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重围
顾晟道：“他们是应雷殿的弟子，为父花费了重金礼聘了二十名修士，还有一队在你兄长那里，为的是防范有人以法术偷袭。”
顾元淼连珠炮一般问道：“应雷殿是什么地方？他们的底细清楚么？为何不就近请玄微宫的修士？”
顾晟道：“阿淼，玄微宫的修士修的是仙道，他们只求自身成仙，凡人的打打杀杀从不介入。应雷殿是元洲西部一家修仙门派，他们收钱施术，谁出价高就用法术为谁做事。”
顾元淼道：“父亲，收钱办事，应雷殿的人不值得信任。”
顾晟道：“法术在大军面前到底是不入流的手段，顾家军中从前没有法师，为父考虑，日后还是要养上一些，有备才能无患。这一次我们人少，法术会起到很大作用，就借这次机会试试他们有没有用。”
顾家马队向北方疾驰而去，一队人马悄悄跟在后面。这一队人马足足有两千人，个个身着黑衣，蒙着黑色面巾，背着弓弩，腰挂朴刀。
太庙，礼部的官员忙里忙外，太子独自一人在静室焚香斋戒，清明他要代庆元帝祭祀。
贴身内监如意悄悄溜进来，低声禀报道：“殿下，顾家父子和常宁郡主已经带着应雷殿的人上路。”
太子闭目安坐，轻声道：“应雷殿的殿主怎么说？”
“殿主说高手都已经为太子所用，顾家雇佣的人不值一提，也不会耽误殿下的大事。”
太子淡淡道：“我们在顾家无法安插耳目，这几个人若能传递些消息出来，或者做点什么，功劳一定会记在应雷殿头上，他们一直想着越过玄微宫，孤奏请父皇封个国师，有何不可。”
如意退下，太子睁开双眼，嗜血的目光令人胆寒。
龙鳞殿内，父子正在对弈。定亲王的面容惨白憔悴，在红色亲王服衬托下才勉强有几分精神。庆元帝满眼慈爱，不时抬头看一眼这个失而复得的长子。
“父皇，”定亲王咳了几声，强行忍住，虚弱道：“儿臣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
庆元帝点点头，看着黑白交错的棋盘，心事重重。
“父皇，听说三弟在藩地过得不错，他治事能力甚强，堪当大用。”
“炎儿，你不必为老三说话。”
“父皇，三弟宅心仁厚，此次得罪顾家为的是自保，儿臣听说是被太子逼迫。何况，毕竟是孟家的天下，再也不能放任顾家继续做大。”
庆元帝眉头一皱，道：“炎儿居然有此想法，老三呢？”
定亲王眼神闪烁，低声道：“三弟是个痴情种子，整日沉溺儿女情长，早日就藩最好不过。”
庆元帝冷冷道：“太子的所作所为，你知道多少？”
“太子为我孟家天下着想，儿臣自然支持。”
庆元帝忧心忡忡道：“竟敢如此胡作妄为，你们知不知道，一着不慎，会导致朝纲混乱，边境不宁。再说，没有顾家，没有常宁郡主，你哪里还能够活着回到元京。”
定亲王不以为然道：“父皇果然心慈，顾家所作所为本就是臣子本分，儿臣已经再三鸣谢过，还要如何？攘外必先安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军权还是要握在自己手中。”
庆元帝冷笑道：“你这是在坐山观虎斗，等着渔翁得利。”
定亲王笑道：“父皇也可以。”
庆元帝眼神深远，自语道：“善后是一件麻烦事。”
在马鞍上颠簸了一日，顾元淼夜里睡得极沉，半夜里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似是有人在深深叹息，将她惊醒。
顾元淼起身，见风铃还在旁边的卧榻上酣睡，没有打扰她，独自披衣出门。
天空无月无星，漆黑的夜晚只有客栈门前的火把带来一星半点光明。哨位上的狼卫虽然有些困倦，依然圆睁双眼，恪尽职守，见到顾元淼立即行礼。
