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口
曼哈顿下城区，卡罗尔大道。
画满涂鸦的公园长椅上。
布鲁斯·罗双手插兜，头戴颈带式耳机，裤兜里最新款的索尼随身听。
脸上就差写上‘生人勿近’了。
尽管如此，一个高瘦青年靠了过来，在距离罗一个屁股的地方坐下。
他太瘦了，裤腿和衣服挂在身上，走一步就晃荡个不停。
让人担心路过汽车吹起的风就能把他给掀翻。
更何况他的右手还打着石膏，用绷带挂在脖子上。
只是靠近一点儿，都能闻到绷带上可疑的味道。
他坐下没多久，一个盒子送到了罗面前。
罗看也不看，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两腿岔开，把高瘦青年挤到了角落。
他的目光盯着街上路过的行人或车辆，随着它们走出一段距离，然后换另一个目标。
就这样循环往复。
沉默了片刻过后。
“老兄，你有货吗？”
青年左手不停的在裤子上抹着汗，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罗快速的瞥了他一眼。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青年慢慢点头：“Oh，我懂的，我明白。”
他擦汗的动作更用力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货的话，也许……我想来点儿试试。”
罗不耐烦的把耳机挂在脖子上，瞪眼看着青年，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老兄，我能闻到你身上条子的味道。”
说着，他直接掀开青年手边的盒子。
“真的吗，甜甜圈。”罗用力扣上盖子，往青年推过去。
青年连忙伸手抓着：“嘿！就算你不喜欢甜甜圈，也别这样，你的亲人在华国还在饿肚子呢吧。”
罗直接揪着青年的衣领，举起拳头：“你他妈的在说什么，你个种族歧视的杂碎！你再说一次！”
青年慌张的抬起胳膊想要躲避。
“喔喔喔！我没有种族歧视，我只是在说事实！”
看到他绑着石膏的右手，罗泄了气，恨恨的把青年推在长椅上。
罗有些烦躁将双手插进头发里。
“什么狗屁事实！FxxkCNN，Fxxk福克斯新闻，关于华国的，全都是他妈的假新闻。”
青年低头，说道：“如果我说了什么冒犯华国人的话，我向你道歉。”
罗冷静了下来，摆摆手，没有说话。
“你刚才说你闻到了警察的味道，就因为这个？”青年有些困惑的问。
“老兄，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感觉，你能明白吗？”罗指着街角一棵大树后面，“你看到了吗，那边那辆皮卡车，半个小时了，它还停在那儿。”
青年顺着罗指的方向看去，困惑不减：“难道不能停吗？”
罗摇头说道：“不对，你不明白，它停在了星巴克的门口，超过十五分钟，星巴克的保安就会把它赶走的，半个小时了，它还停在那儿，这很不正常。”
“原来是这样啊，星巴克这么了不起吗。”
罗换了个方向，指着另一边：“还有那边那辆车，BugKiller？太土了，就连FBI都不会用这么蠢的伪装。”
青年的表情有些奇怪，低声说道：“我觉得‘害虫杀手’挺不错的，你不觉得很帅吗？”
罗笑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青年的腿不安的抖动起来：“伙计，我真的，真的只是想买点儿货。”
“‘害虫杀手’哈哈，想出这个主意的，绝对是个大蠢货，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吃甜甜圈，肚皮老大的那种。”
罗越说越起劲，甚至还出起了主意。
“你知道什么名字最帅吗？不要名字，空白，最帅，而且皮卡……拜托，新泽西的乡巴佬来纽约也不会开着他们心爱的小皮卡的，真想伪装，垃圾车，或者超级跑车。
你想想，一帮全副武装的条子，从垃圾车的车厢里跳出来，或者，几个长腿女警从超级跑车上下来。
就算是爱因斯坦也猜不中的。
想想那个画面，Hooyeah!YAOZA!我当场举双手让你们抓。”
见青年低着头不说话。
罗凑近了，笑道：“拜托，老兄，我开个玩笑，你种族歧视我，我都没有揍你。”
