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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乾坤有道 易亦有数

    自那天之后,白珊珊隔三岔五就会光临快乐酒吧,点两杯果酒喝着,主要是觉得徐国兴这人有意思,和他聊天很舒畅。

    酒吧里白珊珊问徐国兴:“你是不是会预知未来。”

    “不会。”

    “那你那天怎么知道有危险?”

    “猜的。”

    “猜的?”

    “呃……好吧,会一点。”

    白珊珊高兴地跳了起来,站起身来,说道:“徐大师,能不能帮我算算未来。”

    旁边的张叔简直没眼看,这你也信?

    徐国兴当然不会随意窥探别人的运势命理,当即说道:“如果我没算错,白姑娘必定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并且自小天资聪颖,为人刻苦努力。”

    白珊珊,略微思忖,然后惊喜道:“还真是!”然后再仔细一琢磨,惊呼道:“不对!”

    “哪里不对?”

    “你还没问我生辰八字呢!”

    徐国兴正色道:“我修为高,你的生辰八字我都算出来了。”

    白珊珊深信不疑,继续问道:“那徐大师,你不能只算我的出身,你帮我算算未来。”

    张叔在旁边小声嘀咕道:“这小姐平时挺聪明的呀,怎么现在智商降得厉害?”但他还是在旁边默默关注着两人的对话,想着只要小姐开心就好。

    徐国兴身上一道无形的气机凝聚,意味深长地问道:“你真要算未来?”

    白珊珊只觉周身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将她包裹,仿佛她要是答应了,她会失去很多东西,心里生出一股惧意,不等她开口,徐国兴笑着说道:“白姑娘,时机未到,这未来之事,未来自会知道,早知道只不过是为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围绕在她身边的气机退却,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国兴,说道:“那好,我还是不问了,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问。”

    不知不觉间就是一个月过去了,徐国兴和叶惠兰也该去上学了,一个月总共挣了两千块,徐国兴欲哭无泪地辞了工作,对着叶惠兰说道:“小兰,我还不如出去算命呢。”

    叶惠兰说道:“没事,等上学后有很多奖学金可以拿,应该不用再打工了。”

    突然叶惠兰话锋一转:“我听钟姨说,总有个小姑娘来酒吧找你,这怎么回事?”

    徐国兴:“啊?你不要误会,那个是校友,她知道我们是校友后,才经常来照顾我生意,就因为她这个月我多赚了五百块呢。”

    叶惠兰:“哦?是吗?”

    徐国兴连忙点头:“当然是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叶惠兰轻掩着小嘴,笑着说道:“到时候咱们不在一个学校,你可少结交点这种普通朋友。”

    徐国兴回道:“我这人比较高冷,应该不会结交什么朋友。”

    叶惠兰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徐国兴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学校门口,此时学校门口人满为患,热闹非凡,两人互相交代了几句便分开报道了去,还没走两步,校门口便是传来熟悉的声音:“国兴哥哥,我在这儿呐!”

    徐国兴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魏青青,魏青青一把就抱了上来,徐国兴连忙后退,嘱咐道:“小丫头,注意点形象,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多不礼貌。”

    魏青青可不在意周围人群的目光,撅着个小嘴不满道:“这不是好久没见你了嘛,你和小兰姐姐悄悄地就跑京都来了,要不是我爹拦着,我也早来了。”

    魏青青正缠着徐国兴,要他带着去买生活用品,徐国兴说道:“用不着那么麻烦,我和你小兰姐在附近租了一处房子,到时候你小兰姐腾间屋子给你住就好。”

    “哦耶!太好了,我还担心和新同学不对付呢,这下好了。”魏青青惊喜地说道。

    正当两人聊着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徐国兴,真巧呀!”

    徐国兴转头一看,正是白珊珊,白珊珊看到魏青青好奇地打量着,发问道:“这就是你的未婚妻吗?”

