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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静水流深

    “对,只是未曾想,竟有幸目睹实物!”

    “很出名吗?”

    郁惜疾不解。

    剑影摇头苦笑,“是很有名,可对于不曾见闻的传说,在外而言皆是缥缈的,也就逐渐为之淡忘了。”

    郁惜疾象征着点头,似也懂了话语几分。

    紧而又听到剑影所言,“传言谏龙位处浊龙之上,甚至能比肩应龙,那女子竟能腰配此物,看来流沙之地近来有什么大的因果。”

    “大的因果?”

    剑影点头,“至宝自生乾坤,自出世时便沾染着足数的因果,如若不然,将错世乱序。”

    郁惜疾当即错愕,失色道:“该不会……让我接手这个因果吧?”

    见剑影沉默,他有些慌了,如此骇世之物落于掌间,实在是觉得烫手。

    继而剑影笑语,“因果皆在你手,既是因果,也是命定的气运,小友该庆幸才是。”

    郁惜疾沉默,转而看着那枚逆鳞问道:“那这该不会是个挂件吧?”

    剑影“……”

    “你滴枚精血试试。”

    “奥!”

    郁惜疾闻声点破指尖,随着一滴精血滑落,逆鳞立时焕发出了一道灵异的幽光,在上游弋。

    错愕间,一股轻妙的空间动荡自鳞片而出,瞬时便被之带了进去。

    眨眼间,郁惜疾已然身处千里的层峰之上,入眼浩浩无垠。

    远眺之时,不禁惹得体内的虚影幻化而出,随之失色道:“一方小世界!”

    “不止!”

    “竟是自成……”

    剑影碎念间,郁惜疾为之不解。

    但见其震惊的程度,便是感觉到了此物的不简单,当即疑色道:“前辈可否详细说说?”

    疑色间,看着身下数千丈的谏龙脊直上群峰,宛若君主一般自自生威,郁惜疾的剑意竟无声自起。

    随即他便听到了剑影的沉慨,“小世界有分天成和人为,不同于人力的是,自成的小世界蕴含天地法则,有着不弱于主世界的至高之力。”

    “法则遇强则强,外界根本不得以窥探和察觉。”

    惊慨中,剑影竟如同亲临一般深陷其中,为其亲睹传闻而无法自拔。

    许许时,看着身下的谏龙脊,剑影悠声道:“此物怕便是那谏龙的主躯所化,只是未曾想到,此间竟有人能夺天地造化,实在匪夷所思。”

    视线中,数千丈的谏龙脊如同剑仙之姿一般,只是远观,便已觉得心生畏惧。

    远眺时,剑影有些不忍的问道:“小友打算如何运用此间?”

    “嗯……”

    “种桃树吧!”郁惜疾思索片刻回道。

    剑影闻声错愕,只得郁惜疾细量间为其沉迷,随之说道:“逢其枝带的花苞盛开时,人们总会各有憧憬,而我更意于漫山遍野之时,天下皆知!”

    话音落下,剑影为之不解,只当少年暴殄天物,惜色道:“小友。”

    “干嘛?”

    “其实老夫身子骨还算可以,要不,这因果让老夫试试?”

    郁惜疾“……”

    看着剑影一脸垂涎的神情,郁惜疾顿时有些无语,说好的底线呢……

    意色调侃间,他惊奇的发现,此间的灵气比之外面浓郁了不知何数,萦绕着形体的灵气散发着郁郁之泽,都似是要化作液体。

    感知中灵气自十方而来,身着万物,自自蕴养。

    不多时,剑影收敛去了意味。

    忽而沉然的对向了郁惜疾,“小友,我感此间的法则隐隐有排斥我的存在,先一步离开了。”

    话音未落,剑影便是消失在了小世界内,看着如此惧怕禁制的剑影,郁惜疾不禁好奇起了此间法则的真正实力。

    落眼谏龙脊时,他怎的想起了一些往事,紧而眼角微润,淡淡散言,“老家伙,剑阁一别七年,你还好吗……”

    声色间,郁惜疾展手散下以万计的桃籽。

    灵气萦拥之余,身下百倾瞬时化为低谷,只刚刚落地的桃籽眨眼间便有破土而出的迹象。

    放眼望去,别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意味。

    执眼间,郁惜疾为之淡淡一笑,引得嘴角动容,“虽无你嗜好的陈年桃花酿,却是会有满篇桃树的花庵,待此间百顷花开,桃坞有成,应是一切都会落定。”

    “彼时,小子再与您老学酒。”

    尾声轻落时,郁惜疾怎的眼角布满了泪痕。

    看着灵气不断蕴养着破土的桃根,他也落身回到了谏龙脊的身下,准备自建那方意味的桃坞。

    转身时感觉得淡淡的龙意,当下也是不经意回望了一眼。

    如此却是意外引得剑心共鸣,听闻仿佛来自内心的一道声音,“你来了!”

