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两个昼夜
“先生，这是您的早餐。”旅店伙计面带笑容，把早餐放到了罗恩的面前。
“谢谢。”罗恩点头示意，眼前的旅店伙计即便没有在真实之眼的视野中，脸色也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死白色。
随着仪式的开始，海角镇上的变化仍在继续。一楼大厅里面仍然残留着昨天晚上剧烈爆炸的痕迹，破损的柜台、桌椅，缺失的外墙。
但是在旅店里的人眼中，仍然视若无睹，地上的玻璃碎渣被进进出出的人径直踩来踩去。
而最大的变化就是雾气，即便现在白昼到来，浓郁的雾气仍然挥之不去。街道上的行人就在这雾气之中，像之前一样叫卖、谈话、嬉戏。
罗恩带着孽鬼的头颅来到了教堂，奇怪的是，教堂里没有像以前一样有信众身处其中，只有牧师独自一人跪坐在神像前祈祷。
“我带来了第二件祭品。”罗恩对牧师说道。
听见罗恩的声音，牧师缓缓的转过来头，“你的效率很快，外乡人。”他站了起来，“那么把祭品给我吧，我来把它献给我主。”
牧师从罗恩手中接过了布袋，从里面取出了孽鬼的脑袋。
“啊，多么致命的暴力。”牧师双手捧着孽鬼脑袋，缓缓放到了祭台上，“背信者该有的下场。”
罗恩注意到，之前放在另外一个祭台上的鱼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双有些脱水的干瘪的鱼眼还放在上面。
肉眼无法看见的空间震动又开始了，罗恩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在隐隐约约回荡着，这个时候，牧师开口说道：“我主很满意仪式的进展。”
他起身看向罗恩，“我主的恩赐很快便能降临到这里了。”
“还剩下最后一件祭品，我应该去哪里才能找到。”罗恩看着眼前的牧师，“‘纯洁者的心脏’，去哪里才能找到这东西。”
牧师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等返航的钟声敲响，最后一件祭品就会自己来到我主面前了。”
“什么时候钟声才会响？”罗恩问道。
牧师重新跪坐在神像前，“耐心等待吧，做好准备，等钟声响起时你就到教堂来，外乡人。”
“记住，要在钟声结束前抵达，不然你就永远离不开这里了。”
说完之后，牧师开始低声念诵着什么，不再理会罗恩。
罗恩准备再去一趟修船厂，如果像牧师说的，真的快到能够离开的时候，那么说明自己的计划进程也要跟着调整。
走在路上，罗恩拐过去亚森家里看了看，亚森这一次倒是在家，不过他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只是隔着门和罗恩交谈了几句。
确定他还在家里，罗恩也没有多想便离开了。
罗恩这次去修船厂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一下，他的目标是里面停着的那一艘小型捕鱼船。
“这个开关是启动...这是航舵...这是方向仪。”凭借着智慧符文的帮助，罗恩很快摸清楚了渔船上的主要构造，他还搬来一小箱燃煤，倾倒在了小燃煤室里。
随着罗恩按下按钮，燃烧蒸腾的水汽开始缓慢但有力地带动着蒸汽轮机运作起来。
动力指示表在慢慢提升，等到指针基本稳定在绿色区域时，罗恩按下了按钮，双手握在船舵上。
晃动的船只带来了轻微的颠簸感，桨叶在水里摆起水花，小船缓缓地向修船厂外开了出去。
“成了！”罗恩心里激动万分，他小心的驾驶着小船在离码头不远的水面上来回航行，很快就适应了船只的驾驶。
在航行过码头的时候，罗恩看见有一个身影正站在码头上，远远地看向自己的方向。
“那应该就是亚森提到过的渔夫。”罗恩慢慢减速，将船往那一个码头靠过去，左手把转轮手枪调整到适合拔枪的位置。
等船停靠稳当，罗恩跳上码头，码头上的渔夫仍然站在原地，等到罗恩走到他跟前，他才开口说道：“外乡人，你带走了‘玛格汉·莱顿’。”
罗恩心头一凛，嘴上却说道：“什么‘玛格汉·莱顿’？我不认识。”
“他曾经是个人，不过你带走他的时候，他应该是条鱼的样子了。”渔夫的声音有些沙哑难听，“他被用作祭品了吧。”
罗恩点了点头，自己是因为智慧符文的缘故才能知道当初钓上来的鱼的本质，但是眼前这个家伙好像早就知道那些鱼是由人变成的。