    魏青青被问得小脸通红,虽然她很想承认是,但还是不好意思地回道:“同学你误会了,我是她妹妹,小兰姐在隔壁学校呢!”

    白珊珊恍然,常听徐国兴提起叶惠兰,没想到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白珊珊礼貌地伸出手,回应道:“你好,我叫白珊珊,是你哥哥的朋友。”

    魏青青回过神来,质问着徐国兴:“你这家伙怎么老是勾搭好看的姐姐。”

    徐国兴解释道:“这位姐姐,是我在酒吧兼职的时候认识的,人家照顾了我不少生意呢,客气点。”

    魏青青乖巧地吐了吐舌头。三人结伴而行,在校园游逛,三人都感叹这学校真是大得离谱,光是图书馆前面的灵秀湖他们都逛了好半天,这片区域小道纵横交错、线路错综复杂,有草色青青的草坪,有高大挺拔的古木,有精雕细琢的石桌石椅……当然最为值得人称道的是那片宽广的人工湖泊,清澈的湖面时有沙鸥翔集、时有鲤鱼跃水、时有学子于亭台舞文弄墨、时有社团于石阶歌唱摄影……浓烈的艺术氛围和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都令人流连忘返。

    旁边的魏青青感叹道:“要是能在这里和喜欢的人一起沐浴阳光,静心看书可太幸福了!”

    徐国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会有机会的。”

    白珊珊也是对京都大学的校园赞不绝口:“这才逛这么小一部分,以后可得好好探索探索。”

    徐国兴应道:“四时之景各有不同,日子还长,慢慢探索就是。”

    正当三人游逛着,迎面走来几个穿着怪异的人,领头的见到白珊珊,跑上前来,问道:“珊珊,我说让你加入我们风水协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珊珊看着面前的男子很是无奈,徐国兴默不作声地上前一步挡在白珊珊面前,笑盈盈地问道:“在下徐国兴,还不知道同学怎么称呼?”

    那男子明显不想搭理徐国兴,白珊珊忙解释道:“这位是林惠明,林惠霞的弟弟,也是大三的学长。”

    不等徐国兴回话,林惠明不耐烦地说道:“我找我珊珊妹子,没你什么事。”

    徐国兴身后的白珊珊拽了拽他的衣角,暗示徐国兴不要和他发生冲突,徐国兴冷冷地盯了林惠明一眼,林惠明只觉面前有一头即将苏醒的猛兽,双腿发颤后脊发凉,一个踉跄瘫软在地,徐国兴赶忙上去关心地问道:“没事吧,林学长。”

    林惠明被身后的几位同学扶起,林惠明有气无力地解释道:“定是昨晚熬夜研习风水,身心疲惫了。”

    旁边的魏青青却是白了他一眼:“就你这样的还研习风水,我国兴哥哥水平不知道比你高了多少,也没见每晚研习到累倒在地呀。”

    这话一出,林惠明只觉心口被扎了一刀,然后又瞥见白珊珊在徐国兴身后掩着小嘴偷笑,差点把他气得吐出血来。

    他站起身来不服气地表示:“徐同学,可真学过风水术数?”

    徐国兴谦虚道:“看过几本书,学过点皮毛。”

    林惠明继续说道:“既然都是内行人,那不如比划比划如何?”

    旁边的魏青青倒是心直口快:“比就比,我国兴哥哥,随便说两句都能赢你,你要怎么比。”

    林惠明自觉计谋得逞,笑了起来,再次重申道:“你要是输了,以后离珊珊远点,并且珊珊要加入我们风水协会。”

    魏青青先是看了看白珊珊,安慰道:“没事,我国兴哥不可能输的。”

    然后转头对着林惠明说:“那你要是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这风水协会的会长让你来当。”

    “我国兴哥哥才不屑你那个什么会长呢!你要是输了,你也离我珊珊姐远点。”

    白珊珊担忧地望着徐国兴,徐国兴轻轻一笑,表示小场面没问题。

    林惠明说道:“好,就照你说的办。那我可要出题了,前面有一片天鹅湖,天鹅湖里有白天鹅和黑天鹅,咱们就猜猜等我走过去后湖里面有几只黑天鹅。怎样?”

