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诡谲的外山
往日里，郁惜疾总以他师兄为约束。
如今柏青远在知谪山，当下也是难得的心慌。
以前是不会这般，可自从入了南剑阁后，他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如今却是害怕，畏惧失去的怯懦，让他早已慌了心神。
几番事下来，郁惜疾感觉到了自己的浮躁，他不想一个失去理智的自己去做什么错事，冷静下来决定静心沉淀。
他依稀记得柏青说过，“事繁而简，简繁知静。”
大致意思是说，一些琐事周而复始终是会失了趣味，变得简单。可若仍对此痴迷，方能看清一个人的本心。
他虽不解，但想到有个地方师兄们常去，当下也是想试试。
一路上郁惜疾绕开了很多地方，因外山有很多同门静修，他并不想有所打扰。
为此他过路很轻，却不想还是出了意外。
“喂！新来的。”
见路前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脸不耐烦，郁惜疾还以为扰了别人修行，当即便是连连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路生，打扰师兄了。”
见郁惜疾腰间跨着木剑，男子冰冷的脸不难提起一丝笑意，戏谑道：“怎么，如今外山的弟子都配木剑的吗？”
男子是外宗所来，本是天骄的他，眼里满是不可一世的神情。
来时特意避开了外山等候的弟子，只为亲眼目睹试剑山真容。
踱步间竟遇到腰佩木剑的郁惜疾，一时饶有兴趣的打量起来。
见男子双手怀剑，并没有离去的意思，郁惜疾再次致歉，尽管他很讨厌那种玩味的意貌，但初来的他并不想惹上这些琐事，当下便欲离开。
“也罢，木剑所负非本公子此行，打扰了！”
“等等！”
听到男子再度暗讽，郁惜疾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一时梦回深山，自始至终都是那柄木剑，他不懂剑，却也亦不容他人出言侮辱。
郁惜疾的话说的很沉，脑海里最难掩去回忆让他顿时起了杀心。
感观中，有陌生的黑点惊起脑海一丝波澜，眼中逐渐凝显细芒，沉声道：“你既不懂剑，又何故辱它！”
言语间，右手已是摸向了腰间的木剑。
一旁的男子眉目微皱，刚才有一瞬间，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身体下意识不止的心跳，只是他不解，区区外山，怎会有让他如此心悸的存在。
“原来李公子在这！”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弦上之势，见所来之人一身青妙，李言瞬时压低了姿态。
刚才的疑惑随着楼台月的出现也是不复存在，一时想来外山除了这位，怕没有人能让自己如此。
“楼姑娘勿怪，在下也是一时贪景，这才有些冒失。”
楼台月的话很冷，李言自是听出了其中的不满，当下便作势一礼，算是赔罪。
眼见没了动手的可能，郁惜疾微出的剑纵使不甘也依旧收了回去。瞥了一眼李言，他便准备离开了，所恶之人终要有个样貌。
“等等！”
没等郁惜疾反应，楼台月又开口道：“李公子，几位长老已在偏殿等候多时，莫要自误！”
楼台月话中的威胁不言而喻，李言闻声也不再多说什么，今日只怪他运气不好，当下只好向偏殿赶去。
郁惜疾看着李言消失的方向，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一时场上只剩下他们两人，郁惜疾不免有些尴尬，当即颔首微微一礼，“见过首席！”
楼台月面容无改，几息后才许许道：“你想杀他？”
郁惜疾闻言一震，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为了免得其他猜疑，他还是搪塞了一句，“首席说笑了，我不过六层，怎敢接此罪名。”
“你准备去哪？”
“崇青峰的藏书阁！”
“首……”郁惜疾再度抬眼时，周围只剩他自己，哪还有楼台月的身影，一时不禁失笑。“真是个古怪的人！”
到崇青峰的藏书阁时，郁惜疾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偌大的殿宇满是静雅之气，远观便已是给心灵上极大的震撼。
