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种
深邃星空，无上无下，无左无右。
姜林醒来，发现自己吊悬在这样的异境之中。
难道是死后世界？
这是他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
不，不可以！不能这样！
他不想死，还有很多想要达成却未付诸实践的愿望，现在怎么可能是死去的时候。
随着思维开始活跃，星空也开始发生变化。
咚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声音接连传开，远处的星海间，一扇扇紧锁的大门环绕着姜林凭空出现。
而后，满天星光开始明亮，在姜林身前勾勒出一道抽象的人形虚影。
“基因检测，纯净度99.9％，检测通过。”
“思维检测，纯净度100％，未受污染，检测通过。”
“欢迎你，新生的人类。”
姜林被突然出现的抽象人影，以及360度环绕立体声给吓了一跳。
慌乱间挥舞手脚，身体无法自控，在虚空中旋转起来。
这天旋地转的感觉真让人想吐，如果还具备正常身体构造的话。
好半天，他才慢慢找到感觉，将旋转的身体停止下来。
结果却跟之前上下颠倒，眼前显得人影更加抽象。
“你是谁？我在哪？”
他试探问道。
抽象虚影回答：“我是火种，上一代文明遗留之物，这是你脑中的意识空间。”
上一代文明！？
姜林想起了那些遍布世界各处的古老遗迹，他父母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从小耳濡目染怎能不知道。
现在的人类绝非是这颗星球上初始的初始住民，而是一次大灭绝事件后新生的胚芽。
火种继续说：“我所属的文明已经在上一次灵潮高涨时覆灭，这不过是无数轮回中的一次重现。”
对，对！大灭绝！所有遗迹探索者追求的最终答案。
“是什么灭绝了你们！？你现在又为什么出现？”
“心急的人类，你还未准备好直面最终的灾难，过早向你揭示命运的残酷只会令你胆怯，令你失去战斗的勇气。”
“我的苏醒意味着灵潮再次到来，变革的时代已然来临。我的使命则是帮助后继者，也就是你。”
“帮助你战胜我们没能跨越的试炼，最终启航，前往我们梦寐以求却无法到达的彼岸。”
这样的信息让姜林一时间难以接受。
他所生活所熟悉的世界，在一夜间进入濒临毁灭的前夕？
前代文明的火种，眼前抽象的虚影，难道是想让自己一个人去拯救整个世界？
这是不是有点太扯了，自己何德何能！
“不是吧大哥，怎么越听越扯了！你们一整个文明都搞不定的事，居然让我自己来？”
火种则解释道。
“将力量凝聚为一点，其强度远超宽广的平面，这是一场豪赌，无法战胜最终考验的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除此之外，我们已别无他法。”
姜林勉强接受了对方的观点，一个文明在最后的末路，搞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但他们又能给自己什么呢？
“我能得到什么，毕竟拯救世界这项工作听起来还挺辛苦，挺难办的。”
火种挥舞起双手，远处那些门扉立刻收缩而来。
“完成，重现，超越，我们过往的历史既是一重重考验，通过它们，你将获得我们所知的一切。”
紧锁的门扉在火种身后排成一面无边无际的巨墙。
来自前文明遗留的馈赠！
想想看，遍布全球，上至太空轨道下入海底深渊，到处都是他们得遗迹。
这样的文明，在灭亡之际留存给后人的遗赠将是怎样的惊人！
可代价呢？
姜林可不认为火种会把这份珍宝，这份重托，随随便便就交给自己。
“如果失败呢，如果我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我没能力通过这些试炼又会怎么样？”
这事可得考虑清楚，头脑一热，啥都不了解就签“用工合同”，最终只会害了自己。
火种说：“如果你失败，那么迎接你的只会是灭亡，我本身也会随你一同湮灭，不会有备份计划。”
“就如同我们的命运那样，并没有重来的机会。”
“请你记住，命运选定的人啊，生存的压力，是这世间最伟大的推动力。”
“毫无代价的力量，也不会得到任何珍惜。”
会死？卧槽真坑啊！
新手上路连个试错机会都不给啊！
此时，火种背后那一扇扇大门不再是光灿辉煌的宝库，更像是一张张噬人的大口。
“如果我不选呢？咱俩就当没见过，能不能放我出去？”
火种扭曲的虚影变得暗淡下来。
“是的，你有选择的权利，命运把握在你的手中，而不是我们这些败亡者。”
“你当然可以逃避，可以将我彻底忘掉，继续度过平凡的人生，坐等终焉之刻的到来。”
“这是你的权利，也是所有诞生在这颗星球上的文明逃不开的命运。”
姜林松了口气，要说没有一丝心动，只想过完平凡人生。
那才是假的，任谁不想获得超凡伟力，成就不可能达成的伟业。
这是每个少年心中最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可自己选，还是被人按着头逼着选，那可就是两回事了。
他对火种说：“如果离开之后，哪天我又想通了，有没有再来的机会？”