    徐国兴笑道:“那有何难,那你先猜吧,你说湖里面有几只黑天鹅。”

    林惠明沉思了片刻说道:“9只。”

    徐国兴发现在他沉思的那会儿,手里悄悄摆弄着什么东西,应该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徐国兴向旁边的白珊珊问道:“说个字,随便说个字。”

    白珊珊一愣,下意识地说了个“红”字,徐国兴观察四周略微思忖便说道:“7只黑天鹅。”

    林惠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仿佛胜券在握,几人前行了几分钟,赫然出现一片天鹅湖,湖面上正有天鹅嬉戏,众人一数果不其然有9只,正当林惠明要发难,徐国兴笑笑,说道:“诸位请仔细看看。”

    话音刚落,其中一只天鹅洗去了身上的污垢,却是一只白天鹅,这样说来便是只有8只黑天鹅,这也不对呀,再仔细一看其中一只天鹅却是上了岸,正好7只!

    徐国兴问道:“诸位可是数清楚了,湖里有几只黑天鹅。”

    看着这个结果,林惠明难以接受。

    徐国兴继续追问道:“林兄,是如何断定湖里有九只黑天鹅的?”

    还不等他回话,不远处跑来一个人,说道:“少爷,刚刚消息给您发错了,湖里只有7只黑天鹅。”

    众人恍然,这家伙原来是用手机在传信,这时候手机还比较少见,用得起的也都是些有钱人。

    林惠明恶狠狠地瞪了徐国兴一眼,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魏青青欢喜地叫了起来:“耶,我就说嘛,那家伙就是个水货,用高科技在装神弄鬼呐!”

    白珊珊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推算出来的呐?”

    徐国兴笑着回道:“我们刚过来的时候,路边停了三辆电动车,你又赐了一个红字,红属火,火为离,离为三,车为震,震为四,加起来不就是七嘛。”

    “好神奇!”

    “没什么神奇的,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相当于是将既有的各类经验数据整合得出一个确乎一定的结果,这不是什么玄学而是科学,只是运算起来比较复杂而已,所以每个人自出生起便有独特的生辰八字,都可以被推算,一切仿佛冥冥中就已经被注定。”徐国兴解释道。徐国兴当然不会告诉她,他神识一扫便将这边看得清清楚楚。

    白珊珊继续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吗?”

    徐国兴回道:“有,当然有,只是你敢付出相应的代价吗?”说着眼神一凛,盯得白珊珊一哆嗦,白珊珊摆手道:“我又没什么想改变的。”

    走完报道流程后,徐国兴便是辞了白珊珊,带着魏青青回了梧桐苑。等徐国兴和魏青青回到院子里,叶惠兰早已回来多时,见魏青青到来,惊喜地跑上前去拉起了她的小手,“青青妹妹,好久不见!”

    魏青青夸赞道:“小兰姐姐越来越好看了!”

    徐国兴打断两人的对话:“小兰,去给青青腾间屋子出来吧,以后几年咱们可都住在这儿了。”说着叶惠兰便是带着魏青青和她的行李进屋去了,徐国兴租的房子不算太大,屋内刚好三室一厅两卫,也就六十平左右,加上院子也不过八十平,院内的梧桐树生机焕发,不似刚来时候的死气沉沉。门前小河上的石桥人来人往,为这条街道带来了生气,徐国兴坐在院里的木凳上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家人在堂屋前吃饭看星星的日子,自嘲地摇了摇头:“修行修行,都是往前修,我怎么尽是往回修呀,看来这辈子的修行路是到头咯。”随后便是躺上长椅闭目假寐,内视己身。

