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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邺城之行

    仗最终没打起来,神女也没被送过来,当时的太子凌皓心怀天下,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嗜战好勇的先帝,此事就此作罢。

    谁能想到,就此还引发了大鸾国内的一件大事。可能凌皓忽悠人的功夫天赋异禀,先帝爷鼻涕一把泪一把,反省悔悟自己差点就要酿成的大错,直奔天门山护国寺出家当了和尚。

    到此,鸾姜两国算是化干戈为玉帛,南姜幻花宫派星神女千里迢迢送来了不传秘籍,两国就此重修旧好。

    青云意犹未尽还在回味这段宫闱秘闻,我有些疑惑:“确实听说先帝晚年因崇尚佛法,最终遁入空门,却不想是因为这个原因。然先帝性强厉而多疑,且刚愎自用,他怎会因为一两句话就有了悔悟,这一点看来这传言是不合理的。”

    青云煞有介事地抬眼瞅我,继续说道:“所谓轶闻遗事大多不可考,再者皇家的花边新闻可不是随便就能谣传的,另外南姜幻花宫的地位很高,神女在百姓眼里是神圣不可侵犯,有关于神女的传闻只可能是积极正面的,人家说不好还一致对外呢。”

    溟园的那些年,青云只与我厮混,以至于他一张嘴说话蹦出的都是我教他的新词。“我倒是好奇,那星神女送来的是个什么不传之秘。后来呢,神女去哪了,难道没有违背教义展开一段可歌可泣的异国恋情?”我翘着二郎腿,面前的瓜子皮堆成了小山包。

    “那我就不知道了,”青云作死地翻着白眼,“我从不制造八卦,我只是八卦地搬运工。倒是传言,星神女自此行后突然失去了踪迹,没人知道她究竟去哪了——哎,你怎么比我还是非啊?”

    青云奇怪我对此事的过分关心,我没好气道:“被你传染了呗,你当我想近墨者黑啊。”

    有的人身上有种气质,就是你不想欺负他吧,他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冲你招着小手叫嚣“快来虐我吧”,我说的就是青云。分开的两年并没有让我们生疏,彼此你一言我一语过招一般是我俩的相处模式,还能加深兄弟感情。

    青云凑过来,狗腿地递上削好的梨,忽然正经道:“玩笑归玩笑,我劝你还是不要和凌家人走的太近,家国天下,皇权生死,那都是生于皇家的宿命。”

    我呵呵一笑道:“你今天和我讲了这么多故事,怕不是有闲情逸致一时兴起吧。”

    “我在调查一些事情,现在还是一知半解,你只要相信我,等到可以全盘托出的时候,定然言无不尽。”

    分别的时候,我回身抱住了他,青云看来还是没适应我的不按常理出牌,当即木桩一样愣在原地。我扯着他后背的衣服,沉默良久,道:“我不问你这两年到底在忙什么,只要下次见面还能见到活着的你,就好。”

    早起梳头,一枚醒目的暗红色封套信笺落在窗台。小兰见我神色一动,很自觉地退后为我合上了门,等她再推门进来时,我已经把头发扎成了马尾。

    “姑娘今天可是有要事,戌时之前能赶得回来吗?晚上可是压轴表演。”小兰净了手,习惯性地拿起香膏为我梳妆。我拍拍她的手道:“要出城一趟,若是赶不回来还是老办法。”

    小兰嗔怪道:“又要赶鸭子上架了,虽然前几次没露破绽,可我还是战战兢兢生怕下次就被人拆穿了。”我端起她一只小手,眼神有技巧的从手背一路绵延直上,停在她嘴唇就不动了。

    慢动作的一眨眼,方才酝酿出的一汪深情就落进她眼眸深处,黑色的瞳仁里留下我“邪魅一笑”的倒影。

    小兰一哆嗦,我心下得意:这可是姐姐我前一世从对手戏的小鲜肉那照搬学来的,虽说我这个年纪的大姐姐颇感油腻,但是多少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们吃这一套啊。

    更何况我现在一身男儿装打扮,让小兰再次红了脸,我就知道这招对这个小花痴屡试不爽。

    “小兰儿最好了,你看你的化妆技巧堪比易容术,再加上这两年我对你的调教,你都能上百变大咖秀了。”

    小兰听不懂我嘴里的胡言乱语,但是在我一再保证“出了问题我担着”以及“桃花眼放电十八招”的攻势下,嘤嘤道:“那姑娘得和红夫人打好招呼,出门要多加小心,”又竖起三根手指道,“吉祥街的萝卜糕,三斤。”

    我再次祭出“哄死人不偿命”大招,小兰乖巧地为我系好衣带,又检查了袖口和前襟有无皱褶,做双手捧心状:“真想看姑娘日日穿男装,好看到真想扒光了衣服再蹂躏一番。”

    我扑克脸当即泼了她一盆冷水:“诚然本公子一直走‘禁欲系’路线,看到你这么直接的姑娘也是会吓跑的——老实说,是不是又看了市井那些不正经的画本子了。今儿我不在,罚你抄《诗经》二十遍,好好跟古人学学什么叫技术性撩汉。”邺城距离盛京不过三十里,城市不大气,历史上因出了不少清廉之士而颇为有名。

    邺城太守恭谨忠信,克己复礼,养出的小儿子却不着调,爱好出奇另类,要说捉蛐蛐逗蚂蚱倒还好说,可是养公鸡听打鸣,花钱包花魁却为了遛狗,穿奇装异服出门扮叫花子说是体验生活,等等奇葩事,可不是正常人能干的出来的,把他老爹几次三番差点气出心肌梗塞。

    眼下,又和王二公子当街打架斗殴。说到王二公子可不就是户部尚书家的败家子,数月前,在万春楼非要花五百两黄金买我一只舞,刑部侍郎的大公子也是个脑袋里没二两货的主,平日就与他不对付,喝花酒抢花魁,凡事要争个高低。

    听说上一回没被死对头捅死,养好伤又活蹦乱跳出来作妖,追花魁追到了邺城,遇上了同样爱作妖的太守小儿子。

    那两人在一家古玩店碰上了,同时看上了一副画,争得头破血流,小厮跟班也齐上手,狗撕皮的那叫一个哭爹喊娘。

    要问我是咋知道的,正巧这家古玩店对面有个炊饼摊,炊饼大哥将当日的情形从头至尾看了去。

    炊饼大哥眉飞色舞道:“最后都出动官兵啦,俩人都没闹清双方身份,柳太守亲自抄着鸡毛掸子过来要抽他那不孝子,一看倒好,打的是户部尚书的公子,直接就两眼翻白掐人中了。”

    我听到兴头上,赶紧问:“然后呢?”炊饼大哥兴致也高,继续道:“听说那尚书家的公子是被抬回盛京的,他老爹吹胡子瞪眼要治太守儿子的罪,人现在暂时关在邺城的大牢。”

    我啧啧称奇:“大哥,您这消息来源都打哪来呀,这么详尽?”

    大哥眼睛一瞪:“你和别不信我,太守小儿子的风光事迹这全城的人有几个不知道哇?全邺城就属他最作死,被他老子满街追着打都不是一两次了。那天的事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至于之后的,嘿嘿——”

    大哥左右看了看,声音压低了道:“我家对门的大侄子他三叔家的媳妇的外甥,在王尚书府上做门房,所以这消息渠道可靠,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我不由赞叹道:“厉害了您内。”

    大哥谦虚的点点头,擦擦喷出来的吐沫星子:“公子,您还买炊饼不?”

    “来仨,要猪肉大葱的。”

    “好嘞,拿好了别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