“我真的……只是想买货。”青年沉声道。
“我认真的，考虑一下吧，至少你们得用超级跑车和长腿美女的点子。”
罗笑得很开心。
“OK，我知道了，看来是我找错人了。”
青年站了起来，有些艰难的把装着甜甜圈的盒子抱起来，但他只有一只左手，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Woo，你们警察就这么没耐心吗？”罗依然打趣地说道。
青年终于把盒子抱了起来：“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警察，喜欢甜甜圈就是警察？甜甜圈做错了什么，难道好吃也有罪？”
“甜甜圈太甜了……算了，你知道吗？把你的衣服解开。”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青年蹙眉，往后退了半步，“你个死基佬，光天化日……”
“FxxkU！给我看看你的衣服下面，没有窃听器，我就信你不是警察。”
“我凭什么给你看。”青年说完掉头要走。
罗一把抓住他，硬生生将他按回到长椅上。
他一撩衣角，亮了亮插在裤腰上的手枪，才盖上衣角。
“不不不，现在我不是在求你，你必须证明给我看。”
青年一脸不服气，胁迫之下，不得不低头：“OK，知道吗，我给你看，只是为了证明你是个纯种的混蛋，福克斯新闻一点儿也没说错。”
说罢，青年直接扯开衣领，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别说是窃听器了，连根毛都没有。
“看到了吗？你个沙滩之子。”
罗彻底放松下来，笑着揽住青年的肩膀。
“老兄，别这么小气，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吃个甜甜圈怎么样。”
青年说道：“无所谓了，喜欢吃甜甜圈也有罪吗。”
罗说道：“当然不是，甜甜圈没有罪，不过它太甜了，也不如那些货的味道够劲。”
注意到青年看过来的眼神，罗侧身对着他。
“但是你得承认，甜甜圈和警察是绑定在一起的，看到甜甜圈，我的警察PTSD就犯了。
我脑袋里有个警报器就在……味儿味儿味儿……狂叫。你得证明你不是警察。”
“我把衣服脱了都还不够吗？”
罗叹了口气：“OK，够了，当然够了，一口三百。”
“三百？上次我在别人手里买，他只要一百八。”
“你要，还是不要？”
青年满脸的纠结，犹豫再三，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塞到罗的手中。
“我就只有这么多，你看能买多少吧。”
罗有些嫌弃的拿起钞票：“伙计，你不会用钞票擦枪了吧。”
“哪怕我在上面拉屎，它也是美利坚刀了。”
一分钟不到，罗数清了钞票。
“只有二百八十六。”
“给我一口吧，老兄，真的，给我一口吧。”青年祈求道。
罗站起来，像极了非洲大草原上，在河边喝水的食草动物，警惕着四周路过的行人和车辆。
然后来到旁边的垃圾桶，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一口，和别人，你得说我收了你三百，我不能坏了规矩。”
说罢，他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包。
一拳就能攥进手里，不会露出来。
一口，最适合街头毒贩交易的量，不多也不少。
两人握手，这一口就这样完成了交易。
青年把这‘一口’塞进口袋里，慢悠悠的站起来。
“谢了，哥们儿。”
罗笑着摆手：“下次再来啊。”
“不用下次了。”青年的右手从石膏里拿了出来，一个窃听器被他握在手中。
“Fxxk！你是条子！”
罗还没来得及拔枪。
青年已经把手里的石膏套砸了过来。
啪！
脑门儿上挨了一下，罗当即感觉头晕目眩，整个人被压在了地上。
“我信任你！你居然欺骗我！”罗脸色涨红，脖子上血管凸起，怒吼起来。
两辆皮卡停在两人面前。
艾瑞斯从车身上写着‘BUGKILLER’的车上下来。
“干得漂亮，哈迪，你的主意果然奏效了。”
罗瞪着眼睛，刚想说‘老子早就看破了’，结果后颈被跪压住，连气都喘不上来，更别说说话了。
哈迪从口袋里掏出‘一口’，故意大声说道：“我知道，这主意，巧妙地很，不然也不会人赃俱获。”
罗只能在心里大骂。
“FxxkUmom!”