    徐国兴惊奇地发现,那两块消失的玉简,正悬浮在气海之中,与他在龙岛渡劫时出现在气海中的雷霆链条交相辉映,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徐国兴大概理解了雷霆链条的存在,修士在道境时会凝聚自身的大道法则,他不曾经历道境不曾凝结大道法则,以纯粹修为迎接劫雷,那劫雷居然直接化为大道法则印刻在他的身体里,故此在与怨憎二老对战时能直接掌控雷电之力,但是那雷电法则始终不能与徐国兴真正融为一体,那法则一直在气海中乱窜,幸好有神秘玉简镇压,徐国兴才能借助法则之力。徐国兴将意识集中在玉简上,隐约看见玉简上浮现出三个字“生死符”,但是后面的内容模模糊糊不可窥探。

    徐国兴睁开眼睛,叹了口气,不再纠结,毕竟玉简在渡劫时就救过他一命,应该不会有坏处,顺其自然就好了。

    安顿好了魏青青,叶惠兰二女挽着手从屋内走了出来,二人招呼了徐国兴,喊他晚上一块儿去逛夜市。两人随后进屋打扮收拾着,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夜幕将至,两人才从屋内走出来。

    叶惠兰罕见地挽起了秀发,一根发簪自脑后的发梢里穿插而过,脸蛋上画了朴素的淡妆,上半身一件斜扣立领白色旗袍上绣着几朵荷花,下半身一件古典打底白裙,裙摆上有兰花若隐若现,白皙的手臂上一只深邃的翡翠镯子更平添了几分高贵,宛如清水出芙蓉,又如荷花出污淤,清雅美丽;魏青青跟在叶惠兰后面,罕见地打散了她的麻花辫,头发自然垂落至腰间,也是相似的淡妆,不同的是旗袍颜色:上半身一袭素雅的蓝色斜扣立领旗袍,有牡丹绣在上面,青色的淡雅与艳丽的牡丹形成强烈反差,搭配天蓝色的打底裙,穿上黑色小皮靴,魏青青整个人像空谷幽兰,又如汪洋大海,神秘高雅。

    看得徐国兴心跳加速,徐国兴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情不自禁地夸赞:“这都谁家的姑娘,这般好看。”

    叶惠兰笑盈盈地问道:“国兴,衣服好看吗?都是平时我自己在家做的。”

    徐国兴轻笑道:“不好看,不过——人好看。”

    此话一出,两女掩面轻笑,站在梧桐树下,两女并肩而立,宛若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连旁边行走的路人也都驻足观看,人越聚越多,有人拿着相机“咔嚓”拍了一张,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上前询问:“两位姑娘,我能否为两位画一幅画,我愿意将画免费赠予你们。”

    叶惠兰和魏青青试探性地朝徐国兴望了望,男人心领神会,朝徐国兴抱拳一拜,徐国兴笑笑,点头示意,一时间有几个年轻人迅速搬来了画家、颜料等一众工具,此时人群里有人认出了男人:“这不是京都大学艺术学院的院长齐至道吗,书画冠京都说的就是他!”

    齐至道思索了片刻对着徐国兴说道:“小友可愿入画?”

    徐国兴笑道:“求之不得。”

    就这样徐国兴取了木椅,端坐在上,叶惠兰和魏青青一左一右倚靠着徐国兴的肩膀。

    此时人群不再喧闹,静静地等待着大师作画,约莫一个小时过去了,夕阳西陲,小桥流水,梧桐树下佳人立。齐至道深吸一口气,痴痴地望着已经完成了的画作,观良久,将画卷交给了徐国兴,抱拳一拜叮嘱道:“小友,还望好生保管,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我几经观察、修缮却始终无法画出小友那股特殊的气质,这是何故?”

