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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指纹指向林芳

    喻刚直挺挺地躺在刑警大队宿舍的单人床上,动也懒得动一下,他的脑子乱极了,他需要好好地静一静,想一想,理顺一下头绪。

    这些天来,他与队友们一道日夜奔波、明查暗访、累得人仰马翻,但收效甚微,完全像是被对手牵着鼻子在走,疲于奔命。

    先是青铜鼎不翼而飞,陈超遭枪击身亡,接着是曾刚勇、桑诚一个接着一个被人谋杀,侦查之线延伸到哪里就在哪里被掐断,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无形而巨大黑手在操纵着这一切。好在随着案情的深入发展,案件的大致轮廓也渐渐明朗起来。

    20日晚,桑诚和曾刚勇接受飞车团伙首领的指令,一起盗走了市博物馆的青铜鼎。在他们行动的当晚,另一犯罪团伙“AB”也派出陈超去盗窃青铜鼎,但由于行动迟了一步,不但没偷到青铜鼎,反而被博物馆安保人员发现,在仓惶逃离现场时被当场击毙,做了替死鬼。出师不利,AB团伙似乎消声匿迹,而飞车团伙却加快了行动的节奏,先是让桑诚杀了曾刚勇灭口,接着是桑诚暴露,又被神秘地枪杀。桑诚之死很可能也是团伙内部人所为,目的也是为了杀人灭口。可是,那个在桑诚的江边别墅给刑警大队打电话的女人是谁?她也是为青铜鼎而去吗?有没有得手呢?她打电话的目的是为了转移侦查员的视线吗?不过有一点可以想象得到,那个神秘女人肯定不是飞车团伙的人,桑诚肯定也不是死在她的手上,否则的话,她是不会给刑警大队打电话的,也没必要把桑诚铐在铁栏杆上,除非她是白痴,大笨蛋。既然排除了她是飞车团伙的人,那另一种可能就是她是为AB团伙卖命的,而且极有可能她已经从桑诚手里拿到了青铜鼎。

    桑诚临死前为什么要在地上写下“老鹰”二字?指人还是指物?指人的可能性比较大,是凶手的代号,还是飞车团伙首领的代号?

    “笃笃笃!”就在这时,几声轻柔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喻刚的沉思。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夜晚十一点钟,他从床上爬起来,整了整衣衫道:“马上就来。”他知道敲门的是谁,他早已听惯了这种敲门声。果然,门开处站在外面的是内勤凤云,她正用那独有的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喻刚。

    “有事吗?”喻刚淡淡地问道。

    “队长,是指纹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凤云道。

    “什么指纹?”喻刚还没从刚才的沉思中醒过神来。

    “就是你们从江边别墅电话机上提取到的指纹呀。”凤云有些诧异地盯着喻刚说。

    “是什么人的?”喻刚恍然大悟,立刻激动起来。

    “经过比对,确定那些指纹是一个叫林芳的女人所留。”凤云用确定的语气说。

    “林芳?夜总会那个林芳?”喻刚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

    凤云“扑嗤”一声笑了起来:“正是她。”

    “周绍义回来没有?让他跟刘克一道马上去我的办公室。”喻刚说。

    “周绍义回来了,喝得醉薰薰的。”说完话,凤云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吗?”喻刚很是奇怪地看着凤云。

    “明天你有时间吗?”凤云含情脉脉地看了看喻刚,低下头问道。

    “明天?还不知道,你快去喊他们过来吧。”喻刚有点不耐烦地说。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用这种态度对待凤云,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

    凤云没再说什么,眼里闪着泪花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酒气薰天,脸红得像关公似的周绍义和形容憔悴的刘克就来到了喻刚的办公室。

    “妈的,喝了多少酒,到现在还一身酒气。”喻刚没好气地看着周绍义骂道。喻刚平时从不骂人的,这两天他心情特别不好。

    周绍义一双眼晴血红血红的,他低着头不敢看喻刚,尽管他觉得有点委屈,但不敢表露出来。今天,他的一个老同学结婚,下午两点钟,他就请了假去帮忙,他已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没有休息了。

    “好了,你们都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去抓捕林芳。”喻刚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刘克,语气缓和下来。他意识到自己不该朝兄弟们发火,更不应该责骂他们,即使自己心里有怨气,也不应该撒在兄弟们头上,他们都是多么好的同志啊。

    去年,周绍义的妻子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跑了,不就是因为他抛家不顾,以队为家,没有时间照顾她和孩子,让他们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吗?可他周绍义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影响工作,反而死心塌地、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这么坚强,这么优秀的同志,偶然喝多了酒,值得大惊小怪、小题大做、求全责备吗?

