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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豫山到逸风这一代的修士一共有四人。逸风,逸云,逸莲,逸青。其中逸莲为唯一的女性。在豫山修行数十载后下山历练途中遇到了泰岳剑门的丁文林,两人一路结伴而行,于漫漫路途中互生情愫。而两家山门本就来往密切,如此倒也更结秦晋之好。在其历练回山后不久便嫁入了泰岳。

    这九州,不光是州与州,国与国之间会保持着某种特定的关系,在各大山门中也同样存在,都只不过是为何各自更好的依存在这世间罢了。

    而逸风为四人最为年长的大师兄,他的三个徒弟,赵阳,钱月,孙星,也早已到了下山的年龄。已在外历年多年,按日子来算,这几日应该就会回归山门了。

    沈天每天重复着日常的修炼,真气的吐纳已比最初之时粗壮了不少,气海中气息充裕,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气息慢慢的精炼,化为纯净的真灵。

    只见他的念力缓缓的覆盖在气海真气的表面,犹如一直大手般徐徐向下压去。而气海之内真气也随着念力的下压而下沉。不多时便已下降过半,而真气也浓郁了几分,沈天心中也是一喜,造此情形,说不定今日就能将气化灵,为己而用。想到此处,念力越发的沉重了几分,然而真气却生出一股反推之力不断地朝其念力而去,越往下推力越大,已难以在下降半分。气海之中的僵持也使得沈天额头细汗密布,沈天也是胸口凝气不退,与其僵持,然而精神的消耗急剧下降,随着一口浊气的呼出终究是泄了气,原本被下压的真气有充斥着整个气海。然而在开眼,确实无半点气馁。

    这几日,每当他真开眼都会坐在石台上看着洞内蔓延的石藤遐想,憧憬中修行之路的画面一幅幅在脑海中显现,破碎又重组。他想象过所谓正统道路的景观,也构思出所谓他途的心图。

    沈天自语到,修行路,与天争,果然不是这么容易。不过我沈天神往已久,从当初义父教我识字,给我讲述那些神话传说开始,内心便遨游其中,想不到我也有能成为后人传说的缘分。困难也好,崎岖也罢,该来的不回避,该过时不犹豫。我的这颗心就在我体内,任谁也不能撼动半分。

    想到此处,沈天也是跳下石台,朝洞口而去。来到洞外,先是伸了一个懒腰,随即望了一眼孔乙修炼的山洞。师兄比我多走多年,想他也没这么快出来,我先在山上溜达一番。

    沈天两脚迈步,放空脑海,随心而动,走到哪便算哪,也不去多想。就这样,慢慢悠悠的晃,路过一颗又一颗的树,迈过一块又一块的石,不多时竟是来到了葬着历代陵园

    不是是因为身处山林之中还是本身就多有神秘的原因,陵园内常年云雾缭绕,只有园口的一条小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直至消失在远处的云雾中。

    沈天驻足而立,望着眼前的雾气想起了孔乙的话,里面除了每座墓碑前都种有一颗豫山特有的成人高的荨树,别无他物。飞鸟不行,爬虫不至,非有高深道行者不可入,否则容易迷失其中。

    他抬手往里探了探,云雾从指间缝隙流过,只感觉手中传来些许凉意,随即收回手掌,转身抬腿离去。然而刚迈出两步便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是这一眼,内心升起了一股浓烈的冲动,想要进去一探究竟。随即又是转身来到了陵园的门前,思量片刻,整个人没入云雾中,朝里走去了。

    初入陵园,视线倒也还好,能看三丈之远,随着脚步的深入,雾气也是越发的浓郁了起来,沈天隐约的看见前方排列着一排排成人高的树木。想来那就是荨树了,言罢脚步快了几分朝着眼中所景走去。

    走到树前,每颗树旁都有一座半数高的墓碑,沈天朝着其中一块墓碑俯身望去,只见墓碑上首先映入眼帘是空谷两个大字,空谷下方再有李若言三个小字随后是之墓二字,再无其他。沈天心到,这应该就是豫山鲁镇其中一个叫李若言名号空谷的先师墓地,不知道师傅的真名是什么。

    见没有什么其他发现,沈天也是起身朝更深处走去,再行至伸出,雾气又是重了几分,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沈天睁大双眼双手在雾中摸索着前行,仍感觉甚是不便,有时甚至重心不稳一个趔趄。于是心中一想,既然视线受阻,又何必依靠双眼。便闭着双眼随着心灵的引导前行吧。