只是他不解的是，这里竟没什么人，要知道，往日南剑阁的藏书楼皆是人满为患的。
进去后，一个年迈的老者狠狠吸引了郁惜疾的目光，对视间，独具沧桑的双眼仿若直视灵魂，似要把人看穿一般。
这种感觉令他极不舒服，当下赶忙看向别处，好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只见阁宇截梯直上，隐隐只见穹顶一丝白芒。
看到如此静雅琼楼，郁惜疾差点吸尽了底楼的空气，“卧槽！”
“嗯？”
听得那里疑惑的声音，郁惜疾当下赶忙捂住了嘴，试探着不见老者再看向这里，一时才松了口气。
“我是此地守阁长老，唤我祁老便是。”
郁惜疾一脸讪笑，“祁老，弟子想找点世境方面的书籍。”
“七楼！”
见祁老埋头理书，他便没再打扰，当下奔七楼而去。
七楼之下少有几人，却依旧撑得起书阁的肃雅，郁惜疾不禁轻轻一笑。
不得不说，他很喜欢这样的地方。
挑选后他便寻了一处坐下，映入眼帘的“大道”二字让他莫名一怵。隐约记得有天他看到柏青经常读这本，心下好奇，便止不住的想试试。
本想着只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给他找到了。
看着着色的两个字，郁惜疾试着呼了一口气，就欲打开时，忽然耳旁传来呼喊。
“惜疾，快下来，谢兄在外历练出事了！”楼上的郁惜疾闻言一僵，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快！”
听到有人再次呼喊，他才丢下书飞奔下楼，看到突然出现在藏书阁的成闲时，郁惜疾整个人都不好了。
成闲慌乱的样子让他内心同是紧绷，一时被拉着直下崇青峰。
“成师兄，谢兄究竟如何了？”路上，飞奔的两人也顾不及相迎的劲风，对于郁惜疾的发问，成闲根本不予理会，只顾着提速。
“成师兄？”
“闭嘴！快跟上。”说着成闲脚下陡然加速，不知所以的郁惜疾一时语塞，只好先行跟上。
“嗯？”
半空中，不断掠过的剑影让郁惜疾心头一惊，难道有人犯山？
迅疾的剑光相继消失在头顶，赶赴外山边境。这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似乎真的被他说中了。
片刻时，头顶再没了掠过的剑影，成闲的步子立时也慢了下来，失色道：“终究还是晚了！”
不解其意的郁惜疾此刻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成闲所谓什么，“成师兄？”
成闲闻言一叹，索性坐了下来，继而轻声道：“谢兄无事。”
“那这是？”
说着郁惜疾指着半空中残留的尾迹，神色间尽是茫然。
“外山有变，谢兄说什么也让我带你离开。”
成闲言语间一脸悔恨，一时竟有些抽泣，“该死，这下真的玩完了！”
郁惜疾虽不解何事，却听出了成闲的话外之意，当即歉声道：“抱歉，没想到会牵连别人。”
成闲无力的摆了摆手，旋即说道:“试剑山内外素来不和，如今长州故变，内山为了名额，已拱手让了外山。”
“什么！”
郁惜疾闻声大惊，他没想到此地的形势如此焦灼，更没想到素未谋面的人，竟想致自己于绝境。
究竟是为何，他此时已难以琢磨。
“难道真的没有机会？”半晌时，郁惜疾凝色一问。
“呵~”
“机会？”
“听闻此次连剑阁都参与其中，你告诉我，什么是机会？”成闲说着语气有些激动。
嘶声道：“那是剑阁，剑阁啊……”
说完有些慌神的坐着，似是心中结气，一拳轰向了地面。许久才颤言道：“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都要死了，说那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莫不是……？”
闻言郁惜疾瞳中瞬现针芒，似是想到了什么，飞身赶往外山边境。
看着郁惜疾头也不回的奔去送死，成闲怒锤地面，“疯了，真是疯了！”
待郁惜疾离去，整个外山荡来一股轻润的声势，“不愿面此局者，皆可离山！”
声音不断回荡，而此刻的郁惜疾一心赶往外山边境，根本顾不得那些。
南剑阁做为首阁，纵是三阁联手，也不该那般容易便破了。
要说没有叛徒，他是不会信的。
思琢间，郁惜疾眼色逐渐阴冷，声音竟有些颤动，“一定，要来啊！”
如今柏青远在知谪山，当下也是难得的心慌。