    再说刘克吧,他家在郊县农村,自从几年前分配到刑警大队之后,一年都难得有时间回家去看看父母,爷爷奶奶。如今也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可连个女朋友都谈不上。是他缺胳膊少腿,是他耳聋眼瞎,长得没别人帅,还是他家庭条件比别人差?都不是。主要原因就是他是个刑警,成天在外奔波劳累,没有时间陪女孩子花前月下。想到这些,喻刚只觉得喉头发涩。

    林芳的家在DC区淮海路七十八号。这一带都是典型的三四十年代的建筑,青一色的木质结构,街道也很狭窄,两旁耸立着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浓密的枝叶将整条马路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夜已经很深,整条街道都静谧得怕人。

    喻刚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将吉普车停在离七十八号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下车后,他们直奔七十八号。刘克上前轻轻地敲响了那扇鼓皮似的木门,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亮起灯,随即门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老妇人的声音:“深更半夜的,谁敲门啊?”

    又过了一会,木门才“吱呀”着打开来,一位年老色衰的妇女出现在侦查员们面前。

    喻刚和周绍义因为之前办过林芳的案子,所以对她家里的情况有一些了解。眼前的半老徐娘就是林芳唯一的亲人,她的母亲。就在几年前,她还是风月场上的风云人物,只是这几年人老珠黄了,才慢慢的收了手。林芳就是在她的影响和调教下,一步步地走向堕落的,这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林芳在不在家里?”人的思想意识支配着语言和行动,因为了解老妇人不光彩的过去,所以喻刚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甚至是厌恶。

    “在在在,她晚上八点多钟就回家了,她住在楼上。”老妇人逐个打量着喻刚等人,怯怯生生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警察办案。”喻刚一边说,一边朝身旁的凤云挥了挥手,示意她先行上楼。

    凤云敲了好半天门,里面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喻刚情知不妙,连忙上前用身体撞开房门。

    灯光下,林芳赤裸裸地仰躺在床上,只有面部被一条枕巾遮盖着。凤云吓得一声尖叫,连忙转过身去,喻刚等人也是倒吸了口凉气。刘克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揭开林芳面部的枕巾,只见她漂亮的脸蛋痛苦的扭曲变形,丰腴圆润的脖颈有两道深深的血痕,显然,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周绍义,你立刻去把法医老邹和技术员接过来。”周绍义刚要转身下楼去,喻刚又补充道:“记得开一张搜查证。”

    后一步上楼的老妇人一见女儿林芳死在床上,干嚎着就要往里闯,被刘克一把拦住。她哭林芳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悲痛、多伤心,而是因为林芳一死,她今后的财路就断了。

    房间不大,只有十二、三个平方,里面陈设也非常简单,但梳妆台上摆着的化妆品却不少,什么法国香水,德国的护发香波,美国的唇膏,英国的粉饼,日本的眉笔,应有尽有。一张双人席梦思床搁在最里面,窗帘是墨绿色的,已被掀到一边,从窗口往外可以看到树丛中依稀透进来的路灯光,还有一根几乎伸进窗内的粗大的梧桐树枝。喻刚仔细地打量完这一切后走出房间,对还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干嚎却并无一滴眼泪的老妇人道:“你女儿晚上回家时,是不是还带回来一个男人?”

    “是的,是的,是有个男人跟着她一起上楼的。”老妇人装模作样地用手巾擦着眼晴说:“她经常带男人回家的,所以我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你知道那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吗?”喻刚问。

    “我没看到男人离开,我一直睡在一楼,如果他打房门出去,我不可能不知道的。”老妇人答。

    “嗯……”喻刚不自觉地点着头,问道:“你看清了那男人的长相和衣着什么的吗?”

    “我的眼睛早就不太管用了,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特别是到了晚上。”

    “以前你见过那个男人没有?”

    “不记得见过没有。”

    一问一答之间,周绍义已将老邹和技术员接来了。喻刚见从老妇人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便返回屋里,开始给老邹和技术员布置起任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