    “是谁!”

    惊悚中,感知的那股声势韵沉而深远,仿佛隔绝了数个时代一般,只是前音入耳,郁惜疾便是不自觉神魂颤动。

    静气心观的那一刻,他瞬间便感觉到了身前谏龙脊的特殊性。

    眼前绝不单单是一具跨时代生物的骨骸所化,刚才的一瞬间,他的神魂竟不受控制的波动。

    或者说是畏惧也不为过。

    要知道,刚刚经历剑境极致的他,神魂还短暂的停留在上境层次,只是一具形体便让他如此,他不敢想象,其里面历经岁月凝留的意念之躯达到了何种程度。

    滞望中,郁惜疾试声问道:“前辈可是还活着?”

    “一缕残识罢了……”

    原来如此……

    即便是事先有所料到,他却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所深深震撼。

    谏龙之名,只是他从未听过。

    “听前辈所言,似是认识我?”谏龙脊下,郁惜疾有些不解。

    “并非认识。”

    “那是……?”

    身前,感知中的谏龙脊再次传来意念,“千年岁月,大道轨迹不知何数的偏移,许多禁忌陨落其中,而我残念至此,也只因一事未曾了却。”

    “此前你的那位朋友所言不假,这的确是一份机缘,却也是一份大的因果。”

    郁惜疾闻声不语,神色却是可见的趋于凝重,许久才是回过神,转念问道:“不接当如何?”

    疑色中,神魂中许久未有自己想要的回应,何时才悉得那里沉沉一念,“既是因果造化,成则涅槃蜕变,败则寒骷孤棺。”

    “你我皆是大道的棋子,身处芸芸棋局,并没有选择。”

    郁惜疾闻声有些失色,嘴角显然快过了思量,当即不解道:“为何我没有选择?”

    身前那里传来淡意,许许道:“因为他们便不曾给我,你所谓的选择。”

    “他们?”

    “那你便要如此?”

    “大道轨迹如此,生有不可念及的因果线,万生不可干预。”

    “或者说,有时候你认为的抉择,只是在唯一的选择面前给了自己犹豫的机会,而已。”

    郁惜疾沉默了,如此也引得那头淡淡轻叹,“那个小姑娘很聪明,她布了一个局,让你来为之承受那份因果,他所要的果和你所需的因皆是笃定了你的选择。”

    “所以,这终究并非我给你的。”

    花寒……

    郁惜疾嘴角碎念,随即不解道:“她就怎知,我一定会选择这枚逆鳞?”

    “你可能或有不知,但刚才离开的那位一定有闻此物的非凡,或许,这便是那位姑娘的一场赌局。”

    “真正的豪赌!”

    话音刚落,身前随即又言,“但毫无疑问,她都赢了。”

    声色到此,郁惜疾有些心念蒙灰,不曾想,落的这种局面,一时间他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不知何时,他内心的波澜才是渐渐减缓了些,随之对向那头问道:“能让她如此笃定我选择的机缘,可否由前辈告知一二。”

    期色中,那头迟迟疑色,“可是先要告知你所接因果?”

    片刻时,郁惜疾对之轻轻否定,随即有些一闻尊缘的意味。

    那头见势轻笑,紧而说道:“容他们知觉一二,也不过是知晓此间的先天性,否则凭那女子的心性,只怕是不会放手。”

    “前辈可是故意如此?”郁惜疾眉色不定,脸上不禁有些细小的波澜。

    紧而那头有些声沉,轻言道:“残念至此,又怎敌得过那姑娘的手段,如若不然,只怕是等不到你。”

    “可前辈不是说……”

    “那姑娘的局是吗?”

    郁惜疾见势点头,随即得闻道,“因果多有不定之数,于我而言,这果,便是最好你接着。”

    郁惜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