    徐国兴还礼:“先生,技艺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画得已是极好,徐国兴定当妥善保管。不过,事讲因缘,可能你我缘分未到,故此道韵难摩。先生也不必纠结,这一画之缘在下铭记在心。”

    齐至道闻言也不再纠结。

    叶惠兰和魏青青也走了过来,盯着画卷,连她们自己都忍不住赞叹,人间难得几回见。

    渐渐地,随着叶惠兰与魏青青进屋,围观的人越来越少,徐国兴说道:“今天天色已晚,明天还有新生入学典礼,今天的出行就免了吧。”说着将这幅画挂在了客厅,挪了几次,觉得满意了才停下来。两女悻悻然地回屋去了,约定好周末再一起出去玩。徐国兴看着画卷,不由赞叹道:“好纯粹的画!不愧是闻名京都的绘画大家。”

    次日,几人早早地就出发去学校了,在学校门口一家早餐店,点了两笼包子几个鸡蛋三碗清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魏青青大口咀嚼着:“国兴哥哥,这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包子馅儿都这么足,好吃!”

    徐国兴见状:“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咱们出门在外还是得注意点形象。”

    魏青青看了看不修边幅的徐国兴,小嘴一撇:“你不懂,这包子就得大口吃才好吃,还有就是你自己都不注意形象,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穿得都发白了。”说着又是狠狠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叶惠兰拿了纸巾给她擦干净,说道:“别听你国兴哥的,这吃东西哪来的那么多讲究,吃到自己肚子里才是真的。”魏青青深表同意。

    徐国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不懂,我得低调节俭一点,这可是优良美德。”倒不是徐国兴真没钱买衣服,主要是他觉得穿着舒服就行,并且衣服都是小兰亲自洗的,那可不得好好穿着。

    吃完早饭,叶惠兰辞别了两人朝京华大学走去,徐国兴则是带着魏青青往京都大学走去。

    两人走到大门口,发现校门口围了不少人,徐国兴带着魏青青上前八卦一下,谁知里面的人喊道:“就是他,林少爷就是被这家伙给耍了,害得我们风水协会名声一败涂地。”原来是昨天天鹅湖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学校了,都知道那风水协会会长林惠明是个科技哥,这新生入校本来是社团招新的最好时机,经这么一闹,哪里还有人敢加入这科技协会。想到这,徐国兴也确实觉得做得太过了,刚想要辩解。

    魏青青双手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国兴哥哥可什么都没说,是你们林会长自己的狗腿子说出来的。”

    众人仔细一琢磨,这徐国兴好像是什么都没做。

    那风水协会中的人叹气道:“好好的一个风水交流平台就没了,学校听说了这事,要撤销风水协会,说我们坑蒙拐骗,有违道义。我们平时也就是一些风水爱好者聚在一起分享知识,招谁惹谁了。”

    徐国兴略微思忖:“诸位学长,我本无意争端,但这事确实因我而起,我可以试着找领导说说情,这协会留不留得下来可就得看造化了。”徐国兴当然不认识什么大领导,但是白珊珊可就不一定了,毕竟白家在京都扎根那么多年可谓手眼通天。

    那围着的十几个风水协会的人转忧为喜,毕竟如果被撤销,那申请的社团专用办公室还有一系列社团补贴可就没有了。徐国兴说道:“大家都是有相同爱好的人,在校园里能碰到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是不容易,这件事我会尽力的。”

    风水协会的武忠回道:“好!如果这个协会能够保留下来的话,希望徐同学能加入我们,我们愿意推举你为新会长,那林惠明已经被我们扫地出门了,尽给我们社团抹黑。”

    徐国兴目瞪口呆,协会成员把协会会长扫地出门了,闻所未闻。徐国兴痛快地答应下来了,毕竟风水研究也是他的爱好,加入也没什么坏处。但是他继续说道:“这会长职位还是免了,我初来乍到,能力与威望都还值得商榷。”

    武忠倒是实诚:“你放心,也没人真把你当会长的,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正当的名义和舒适的环境,延展我们的爱好。”

    这说得徐国兴一阵无语,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旁边的魏青青也嚷着:“我也来,我也来,我也要加入。”

    武忠见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回道:“没问题,我们协会欢迎任何有共同语言的校友,不过前提是协会能够保留下来。”

    说清了这些事,人都撤了去,围观的同学惋惜地离开了,还以为会出现老生围攻新生的名场面呢,事情就这样给说开了,不过那林惠明又一次出名了,他斗法失败,被协会成员扫地出门的事全校又知道了。

    此时,在一处豪宅里,林惠明浏览着京都大学论坛,被上面的内容气得暴跳如雷,一拳砸在墙上,不解地问道:“姐,你怎么能让你弟弟蒙受这种屈辱呢!”