火种答：“如何支配你的时间，如何支配你的命运，这是你的权利。身为败亡者的我不该干涉。”
“但请记住，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头，他不会因你的懈怠而停下。”
“毁灭我们的敌人终会按照自己的步调到来，你必须在那之前做好重组的准备。”
“现在，离开吧，希望还有再会之时。”
漫天星光，无尽门扉，极速的旋转起来，扭动着缩成一点。
姜林从梦中苏醒，仍然倒在卧室的地板上。
大口喘息，一身冷汗，像是刚从冰凉的湖水里捞出来一样。
转头看去，手上的水晶立方体已经化作一地细微粉末，银色物质不见了踪影。
从地上爬起，扶好椅子趴桌子上，拿掉泡面桶上压着的厚书，热气与香味飘散出来。
竟然还未冷掉，明明在刚才的幻境里，姜林觉得至少渡过了一个钟头。
而在窗外，刺耳的警笛声此起彼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灵潮到来之夜，注定是个热闹的夜晚。
不过，姜林住在二楼，打开窗户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掏出手机，想要看看网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消息。
结果却发现所有平台，所有网站，全都陷入不同寻常的静默。
没有新消息，没有新内容，什么都没有，仿佛时间定格一般。
这显然是有大事发生。
可这暂时都跟自己无关，他现在只想睡觉。
或许是刚才陷入意识空间的后遗症，他两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胡乱几口把面条吃掉，顾不上洗脸刷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困到脑子痛却怎么也睡不安稳。
恍恍惚惚的梦中，他见到异星巨舰飞临头顶降下死亡红光。看到擎天巨兽张牙舞爪，整座城市都成为它肆意破坏的狩猎场。
又或者诡异难明的邪神，睁开鲜红的眼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漫长难熬的梦境最终被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
一睁眼，已是次日正午，火热夏阳透过窗户将明媚的日光射入屋内，世界一片安好。
看了看枕边的手机，十多个未接电话，几十条未读消息。
差点把正事给耽搁了。
姜林醒来，发现自己吊悬在这样的异境之中。
难道是死后世界？
这是他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
不，不可以！不能这样！
他不想死，还有很多想要达成却未付诸实践的愿望，现在怎么可能是死去的时候。
随着思维开始活跃，星空也开始发生变化。
咚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声音接连传开，远处的星海间，一扇扇紧锁的大门环绕着姜林凭空出现。
而后，满天星光开始明亮，在姜林身前勾勒出一道抽象的人形虚影。
“基因检测，纯净度99.9％，检测通过。”
“思维检测，纯净度100％，未受污染，检测通过。”
“欢迎你，新生的人类。”
姜林被突然出现的抽象人影，以及360度环绕立体声给吓了一跳。
慌乱间挥舞手脚，身体无法自控，在虚空中旋转起来。
这天旋地转的感觉真让人想吐，如果还具备正常身体构造的话。
好半天，他才慢慢找到感觉，将旋转的身体停止下来。
结果却跟之前上下颠倒，眼前显得人影更加抽象。
“你是谁？我在哪？”
他试探问道。
抽象虚影回答：“我是火种，上一代文明遗留之物，这是你脑中的意识空间。”
上一代文明！？
姜林想起了那些遍布世界各处的古老遗迹，他父母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从小耳濡目染怎能不知道。
现在的人类绝非是这颗星球上初始的初始住民，而是一次大灭绝事件后新生的胚芽。
火种继续说：“我所属的文明已经在上一次灵潮高涨时覆灭，这不过是无数轮回中的一次重现。”
对，对！大灭绝！所有遗迹探索者追求的最终答案。
“是什么灭绝了你们！？你现在又为什么出现？”
“心急的人类，你还未准备好直面最终的灾难，过早向你揭示命运的残酷只会令你胆怯，令你失去战斗的勇气。”
“我的苏醒意味着灵潮再次到来，变革的时代已然来临。我的使命则是帮助后继者，也就是你。”
“帮助你战胜我们没能跨越的试炼，最终启航，前往我们梦寐以求却无法到达的彼岸。”
这样的信息让姜林一时间难以接受。
他所生活所熟悉的世界，在一夜间进入濒临毁灭的前夕？
前代文明的火种，眼前抽象的虚影，难道是想让自己一个人去拯救整个世界？
这是不是有点太扯了，自己何德何能！
“不是吧大哥，怎么越听越扯了！你们一整个文明都搞不定的事，居然让我自己来？”
火种则解释道。
“将力量凝聚为一点，其强度远超宽广的平面，这是一场豪赌，无法战胜最终考验的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除此之外，我们已别无他法。”
