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解惑
墨术见此，讪讪一笑，道：
“我的确不知。实不相瞒，在我来这雷泽之前，于这世上行走时日，也不过几月而已。”
“哦？难不成你也是在别处隐居，近些时日才与这世间行走？”
雷公提起兴趣，但又随即察觉不对，
“可即便隐居，也不应当不知人间修行之事啊。”
“不错！”
墨术点头，继续说道，
“那是因为我并非隐居，而是沉睡，嗯——说沉睡也不太恰当，因为在那段时间，我没有任何意识，且在我醒来之后，我之前的记忆几乎全部丢失。”
“全部？”
“不，是几乎全部，因为我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哦——倒是稀奇，还记得其他吗？”
“算是不记得了。”
“算是？”
“对，因为自我醒来之后，在饥饿的煎熬下，能凭借身体本能运气调息。还有便是，对这世间万物，我虽不知其名，但却能偶尔察觉其用处。当然，对日常起居，以及如识文辨字，我没有任何问题。似乎我只是保留了一个正常人族该有的特征，但却多了些感天地之气的能力。”
墨术说此，看向雷公，道，
“雷公，你居于世间也算长久，可知这是为何？”
“啊——你让我想想啊。”
说着，雷公拍拍自己的头，沉思片刻，最终道：
“不知，你所经之事我从未听闻，也无任何相关印象，或许你该去别处寻找答案。”
听此，墨术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但又随即退去，
“无妨，我们还是继续聊聊修行之事吧。”
“好。”
雷公淡淡道，
“除后天之灵与人族的不同修行方式外，你还有何疑问？”
墨术思忖片刻，想到之前救微生涅之时，雷公所言“法术”，便道：
“‘法术’二自引为何意？是言体内气息运转之事吗？”
“是，但不全对，于体内气息，我们通常言之为‘气’，此气遍布天地之间，存在于万物体内，这你应当知道吧。”
墨术点头：
“不错，这我知晓。”
“嗯，好！那你可否知晓，此气可称作万物之本源。”
墨术思索一会儿，道：
“我隐约能察觉到，但并不知晓具体为何。”
雷公点头：
“嗯，好，那我们便来聊聊这气。”
说着，雷公仰卧于凭栏之上，以一舒服姿势，来准备接下来漫长的谈话。
“古人云，天地形成之初，只是一片混沌，后有一先天之灵孕育而生，其操纵天地还未完全成型的规则，将天地间的混沌之气转为此气，并辅之以自身之气孕育万灵，后又为保万灵生存，便祭献自身于天地，以补全天地之规则。”
“故而此气便成了世间万物之本源？”
雷公点头，道：
“不错！”
“如此说来，修行便是调动体内之气，以此来沟通天地，感受那天地规则？”
“算是，我们修行之时，既可调动体内气息，亦可调动体外气息，体内气息可动自身之位，体外气息可牵天地之位，二者相辅，不仅可升自身之势，同时可感天地之规。”
“原是如此！”
墨术不由感叹，“这天地造化当真奇妙。”
“的确。”
雷公也是应和一声，接着道：
“但有时，修行之人也可借助这天地之间散落的些许规则，来掌握一些特殊能力，其似先天之灵所掌握之力，但却并无规则加持。只是这些能力掌握，与修行只为提升己身之势的行为有所不同，故而，这种能力被赋予一个新的名称，便是之前所提的‘法术’。”
“哦，明白了。”
墨术点头，“那我所掌握的大日之力与雷霆之术便皆是法术了？”
“不错！”
雷公表示肯定，
“如今知晓气为何物，想必于你日后修行，应是益处良多。”
“这是自然，多谢雷公不吝赐教。”
“无妨！还有何疑问?”
