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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落魄书生

    黑色的马车奔跑在大夏王朝之东那座名叫圣河城的街。

    “主子,我们先去哪家回礼。”丹青架着马车道。

    夏启坐在丹青旁边,两人几乎是肩并肩的坐着,而唯有初雪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夏启手里把玩着写有‘步廊宗’三个雕刻般的金字令牌。

    “步廊宗。”夏启道。

    “主子,你看前面,几个大汉将一个女子围堵在路的中央,主子,是你去英雄救美,还是我去。”丹青笑着道。

    “这个机会,留给其他男子去英雄救美好了,我们很忙,没有闲工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夏启道。

    “主子,你的脸还疼吗?是不是心里留下阴影了啊。”

    丹青打趣,圣河城闹市的街熙熙攘攘皆是人,他们的马车,还没有步行的行人走的快呢。

    “丹青,想不想体验一把当主子的乐趣啊。”夏启突发奇想的道。

    “不是,夏启,别小气好吧,我不过是拿你的小事开心一下,你又何必这样奚落我呢,你是主子,你一出生就是,我是臣子,也一出生便是,我可不稀罕你的王爷高贵身份,你还不差,我做你的臣子,是我的幸运,夏启,我说的认真的,起码以前虽然你我是主仆关系,可是,你却从来都没有拿我当作仆人,我不傻,你是一直将我和初雪当作亲人对待的,我和初雪也是啊,你清楚的,给你当手下臣子,我很舒心。”丹青笑着道。

    “丹青,从今日开始,你是夏启,我是丹青,我有自己的考虑,你就委屈一下好了。”夏启道。

    丹青见夏启说的严肃,他对冲马车里初雪倒了一句:“初雪,我听你的。”

    尽管,初雪不知道夏启为什么突然如此安排,她心想,他必然是有自己的谋划,因而初雪隔着马车帘子道:“不是第一次这样。”

    小的时候,夏启,初雪,丹青玩游戏,有时夏启与丹青会互换身份,都玩的很开心,只因夏启是被冷落的皇子,他如何闹腾胡闹,倒也没有人知晓。

    “初雪,现在跟小时候能一样吗?小时候你还和夏启玩拜堂成亲,还有模有样的跪拜天地相互跪拜,那时,我还是你们的主婚人呢,现在还能那样吗?”丹青口无遮拦的道。

    夏启,丹青身后马车里半天也没有声音,今年初雪都十六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青春芳龄,丹青如此说,马车里的初雪则是顿觉羞涩难当。

    “有什么不可以啊,不过是现在我们都长大了,那样的游戏没意思了。”夏启望着丹青,继续道:“既然初雪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

    丹青苦笑无奈道:“也就主子你了,其他人,可不会抢着当别人的手下的,行吧,我就委屈一下,当当这个主子,那,你和初雪都真的会听我的吗?”

    “我会,你何时见初雪听我的啊,好像多数是我们都听初雪的,她才是我们俩的老大啊。”夏启道。

    “夏启,你看,还真有一个家伙出现在那里,看看再赶路。”

    丹青将马车赶至一个逼仄的空地,停下来,饶有兴致的望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头发纷乱的男子一手拿着书,一手在指手画脚的给那七八个汉子讲道理。

    “傻子吧,那几个地痞无赖能听进道理吗?”丹青笑着自言自语。

    果然,那个落魄样子的青年被那其中一个身高马大的汉子一脚踹的四脚朝天,在地上挣扎半天才爬起来。

    几个大汉都轻蔑的哈哈大笑,就这样的废物也敢多管闲事英雄救美吗?不是找死吗?太不自量力了。

    夏启看到那名身穿粗布麻衣且蓬头垢面的年青人,即使被大汉踹的四脚朝天,却依旧牢牢的将手里的书紧攥着,夏启判断,这个落魄的年青人,应该是个痴迷读书的人。

    那名柔弱的女子连连向几个大汉告饶,恳求他们放过自己。那其中一个大汉则是咧嘴猥琐的笑着道:“等大爷玩腻了,自然会放过你。”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那名读书人艰难的爬起来,指着几名大汉痛斥道。

    “范良,你真拿自己当我们圣河城第一才子了,你啊,穷鬼,找死是吗?”

    两名大汉冲上来,对其落魄读书人就是一顿暴揍。

    “夏启,我看不下去了。”

    丹青跳下马车,眼神示意夏启一块去,本来夏启没有心思去多管闲事,可是,丹青都跳下马车,还义愤填膺,他只能去。

    “你们几个大男人先是欺负一个弱女子,现在又欺负一个仗义执言的读书人,太欺人太甚了吧。”

    丹青捏腔拿调的端着道,这就假模假式的装作夏启的主子,论其气质气度还挺像样的。

    “哎呦呦,哪里又冒出的不长眼的玩意,这是在给爷们找不痛快啊,妈的,今天出门都没有看黄历吗?兄弟们,打。”