    林惠霞白了他一眼:“你是自作孽不可活,没事在学校里招摇撞骗干什么,避避风头这事就过去了,不再去招惹那徐国兴了,毕竟比试是你提出来的,暴露也是你自己的人暴露的,人家可什么都没做,别让人以为我林家是什么输不起的林家,这两周你就别去学校了,我会帮你请好假,你就老实待在家里。”

    林惠明刚想反驳,林惠霞冷冷地横了他一眼,不敢再多说。

    天公不作美,天上淅沥淅沥地下起了小雨,但是入学典礼依旧要继续,各班都发了雨衣,在烟雨迷蒙中数千新生端坐在台下,聆听着校领导的教诲,校长大人从自身求学的经历言传身教劝慰学子们要珍惜光阴不负韶华,做正直的人,做有益世界的学问,一番演讲发人深省,言辞朴素而又不缺乏力量,徐国兴赞叹,这学术氛围之浓厚、前辈先贤思想之卓越,果然是一个能造就栋梁之材的圣地!下面有请新生代表上台讲话,下面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因为即将上台的是白家掌上明珠,京都医学世家中的——白珊珊,众人对她的演讲内容不感兴趣,却是对她的颜值相当感兴趣,毕竟闻名遐迩的才女,诸位新生早就想一睹芳容了。白珊珊一身校服,干净利落,配上精致的五官引得台下男同学一阵起哄,看来这白珊珊人气那是真高啊!徐国兴暗自思忖着:“这丫头看着也不像是个高冷的人,找她帮点小忙应该不会拒绝吧。”旁边有同学见徐国兴如此不上心,挨了挨他的手臂,提醒道:“兄弟,这么大个美才女在台上,你不看,想什么呢?”

    徐国兴问道:“你们怎么好像都认识她吗?”

    旁边兄弟解释道:“这全国还有不知道京都白家的吗?传世的医学世家,上代家主白世勋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号称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这白珊珊,从小就被当作白家接班人培养,小小年纪便是博古通今,中医西医样样精通,医学院的学生还在学理论,人家早就是大医院的挂名教授了。”

    徐国兴咂了咂舌:“真牛哇!”

    旁边的同学,赶紧提醒道:“兄弟,多看两眼吧,以后能见到的机会不多咯。”

    徐国兴一头雾水:“自己不是天天在见吗,也没什么稀奇的呀,应该是因为我是农村来的,和城里人审美不一样。”

    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了新生的入学典礼,徐国兴拉着魏青青在门口等白珊珊,远远地徐国兴就认出了戴着口罩的白珊珊,朝她招了招手,白珊珊好奇地问:“你这家伙头一次主动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国兴道出了早上发生的事。

    白珊珊惊讶地询问道:“就这?没其他事了?”

    这话说得反倒让徐国兴一脸不解:“还有什么事?”

    徐国兴突然反应过来,说道:“我听说了,你在医学领域颇有建树。”

    白珊珊哑然笑道:“原来你都知道了呀,一般人听说后,都会对我肃然起敬,你怎么没点反应。”

    徐国兴摸了摸头,说道:“我也会点医术呀,咱们也算是同行。”

    白珊珊权当徐国兴不理解她身份的含金量,不过她也挺高兴的,之前还担心徐国兴会因为身份差距过大而和她不好相处,看来是多虑了,白珊珊岔开话题说道:“我带你去见个人,这事你自己和他说吧,他帮不帮你得看你自己的水平了。”