“嗯——修行之事已暂无其他疑问，只是还想向雷公你，问问东海之事。”
“哦，东海？我记得你刚来此时，曾言道你要去往东海。”
“不错，我本是要去往东海的，却不想竟在此处耽搁数年之久，如今已无事，我也当继续出发了。只是于东海之事，我所知晓的也并不多，故而在行走之前想问问你。”
雷公听此，玩笑道：
“哦——这是薅完我身上的羊毛，准备要溜了？”
墨术急忙摆手，否定道：
“不不不，怎敢，只是在阁下此处，劳烦阁下许多，实在是不敢再打扰阁下。”
“哼！行——”
雷公挥了挥衣袖，道，
“我也不留你了，只是以后，别忘了回来陪我喝酒。”
墨术轻笑道：
“哈哈，自然！”
雷公听此，也是一笑，继续说起东海之事：
“哎呀，这东海之地，说起来，自我来此之后，这流沙是日益扩大，早已将东海与陆地隔绝。”
“是因常年雷雨浇灌的缘故吗？”
雷公摇摇头，道：
“不，我来此之前，这流沙便已存在，且这流沙之地也是逐年扩大，我所引来的雷雨，不过是将此趋势加快罢了。”
“啊？这是何故？东海之泮不当出现流沙才是。”
“这个——怕是与下面有关了。”
说着雷公拍了拍地面。
“下面？下面有什么？”
墨术看了看地面，疑惑道。
“我不知，来至此方天地之后，我便一直隐居于此，并未过多关心外界之事，故而并不清楚，不过——你要去的东海那里，或许会有答案。”
“哦——我知晓了。”
“不过——现在倒是我有疑问了。”
雷公仰头看天，道。
“哦？何事？”
“我有些好奇，是何人告诉你东海之事的？我记得初次见面之时，你曾言是得友人指点，前往东海。”
“不错！可是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只是好奇你那友人身份，要知道，自五百年前，这流沙便将东海与陆地彻底隔绝，在这之后，我便从未见有人经过此处，想来你那友人绝非一般。”
“嗯——”
墨术点头，
“我那友人的确是有些不寻常，但其究竟是何身份，我并不知晓。”
“哦？不知对方身份，你就敢贸然来寻东海？”
“哈哈——”
墨术轻笑，
“敢不敢又何妨呢？要知道，我自醒来之后，于这世间，本就是可有可无之人，那东海有又何妨？无又何妨？心之所至，便来此寻之罢了。”
雷公轻嗤：
“呵！你倒是豁达。”
“哈哈——雷公啊，你这可就是在打趣我了。”
“哈哈——”
雷公也是笑道，
“看来是真的不能留你了，你何时动身啊？”
“啊？”
墨术一愣，
“你就这般急着赶我走？”
“呵！”
雷公轻呵一声，并未答话。
墨术见此，也是无奈：“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来找你喝酒的。”
说着，墨术指了指旁边昏睡的微生涅，道，
“待其醒后，我便同他一同离去。”
雷公看了眼微生涅，道：
“此人你认识？”
“嗯，算认识吧。当初我清醒之后，最初所见之人中，便有他，只是并未与其攀谈，他并不认识我。我也是未曾料到会于此处再次见到他，更未曾料到此人竟能到这雷泽之地。看其来时方向，似是也要往东海方向而去，我二人既如此有缘，便一起同行岂不更好？”
“哈，还真是随性，不过——此人何时醒来还犹未可知，你便一直等着？”
“无妨，他又不是醒不来了，只是还要接着麻烦你了。”
“无妨，那你就在此等候，我累了，要去歇息了。”
说着，雷公起身，摆摆手，而后便跃入湖不见。
独自坐在亭中的墨术看了眼微生涅，叹了句：
“早些醒啊！”
便于原地打坐起来，不再理会外界之事。
“我的确不知。实不相瞒，在我来这雷泽之前，于这世上行走时日，也不过几月而已。”
“哦？难不成你也是在别处隐居，近些时日才与这世间行走？”
雷公提起兴趣，但又随即察觉不对，
“可即便隐居，也不应当不知人间修行之事啊。”
“不错！”
墨术点头，继续说道，
“那是因为我并非隐居，而是沉睡，嗯——说沉睡也不太恰当，因为在那段时间，我没有任何意识，且在我醒来之后，我之前的记忆几乎全部丢失。”
“全部？”
“不，是几乎全部，因为我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哦——倒是稀奇，还记得其他吗？”
“算是不记得了。”
“算是？”
“对，因为自我醒来之后，在饥饿的煎熬下，能凭借身体本能运气调息。还有便是，对这世间万物，我虽不知其名，但却能偶尔察觉其用处。当然，对日常起居，以及如识文辨字，我没有任何问题。似乎我只是保留了一个正常人族该有的特征，但却多了些感天地之气的能力。”
墨术说此，看向雷公，道，
“雷公，你居于世间也算长久，可知这是为何？”
“啊——你让我想想啊。”
说着，雷公拍拍自己的头，沉思片刻，最终道：
“不知，你所经之事我从未听闻，也无任何相关印象，或许你该去别处寻找答案。”
听此，墨术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但又随即退去，
“无妨，我们还是继续聊聊修行之事吧。”
“好。”
雷公淡淡道，
“除后天之灵与人族的不同修行方式外，你还有何疑问？”
墨术思忖片刻，想到之前救微生涅之时，雷公所言“法术”，便道：
“‘法术’二自引为何意？是言体内气息运转之事吗？”
“是，但不全对，于体内气息，我们通常言之为‘气’，此气遍布天地之间，存在于万物体内，这你应当知道吧。”
墨术点头：
“不错，这我知晓。”
“嗯，好！那你可否知晓，此气可称作万物之本源。”
墨术思索一会儿，道：
“我隐约能察觉到，但并不知晓具体为何。”
雷公点头：
“嗯，好，那我们便来聊聊这气。”
说着，雷公仰卧于凭栏之上，以一舒服姿势，来准备接下来漫长的谈话。
“古人云，天地形成之初，只是一片混沌，后有一先天之灵孕育而生，其操纵天地还未完全成型的规则，将天地间的混沌之气转为此气，并辅之以自身之气孕育万灵，后又为保万灵生存，便祭献自身于天地，以补全天地之规则。”
“故而此气便成了世间万物之本源？”
雷公点头，道：
“不错！”
“如此说来，修行便是调动体内之气，以此来沟通天地，感受那天地规则？”
“算是，我们修行之时，既可调动体内气息，亦可调动体外气息，体内气息可动自身之位，体外气息可牵天地之位，二者相辅，不仅可升自身之势，同时可感天地之规。”
“原是如此！”
墨术不由感叹，“这天地造化当真奇妙。”
“的确。”
雷公也是应和一声，接着道：
“但有时，修行之人也可借助这天地之间散落的些许规则，来掌握一些特殊能力，其似先天之灵所掌握之力，但却并无规则加持。只是这些能力掌握，与修行只为提升己身之势的行为有所不同，故而，这种能力被赋予一个新的名称，便是之前所提的‘法术’。”
“哦，明白了。”
墨术点头，“那我所掌握的大日之力与雷霆之术便皆是法术了？”
“不错！”
雷公表示肯定，
“如今知晓气为何物，想必于你日后修行，应是益处良多。”
“这是自然，多谢雷公不吝赐教。”
“无妨！还有何疑问?”