顾元淼自己取了一个灯笼，向哨兵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喧哗，绕着客栈漫步。
这座七喜客栈共有四层，房间众多，如同一座城堡，孤零零的矗立在官道边。这是顾家为了方便元京与久安之间的通行，置下的产业，掌柜和伙计都出自顾家军中。顾元淼不是第一次在此居住，周边环境再熟悉不过。
此地距离久安城只有一日路程，到久安城外的顾家祖陵只有大半日路程，沿途大多是平坦的田野，论理没有危险可言，但是顾元淼却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她停下脚步，看着黑暗的远方，未知之处潜藏着未知的危险，她从来没有如此焦灼。
忽然，她感觉到地面有些微的震动，立即伏下身体，侧耳倾听。地面震动轻微，却越来越近，而且数量很多。这是有人用布包裹了马蹄，正在步步逼近。
按照计划，顾元和的卫队在前方距离此地半日路程的八宝客栈宿营，等待着明日与他们的队伍汇合。即便是他们遇见意外，改变计划回头与他们汇合，也不必用布包裹马蹄。
顾元淼大喊一声“敌袭！”哨兵立即吹响警笛。
忽然一支利箭穿越黑暗而来，正中一名哨兵，顾元淼大喊一声“小心”，扔掉灯笼，冲进客栈，黑暗中箭如雨下，几名哨兵纷纷中箭。
客栈内，顾晟已经披挂整齐，看见顾元淼安然无恙的进来，顿时放下心来，向客栈掌柜挥了挥手。
客栈外发出沉闷的轧轧声，外围有铁板从地下升起，铁板之外的地面瞬间陷落成坑，客栈边的溪水奔涌而入，瞬间将客栈变成一个外有护城河的铁壳堡垒。
负责监视的狼卫从顶楼下来禀报道：“大将军，外面约有一千多人，只有弓箭刀剑，没有攻坚器械。看不出来历。”
箭矢破空之声响起，噼啪作响，顾元淼大惊道：“父亲，他们用的是火箭，会把客栈点燃。”
客栈掌柜道：“郡主莫慌，客栈主体是石材所制，外覆木材掩饰，不惧火烧。客栈内还备有水井，蓄水池，可供灭火之用。”
顾元淼看向顾晟，问道：“父亲，这客栈……”
顾晟领着顾元淼进入房间，道：“从元京到久安，所有顾家的产业，都足以抵挡突袭，便是陷入重兵围困，支撑三五日，不在话下。”
顾元淼倾听着客栈外的喊杀声，幽幽道：“阿淼以为父亲和皇上是以诚相交的君臣。”
顾晟道：“当今皇上是个厚道人。但是他毕竟是皇上，我们顾家早已经是天兴最遭人忌惮的权臣，皇室不会永远容忍顾家这样的权臣，只能早做打算。”
顾元淼摇头道：“君臣名分在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顾家怎么做都没有用。除非臣不再是臣。”
顾晟露出欣慰的笑容，道：“阿淼，你比阿和通透。如今看来，天兴已经容不下我们顾家，有些事情，为父今日就交待给你。”
顾元淼睁大双眼，听见顾晟凝重道：“顾家来自连洲。四百年前，连洲承天王朝崩溃之后，顾家占据连洲西境，自立为王，小心经营，大力建军，意图统一连洲。二百多年前，先祖武英公迎娶了元洲天元王朝建兴帝的公主，开启了统一连洲之战，谁料首战就遭遇魔君，身死大败。建元帝东渡连洲，接回女儿和外孙。顾家三万子弟跟随西渡元洲，历经百年，成为元洲武将之首。之后天元王朝衰落，孟氏向我顾家承诺共享元洲太平，顾家便协助孟氏建立天兴王朝。”
房间内不断有浓烟渗透了进来，狼卫们忙着打水灭火。
顾晟继续说道：“如今天兴已经是第三代帝王执政，孟氏帝王做得久了，自然要唯我独尊。顾家这百年来一直迎娶寒门女子，不许嫡系子孙纳妾，旁支子弟不断分户、改姓另立宗祠，都是为了降低孟氏的戒心。”