以前是不会这般，可自从入了南剑阁后，他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如今却是害怕，畏惧失去的怯懦，让他早已慌了心神。
几番事下来，郁惜疾感觉到了自己的浮躁，他不想一个失去理智的自己去做什么错事，冷静下来决定静心沉淀。
他依稀记得柏青说过，“事繁而简，简繁知静。”
大致意思是说，一些琐事周而复始终是会失了趣味，变得简单。可若仍对此痴迷，方能看清一个人的本心。
他虽不解，但想到有个地方师兄们常去，当下也是想试试。
一路上郁惜疾绕开了很多地方，因外山有很多同门静修，他并不想有所打扰。
为此他过路很轻，却不想还是出了意外。
“喂！新来的。”
见路前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脸不耐烦，郁惜疾还以为扰了别人修行，当即便是连连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路生，打扰师兄了。”
见郁惜疾腰间跨着木剑，男子冰冷的脸不难提起一丝笑意，戏谑道：“怎么，如今外山的弟子都配木剑的吗？”
男子是外宗所来，本是天骄的他，眼里满是不可一世的神情。
来时特意避开了外山等候的弟子，只为亲眼目睹试剑山真容。
踱步间竟遇到腰佩木剑的郁惜疾，一时饶有兴趣的打量起来。
见男子双手怀剑，并没有离去的意思，郁惜疾再次致歉，尽管他很讨厌那种玩味的意貌，但初来的他并不想惹上这些琐事，当下便欲离开。
“也罢，木剑所负非本公子此行，打扰了！”
“等等！”
听到男子再度暗讽，郁惜疾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一时梦回深山，自始至终都是那柄木剑，他不懂剑，却也亦不容他人出言侮辱。
郁惜疾的话说的很沉，脑海里最难掩去回忆让他顿时起了杀心。
感观中，有陌生的黑点惊起脑海一丝波澜，眼中逐渐凝显细芒，沉声道：“你既不懂剑，又何故辱它！”
言语间，右手已是摸向了腰间的木剑。
一旁的男子眉目微皱，刚才有一瞬间，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身体下意识不止的心跳，只是他不解，区区外山，怎会有让他如此心悸的存在。
“原来李公子在这！”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弦上之势，见所来之人一身青妙，李言瞬时压低了姿态。
刚才的疑惑随着楼台月的出现也是不复存在，一时想来外山除了这位，怕没有人能让自己如此。
“楼姑娘勿怪，在下也是一时贪景，这才有些冒失。”
楼台月的话很冷，李言自是听出了其中的不满，当下便作势一礼，算是赔罪。
眼见没了动手的可能，郁惜疾微出的剑纵使不甘也依旧收了回去。瞥了一眼李言，他便准备离开了，所恶之人终要有个样貌。
“等等！”
没等郁惜疾反应，楼台月又开口道：“李公子，几位长老已在偏殿等候多时，莫要自误！”
楼台月话中的威胁不言而喻，李言闻声也不再多说什么，今日只怪他运气不好，当下只好向偏殿赶去。
郁惜疾看着李言消失的方向，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一时场上只剩下他们两人，郁惜疾不免有些尴尬，当即颔首微微一礼，“见过首席！”
楼台月面容无改，几息后才许许道：“你想杀他？”
郁惜疾闻言一震，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为了免得其他猜疑，他还是搪塞了一句，“首席说笑了，我不过六层，怎敢接此罪名。”
“你准备去哪？”
“崇青峰的藏书阁！”
“首……”郁惜疾再度抬眼时，周围只剩他自己，哪还有楼台月的身影，一时不禁失笑。“真是个古怪的人！”
到崇青峰的藏书阁时，郁惜疾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偌大的殿宇满是静雅之气，远观便已是给心灵上极大的震撼。
只是他不解的是，这里竟没什么人，要知道，往日南剑阁的藏书楼皆是人满为患的。
进去后，一个年迈的老者狠狠吸引了郁惜疾的目光，对视间，独具沧桑的双眼仿若直视灵魂，似要把人看穿一般。