姜林勉强接受了对方的观点，一个文明在最后的末路，搞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但他们又能给自己什么呢？
“我能得到什么，毕竟拯救世界这项工作听起来还挺辛苦，挺难办的。”
火种挥舞起双手，远处那些门扉立刻收缩而来。
“完成，重现，超越，我们过往的历史既是一重重考验，通过它们，你将获得我们所知的一切。”
紧锁的门扉在火种身后排成一面无边无际的巨墙。
来自前文明遗留的馈赠！
想想看，遍布全球，上至太空轨道下入海底深渊，到处都是他们得遗迹。
这样的文明，在灭亡之际留存给后人的遗赠将是怎样的惊人！
可代价呢？
姜林可不认为火种会把这份珍宝，这份重托，随随便便就交给自己。
“如果失败呢，如果我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我没能力通过这些试炼又会怎么样？”
这事可得考虑清楚，头脑一热，啥都不了解就签“用工合同”，最终只会害了自己。
火种说：“如果你失败，那么迎接你的只会是灭亡，我本身也会随你一同湮灭，不会有备份计划。”
“就如同我们的命运那样，并没有重来的机会。”
“请你记住，命运选定的人啊，生存的压力，是这世间最伟大的推动力。”
“毫无代价的力量，也不会得到任何珍惜。”
会死？卧槽真坑啊！
新手上路连个试错机会都不给啊！
此时，火种背后那一扇扇大门不再是光灿辉煌的宝库，更像是一张张噬人的大口。
“如果我不选呢？咱俩就当没见过，能不能放我出去？”
火种扭曲的虚影变得暗淡下来。
“是的，你有选择的权利，命运把握在你的手中，而不是我们这些败亡者。”
“你当然可以逃避，可以将我彻底忘掉，继续度过平凡的人生，坐等终焉之刻的到来。”
“这是你的权利，也是所有诞生在这颗星球上的文明逃不开的命运。”
姜林松了口气，要说没有一丝心动，只想过完平凡人生。
那才是假的，任谁不想获得超凡伟力，成就不可能达成的伟业。
这是每个少年心中最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可自己选，还是被人按着头逼着选，那可就是两回事了。
他对火种说：“如果离开之后，哪天我又想通了，有没有再来的机会？”
火种答：“如何支配你的时间，如何支配你的命运，这是你的权利。身为败亡者的我不该干涉。”
“但请记住，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头，他不会因你的懈怠而停下。”
“毁灭我们的敌人终会按照自己的步调到来，你必须在那之前做好重组的准备。”
“现在，离开吧，希望还有再会之时。”
漫天星光，无尽门扉，极速的旋转起来，扭动着缩成一点。
姜林从梦中苏醒，仍然倒在卧室的地板上。
大口喘息，一身冷汗，像是刚从冰凉的湖水里捞出来一样。
转头看去，手上的水晶立方体已经化作一地细微粉末，银色物质不见了踪影。
从地上爬起，扶好椅子趴桌子上，拿掉泡面桶上压着的厚书，热气与香味飘散出来。
竟然还未冷掉，明明在刚才的幻境里，姜林觉得至少渡过了一个钟头。
而在窗外，刺耳的警笛声此起彼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灵潮到来之夜，注定是个热闹的夜晚。
不过，姜林住在二楼，打开窗户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掏出手机，想要看看网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消息。
结果却发现所有平台，所有网站，全都陷入不同寻常的静默。
没有新消息，没有新内容，什么都没有，仿佛时间定格一般。
这显然是有大事发生。
可这暂时都跟自己无关，他现在只想睡觉。
或许是刚才陷入意识空间的后遗症，他两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胡乱几口把面条吃掉，顾不上洗脸刷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困到脑子痛却怎么也睡不安稳。
恍恍惚惚的梦中，他见到异星巨舰飞临头顶降下死亡红光。看到擎天巨兽张牙舞爪，整座城市都成为它肆意破坏的狩猎场。
又或者诡异难明的邪神，睁开鲜红的眼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漫长难熬的梦境最终被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
一睁眼，已是次日正午，火热夏阳透过窗户将明媚的日光射入屋内，世界一片安好。
看了看枕边的手机，十多个未接电话，几十条未读消息。
差点把正事给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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