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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扮鬼

    我耐心等他接着讲。

    他见我并无怒意,叹了口气道:“那副美人图一直都在我家菜窖里,邺城古玩店里那副根本就是个赝品,这也就解释的通,我根本就没叫人放进去,只是叫人送回了柳府。”

    他的话我自然不会全信,不动声色地分析其中的合理性:“你又怎么能确定你给我的这副就是真迹?”

    柳飘飘移开眼睛:“我不确定。不过真假也罢,于我没有什么意义,终究只是副值钱的纸,你想要给你好了。不过你要是说我引你进暗道是有什么居心,那可是冤枉我了,如果地下真有柳家的秘密,就算我再好奇,断不会将外人牵扯进来,如今还闹得自己有家不能归。”

    我从未有机会正经看过一次日出,身边的柳飘飘歪头靠着我,睡的那叫一个香。天际正露出鱼肚白时,我迷迷糊糊本想合眼,却看到遥远处的薄雾被染成了桃红色,那团并不灼眼的红色越来越明亮,那种温暖像是从心脏泵压向全身的血液,一直到手指脚趾到皮肤。

    闭上眼,我竟然有种感觉,仿佛此时自己才是真正鲜活的,有生命力的。

    “早安”,我睁开眼正好对上柳飘飘的狐狸眼,那透着的慵懒似是刚从自己家舒适的床榻上醒来,“这林间的空气当真清新啊。”

    我指着东南方向若隐若现的房屋建筑道:“那边是邺城,你家这条暗道还是个不小的工程。”

    柳飘飘自动过滤掉我话里的讽刺之意,手搭凉棚往那个方向瞧:“这山下应该会有个小镇,我们整辆舒服宽敞的马车往盛京去。”

    现实过于骨感,为了赶路我还是无视了金主的要求,买了两匹快马就启程。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柳飘飘已经无力反抗,被我安置在万春楼附近的一间小客栈,临走时他死活不松手,哼哼:“你就把我一人扔这啦?我不管,你去哪我去哪。”

    我掰着他的爪子:“不是帮你擦屁股吗?我得先找个帮手,很快就回来。”

    等我再推开门进来,柳飘飘满嘴是油啃着大猪蹄子冲我嚷嚷:“这家店的伙食不错哎,合小爷胃口。”

    一抬眼瞧见了我身边小脸红扑扑的小兰,立马放下猪蹄双手一抹嘴,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个铜镜,照了照自己捋捋头发,整个动作不过几秒,随后摆了个非常风骚的姿势往小桌边一倚:“那个,若是知道有姑娘来,在下应当梳洗一番才显得礼貌。”

    说完,仿佛已经忘了方才豪放吃相的自己,细长眼笑意盈盈,眼尾还不忘冲着小兰一挑。小兰与我同时一个激灵,面无表情的开口:“姑娘,这个狐狸男是您从哪个山野林子里打来的?”

    “嗯,邺城乱葬岗。”

    我皮笑肉不笑地瞅着尴尬僵成根木头的柳飘飘,对小兰说,“我的小兰妹子,现在就需要你发挥一双巧手,把这只骚狐狸给我妆扮妆扮。”

    小兰放下小包袱,眼光很是嫌弃地打量柳飘飘,将那厮完全变成她目光下的化石:“咦,好油腻。”

    小半个时辰后,柳飘飘用一根手指点了点包袱里的衣服,极不情愿道:“扮鬼都是穿白色啊,哪有穿红色的?还有,你们在我脸上涂涂抹抹了什么,为什么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小兰在他脸上进行最后的描描画画,不耐烦道:“别乱动——扮厉鬼用红色才更有视觉冲击力嘛,才好把那王二公子吓个屁滚尿流。”

    妆罢,照了镜子的柳小爷倒是把自己差点吓得屁滚尿流,啪的扣下铜镜,哀嚎一声:“我滴个亲娘哎,小爷的俊俏容颜怎么被毁成这个鬼样子,瓜子仁的小脸是让磨盘砸过了吗?”

    他欲哭无泪,兰花指颤颤巍巍指着我控诉:“你确定,不是故意整我?”

    我一脸贤良无害:“害你有家归不得的可不是我,你要是不想一辈子亡命天涯,就拿出一百分的演技把今晚这出戏演好了,此外也算是给他个教训。”

    小兰轻声道:“我怎么有种助纣为虐的赶脚——姑娘,把那盒胭脂递我,我得把嘴上补得再狰狞一点。”

    我端详着柳飘飘的脸,无不感动的对小兰道:“兰儿啊,你本身天资过人,要是能跟我回家当个特效化妆师,要不了几年就能功成名就。”

    小兰俏皮吐了吐舌头:“姑娘早就吃准了我,好听话张嘴就来,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恭维。奴婢一个小丫头要什么功名,只愿永远陪在姑娘身边。”

    “跟着她做什么?”柳飘飘贱嗖嗖的插嘴,“不如跟着公子我啊,本公子最懂怜香惜玉——”我冷笑:“别忘了你自己都朝不保夕呢,就别祸害人家小姑娘。”

    “哎哟哟,吃醋了啊,直说啊——疼疼疼,能不能别老紧着一个地方揍!”

    打更前送走了小兰,我和柳飘飘抄小路溜到了王尚书家后门。此前小兰已经打探好,王二少爷这次伤筋动骨的稍微严重了点,但人基本没事正在府里养伤,还没精气神出去祸祸。我把柳飘飘留在屋顶上,独自去踩点。

    王二少爷的小院很好找,整个尚书府也就他那儿最花里胡哨,不是逢年过节居然还张灯结彩。听府里下人说二公子就爱热闹,可不,他那贴身的两个丫鬟打扮的就像两只花毛鹦鹉,一看就是切合了主子的喜好。

    王二躺在床上一条腿被固定吊着,指使一个丫鬟给他挠痒痒,另一个在旁边打扇,嘴里哼哼着:“端茶,爷口渴。”

    丫鬟细声细语劝道:“二少爷,您最近失眠就别喝茶了,奴婢去给您端碗银耳莲子羹吧。”

    “还是香香最体贴,快去快回,”王二对停下挠痒的丫鬟道,“银耳要温的,多加点糖。”

    丫鬟应声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我瞅准机会,从房梁跃下一掌劈向她颈后,她便软绵绵倒了下来。

    王二见这丫鬟端个吃食迟迟不回,招呼另一个:“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会子功夫怕是再煮一锅的时间都够了,爷我这喉咙可干着呢。”

    打扇的那个连忙出去,刚走到回廊上,被我用同样的方法击晕。

    王二悠哉游哉哼着小曲丝毫没留意到屋里进了陌生人,稀薄白烟从鎏金香炉里缭绕溢出,屋里淡雅香气弥漫。我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往香炉里倾倒了点进去,不一会香气里混合了一丝微乎其微的甜气。

    柳飘飘正在屋顶上打着瞌睡,我往他嘴里塞进了一个小药丸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