画满涂鸦的公园长椅上。
布鲁斯·罗双手插兜，头戴颈带式耳机，裤兜里最新款的索尼随身听。
脸上就差写上‘生人勿近’了。
尽管如此，一个高瘦青年靠了过来，在距离罗一个屁股的地方坐下。
他太瘦了，裤腿和衣服挂在身上，走一步就晃荡个不停。
让人担心路过汽车吹起的风就能把他给掀翻。
更何况他的右手还打着石膏，用绷带挂在脖子上。
只是靠近一点儿，都能闻到绷带上可疑的味道。
他坐下没多久，一个盒子送到了罗面前。
罗看也不看，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两腿岔开，把高瘦青年挤到了角落。
他的目光盯着街上路过的行人或车辆，随着它们走出一段距离，然后换另一个目标。
就这样循环往复。
沉默了片刻过后。
“老兄，你有货吗？”
青年左手不停的在裤子上抹着汗，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罗快速的瞥了他一眼。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青年慢慢点头：“Oh，我懂的，我明白。”
他擦汗的动作更用力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货的话，也许……我想来点儿试试。”
罗不耐烦的把耳机挂在脖子上，瞪眼看着青年，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老兄，我能闻到你身上条子的味道。”
说着，他直接掀开青年手边的盒子。
“真的吗，甜甜圈。”罗用力扣上盖子，往青年推过去。
青年连忙伸手抓着：“嘿！就算你不喜欢甜甜圈，也别这样，你的亲人在华国还在饿肚子呢吧。”
罗直接揪着青年的衣领，举起拳头：“你他妈的在说什么，你个种族歧视的杂碎！你再说一次！”
青年慌张的抬起胳膊想要躲避。
“喔喔喔！我没有种族歧视，我只是在说事实！”
看到他绑着石膏的右手，罗泄了气，恨恨的把青年推在长椅上。
罗有些烦躁将双手插进头发里。
“什么狗屁事实！FxxkCNN，Fxxk福克斯新闻，关于华国的，全都是他妈的假新闻。”
青年低头，说道：“如果我说了什么冒犯华国人的话，我向你道歉。”
罗冷静了下来，摆摆手，没有说话。
“你刚才说你闻到了警察的味道，就因为这个？”青年有些困惑的问。
“老兄，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感觉，你能明白吗？”罗指着街角一棵大树后面，“你看到了吗，那边那辆皮卡车，半个小时了，它还停在那儿。”
青年顺着罗指的方向看去，困惑不减：“难道不能停吗？”
罗摇头说道：“不对，你不明白，它停在了星巴克的门口，超过十五分钟，星巴克的保安就会把它赶走的，半个小时了，它还停在那儿，这很不正常。”
“原来是这样啊，星巴克这么了不起吗。”
罗换了个方向，指着另一边：“还有那边那辆车，BugKiller？太土了，就连FBI都不会用这么蠢的伪装。”
青年的表情有些奇怪，低声说道：“我觉得‘害虫杀手’挺不错的，你不觉得很帅吗？”
罗笑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青年的腿不安的抖动起来：“伙计，我真的，真的只是想买点儿货。”
“‘害虫杀手’哈哈，想出这个主意的，绝对是个大蠢货，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吃甜甜圈，肚皮老大的那种。”
罗越说越起劲，甚至还出起了主意。
“你知道什么名字最帅吗？不要名字，空白，最帅，而且皮卡……拜托，新泽西的乡巴佬来纽约也不会开着他们心爱的小皮卡的，真想伪装，垃圾车，或者超级跑车。
你想想，一帮全副武装的条子，从垃圾车的车厢里跳出来，或者，几个长腿女警从超级跑车上下来。
就算是爱因斯坦也猜不中的。
想想那个画面，Hooyeah!YAOZA!我当场举双手让你们抓。”
见青年低着头不说话。
罗凑近了，笑道：“拜托，老兄，我开个玩笑，你种族歧视我，我都没有揍你。”
“我真的……只是想买货。”青年沉声道。
“我认真的，考虑一下吧，至少你们得用超级跑车和长腿美女的点子。”
罗笑得很开心。
“OK，我知道了，看来是我找错人了。”