    说来也怪,当闭眼身心放空后前路虽然未知,但脚下步伐确是稳了起来。如此反倒使得前行再无障碍。

    沈天一边在迷雾中穿梭,一边内心细细捕捉周遭环境给自己身心带来的感应。他只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分解,也如同化为了雾气一般,在这陵园中流动,扩散。心中忽生感悟,我之前对这雾气排斥,心里想的是将其驱散开来好使自己视界开阔,这虽然在理念上讲是个方法,但是却是不可行的,行为人力不可为,那更多的是出于本能的反应。而当我不在依靠双眼给大脑的反馈行事时,而是与这雾气亲近后,原本视觉上的迷茫反而消散不见了。这是否是因为我愿意与他化为一体的原因呢?

    沈天立足沉思良久,忽然茅塞顿开,所谓将体内真气化为灵是否也是如此,用念力去压迫它,他肯定会排斥你,有压力就会有斥力。只有随着自己精神上力量的强大,当自己给予的压力足够大,大到超过他的斥力他才会被臣服,这肯定是个办法。但是是否有其他的方法呢?就如同我身处这周遭环境一般,越是逆势而为,越是不可得。

    想到此处,沈天也是直接盘坐于地,念力在次集中于气海之上,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将念力化为一堵无形的气墙往下压,而是化为点点繁星一般,落入气海真气之中。

    沈天心道:想我开海之时,你是第一道进入我气海之中的气息,你与我如此缘分,我为何要压迫你呢,就让我们像朋友一般相处吧。而气海的真气也是生出感应一般,沈天的念力到哪,真气也就随后跟着到哪,两者如影相随。如同在气海之中相互起舞。

    不知过了多久,念力已不在如最初般雄厚了,行动也是缓慢了不少,甚至开始慢慢的下沉,而真气也受念力的影响朝底部而去,随着念力的集中,真气也是聚集于此,可以感觉到原本分散无形的真气汇聚后化为了肉眼可见的青丝状的气息,虽然很淡,但却是比之前无形的真气厚重数十倍,气息随着念力掠过气海的深底,竟然会发出风出石岗般的声响。

    这就是有形的真气,由自己凝练的灵力吗?看起来确实不错,待我将其引入经脉中看看效果。原本因为长久游动而衰竭的念力,随着真气化灵的出现调动了脑海的兴奋,精神瞬间强大了起来。

    随着念力的牵引,灵力聚集指间,沈天中指一弹,只听耳中传来噗的一声轻响,真气竟然透过手指直接朝远处射去,随后叮的一声,想来应该是击中了不知哪位祖师爷的墓碑了。而沈天一听声响,也是暗道一声不好,冒犯祖师爷了,也是顺着声响出而去。

    崇文,万笑林之墓,沈天望着墓碑的文字念了起来。随即一个作揖,万老前辈见谅,晚辈沈天无意冒犯。然后对着墓碑查看一番,其实哪有什么破损,就是连个印也不曾留下。沈天深吸一口气庆幸的同时脑海中也是闪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你说我刚才要是一指能直接把这墓碑崩了,那该多好。想到此处也是双手捂住嘴巴,再次作作了个揖道:罪过罪过,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沈天转身忘了一下四周的白雾,心中也是在想,要不要继续往里面走去。其实此刻也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也不知道往前走是何方了,也罢,那就凭着感觉走吧。于是抬脚接着往前而去。

    就如此,也不知过了多时,沈天只感觉脚下地势似乎有抬升之势,心中暗念到,从我进了这个墓园地势都是平坦的,怎么到这里地势开始慢慢往上走了呢?莫非在不知中我已走到了陵园的深处,既然到了这里,那就接着往前走吧。

    走了不久,路势又是平坦了起来。看来前面应该又是一站了。也许是地势的抬升,又或者是雾气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雾气淡了几分,已能看清十步的距离。且沈天心中总有什么感应一般,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使得他的心跳都不由的快了几分。

    都到这一步了,哪有什么回头的道理,再说这是历代前辈师傅们的安息之所,是鲁镇的圣地。总不可能突然窜出个大妖来吧?不至于,不至于。沈天解开心中疑虑,随即毫不犹豫的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