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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火灾系人为

    华平市精神疾病康复中心的火灾事故很快便被定性为“人为造成”,依据有三:

    第一,生日蛋糕被中途调包过,快递员已被控制。

    第二,康复中心混进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此人半年前开始入院“治疗”,花了很多钱,吃了很多药,医生早就说让他出院,可他坚持认为自己的病没好,不肯出院。

    生日蛋糕爆炸的时候,他也在场。但是事故发生后,他就消失了。

    第三,安红的遭遇已被正式立案调查,基本可以推断,这次事故主要针对的对象就是她。

    程满心白天跟踪报道了案件进展,不过暂时没有曝光安红的遭遇。

    警方也是双管齐下,一面查生日蛋糕的来历,一面查安红被侵害一事。

    一天时间,喻搏空被传问话;林远山被传问话;陈金祥、刘鸿成被传问话。就连已经落网的曹东辉也被重新提审。警方更是去到了“鸣山度假酒店”,找所有相关人员作了笔录。

    事实的轮廓渐渐勾勒出来。

    去年7月3日,“搏满福珠宝集团”的董事长林远山、“盈金矿业集团”的董事长陈金祥、“江同省珠宝协会”的副会长刘鸿成以及刚刚卸任的“华平市质检局”原副局长曹东辉四人,相约到鸣山度假酒店小聚。

    这次的主要策划人是刘鸿成,为了即将举办的“国际珠宝展览会”共商对策。

    酒足饭饱之后,曹东辉提出去休闲会所,享受一下那里的服务。据他交代,是因为早就听说会所负责按摩的服务员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进到会所之后,经理叫来四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当中唯一的一个在校大学生安红被安排给林远山按摩。

    大概是按摩之后放松了,加之酒劲上来,没多久他们便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了。

    因为看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四个女孩子便分别送他们回去。他们离开的时间前后间隔不到十分钟,林远山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在房间睡到半夜醒来,林远山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女人,可他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等他把那女人叫醒才发现,原来她就是那个给他按摩的安红。

    他问安红发生了什么事?安红哭哭啼啼地说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强行把她留在房间,侵犯了她。

    他心中虽有诸多疑问,奈何她一口咬定他就是做了。他看她弱小可怜,除了在他面前哭,也没提别的什么要求。

    没办法,他只能默认。

    然而让林远山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月后,她又来找他,说她怀孕了,孩子是他的。

    他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劝她先把孩子打掉,毕竟她还是个学生,现在怀孕对她影响很不好。可她不听,还说她愿意为他生下孩子。

    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陷害了。

    不过事已至此,如果再想赖账,她一定有办法让他身败名裂。所以林远山决定先认下,等孩子生下来,总能查清楚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而这当中还另出现一段小插曲,“余越珠宝设计公司”的董事长廖传云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偷偷拍下他与安红见面的照片,以此威胁林远山。

    他这才发觉自己骑虎难下,陷阱越来越深,事实越来越难以澄清了。

    更让林远山感到惶恐不安的是,安红怀孕四个多月时,挺着大肚子去逛商场,在乘手扶梯时不慎摔倒,流产了。

    众目睽睽之下,林远山没有办法靠近,同时错失了最后一次为自己澄清的机会。

    他以为接下来,一定会有人找他谈条件,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和那人来个鱼死网破。可左等右等,除了廖传云后来又找过他一次,此外再没有别人来找他。

    他安排了两个人近身看护安红,一来保护她,二来看看有什么人靠近她。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可疑之人倒是发现几个,但是与她近距离接触的只有喻搏空一个人。

    现在,林远山特别感激警察发现了那张去年6月份的孕检单,仅此一项就可以说明他是被冤枉的,并且他敢以“搏满福”的名誉起誓,他那晚绝对没有碰安红。

    警察不会以“起誓”什么的作为办案依据,不过就安红的做法来看,林远山的可信度还是挺高的。现在,他基本已被排除了嫌疑。

    而除林过山之外的另外三人,曹东辉已经关在监狱,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什么他身上有关于此案的什么疑点。

    至于陈金祥和刘鸿成,尚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刑警队长肖冲这样认为:安红已经怀孕一个多月,却要装成没有怀孕的样子接近林远山,当时又是夏天,拖得太久显然再宽松的衣服也遮不住。

