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学徒
“妈妈说，您给的钱，太多了。”女孩儿低着头，怯怯的伸出小手。
支票还是之前的样子。
哈迪没有拒绝，而是接过支票，换了张二十美元的钞票。
“这些够了吗？”
玛丽看也没看便接过钞票，‘狗’从她的怀里跳下来，咪咪叫着，围绕着那个半人高的包裹。
“告诉你妈妈，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还会去找她聊聊的，那些大医生都太贵了。”
说到这里，哈迪吐了吐舌头。
玛丽见状，浅浅一笑，点头‘嗯’了一声。
“狗，我们该回家了。”
‘狗’舔着嘴唇，恋恋不舍的扒拉了一下那个包裹，追上女孩儿。
“对了，这个包裹……”
哈迪踢了一脚。
不由得脸色一变。
这个触感。
“你看到是谁送过来的吗？”哈迪急忙追问女孩儿。
‘狗’在玛丽的怀里挣扎，女孩儿抱着它有些艰难，说道：“是个黑皮肤的叔叔送过来的。”
布朗维尔这个社区大半都是黑人在居住，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是吗，我知道了。”
告别了玛丽，哈迪直接拖着这个包裹进了屋里。
直接就在这里拆掉只能造成‘污染’，最好还是送到法医那里……
这么想着的同时，哈迪的手机震动起来。
“艾瑞斯？”
电话另一头的艾瑞斯语气有些怪异：“哈迪，我刚收到了一个包裹……”
哈迪的心里咯噔一下：“我也收到了。”
艾瑞斯沉默了片刻：“我叫保姆回来，我们警局见。”
哈迪挂断电话，看着地上的包裹：“我踏马讨厌加班。”
……
冰冷的空气，无影灯照亮的解剖台，尸体的碎块按照大致的人形码放在上面，完整的解开的黑色塑料袋和胶带放在旁边的托盘里。
鉴证科留下来加班的是个手长腿长的白人年轻女人。
脖子上挂着C.K的简称工牌。
鉴证科同样属于警察系统，不过他们不是探员，也不是单纯的法医，更贴近技术人员。
哈迪还是第一次来这儿，从他加入十七分局以来，这具尸体，似乎是他碰到的第一起杀人案。
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特别是，尸体还是直接送到他家门口的。
啪啪啪……
CK对着解剖台上的碎尸拍手。
“CK，你看出点儿什么了？”艾瑞斯相当熟练给这位冷淡的女士送上一杯咖啡。
CK瞥了眼新面孔的哈迪，摘下手套，才接过咖啡。
哈迪注意到，艾瑞斯给她的咖啡不是用一次性的塑料杯，也不是局里常用的马克杯，而是咖啡馆里常用的咖啡杯，还带一个小碟子。
目光往旁边的茶水台扫过。
Shit！
哈迪对咖啡没有什么研究，也能看得出来，放在茶水桌上那台咖啡机绝对不便宜。
CK悠闲的喝完咖啡，把杯碟放到艾瑞斯手里，擦了擦嘴，冷淡的脸上稍微融化了一点儿。
“凶手用到了至少两把刀，而且……”
CK戴上手套，把尸块的手拼在一起。
哪怕是相邻的尸块，只能勉强拼接到一起，无论是皮肤还是骨肉，都有一点点的缺失。
“应该用了水锯之类的机械切割尸体。”
她拿起尸体的手指，在一块大腿一样的肉上戳了一下。
“在死后被冰冻过了，应该是为了方便切割尸体的时候，不让鲜血和内脏乱喷……
瞧，它们切得多漂亮啊。”
CK拿起一块包含内脏的尸块，手指在内脏的切面上摩挲着，脸上露出奇妙的表情。
“又是个变态？”
不能怪哈迪，从各种角度而言，CK和变态法医萝拉都有许多相似之处。
艾瑞斯看向哈迪。
“福尔摩斯，你怎么看？”
哈迪的推理能力，艾瑞斯是从头看到尾。
但这会儿‘福尔摩斯’这种字眼，在哈迪眼中就是火药，随时都能炸掉。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努力的调整着呼吸。
“你好像很辛苦的样子？”CK语气里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反而有一种欣赏哈迪难受模样的样子。
艾瑞斯递来纸巾：“嘿，古德曼，你今天是怎么了？去过医院了吗？”
黑娘们儿才是真关心。
哈迪摇头，觉得自己真是矫情。
紧接着，‘觉得矫情’的这种感觉又让他心头微微一凉。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会自怨自艾了？
“要是你不想加班，可以回去，这里交给我，吉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艾瑞斯皱眉，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哈迪，语气难得和缓的关心起来。