“兴许能从这里知道更多信息。”罗恩心里闪过念头，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罗恩很清楚这里大部分的人是没有办法正常沟通交流的，眼前的渔夫应该也是属于少数能够比较正常沟通的“关键人物”。
“已经有几件祭品就位了？”渔夫继续问道。
“两件。”
“......时间不多了，仪式已经过半了。”
“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罗恩追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
“简单来讲，人们不知道自己信仰的是什么，便向祂进行了祈祷。”渔夫回答道，“整个城镇都被放逐到不存在的时间里。”
码头更远处，浓雾封锁了整片海面，修船厂里的人曾经就是因为驶进迷雾而永远不再返航。
“如果你要离开海角镇，等返航钟声响起，坐船离开这里吧，那个时候会是你唯一的机会。“渔夫垂着头，罗恩看不清他的脸。
“那是这个地方和现实唯一重新交汇的时刻，如果错过了，那么你就永远回不去了。”
“仪式重新开始了，你还有两个正常昼夜的时间可以做准备。”渔夫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两个正常昼夜之后，返航的钟声就会响起。”
“你怎么知道是两个正常昼夜的时间？”罗恩有些奇怪，“况且我还没见过这里的时间有正常过。”
“因为仪式一开始，一些这里少掉的东西就会重新出现”渔夫耐心说着，“就像是时间，仪式越进行，这儿就越靠近现实。”
“塌向现实只有一瞬间，这个瞬间需要两次昼夜来做准备。”渔夫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才继续说道，“你看，第一次正常昼夜就要到了。”
罗恩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光线比刚才确实暗淡了不少，但是教堂的钟声并没有响起。
这也许是这儿很久以来的第一次黄昏。
“谢谢。”罗恩点头示意，眼前的旅店伙计即便没有在真实之眼的视野中，脸色也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死白色。
随着仪式的开始，海角镇上的变化仍在继续。一楼大厅里面仍然残留着昨天晚上剧烈爆炸的痕迹，破损的柜台、桌椅，缺失的外墙。
但是在旅店里的人眼中，仍然视若无睹，地上的玻璃碎渣被进进出出的人径直踩来踩去。
而最大的变化就是雾气，即便现在白昼到来，浓郁的雾气仍然挥之不去。街道上的行人就在这雾气之中，像之前一样叫卖、谈话、嬉戏。
罗恩带着孽鬼的头颅来到了教堂，奇怪的是，教堂里没有像以前一样有信众身处其中，只有牧师独自一人跪坐在神像前祈祷。
“我带来了第二件祭品。”罗恩对牧师说道。
听见罗恩的声音，牧师缓缓的转过来头，“你的效率很快，外乡人。”他站了起来，“那么把祭品给我吧，我来把它献给我主。”
牧师从罗恩手中接过了布袋，从里面取出了孽鬼的脑袋。
“啊，多么致命的暴力。”牧师双手捧着孽鬼脑袋，缓缓放到了祭台上，“背信者该有的下场。”
罗恩注意到，之前放在另外一个祭台上的鱼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双有些脱水的干瘪的鱼眼还放在上面。
肉眼无法看见的空间震动又开始了，罗恩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在隐隐约约回荡着，这个时候，牧师开口说道：“我主很满意仪式的进展。”
他起身看向罗恩，“我主的恩赐很快便能降临到这里了。”
“还剩下最后一件祭品，我应该去哪里才能找到。”罗恩看着眼前的牧师，“‘纯洁者的心脏’，去哪里才能找到这东西。”
牧师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等返航的钟声敲响，最后一件祭品就会自己来到我主面前了。”
“什么时候钟声才会响？”罗恩问道。
牧师重新跪坐在神像前，“耐心等待吧，做好准备，等钟声响起时你就到教堂来，外乡人。”
“记住，要在钟声结束前抵达，不然你就永远离不开这里了。”