顾元淼不解道：“顾家如今这样辛苦，为什么最初要为孟氏做嫁衣？”
顾晟微笑道：“为父没有看错，你果然比阿和霸气。顾家登陆元洲，是建兴帝怜悯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所以顾家向建兴帝立誓，永不觊觎元洲帝位。天元王朝末年，朝纲不修，内乱不断，顾家也曾经动过心思。天兴立国之前，一位来自灵洲的仙师，告诫当时顾家的家主，一是誓言不可违，元洲非顾家龙兴之地。二是顾家嫡女会带领顾家回到连洲。”
顾元淼震惊不已，小声道：“顾家此前没有嫡女么？”
顾晟郑重道：“天兴立国百余年，你是镇国公顾家唯一嫡女。阿淼，你天生神力，武学造诣浑然天成，兵书阵法无师自通，顾家历代名将无一能及。”
顾元淼神色一凛，问道：“嫡女一事，有多少人知道？”
顾晟道：“顾家子弟虽然分户改姓，却依然奉顾家为主，如今已经有二十族子弟十万人，族长均知道此事。另有忠心部将三十族三十万人，族长也知道此事。”
顾元淼道：“外人知道吗？皇上如此看重我的婚姻，莫非他也得知了一些端倪？”
顾晟冷笑道：“崇亲王若是没有称帝野心，本是最好的联姻对象，顾家可以将他一起带去连洲。不然，为父当初怎么会答应这门亲事。至于皇上，他感激我当年助他争位，这些年又仰仗顾家牵制其他世家，有生之年，绝不会和顾家硬碰硬。让你嫁入皇室，不过是他分化顾家兵权的方式。”
顾元淼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情，道：“父亲此刻告诉我，顾家早就防着孟氏下手，因此做了不少准备。还有，我会领着顾家回到连洲故乡。”
顾晟叹息道：“阿淼，你生来不凡，便是前路多舛，定能逢凶化吉。”
顾元淼连珠炮一般问道：“应雷殿是什么地方？他们的底细清楚么？为何不就近请玄微宫的修士？”
顾晟道：“阿淼，玄微宫的修士修的是仙道，他们只求自身成仙，凡人的打打杀杀从不介入。应雷殿是元洲西部一家修仙门派，他们收钱施术，谁出价高就用法术为谁做事。”
顾元淼道：“父亲，收钱办事，应雷殿的人不值得信任。”
顾晟道：“法术在大军面前到底是不入流的手段，顾家军中从前没有法师，为父考虑，日后还是要养上一些，有备才能无患。这一次我们人少，法术会起到很大作用，就借这次机会试试他们有没有用。”
顾家马队向北方疾驰而去，一队人马悄悄跟在后面。这一队人马足足有两千人，个个身着黑衣，蒙着黑色面巾，背着弓弩，腰挂朴刀。
太庙，礼部的官员忙里忙外，太子独自一人在静室焚香斋戒，清明他要代庆元帝祭祀。
贴身内监如意悄悄溜进来，低声禀报道：“殿下，顾家父子和常宁郡主已经带着应雷殿的人上路。”
太子闭目安坐，轻声道：“应雷殿的殿主怎么说？”
“殿主说高手都已经为太子所用，顾家雇佣的人不值一提，也不会耽误殿下的大事。”
太子淡淡道：“我们在顾家无法安插耳目，这几个人若能传递些消息出来，或者做点什么，功劳一定会记在应雷殿头上，他们一直想着越过玄微宫，孤奏请父皇封个国师，有何不可。”
如意退下，太子睁开双眼，嗜血的目光令人胆寒。
龙鳞殿内，父子正在对弈。定亲王的面容惨白憔悴，在红色亲王服衬托下才勉强有几分精神。庆元帝满眼慈爱，不时抬头看一眼这个失而复得的长子。
“父皇，”定亲王咳了几声，强行忍住，虚弱道：“儿臣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
庆元帝点点头，看着黑白交错的棋盘，心事重重。