“去你的，别告诉我你又开始喜欢男人了，抱歉，我只对金发碧眼的白妞感兴趣。”
哈迪开了个玩笑，轻轻的呼出口气，开始观察尸体。
“我接到电话马上就过来了，死者是谁？不会是那个失踪的华国姑娘吧？”
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从外面传了进来。
吉姆风风火火的快步进来，一手咖啡，一手三明治，小拇指还夹着纸巾，不时的擦一下眼角飚出来的泪花子，
“CK，艾瑞斯，哈迪，情况怎么样？”
吉姆来到近前，看到尸体的瞬间，脸色就变了。
“Fxxk！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是他！”
三人看向吉姆。
“这个人是个帮派分子，而且地位不低……”哈迪指着尸体胳膊上的纹身，属于纽约某个本土帮派，很常见。
吉姆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哈迪：“这能看得出来？”
哈迪拿起尸体的手掌：“双手十根手指的指纹都磨掉了，这样的人，只有帮派里干大事的狠角色会这么做了。”
吉姆看着尸体的脸，眼眶泛红，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住了。
“还记得我有个很懂毒品市场的朋友吗，我和他昨天晚上在一起喝酒，现在他就躺在这儿。”
“你们聊了什么？”哈迪问。
吉姆看着哈迪：“可卡因女王在监狱里，教出了一个学徒，这会儿正在整合哥伦比亚人的势力，只等几年后女王出狱，给女王献上属于她的皇冠。”
哈迪记得，可卡因女王’格丽塞尔达·布兰科会在几年后出狱是没错，但她出狱大势已去，别说皇冠了，皇冠车都没有给她的，她只能灰溜溜的回哥伦比亚老家养老。
结果没过多久就被摩托车枪手打死在家门口。
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女王的学徒。
“他叫什么？”哈迪问。
吉姆摇头。
“不知道，他让别人叫他，猎犬。”
支票还是之前的样子。
哈迪没有拒绝，而是接过支票，换了张二十美元的钞票。
“这些够了吗？”
玛丽看也没看便接过钞票，‘狗’从她的怀里跳下来，咪咪叫着，围绕着那个半人高的包裹。
“告诉你妈妈，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还会去找她聊聊的，那些大医生都太贵了。”
说到这里，哈迪吐了吐舌头。
玛丽见状，浅浅一笑，点头‘嗯’了一声。
“狗，我们该回家了。”
‘狗’舔着嘴唇，恋恋不舍的扒拉了一下那个包裹，追上女孩儿。
“对了，这个包裹……”
哈迪踢了一脚。
不由得脸色一变。
这个触感。
“你看到是谁送过来的吗？”哈迪急忙追问女孩儿。
‘狗’在玛丽的怀里挣扎，女孩儿抱着它有些艰难，说道：“是个黑皮肤的叔叔送过来的。”
布朗维尔这个社区大半都是黑人在居住，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是吗，我知道了。”
告别了玛丽，哈迪直接拖着这个包裹进了屋里。
直接就在这里拆掉只能造成‘污染’，最好还是送到法医那里……
这么想着的同时，哈迪的手机震动起来。
“艾瑞斯？”
电话另一头的艾瑞斯语气有些怪异：“哈迪，我刚收到了一个包裹……”
哈迪的心里咯噔一下：“我也收到了。”
艾瑞斯沉默了片刻：“我叫保姆回来，我们警局见。”
哈迪挂断电话，看着地上的包裹：“我踏马讨厌加班。”
……
冰冷的空气，无影灯照亮的解剖台，尸体的碎块按照大致的人形码放在上面，完整的解开的黑色塑料袋和胶带放在旁边的托盘里。
鉴证科留下来加班的是个手长腿长的白人年轻女人。
脖子上挂着C.K的简称工牌。
鉴证科同样属于警察系统，不过他们不是探员，也不是单纯的法医，更贴近技术人员。
哈迪还是第一次来这儿，从他加入十七分局以来，这具尸体，似乎是他碰到的第一起杀人案。
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特别是，尸体还是直接送到他家门口的。
啪啪啪……
CK对着解剖台上的碎尸拍手。
“CK，你看出点儿什么了？”艾瑞斯相当熟练给这位冷淡的女士送上一杯咖啡。
CK瞥了眼新面孔的哈迪，摘下手套，才接过咖啡。
