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将军叛汉
自从史瘸子为了借兵，把燕云十六州送给了契丹，契丹的兵马一朝之间越过了燕云山脉，直接狼顾华北平原。燕山山脉天堑不复存在，平京城就成了契丹的军事重镇。燕二世史琅不堪受辱，与契丹决裂。北辽两次南征大燕国都是从平京城集结，挥师南下。
平京城百姓还是以汉人为主，辽人本是游猎惯了，因此平京城内大部分官员还是基本保留原班人马，一如旧制，只是辽人将汉人划为低等，自己高高在上，百姓不胜其扰，苦不堪言。
这一日，一老者单人独骑来到平京城南门前。老者穿着一身罩袍，帽子压到了眉眼，只留了一蓬花白胡子和脸上一道刀疤。
“站住。”城守叫道。平时坐在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看多了，一眼就知道这不是普通老百姓。城守走上前去，看着彪悍的马匹和骑术精湛的老者，说道：“下马，当兵的吧，来平京所为何事？”
来人也不惊慌，揭下自己头上的罩袍，沉声说道：“大燕国孙重，求见大辽征南副使，成王耶律成将军。”
城守吃了一惊，说到：“你就是那个大燕国四处缉拿的孙重？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你坏了耶律将军的好事，有何脸面来见将军？”
孙重也不下马，冷冷的说道：“你只管通报，见不见我将军自有决断。你一个小小的城守，贻误军机，你担不起大罪。”
城守到是被他的气势震住了，思忖片刻，令人快马去将军府禀告。这边命人收了孙重的腰刀和马匹，先令人看在城门厢房。
没过多久，将军府的人竟然带着一顶轿子和一队人马来到城门，传了耶律将军的口谕：请孙将军即刻入府相见。孙重也不惊讶，从从容容的上了轿子，被人护送进了府。
征南副使耶律成，驻在原来平京城观察使的府邸。自从三年前征南使寿王耶律延寿死在潭州，正使空缺，耶律成实质上成为大辽南向大燕的指挥使。大辽国能征惯战的将军王爷不计其数，但是都在草原上游荡惯了，不愿意待在平京城。之前征南史寿王耶律延寿的府邸就一直在漠北中京城，离平京城有近五百里。而耶律成则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南征大燕，饮马中原，由他来驻守平京，正是求之不得。
孙重进到府里，发现原来的四进院落已经被拆成了两进，腾出来一大块空地布置成了演武场。耶律成正在演武场搭的凉棚内看着两个年轻的小将赤膊对战。眼见孙重过来，耶律成大笑，用流利的官话说道：“孙大人，我可是等你许久了。”
孙重先拱手见过了耶律成，这边两个小将分出来胜负，一人被打落马下，滚在石砾上混身是血，却是一脸不服，眼里冒火，跳起来叫到：“再来打过。”
耶律成站起身来，笑到：“阿谷，输了就是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了。”一指在马上的那个年轻人：“下次你也把他打下来，只要别伤他性命，别的都好说。”
阿谷气呼呼的盯着洋洋得意的对手，一甩手走了。耶律成也不在意，笑着对孙重说道：“我听说计划泄漏，杜宣丢车保帅，缚了你家人，本王还以为你不敢再露面了。”
孙重抱拳道：“当日计划泄漏，小人已经料到会有此报。”
“哦，那你说说看，既然计划已经泄露，你来投奔本王，对我大辽还有什么价值吗？”成王笑道。
“小人知道大王的夙愿，大王不会放弃南征，还需要小人。另外，计划虽已泄露，但是现今局面，依然还是可以按计划行事。”
“嗯？此话怎讲？”成王笑道。
“对杜宣杜将军来讲，小人有两可杀两不可杀：如果当日计划泄漏，孙某回营，那孙某必死；如果孙某和家人一同被俘，那孙某也是必死，这是两可杀。”
成王点点头：“杜将军想借你人头瞒天过海。”