    徐国兴讪讪一笑:“我还以为白大小姐出手,十拿九稳呢,还得我自己来。”

    白珊珊白了他一眼:“我哪里有那么大面子,能帮你引荐引荐就不错了。到时候对人家客气点,他人脾气很好,帮个小忙没什么问题的。”

    说着便是带着两人来到京都大学教职工安置房,走上了三楼,白珊珊敲了敲门,问道:“爷爷,您在不在,珊珊来看您了。”过了会儿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中年人还有他背后一屋子的书丛典籍,徐国兴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正是当时在京都大学门口碰到的付晓棠吗。

    徐国兴尴尬地笑笑:“付教授,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居然是来求您帮忙。”

    白珊珊惊讶两人居然认识,付晓棠也认出了是徐国兴,赶忙招呼:“几位里面请。”边说着边收拾着凳子上的书籍,给众人腾出个座位,徐国兴环视四周,拥挤的房屋里,除了书就剩几件陈旧的家具,徐国兴感叹,这比自己老家还简陋呀!明明地位尊崇,贵为人文学院的院长,生活条件却是如此朴素,一股敬意油然而生。

    落座后,付晓棠听了徐国兴的事,点了点头:“学生发展爱好,这是好事,所谓学海无涯,现在的学生愿意从各个方面提升自己总是不错的事情,既然如此,好办!直接改个名字权当创个新社团就是了。手续流程什么的你自己去办就好,我给下面通个气就是了。”

    徐国兴沉思片刻:“大道无涯,术数无边,我等穷尽心力也不过窥得天道一角,我就取名为‘半道’吧。”

    付晓棠闻言:“半道,半道……好名字。凡事讲个缘,我觉得你这半道挺有意思,不介意我在你这社团里挂个名吧。”

    徐国兴轻笑道:“乐意至极。”

    几人谈妥,便是在付晓棠的送行下离开了,白珊珊到最后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学界泰斗京都大学人文学院院长付晓棠加入了徐国兴新创办的社团?

    等次日徐国兴将这个消息带回去,整个风水协会都炸锅了,改名字好理解,这付晓棠来是什么意思,他们还再三确定了是哪个付晓棠,得到确切的答复后,所有人都麻木了,虽然他们是天之骄子,是经历特招或者统考的天选之人,但听说这样重量级的人物要加入社团属实是有点接受不了,徐国兴说道:“同学们不要因为付院长年纪大就嫌弃他,学习达者为师,希望以后同学们能积极交流起来,共同进步,弘扬我国传统文化!”

    看似慷慨激昂的演讲,却是没一个人鼓掌,众人都开始怀疑徐国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我们还跟付院长交流?他能指点指点我们就不错了。徐国兴见众人反应一般,继续说道:“各位同学反应很一般呀,那我再宣布个重量级的消息。”

    啥?还要重量级的消息。

    徐国兴将教室门一打开,大声道:“我宣布,川省状元魏青青和京都状元白珊珊正式加入半道社团,大家掌声欢迎。”

    啊?

    只见魏青青和白珊珊并肩走上讲台,深鞠一躬,同声道:“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台下众人都石化住了,徐国兴见众人不为所动,以为是气氛没到位,赶紧当起了领掌员,鼓起了掌,众人才麻木地跟着鼓掌。

    魏青青倒是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徐国兴:“我不是川省的状元,他才是。”

    台下有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弱弱地问道:“你不会就是那个高考所有科目都考满分的徐国兴吧。”

    徐国兴若有所思:“那应该不是,我记得我语文丢了几分的。”

    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还真是个怪物。

    徐国兴又说道:“咱们既然受到了学校的资源与支持,也不能素位裹尸,咱们还是得办点东西出来,这个学期内咱们出一期杂志吧,杂志名就叫半道,大家随便写点关于风水的见解或者实例都行,大家也别怕谁抄了谁的,我的建议是大家集思广益一起写,作为会长嘛,我就单独写一篇吧,还有付院长应该也是水平很高,他也要自己写一篇。”众人听罢,眼里闪着光,终于有个能指挥办实事的领导了,大家肚子里都是有不少墨水,却苦于无处宣泄,如今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但是你这要求付院长也要写一篇是不是过于狂悖了。

    魏青青和白珊珊也是心潮澎湃,好久没有这么强烈的学习动力了。

    经过几天的准备,半道终于正式宣告成立,平日里用于体育训练的课外活动室人满为患,甚至场外还有人流源源不断地涌来,有人询问道:“同学,这活动室是有什么大事吗?”