    而她的假期虽然有两个月,但是能接近林远山的机会并不多,那次有可能就是她唯一的机会。

    所以,林远山出现在安红面前绝非偶然。

    除了林远山和曹东辉,就只有陈金祥和刘鸿成了。

    喻搏空把他搜集到的陈金祥和刘鸿成违法违纪的材料匿名寄到公安局,警察这边就有了充分的理由把他们两个人暂时控制起来,免得他们私自逃离或作别的安排。

    肖冲还带人去了安红曾经作产检的那家私人医院,医院调出去年的记录,上面清楚显示她每次产检的时间以及胎儿的周数。

    只不过林远山当时过于自信,又过于谨慎,根本没想到来查一查。

    如果他能在安红精神失常后第一时间报警,这个案子恐怕早就破了。

    晚上,他又带人到第一医院去看了看安红,看她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睁着眼睛看向窗外,他们也不好打扰她,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喻搏空出来送他们,又被肖冲问了几个问题。

    “早知道她可能会有危险,却又不报警,难道你已经猜到她在这个案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了吗?”

    面对肖队长的质疑,喻搏空从容不迫。

    “白天我在局里已经说过了,她流产住进医院后才给我打的电话,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一无所知,所以才没有报警。而且我到现在依然认为,她是因为受到胁迫才会做出那样的事,从她留下第一张孕检单可以推测出,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肖冲作了个制止他的手势。

    “这个我们会查清楚,你放心。现在我问的是‘你’,你的‘默不作声’既不违法,也无过错,可我就是觉得哪里很奇怪,说不上来。”

    说完,他对喻搏空抱歉的一笑,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是,不违法,也无过错,但就是很奇怪。他因为一个奇怪的念头,使安红的事情拖了这么久才被警察发现。现在,林远山没事了,可是安红呢?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病房,郑重地向安红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

    安红的眼角,无声地落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深夜,隐缘酒吧,化着浓妆、穿着超短裙的程满心在那儿和郑玲之他们疯了一个晚上。

    凌晨两点,一帮人摇摇晃晃地从酒吧出来,有个男人提出去湖边接着喝,被郑玲之拒绝了。她说明天上午还有课,而且是一位老教授的课,谁敢不去就死定了。

    他们都觉得很扫兴,于是抛下她和程满心,打车走了。

    “满心,走,我送你回去。”郑玲之说着就要叫车。

    “不用了,玲之,我们学校在东边,你们学校在西边,不顺路啊!”

    “傻瓜,这么晚了,怎么回学校啊?”郑玲之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你没有男朋友吗?”

    程满心这才懂了。“哎,别提了,我倒是有男朋友,而且他对我特别好。可是他既没钱,又没情调,每天拿诗来糊弄我。这个时间,他早就在宿舍打呼噜了。”

    一听程满心说她“没钱”,郑玲之就来了精神。她把程满心拉到旁边的角落里,小声对她说:“没钱怕什么,这不是有我吗?说吧,需要多少?”

    “真的还能再贷到钱吗?”程满心十分惊讶地问道。

    “当然能!”郑玲之看四下无人,这才放心。“你只需要拿着你的身份证,拍一张照片,上传之后就能贷款了。”

    “就这么简单?”程满心瞪大了眼睛。

    “当然,对照片有些要求。”郑玲之在程满心的期待下,终于把她的终极武器亮了出来。“需要你把衣服……”

    经过郑玲之的一番描述,程满心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我倒是可以拍照片,但是我的身份证被爸妈扣下了,他们嫌我拿着身份证到处借贷,最后还得他们来填窟窿。”

    “没有身份证?”郑玲之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急转弯,“没有身份证可就不好办了。”

    “玲之,你能不能帮我跟老大求求情,让我先贷一万周转一下,我保证尽快把身份证要过来。”程满心拉住郑玲之的胳膊使劲儿摇晃,脸上还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郑玲之无奈的甩开她的手,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昨天才认识的老大,还没来得及好好表现呢,倒先为你这点儿事去麻烦他,这像什么话?”

    “玲之,就拜托你了,如果你能帮我办成,我拿出百分之十来孝敬你!”

    白捡的钱谁不要?郑玲之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回到家后,程满心卸掉一层厚厚的妆,把假留海摘掉,洗了个澡之后便躺到床上去了。

    她是真的累了。在看到喻搏空三个小时前给她发的“晚安”后,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