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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解毒

    “幻花宫是姜国护国国教,一直以来都很神秘,五州大陆术法之宗追根溯源当始于幻花宫。传言姜国百年来繁盛便是幻花宫以术法相护,令他国无人敢进犯,宫主玄机真人练成至高神功,日月星三神女皆为其关门弟子,三神女的功夫据说只得其师父的十之有一便能掌控风雨雷电,可见玄机真人术法已至叹为观止的地步。”

    幻花宫,初次是青云作为游历各国听来奇闻轶事随后说到的,当今鸾皇还是太子的时候看上了日神女,差点挑起一场战争,最后是星神女送来了什么东西才得以平息。想必那东西,极有可能就是失传的某部术法典籍,不然还有什么更稀罕珍贵之物能使战争化干戈为玉帛。

    我不禁想到要找的美人图就是来自南姜,这样看来,南姜之地还真有诸多说不出的神秘莫测。

    柳飘飘晃着蒲扇接话说道:“幻花宫存在的时间已不可考,我小时候听说书的讲过,说是玄机真人师徒早已练成了不死之身,尤其是玄机真人,应该有几百岁了。长命百岁可是古往今来不少帝王的终极目标,炼丹续命什么的,可不就是奢望江山不倒永世为王。”

    青云轻咳,出声打断在场所有人漫无边际的想象力:“当年鸾皇在南姜皇宫中对日神女只是惊鸿照影匆匆见了一面,也只能说明那神女的背影着实迷人,所以也有可能是以讹传讹,因为不了解被过度神化了吧,毕竟没有人真的去过幻花宫。那么言归正传,赫连雪和燕双飞所中若不是蛊毒,就是某种术法。”

    我几乎是一夜无眠,脑中尽是回忆与双儿相处的种种,闭上眼睛扑面而来的黑暗里,出现的就是丞相府那腐烂虫蛀的大门,充斥着焚烧与死亡的气味,以及交替出现的正室夫人与丞相大人的脸。他俩面目狰狞,嘴角流淌着黑血,声声质问如魔音灌脑:“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不去死呢?”

    满头大汗地坐起身,触手可及的是实实在在的床板,我才稍稍能静下心来。月光很是温柔,那形状像是被啃了一口的月饼,遮挡它的那块云朵还真点小狗的模样。

    这也意味,离噬心蛊发作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黑暗处有人披衣而作,见我向他的方向看过去,那人嗞着一口大白牙冲我打招呼:“晚上好!”

    我挨着他坐下来,闻到他身上些许熟悉的味道,我才有了放松的感觉。

    “青云——”

    “嗯?”

    “你想过以后吗?未来,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青云毫不犹豫地答道:“娶媳妇儿,过日子,种上三亩地,全种黑枸杞,听说那玩意在西夏价比黄金,我怎么得也得混成一方首富,光宗耀祖。”

    我对此嗤之以鼻,嘲笑道:“嗯,娶媳妇生大胖小子,首先你得有媳妇儿好吗?你若是能收收心,抛弃你那万花丛,理想也就不远了。”

    青云怒目而视:“我那是舍小家为大家,天下太平,人人都吃得饱饭,不再有战争霍乱,我就娶妻生子,让你嫉妒眼红!”

    我看着遮挡着月亮的乌云,蠢蠢欲动云翳诡谲,说不好下一秒是遮住了整个月亮的光芒,或是被一阵风完全吹散去。

    “我总觉得自己被看不见的触手推着前行,挣扎不得,就好像当初来到这个世界,就像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每走一步就有一颗棋子落定,就怕最后是被困在了一盘死局里,哎呀,疼——”

    青云在我脸颊狠狠掐了一把:“你葵水来了情绪不稳定吗,说什么伤春悲秋的疯话?你这个样子,和你给我讲过的那个什么高楼什么梦里面的林妹妹一样一样的,哭哭啼啼无病呻吟。”

    我的脸立马耷拉下来。青云赶紧哄到:“我嘴贱好了吧!我欠你的!我不当首富,我就唯你马首是瞻成了吧?!”

    我俩嘻嘻哈哈斗嘴到大半夜,第二天起床哈欠连天,双双顶着乌黑的熊猫眼。

    音离见我俩无精打采也是见怪不怪,贤惠地端上早饭,摆好碗筷。倒是柳飘飘,打我出来就一路尾随我到饭厅,像个背后灵一样,扭头就撞见他极其怨念的一张脸。

    直到在饭桌边坐下,那厮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见我颇为不快的把头扭向他,重重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长音,用筷子狠狠戳碗里的粥,似乎被戳的是我的化身一样。

    “一大早的,我惹你了吗?”不是我做贼心虚,是这家伙针对我针对得太明显了哇。

    “我说是你了吗?”对方同样的理直气壮。

    得得,这人是我的克星,得罪不起。

    我当即沉默,将他屏蔽在马赛克区域,安静吃饭。

    “哼,大半夜不睡觉,和别人花前月下。”某人一下一下戳着饭,小声碎碎念。

    “喂——”

    “唉哟祖宗,一大早的不消停!”

    青云和我的声音同时响起,我抬头凶神恶煞瞪了一眼他,把邪火撒到他那处。青云一撇嘴,默默忍下了。

    早饭过后,王府的马车准时守候在门口。

    我用手平展平展脸上的人皮面具,顺便抠了抠眼角可能存在的眼屎。音离只贴了假胡子,眼角的皱纹做的也极为逼真,见我盯着他不放,立马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我咂咂嘴道:“确有一番仙风道骨,五十年后你若是这张脸,勉强算的上是个美老年。”

    音离无奈道:“打了一早上嘴仗,怎么又波及到属下了。”

    赫连雪依旧是前一晚见到的那个状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活像一尊活死人。音离摊开针袋,我按照他的指示用银针将赫连雪的后背扎成了一只刺猬,最后一针落下,我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男女授受不亲,音离没亲自施针是他主动要求的,我扮作的小跟班看着年龄尚小,拓跋崇也就没说什么。

    净手焚香,拓跋崇被我们以“施诊当需安静”为由早早请了出去,我俩围坐在一个屏风之隔的外间的榻上,等着赫连雪转醒。昨晚我已经将燕双飞之前发作的情形同音离描述过,燕双飞当时能恢复神智和她所喝的汤药,以及密室中的温泉脱不了干系。我们并不直到那副药的方子,一时也找不到温泉,就让下人烧了一大桶洗澡水,将扎了针的赫连雪放在里面泡着。

    一炷香烧到头,屏风的那一头有了轻微的动静。

    我应声赶紧过去,见她半睁着眼,眼里全然没有焦距,软绵绵趴在浴桶壁上,海藻般的长发铺在水面恰好遮住了春光,看上去娇弱又可怜。

    “赫连雪,你还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