孙重拱手道：“大王明鉴。但是如果小人和全家都奔了辽国，当然杜将军杀不得。如今小人只身逃脱，杜将军知道小人必定奔辽，那孙某家人也就不可杀了。哪怕朝廷要孙某家人性命，杜将军也会保我家人周全，并且知道孙某会同大王一起按计划行事，南征大燕。”
成王看着孙重：“计划既然已经败漏，如何能继续行事？”
孙重叹道：“孙某太了解燕国小皇帝，也太了解杜宣了。小皇帝刚愎自用，毫无城府却好大喜功，杜将军也是眼见这个小皇帝，不可安天下，才出此下策。”孙重看着成王：“杜将军知道成王以饮马长江为毕生夙愿，早晚会有南征的那一天。与其为一个小毛孩子陪葬，倒不如自己效仿燕太祖，借兵安天下。”
成王哈哈笑道：“孙将军看得起我耶律成了，你觉得杜将军和我对阵没有胜算？三年前在潭州，杜将军可是折了我大辽寿王。”
孙重摇摇头：“良药一剂难医百年沉疴，成王如果再度南征，杜将军是深知万万抵挡不住的。届时阵前是死，阵后小皇帝问罪也是死。”孙重叹了口气：“当年杜将军极力反对小皇帝与大辽反目，可惜，小皇帝听不进去啊。”
成王笑道：“他大燕太祖史老子答应的事情，儿子想反悔，可是不行。”
孙重拱手道：“孙某跟随杜将军多年，深知杜将军的为人。耶律将军不需要掩盖小人的行踪，只说小人奔辽，坐实了小人叛国一事，那杜将军心有灵犀，知道小人必将带领大辽军队按计划行事。小皇帝根基不稳，无人可用，不得不倚重杜将军。只不过一旦开战，届时成王不妨让杜将军先吃点甜头，迷惑一下小皇帝，大燕就是将军您的了。”
成王哈哈大笑：“我们辽人就是学不来你们汉人的弯弯绕，你就在我身边做个参将，如你所言，今年秋天按计划南征。”
成王把孙重安排在府内住下，孙重跟着下人告退。刚刚那个对战得胜的小将走上前对耶律成说道：“将军，你不怕这些汉人说假话骗我们？”
成王笑道：“不怕。”傲然说道：“就算他们说谎骗我，汉人的军队，也决计挡不住我们辽人的铁骑。”说着，一指小将：“耶律辉，你和耶律阿谷就是本王的先锋，到时候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比比战功谁人更高。”
平京城百姓还是以汉人为主，辽人本是游猎惯了，因此平京城内大部分官员还是基本保留原班人马，一如旧制，只是辽人将汉人划为低等，自己高高在上，百姓不胜其扰，苦不堪言。
这一日，一老者单人独骑来到平京城南门前。老者穿着一身罩袍，帽子压到了眉眼，只留了一蓬花白胡子和脸上一道刀疤。
“站住。”城守叫道。平时坐在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看多了，一眼就知道这不是普通老百姓。城守走上前去，看着彪悍的马匹和骑术精湛的老者，说道：“下马，当兵的吧，来平京所为何事？”
来人也不惊慌，揭下自己头上的罩袍，沉声说道：“大燕国孙重，求见大辽征南副使，成王耶律成将军。”
城守吃了一惊，说到：“你就是那个大燕国四处缉拿的孙重？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你坏了耶律将军的好事，有何脸面来见将军？”
孙重也不下马，冷冷的说道：“你只管通报，见不见我将军自有决断。你一个小小的城守，贻误军机，你担不起大罪。”
城守到是被他的气势震住了，思忖片刻，令人快马去将军府禀告。这边命人收了孙重的腰刀和马匹，先令人看在城门厢房。
没过多久，将军府的人竟然带着一顶轿子和一队人马来到城门，传了耶律将军的口谕：请孙将军即刻入府相见。孙重也不惊讶，从从容容的上了轿子，被人护送进了府。
征南副使耶律成，驻在原来平京城观察使的府邸。自从三年前征南使寿王耶律延寿死在潭州，正使空缺，耶律成实质上成为大辽南向大燕的指挥使。大辽国能征惯战的将军王爷不计其数，但是都在草原上游荡惯了，不愿意待在平京城。之前征南史寿王耶律延寿的府邸就一直在漠北中京城，离平京城有近五百里。而耶律成则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南征大燕，饮马中原，由他来驻守平京，正是求之不得。