这种感觉令他极不舒服，当下赶忙看向别处，好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只见阁宇截梯直上，隐隐只见穹顶一丝白芒。
看到如此静雅琼楼，郁惜疾差点吸尽了底楼的空气，“卧槽！”
“嗯？”
听得那里疑惑的声音，郁惜疾当下赶忙捂住了嘴，试探着不见老者再看向这里，一时才松了口气。
“我是此地守阁长老，唤我祁老便是。”
郁惜疾一脸讪笑，“祁老，弟子想找点世境方面的书籍。”
“七楼！”
见祁老埋头理书，他便没再打扰，当下奔七楼而去。
七楼之下少有几人，却依旧撑得起书阁的肃雅，郁惜疾不禁轻轻一笑。
不得不说，他很喜欢这样的地方。
挑选后他便寻了一处坐下，映入眼帘的“大道”二字让他莫名一怵。隐约记得有天他看到柏青经常读这本，心下好奇，便止不住的想试试。
本想着只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给他找到了。
看着着色的两个字，郁惜疾试着呼了一口气，就欲打开时，忽然耳旁传来呼喊。
“惜疾，快下来，谢兄在外历练出事了！”楼上的郁惜疾闻言一僵，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快！”
听到有人再次呼喊，他才丢下书飞奔下楼，看到突然出现在藏书阁的成闲时，郁惜疾整个人都不好了。
成闲慌乱的样子让他内心同是紧绷，一时被拉着直下崇青峰。
“成师兄，谢兄究竟如何了？”路上，飞奔的两人也顾不及相迎的劲风，对于郁惜疾的发问，成闲根本不予理会，只顾着提速。
“成师兄？”
“闭嘴！快跟上。”说着成闲脚下陡然加速，不知所以的郁惜疾一时语塞，只好先行跟上。
“嗯？”
半空中，不断掠过的剑影让郁惜疾心头一惊，难道有人犯山？
迅疾的剑光相继消失在头顶，赶赴外山边境。这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似乎真的被他说中了。
片刻时，头顶再没了掠过的剑影，成闲的步子立时也慢了下来，失色道：“终究还是晚了！”
不解其意的郁惜疾此刻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成闲所谓什么，“成师兄？”
成闲闻言一叹，索性坐了下来，继而轻声道：“谢兄无事。”
“那这是？”
说着郁惜疾指着半空中残留的尾迹，神色间尽是茫然。
“外山有变，谢兄说什么也让我带你离开。”
成闲言语间一脸悔恨，一时竟有些抽泣，“该死，这下真的玩完了！”
郁惜疾虽不解何事，却听出了成闲的话外之意，当即歉声道：“抱歉，没想到会牵连别人。”
成闲无力的摆了摆手，旋即说道:“试剑山内外素来不和，如今长州故变，内山为了名额，已拱手让了外山。”
“什么！”
郁惜疾闻声大惊，他没想到此地的形势如此焦灼，更没想到素未谋面的人，竟想致自己于绝境。
究竟是为何，他此时已难以琢磨。
“难道真的没有机会？”半晌时，郁惜疾凝色一问。
“呵~”
“机会？”
“听闻此次连剑阁都参与其中，你告诉我，什么是机会？”成闲说着语气有些激动。
嘶声道：“那是剑阁，剑阁啊……”
说完有些慌神的坐着，似是心中结气，一拳轰向了地面。许久才颤言道：“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都要死了，说那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莫不是……？”
闻言郁惜疾瞳中瞬现针芒，似是想到了什么，飞身赶往外山边境。
看着郁惜疾头也不回的奔去送死，成闲怒锤地面，“疯了，真是疯了！”
待郁惜疾离去，整个外山荡来一股轻润的声势，“不愿面此局者，皆可离山！”
声音不断回荡，而此刻的郁惜疾一心赶往外山边境，根本顾不得那些。
南剑阁做为首阁，纵是三阁联手，也不该那般容易便破了。
要说没有叛徒，他是不会信的。
思琢间，郁惜疾眼色逐渐阴冷，声音竟有些颤动，“一定，要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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