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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突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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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有超能力,你希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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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52年11月2日,星期六。

    一架大型客机正穿破云层,缓缓地降低高度。再过一个小时,它便将抵达这次航程的终点——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升起,阳光穿透机窗玻璃,暖融融的阳光,如同温柔的侍女,将机上一名青年男子唤醒了过来。

    他名叫徐将白,正斜靠在头等舱的座位里,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他身高184公分,长相清朗俊逸,以他的形象,本应充满“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般的潇洒英气。但这时,他松垮垮地懒着,配上一身嘻哈风格的宽松服饰,花里胡哨的配色风格,和蓬蓬的漫画式发型,倒像是从电子游戏里蹦出来的NPC。

    徐将白任由阳光洒在脸上,愣愣地发了十几秒的呆,驱赶残留的睡意。接着,他揉揉眼睛,望向身边。

    这是一个二人的小隔间。与他并排的沙发床上,正坐着一名年轻的女子。见到徐将白醒来,那女子嫣然一笑,问候道:“早安,小白!睡得好吗?”

    “早安,鱼鱼姐!”徐将白说道。

    那女子名叫杨碧玙,因为名字里的“玙”字,发音同“鱼”,久而久之,朋友间便以“鱼鱼”作为她的昵称。

    杨碧玙皮肤雪白、五官精致,乌黑的长发瀑布般地没过肩膀,气质温婉而优雅,宛如人中美玉。

    她今天的装束富贵至极,从头到脚都是高定。发间、颈间、腕间、指间、耳垂、脚踝都戴着精致的珠宝。胸前垂着一枚硕大的蓝宝石吊坠,如同夜空中的明月一般动人心魄。

    见徐将白醒转来,杨碧玙便起身,为他端来洗漱用品和早餐。她一路走,身上的珠宝反射着阳光,跟着一路熠熠生辉,像是一座移动的金库。

    “谢谢!”徐将白道了声谢。他顿了顿,实在忍不住,问道:“鱼鱼姐,你今天是不是有点露富呀?”

    他知道杨碧玙喜欢珠宝,但也从没见她像今天这么夸张地戴满全身。

    “吃你的饭。”杨碧玙捂着嘴笑起来。她捧着一大杯橙汁喝着,温温柔地看着徐将白漱完口、擦干净脸,捧着大汉堡啃起来,这才开口解释。

    “你一边吃,我一边说给你听。”

    “再过10分钟左右,会发生劫机。7个人,7条枪,两枚炸弹……”

    “快点填饱肚子,等会儿,你负责当英雄,我负责楚楚可怜。”

    徐将白瞪大了眼睛,差点没噎住。他用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大半,口齿不清地问道:“什么时候预测到的?对方什么来头?”

    杨碧玙拥有预知能力,可以精确地看到未来,是一位实至名归的预言家。

    “登机前预测到的。”杨碧玙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

    “登机前预测到,你现在才说……”徐将白压低声音,有些气呼呼地抱怨道。

    “所以,你这是在质疑我咯!”杨碧玙抛了个白眼,说道。

    “算了,反正什么都听你的。”徐将白不敢还嘴,讪讪地说道。

    他们俩是某个官方秘密机构的成员,负责处理涉及超能力的事务。在这个特殊的行当里,无条件相信预言家,是不可违背的铁律。

    杨碧玙肯定提前作了“推演”。选择这个时候告诉自己,必然是所有方案中最安全、伤及无辜最少的一个。

    “至少,我睡了个好觉……”徐将白嘟囔道。

    这时,他们听到隔间外,有几个人急匆匆地走过。

    杨碧玙用一双美目示意了一下,说道:“别担心,对方是SJM,业余得很。你别自己作死,就不会有问题。”

    她说的SJM,是“社会公正运动(SocialJusticeMovement”)的简称,这是一个几乎遍及全球的社会组织。

    18年前,一场惨烈的经济危机席卷了世界,持续了足足十年之久,而它的余波,则一直延续至今。

    这场危机,作为象征了一个时代的标志性事件,被写进了历史学、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教材。它拥有一个专属的、简短但令人心寒的名字——“浩劫”。

    “浩劫”摧毁了一个时代的希望。数以千计的行业走向死亡,超过一半的中产阶级跌落为赤贫,数不清的家庭和个人破产、崩溃,墨汁般浓厚的阴霾笼罩在整个人类文明的头顶。

    好不容易撑过了“绝望的十年”,但社会和经济运行的方式,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对于绝大多数陷入泥潭的人而言,他们再也没有重获新生的机会了。

    心有不甘的人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努力争取公平的就业机会和社会福利。经过很多年的发展,这些零散的抗争汇聚起来,形成了“社会公正运动”。

    长期以来,SJM都是一个通过合法途径表达诉求的温和组织。但不知为何,最近几个月以来,他们的活动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恐怖主义行径。

    “吃饱了!”徐将白三口并作两口地吃下了汉堡,又“咕噜噜”灌下了一整杯牛奶。

    吃饱喝足对于超能力者来说,是最基础的临战准备。

    超能力以能量为基础。超能力者可以调度使用远超常人的能量,所以比同等体型的普通人更强壮,并且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异能。但他们消耗能量也比常人快得多。

    “听着……”杨碧玙凑近徐将白,低声细语地向他讲解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节展开。

    他们能听到,隔间外正有人来来回回快步奔走,有人在不远的地方低声说话,嘈嘈杂杂,听不清楚具体内容。

    徐将白一边听杨碧玙的讲解,一边分出部分意识,进入了数据空间。

    他的能力,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信息化数据,他是数字世界绝对的主宰。

    他的意识,从头等舱的大触屏侵入,以光速瞬间游遍了飞机内全部仪器设备,轻而易举地获取了所有信息化系统的最高管理权限。

    通过监控镜头,他清晰地看到机舱内正在发生的事情。

    有5个人,正在组装枪械,或者设置炸弹。头等舱2人、经济舱的洗手间里3人。

    另有两人,则已经端着枪,闯进了驾驶舱,正瞄准正、副机长,大声怒吼着什么。

    一群可怜的空姐空少们,被用胶带封口、绑住手脚,丢在驾驶舱与头等舱之间的狭窄通道里,像是一捆捆冬储大白菜。

    驾驶舱里的几个人,情绪渐渐激动,粗着脖子红着脸,似乎在同时大声吼着什么。

    “可惜监控没有收音功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徐将白想道。

    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暗骂道:“我真是个傻瓜!”

    他将意识连上了黑匣子,终于听到了几个人的声音。

    只见机长涨红了脸,嘶声力竭地大声怒吼:“不!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接着“噗”地一声,一名恐怖分子抡起枪托,砸在他的脖子上,将他砸晕了过去。

    受到惊吓的副机长,脸色变得苍白,流了满头满脸的汗。面对着两个黑洞洞的枪口,他咬紧牙,颤颤巍巍地吐出一个词组。

    “没门!”

    接着,他面露痛苦表情,捂着心口,软软地瘫了下去,像一个漏了气的充气玩偶。

    “干!”一名恐怖分子怒骂一声,抢上前去,粗暴地查看了一下副机长的状态,然后歇斯底里地将他从驾驶位上扯出来,恨恨地扔在地上。

    “去吧!”杨碧玙在徐将白大腿上拍了几下,说道:“华丽丽地登场吧,救世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