    “你还不知道半道社团要成立了吗,前几日就贴出海报了。”

    “成立个社团这么轰动吗?”

    “你应该不知道吧,付晓棠付院长和白珊珊都亲自回应要加入这个社团。甚至连校外都有记者进来采访了。”

    “什么?这什么社团这么牛?”

    “据说是关于人文历史和风水术数的。人家第一任会长还是今年高考满分的徐国兴。”

    “有这等事,我也去凑个热闹。”

    徐国兴也差点被眼前的阵势吓到,这不就开个社团成立仪式吗?怎么搞得跟开宗立派似的,主要是低估了付晓棠和白珊珊的影响力,徐国兴见声势正旺,趁热打铁地宣布道:“既然各位同学如此捧场,那我就说个事儿,本来我们社团准备在这学期末尾发布一本杂志,但是,诸位如此垂青我们半道,那我决定在两个星期后,出版我们半道第一本杂志,这版杂志呢,不接受投稿,完全是出于我们半道内部成员交流讨论编写,这里也要辛苦各位社团成员加点班了。”

    第一排有人拿着话筒问道:“付院长也是贵社团成员,他也会参与杂志的编写吗?”

    徐国兴回道:“那当然,其他的也没什么事了,那就散了吧,半道社团成立仪式到此结束。”

    “啊?”

    “就这,其他人讲话流程就没有了?”

    “对呀,就是简单宣布下,还要干啥?你们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还有其他社团也在这成立呐。”

    众人无语,草草地散了场。

    接下来的日子里,半道开始了第一次忙碌,徐国兴和付晓棠白天轮流给众人灌输风水知识,晚上一众成员都在奋笔疾书,写下所思所感,再结合所学所知不眠不休、呕心沥血工作了两个星期……

    接下来就要看看这本杂志的质量了。

    付晓棠看过徐国兴写的文章后赞不绝口,坚持要将他的《龙脉定势,山川起运》放在开篇,徐国兴深度剖析《阴二宅全书·龙说》《撼龙经》《葬经》《堪舆漫兴》等经典风水典籍,白珊珊写了《乾坤易形命理不定》,还有成员写了《墓穴勘定星斗借势》等等,从各个方面借由不同的见解形成不同的文章,付晓棠为了保险起见,特意在封面加了“本杂志仅供娱乐,如有雷同,纯属瞎造。”的字样,又嘱咐各位同学用笔名,不要用真名。

    杂志印发的第一天,在京都大学校园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余仁是谁?一篇《龙脉定势,山川起运》太过震撼,这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太过逆天。”

    ……

    此时,半道社团的成员们几乎都昏死了过去,这工作量简直不是人做的,付晓棠在教室里嘱咐着各个同学:“这杂志的真实作者还请各位保密,这本杂志内容太过玄学,以后这种杂志还是不要再做的好。”

    徐国兴点头道:“那这本杂志就是咱们半道最后一期了,以后就自由探讨内容了。”

    众人这两周接触的知识太过超前,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三观,但他们很快乐,这种获得知识,然后再输出知识的感觉太舒服了。

    随后遣散了众人各回各地休息。

    当天校领导高层,在学校严格通报,半道杂志仅供在校内浏览禁止以任何形式在校外传播,违者直接记大过处分。京都大学的学生刚开始还以为杂志上的内容纯属杜撰纯图一新鲜,看来还是低估了这本杂志的含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