哈迪注意到，艾瑞斯给她的咖啡不是用一次性的塑料杯，也不是局里常用的马克杯，而是咖啡馆里常用的咖啡杯，还带一个小碟子。
目光往旁边的茶水台扫过。
Shit！
哈迪对咖啡没有什么研究，也能看得出来，放在茶水桌上那台咖啡机绝对不便宜。
CK悠闲的喝完咖啡，把杯碟放到艾瑞斯手里，擦了擦嘴，冷淡的脸上稍微融化了一点儿。
“凶手用到了至少两把刀，而且……”
CK戴上手套，把尸块的手拼在一起。
哪怕是相邻的尸块，只能勉强拼接到一起，无论是皮肤还是骨肉，都有一点点的缺失。
“应该用了水锯之类的机械切割尸体。”
她拿起尸体的手指，在一块大腿一样的肉上戳了一下。
“在死后被冰冻过了，应该是为了方便切割尸体的时候，不让鲜血和内脏乱喷……
瞧，它们切得多漂亮啊。”
CK拿起一块包含内脏的尸块，手指在内脏的切面上摩挲着，脸上露出奇妙的表情。
“又是个变态？”
不能怪哈迪，从各种角度而言，CK和变态法医萝拉都有许多相似之处。
艾瑞斯看向哈迪。
“福尔摩斯，你怎么看？”
哈迪的推理能力，艾瑞斯是从头看到尾。
但这会儿‘福尔摩斯’这种字眼，在哈迪眼中就是火药，随时都能炸掉。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努力的调整着呼吸。
“你好像很辛苦的样子？”CK语气里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反而有一种欣赏哈迪难受模样的样子。
艾瑞斯递来纸巾：“嘿，古德曼，你今天是怎么了？去过医院了吗？”
黑娘们儿才是真关心。
哈迪摇头，觉得自己真是矫情。
紧接着，‘觉得矫情’的这种感觉又让他心头微微一凉。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会自怨自艾了？
“要是你不想加班，可以回去，这里交给我，吉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艾瑞斯皱眉，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哈迪，语气难得和缓的关心起来。
“去你的，别告诉我你又开始喜欢男人了，抱歉，我只对金发碧眼的白妞感兴趣。”
哈迪开了个玩笑，轻轻的呼出口气，开始观察尸体。
“我接到电话马上就过来了，死者是谁？不会是那个失踪的华国姑娘吧？”
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从外面传了进来。
吉姆风风火火的快步进来，一手咖啡，一手三明治，小拇指还夹着纸巾，不时的擦一下眼角飚出来的泪花子，
“CK，艾瑞斯，哈迪，情况怎么样？”
吉姆来到近前，看到尸体的瞬间，脸色就变了。
“Fxxk！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是他！”
三人看向吉姆。
“这个人是个帮派分子，而且地位不低……”哈迪指着尸体胳膊上的纹身，属于纽约某个本土帮派，很常见。
吉姆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哈迪：“这能看得出来？”
哈迪拿起尸体的手掌：“双手十根手指的指纹都磨掉了，这样的人，只有帮派里干大事的狠角色会这么做了。”
吉姆看着尸体的脸，眼眶泛红，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住了。
“还记得我有个很懂毒品市场的朋友吗，我和他昨天晚上在一起喝酒，现在他就躺在这儿。”
“你们聊了什么？”哈迪问。
吉姆看着哈迪：“可卡因女王在监狱里，教出了一个学徒，这会儿正在整合哥伦比亚人的势力，只等几年后女王出狱，给女王献上属于她的皇冠。”
哈迪记得，可卡因女王’格丽塞尔达·布兰科会在几年后出狱是没错，但她出狱大势已去，别说皇冠了，皇冠车都没有给她的，她只能灰溜溜的回哥伦比亚老家养老。
结果没过多久就被摩托车枪手打死在家门口。
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女王的学徒。
“他叫什么？”哈迪问。
吉姆摇头。
“不知道，他让别人叫他，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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