青年站了起来，有些艰难的把装着甜甜圈的盒子抱起来，但他只有一只左手，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Woo，你们警察就这么没耐心吗？”罗依然打趣地说道。
青年终于把盒子抱了起来：“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警察，喜欢甜甜圈就是警察？甜甜圈做错了什么，难道好吃也有罪？”
“甜甜圈太甜了……算了，你知道吗？把你的衣服解开。”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青年蹙眉，往后退了半步，“你个死基佬，光天化日……”
“FxxkU！给我看看你的衣服下面，没有窃听器，我就信你不是警察。”
“我凭什么给你看。”青年说完掉头要走。
罗一把抓住他，硬生生将他按回到长椅上。
他一撩衣角，亮了亮插在裤腰上的手枪，才盖上衣角。
“不不不，现在我不是在求你，你必须证明给我看。”
青年一脸不服气，胁迫之下，不得不低头：“OK，知道吗，我给你看，只是为了证明你是个纯种的混蛋，福克斯新闻一点儿也没说错。”
说罢，青年直接扯开衣领，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别说是窃听器了，连根毛都没有。
“看到了吗？你个沙滩之子。”
罗彻底放松下来，笑着揽住青年的肩膀。
“老兄，别这么小气，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吃个甜甜圈怎么样。”
青年说道：“无所谓了，喜欢吃甜甜圈也有罪吗。”
罗说道：“当然不是，甜甜圈没有罪，不过它太甜了，也不如那些货的味道够劲。”
注意到青年看过来的眼神，罗侧身对着他。
“但是你得承认，甜甜圈和警察是绑定在一起的，看到甜甜圈，我的警察PTSD就犯了。
我脑袋里有个警报器就在……味儿味儿味儿……狂叫。你得证明你不是警察。”
“我把衣服脱了都还不够吗？”
罗叹了口气：“OK，够了，当然够了，一口三百。”
“三百？上次我在别人手里买，他只要一百八。”
“你要，还是不要？”
青年满脸的纠结，犹豫再三，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塞到罗的手中。
“我就只有这么多，你看能买多少吧。”
罗有些嫌弃的拿起钞票：“伙计，你不会用钞票擦枪了吧。”
“哪怕我在上面拉屎，它也是美利坚刀了。”
一分钟不到，罗数清了钞票。
“只有二百八十六。”
“给我一口吧，老兄，真的，给我一口吧。”青年祈求道。
罗站起来，像极了非洲大草原上，在河边喝水的食草动物，警惕着四周路过的行人和车辆。
然后来到旁边的垃圾桶，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一口，和别人，你得说我收了你三百，我不能坏了规矩。”
说罢，他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包。
一拳就能攥进手里，不会露出来。
一口，最适合街头毒贩交易的量，不多也不少。
两人握手，这一口就这样完成了交易。
青年把这‘一口’塞进口袋里，慢悠悠的站起来。
“谢了，哥们儿。”
罗笑着摆手：“下次再来啊。”
“不用下次了。”青年的右手从石膏里拿了出来，一个窃听器被他握在手中。
“Fxxk！你是条子！”
罗还没来得及拔枪。
青年已经把手里的石膏套砸了过来。
啪！
脑门儿上挨了一下，罗当即感觉头晕目眩，整个人被压在了地上。
“我信任你！你居然欺骗我！”罗脸色涨红，脖子上血管凸起，怒吼起来。
两辆皮卡停在两人面前。
艾瑞斯从车身上写着‘BUGKILLER’的车上下来。
“干得漂亮，哈迪，你的主意果然奏效了。”
罗瞪着眼睛，刚想说‘老子早就看破了’，结果后颈被跪压住，连气都喘不上来，更别说说话了。
哈迪从口袋里掏出‘一口’，故意大声说道：“我知道，这主意，巧妙地很，不然也不会人赃俱获。”
罗只能在心里大骂。
“FxxkUm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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