚摸着哈迪的脸颊。
“我八岁第一次闻到它，对那些孩子很好用，后来我发现，它对人，也一样好用。”
萝拉的手顺着脖颈往下，摸到了哈迪刚缝合的伤口上。
两人的目光触碰在一起。
“有话好……脱！”哈迪的舌头彻底麻木了。
她五指用力在哈迪的伤口上！
“赫赫！”
萝拉看着哈迪毫无表情的脸，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时她才注意到，香鼎里的烟气依然在产生着效果，使哈迪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同时，也令他感受不到疼痛。
没有疼痛，听不到哀嚎和惨叫，萝拉顿感一阵烦躁。
她熄灭的香鼎。
弓着身子，贴在哈迪的耳边。
“别急，亲爱的，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她把小托盘端到哈迪的面前，像是挑选首饰一般，歪着脑袋，托腮思索了片刻，最终从托盘里取出一把手术刀。
“果然还是最经典的最棒，你说是吧，我的爱人……你说过的，我们是纯爱，不是吗？”
“……”
哈迪没有说话，只瞪着一双眼睛。
Fxxkumom的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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