    几个大汉恶狠狠的冲丹青,夏启扑来,拳头紧握,眼神蛮横,夏启厌恶的看都不看,隔空一巴掌,将七名大汉扇的口鼻血直流,且牙齿都打掉了,当然,夏启只是点到为止的一巴掌,否则,这几个没有武功的人渣必死无疑,夏启初到圣河城,倒也无心出风头,他有要事要做,故而,给点颜色瞧瞧,即可。

    那名柔弱女子冲读书人,以及丹青,夏启连声谢谢,跑开,过路的人都议论纷纷,有的眼里则闪出忧色,这抹忧色,自然是为打人的那个少年郎等三人。

    七名大汉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其中一个站的远点,对夏启,丹青怒目而视,愤而道:“有种的别走,等着老子。”

    几名汉子灰溜溜的跑了,十分狼狈。

    “范某谢谢两位出手相助,还请两位速速离开圣河城。”自称范某的忧心的道。

    “打几个无赖,没事。”丹青道。

    “公子不知那几个混人可是与郡守大人的公子私交甚好。”范某道。

    “圣河城的郡守是谁啊,官声如何?”丹青道。

    “圣河城的郡守是李成庭大人,很懂为官之道,很会钻营。”范某言简意赅的八个字却意味深长。

    “何须问,看那几个地痞无赖与郡守儿子鬼混一处,便可见其郡守老儿为官如何了。”夏启道。

    “这位公子慎言,请两位公子速离开。”范某道。

    “无妨。”丹青道。

    “两位公子不知郡守不仅为官有道,且与步廊宗来往慎密,据说郡守府上就有步廊宗的弟子常住府上,以客卿待之。”范某道。

    “还客卿,不就变相豢养的打手吗?”丹青不屑冷笑道。

    来来往往的行人听到丹青的话都议论其年青不知天高地厚,在圣河城这个地界,谁敢明目张胆的说郡守的半句是非长短,不想好活了吗?来来往往的人听了都替那个口不择言的少年心里惴惴。

    “步廊宗,好,本想点到为止,现在倒是无需如此克制。”夏启冷笑。

    “一个小小的郡守,何足道哉,在加个步廊宗,依旧无足轻重。”丹青霸气的道,他趁着那读书人没有看他,他冲身边的夏启挤眉弄眼的笑着。

    落魄读书人看着眼前两位气度不凡,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噗通一声跪下,给丹青磕头。

    丹青错愕,出乎意料。

    “起来吧。”

    丹青不解这个读书人为什么忽然给自己磕头。

    “你知道我们两是谁了?”

    夏启却知道他为何磕头,却也暗赞此人的智慧和眼力。

    “嗯!”

    读书人嗯了一声,便站在丹青左边,看来,他是猜出夏启,丹青是来自京都邑,却错把丹青当成了京都来的主子,这也难怪读书人看走眼,这是因为,丹青处处以主子架势口气说话,而夏启则默契的配合。

    大夏王朝的四王爷出宫,前往魏为质,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别人倒是难以一眼识破。

    可是,这位落魄的读书人却可以,足见其眼力好毒,智慧不凡。

    夏启对其倒是心生几分欣赏。

    “在下丹青,这位是我家主子,兄台是?”夏启指着丹青道。

    “在下是圣河人士,范良。”范良道。

    “我费解,你手无缚鸡之力,刚才强出头,岂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夏启道。

    “我范良虽一介书生,但,心中自有一股浩然正气。”范良正色道,被丹青看在眼里,有点想笑。

    “你崇尚儒家学说?”夏启道。

    “我百家多有涉猎,偏好鬼谷前辈的学说,让兄台见笑了,哎,百无一用是书生,因而穷困潦倒一贫如洗。”范良伤感的道。

    “既然如此,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另谋出路。还是继续走读书一途?”夏启道。

    “读书这件事,对于有些人就是偏爱,无关其他,而我就是其中一个,没有道理可讲,也没有什么可选的。”范良道。

    “范良,相信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而且,我个人认为,这个时代,对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不会太差。”夏启道。

    “我也相信。”范良道。

    就在这时,二三十人杀气腾腾的向夏启,丹青,范良三人涌来。

    “那走在最前头,前呼后拥,穿着黑白相间袍子的便就是来自步廊宗的修士吧。”夏启道。

    “是的。”

    范良心惊夏启怎么会知道那个人就是步廊宗的弟子,那天龙客栈的大战,显然没有传出来。

    “范良,他们可是死不足惜?”丹青问。

    “是!”范良道。

    那二三十人气势汹汹的刚到三人身前几米远,夏启隔空弹出一枚豌豆大小的石子,砰砰砰一个个应声倒下,毙命。

    “你?”

    步廊宗的那名修士胸膛被石子贯穿一个豌豆大的血洞,血水汩汩流淌,面如死灰,惊恐无比,一时半刻的死不了,这是夏启故意为之,否则,他都如那二三十汉子死了。

    “回去告诉你们步廊宗的宗主,太阳落山之时,便是你们步廊宗灭亡之时,滚吧。”夏启道。

    这名步廊宗弟子则面无血色踉踉跄跄的离开,沿途,血水滴答滴答一路。

    圣河才子范良被夏启的恐怖境界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且更是被夏启的冷意杀戮震慑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