“父皇，听说三弟在藩地过得不错，他治事能力甚强，堪当大用。”
“炎儿，你不必为老三说话。”
“父皇，三弟宅心仁厚，此次得罪顾家为的是自保，儿臣听说是被太子逼迫。何况，毕竟是孟家的天下，再也不能放任顾家继续做大。”
庆元帝眉头一皱，道：“炎儿居然有此想法，老三呢？”
定亲王眼神闪烁，低声道：“三弟是个痴情种子，整日沉溺儿女情长，早日就藩最好不过。”
庆元帝冷冷道：“太子的所作所为，你知道多少？”
“太子为我孟家天下着想，儿臣自然支持。”
庆元帝忧心忡忡道：“竟敢如此胡作妄为，你们知不知道，一着不慎，会导致朝纲混乱，边境不宁。再说，没有顾家，没有常宁郡主，你哪里还能够活着回到元京。”
定亲王不以为然道：“父皇果然心慈，顾家所作所为本就是臣子本分，儿臣已经再三鸣谢过，还要如何？攘外必先安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军权还是要握在自己手中。”
庆元帝冷笑道：“你这是在坐山观虎斗，等着渔翁得利。”
定亲王笑道：“父皇也可以。”
庆元帝眼神深远，自语道：“善后是一件麻烦事。”
在马鞍上颠簸了一日，顾元淼夜里睡得极沉，半夜里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似是有人在深深叹息，将她惊醒。
顾元淼起身，见风铃还在旁边的卧榻上酣睡，没有打扰她，独自披衣出门。
天空无月无星，漆黑的夜晚只有客栈门前的火把带来一星半点光明。哨位上的狼卫虽然有些困倦，依然圆睁双眼，恪尽职守，见到顾元淼立即行礼。
顾元淼自己取了一个灯笼，向哨兵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喧哗，绕着客栈漫步。
这座七喜客栈共有四层，房间众多，如同一座城堡，孤零零的矗立在官道边。这是顾家为了方便元京与久安之间的通行，置下的产业，掌柜和伙计都出自顾家军中。顾元淼不是第一次在此居住，周边环境再熟悉不过。
此地距离久安城只有一日路程，到久安城外的顾家祖陵只有大半日路程，沿途大多是平坦的田野，论理没有危险可言，但是顾元淼却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她停下脚步，看着黑暗的远方，未知之处潜藏着未知的危险，她从来没有如此焦灼。
忽然，她感觉到地面有些微的震动，立即伏下身体，侧耳倾听。地面震动轻微，却越来越近，而且数量很多。这是有人用布包裹了马蹄，正在步步逼近。
按照计划，顾元和的卫队在前方距离此地半日路程的八宝客栈宿营，等待着明日与他们的队伍汇合。即便是他们遇见意外，改变计划回头与他们汇合，也不必用布包裹马蹄。
顾元淼大喊一声“敌袭！”哨兵立即吹响警笛。
忽然一支利箭穿越黑暗而来，正中一名哨兵，顾元淼大喊一声“小心”，扔掉灯笼，冲进客栈，黑暗中箭如雨下，几名哨兵纷纷中箭。
客栈内，顾晟已经披挂整齐，看见顾元淼安然无恙的进来，顿时放下心来，向客栈掌柜挥了挥手。
客栈外发出沉闷的轧轧声，外围有铁板从地下升起，铁板之外的地面瞬间陷落成坑，客栈边的溪水奔涌而入，瞬间将客栈变成一个外有护城河的铁壳堡垒。
负责监视的狼卫从顶楼下来禀报道：“大将军，外面约有一千多人，只有弓箭刀剑，没有攻坚器械。看不出来历。”
箭矢破空之声响起，噼啪作响，顾元淼大惊道：“父亲，他们用的是火箭，会把客栈点燃。”
客栈掌柜道：“郡主莫慌，客栈主体是石材所制，外覆木材掩饰，不惧火烧。客栈内还备有水井，蓄水池，可供灭火之用。”