“嗯——修行之事已暂无其他疑问，只是还想向雷公你，问问东海之事。”
“哦，东海？我记得你刚来此时，曾言道你要去往东海。”
“不错，我本是要去往东海的，却不想竟在此处耽搁数年之久，如今已无事，我也当继续出发了。只是于东海之事，我所知晓的也并不多，故而在行走之前想问问你。”
雷公听此，玩笑道：
“哦——这是薅完我身上的羊毛，准备要溜了？”
墨术急忙摆手，否定道：
“不不不，怎敢，只是在阁下此处，劳烦阁下许多，实在是不敢再打扰阁下。”
“哼！行——”
雷公挥了挥衣袖，道，
“我也不留你了，只是以后，别忘了回来陪我喝酒。”
墨术轻笑道：
“哈哈，自然！”
雷公听此，也是一笑，继续说起东海之事：
“哎呀，这东海之地，说起来，自我来此之后，这流沙是日益扩大，早已将东海与陆地隔绝。”
“是因常年雷雨浇灌的缘故吗？”
雷公摇摇头，道：
“不，我来此之前，这流沙便已存在，且这流沙之地也是逐年扩大，我所引来的雷雨，不过是将此趋势加快罢了。”
“啊？这是何故？东海之泮不当出现流沙才是。”
“这个——怕是与下面有关了。”
说着雷公拍了拍地面。
“下面？下面有什么？”
墨术看了看地面，疑惑道。
“我不知，来至此方天地之后，我便一直隐居于此，并未过多关心外界之事，故而并不清楚，不过——你要去的东海那里，或许会有答案。”
“哦——我知晓了。”
“不过——现在倒是我有疑问了。”
雷公仰头看天，道。
“哦？何事？”
“我有些好奇，是何人告诉你东海之事的？我记得初次见面之时，你曾言是得友人指点，前往东海。”
“不错！可是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只是好奇你那友人身份，要知道，自五百年前，这流沙便将东海与陆地彻底隔绝，在这之后，我便从未见有人经过此处，想来你那友人绝非一般。”
“嗯——”
墨术点头，
“我那友人的确是有些不寻常，但其究竟是何身份，我并不知晓。”
“哦？不知对方身份，你就敢贸然来寻东海？”
“哈哈——”
墨术轻笑，
“敢不敢又何妨呢？要知道，我自醒来之后，于这世间，本就是可有可无之人，那东海有又何妨？无又何妨？心之所至，便来此寻之罢了。”
雷公轻嗤：
“呵！你倒是豁达。”
“哈哈——雷公啊，你这可就是在打趣我了。”
“哈哈——”
雷公也是笑道，
“看来是真的不能留你了，你何时动身啊？”
“啊？”
墨术一愣，
“你就这般急着赶我走？”
“呵！”
雷公轻呵一声，并未答话。
墨术见此，也是无奈：“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来找你喝酒的。”
说着，墨术指了指旁边昏睡的微生涅，道，
“待其醒后，我便同他一同离去。”
雷公看了眼微生涅，道：
“此人你认识？”
“嗯，算认识吧。当初我清醒之后，最初所见之人中，便有他，只是并未与其攀谈，他并不认识我。我也是未曾料到会于此处再次见到他，更未曾料到此人竟能到这雷泽之地。看其来时方向，似是也要往东海方向而去，我二人既如此有缘，便一起同行岂不更好？”
“哈，还真是随性，不过——此人何时醒来还犹未可知，你便一直等着？”
“无妨，他又不是醒不来了，只是还要接着麻烦你了。”
“无妨，那你就在此等候，我累了，要去歇息了。”
说着，雷公起身，摆摆手，而后便跃入湖不见。
独自坐在亭中的墨术看了眼微生涅，叹了句：
“早些醒啊！”
便于原地打坐起来，不再理会外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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