说完之后，牧师开始低声念诵着什么，不再理会罗恩。
罗恩准备再去一趟修船厂，如果像牧师说的，真的快到能够离开的时候，那么说明自己的计划进程也要跟着调整。
走在路上，罗恩拐过去亚森家里看了看，亚森这一次倒是在家，不过他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只是隔着门和罗恩交谈了几句。
确定他还在家里，罗恩也没有多想便离开了。
罗恩这次去修船厂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一下，他的目标是里面停着的那一艘小型捕鱼船。
“这个开关是启动...这是航舵...这是方向仪。”凭借着智慧符文的帮助，罗恩很快摸清楚了渔船上的主要构造，他还搬来一小箱燃煤，倾倒在了小燃煤室里。
随着罗恩按下按钮，燃烧蒸腾的水汽开始缓慢但有力地带动着蒸汽轮机运作起来。
动力指示表在慢慢提升，等到指针基本稳定在绿色区域时，罗恩按下了按钮，双手握在船舵上。
晃动的船只带来了轻微的颠簸感，桨叶在水里摆起水花，小船缓缓地向修船厂外开了出去。
“成了！”罗恩心里激动万分，他小心的驾驶着小船在离码头不远的水面上来回航行，很快就适应了船只的驾驶。
在航行过码头的时候，罗恩看见有一个身影正站在码头上，远远地看向自己的方向。
“那应该就是亚森提到过的渔夫。”罗恩慢慢减速，将船往那一个码头靠过去，左手把转轮手枪调整到适合拔枪的位置。
等船停靠稳当，罗恩跳上码头，码头上的渔夫仍然站在原地，等到罗恩走到他跟前，他才开口说道：“外乡人，你带走了‘玛格汉·莱顿’。”
罗恩心头一凛，嘴上却说道：“什么‘玛格汉·莱顿’？我不认识。”
“他曾经是个人，不过你带走他的时候，他应该是条鱼的样子了。”渔夫的声音有些沙哑难听，“他被用作祭品了吧。”
罗恩点了点头，自己是因为智慧符文的缘故才能知道当初钓上来的鱼的本质，但是眼前这个家伙好像早就知道那些鱼是由人变成的。
“兴许能从这里知道更多信息。”罗恩心里闪过念头，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罗恩很清楚这里大部分的人是没有办法正常沟通交流的，眼前的渔夫应该也是属于少数能够比较正常沟通的“关键人物”。
“已经有几件祭品就位了？”渔夫继续问道。
“两件。”
“......时间不多了，仪式已经过半了。”
“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罗恩追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
“简单来讲，人们不知道自己信仰的是什么，便向祂进行了祈祷。”渔夫回答道，“整个城镇都被放逐到不存在的时间里。”
码头更远处，浓雾封锁了整片海面，修船厂里的人曾经就是因为驶进迷雾而永远不再返航。
“如果你要离开海角镇，等返航钟声响起，坐船离开这里吧，那个时候会是你唯一的机会。“渔夫垂着头，罗恩看不清他的脸。
“那是这个地方和现实唯一重新交汇的时刻，如果错过了，那么你就永远回不去了。”
“仪式重新开始了，你还有两个正常昼夜的时间可以做准备。”渔夫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两个正常昼夜之后，返航的钟声就会响起。”
“你怎么知道是两个正常昼夜的时间？”罗恩有些奇怪，“况且我还没见过这里的时间有正常过。”
“因为仪式一开始，一些这里少掉的东西就会重新出现”渔夫耐心说着，“就像是时间，仪式越进行，这儿就越靠近现实。”
“塌向现实只有一瞬间，这个瞬间需要两次昼夜来做准备。”渔夫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才继续说道，“你看，第一次正常昼夜就要到了。”
罗恩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光线比刚才确实暗淡了不少，但是教堂的钟声并没有响起。
这也许是这儿很久以来的第一次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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