顾元淼看向顾晟，问道：“父亲，这客栈……”
顾晟领着顾元淼进入房间，道：“从元京到久安，所有顾家的产业，都足以抵挡突袭，便是陷入重兵围困，支撑三五日，不在话下。”
顾元淼倾听着客栈外的喊杀声，幽幽道：“阿淼以为父亲和皇上是以诚相交的君臣。”
顾晟道：“当今皇上是个厚道人。但是他毕竟是皇上，我们顾家早已经是天兴最遭人忌惮的权臣，皇室不会永远容忍顾家这样的权臣，只能早做打算。”
顾元淼摇头道：“君臣名分在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顾家怎么做都没有用。除非臣不再是臣。”
顾晟露出欣慰的笑容，道：“阿淼，你比阿和通透。如今看来，天兴已经容不下我们顾家，有些事情，为父今日就交待给你。”
顾元淼睁大双眼，听见顾晟凝重道：“顾家来自连洲。四百年前，连洲承天王朝崩溃之后，顾家占据连洲西境，自立为王，小心经营，大力建军，意图统一连洲。二百多年前，先祖武英公迎娶了元洲天元王朝建兴帝的公主，开启了统一连洲之战，谁料首战就遭遇魔君，身死大败。建元帝东渡连洲，接回女儿和外孙。顾家三万子弟跟随西渡元洲，历经百年，成为元洲武将之首。之后天元王朝衰落，孟氏向我顾家承诺共享元洲太平，顾家便协助孟氏建立天兴王朝。”
房间内不断有浓烟渗透了进来，狼卫们忙着打水灭火。
顾晟继续说道：“如今天兴已经是第三代帝王执政，孟氏帝王做得久了，自然要唯我独尊。顾家这百年来一直迎娶寒门女子，不许嫡系子孙纳妾，旁支子弟不断分户、改姓另立宗祠，都是为了降低孟氏的戒心。”
顾元淼不解道：“顾家如今这样辛苦，为什么最初要为孟氏做嫁衣？”
顾晟微笑道：“为父没有看错，你果然比阿和霸气。顾家登陆元洲，是建兴帝怜悯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所以顾家向建兴帝立誓，永不觊觎元洲帝位。天元王朝末年，朝纲不修，内乱不断，顾家也曾经动过心思。天兴立国之前，一位来自灵洲的仙师，告诫当时顾家的家主，一是誓言不可违，元洲非顾家龙兴之地。二是顾家嫡女会带领顾家回到连洲。”
顾元淼震惊不已，小声道：“顾家此前没有嫡女么？”
顾晟郑重道：“天兴立国百余年，你是镇国公顾家唯一嫡女。阿淼，你天生神力，武学造诣浑然天成，兵书阵法无师自通，顾家历代名将无一能及。”
顾元淼神色一凛，问道：“嫡女一事，有多少人知道？”
顾晟道：“顾家子弟虽然分户改姓，却依然奉顾家为主，如今已经有二十族子弟十万人，族长均知道此事。另有忠心部将三十族三十万人，族长也知道此事。”
顾元淼道：“外人知道吗？皇上如此看重我的婚姻，莫非他也得知了一些端倪？”
顾晟冷笑道：“崇亲王若是没有称帝野心，本是最好的联姻对象，顾家可以将他一起带去连洲。不然，为父当初怎么会答应这门亲事。至于皇上，他感激我当年助他争位，这些年又仰仗顾家牵制其他世家，有生之年，绝不会和顾家硬碰硬。让你嫁入皇室，不过是他分化顾家兵权的方式。”
顾元淼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情，道：“父亲此刻告诉我，顾家早就防着孟氏下手，因此做了不少准备。还有，我会领着顾家回到连洲故乡。”
顾晟叹息道：“阿淼，你生来不凡，便是前路多舛，定能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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