孙重进到府里，发现原来的四进院落已经被拆成了两进，腾出来一大块空地布置成了演武场。耶律成正在演武场搭的凉棚内看着两个年轻的小将赤膊对战。眼见孙重过来，耶律成大笑，用流利的官话说道：“孙大人，我可是等你许久了。”
孙重先拱手见过了耶律成，这边两个小将分出来胜负，一人被打落马下，滚在石砾上混身是血，却是一脸不服，眼里冒火，跳起来叫到：“再来打过。”
耶律成站起身来，笑到：“阿谷，输了就是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了。”一指在马上的那个年轻人：“下次你也把他打下来，只要别伤他性命，别的都好说。”
阿谷气呼呼的盯着洋洋得意的对手，一甩手走了。耶律成也不在意，笑着对孙重说道：“我听说计划泄漏，杜宣丢车保帅，缚了你家人，本王还以为你不敢再露面了。”
孙重抱拳道：“当日计划泄漏，小人已经料到会有此报。”
“哦，那你说说看，既然计划已经泄露，你来投奔本王，对我大辽还有什么价值吗？”成王笑道。
“小人知道大王的夙愿，大王不会放弃南征，还需要小人。另外，计划虽已泄露，但是现今局面，依然还是可以按计划行事。”
“嗯？此话怎讲？”成王笑道。
“对杜宣杜将军来讲，小人有两可杀两不可杀：如果当日计划泄漏，孙某回营，那孙某必死；如果孙某和家人一同被俘，那孙某也是必死，这是两可杀。”
成王点点头：“杜将军想借你人头瞒天过海。”
孙重拱手道：“大王明鉴。但是如果小人和全家都奔了辽国，当然杜将军杀不得。如今小人只身逃脱，杜将军知道小人必定奔辽，那孙某家人也就不可杀了。哪怕朝廷要孙某家人性命，杜将军也会保我家人周全，并且知道孙某会同大王一起按计划行事，南征大燕。”
成王看着孙重：“计划既然已经败漏，如何能继续行事？”
孙重叹道：“孙某太了解燕国小皇帝，也太了解杜宣了。小皇帝刚愎自用，毫无城府却好大喜功，杜将军也是眼见这个小皇帝，不可安天下，才出此下策。”孙重看着成王：“杜将军知道成王以饮马长江为毕生夙愿，早晚会有南征的那一天。与其为一个小毛孩子陪葬，倒不如自己效仿燕太祖，借兵安天下。”
成王哈哈笑道：“孙将军看得起我耶律成了，你觉得杜将军和我对阵没有胜算？三年前在潭州，杜将军可是折了我大辽寿王。”
孙重摇摇头：“良药一剂难医百年沉疴，成王如果再度南征，杜将军是深知万万抵挡不住的。届时阵前是死，阵后小皇帝问罪也是死。”孙重叹了口气：“当年杜将军极力反对小皇帝与大辽反目，可惜，小皇帝听不进去啊。”
成王笑道：“他大燕太祖史老子答应的事情，儿子想反悔，可是不行。”
孙重拱手道：“孙某跟随杜将军多年，深知杜将军的为人。耶律将军不需要掩盖小人的行踪，只说小人奔辽，坐实了小人叛国一事，那杜将军心有灵犀，知道小人必将带领大辽军队按计划行事。小皇帝根基不稳，无人可用，不得不倚重杜将军。只不过一旦开战，届时成王不妨让杜将军先吃点甜头，迷惑一下小皇帝，大燕就是将军您的了。”
成王哈哈大笑：“我们辽人就是学不来你们汉人的弯弯绕，你就在我身边做个参将，如你所言，今年秋天按计划南征。”
成王把孙重安排在府内住下，孙重跟着下人告退。刚刚那个对战得胜的小将走上前对耶律成说道：“将军，你不怕这些汉人说假话骗我们？”
成王笑道：“不怕。”傲然说道：“就算他们说谎骗我，汉人的军队，也决计挡不住我们辽人的铁骑。”说着，一指小将：“耶律辉，你和耶律阿谷就是本王的先锋，到时候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比比战功谁人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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