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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啦

    夏天的太阳,像个大火球,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似乎要散发出全部的热量。

    正午的烈日催促着许良仁加快了几分脚步,他感觉刚游泳打湿的衣衫都快要蒸发干了...

    踏进前院,院内较比以前多了座凉亭,亭内是位一袭青衣的老人,左手持白子,右手持黑子。棋盘边上的茶水似乎刚刚烧开,向上飘荡着絮絮白烟,烟雾弥漫下老人左右互搏,自奕的画面显得格外的“仙”。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许良仁自从见识过魏老头随风飞踏,隔空取物的手段后,时不时都觉得这臭老头一行一动之间都特别的有韵味。

    随即不知想到了些什么事情,许良仁的嘴角一抽一抽的。

    几月相处下来,老人对他的待遇,简直达到了比亲儿子都亲的那种级别,他们之间的关系从称呼上的变化来看可见一斑。

    从一开始时称呼的——魏叔

    至前两月教导时期的——魏师

    到现在——魏老头...

    真不愧是我呀!

    尊师重道这方面当真拿捏得死死的...

    当然啦,也从侧面发映出这对爷俩目前的关系是促近于-亦师亦友的关系。

    魏老头也从不介意他的称呼,只要他布置的学业按时完成,许良仁提出的一切合理要求,他都会一一满足。

    许良仁也是个不安分,不愿意墨守成规的主,也许回归少年时期使得他如今的性子也不复当年的沉稳,按耐不住跳动的心。

    看书他倒是非常的热衷,能从早看到晚,什么书都看,时不时还发出“库库库”的笑声,颇有点食髓知味的狂热味道。

    唯独练字...

    实在是太枯燥了。

    所以学业开始没几天就偷奸耍滑了起来。

    比如:魏老头布置的练字任务,他直接诓骗村里的稚童帮他书写,自己跑去河里摸鱼去了,还高呼祖国的花朵需要高强度的教育。

    当天夜里,村里的人们依稀听到了惨烈的大叫声,据说还有人看到天上有“仙人下凡”,在半空独舞,就是缺乏了点美感,跳得一上一下的...

    这件事在村子里一度传得是沸沸扬扬,现在人们还时不时的提起。

    至此之后。

    许良仁开始试探魏老头的底线,发现只要完成布置的学业任务,随便他怎么浪,不然的话就体验一把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空中飞人”表演。

    高度其实也没多高,大概七八米左右,问题是这活它吓人啊,万一魏老头一个失手摔到了地上,就算救回来估计也废了。

    臭老头也是蔫儿坏,一上一下的过程中时不时让他头朝地,每次都是快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许良仁才感觉到那股子“托力”,要不是前世那段走南闯北的经历打底,要换别人早吓尿了。

    其实毛笔字他是会写的,毕竟原生家庭真的不赖,一位历史学教授老爸,打小就开始教育他学习诗词,练字陶冶情操,原本就会的狂草甚至可以算是这世间独有的书法体系。

    围棋方面他少年时期都经历过系统的教学,时不时与老爸进行对弈,水平大概就是现世的业余高手水平。

    问题是他不能直接表现出来,随着记忆力越来越好,他的学习速度就够魏老头惊讶的了。

    魏老头能这么不科学飞来飞去的,但他不能呀。

    表现得太妖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别看魏老头有“仙人之姿”,他可没忘记第一次见面时说的那句:“把你彻底焚烧殆尽即可根治”。

    这段时日他都是徐徐图之的展露才能,魏老头也对他是越来越宠爱。

    逐渐他就养成了个不算太坏的怀习惯...

    比如:

    “哟,魏老头,又在自摸呢,赶紧洗手吃饭饭啦!我已经闻到了猪肘子的味道了。”

    哼,打破这臭老头一副隐士高人的味道。

    可惜,失败了...老人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少年摇头走向了内堂。

    待少年走后,老人抬头望向少年离去的方向,几月相处,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乡野少年可谓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原本他已经打算回京向那位请罪,就在那一晚,相遇了这位乡野少年,宁死不弯的膝盖,坚韧不拔的性子让他起了点栽培的心思。

    那一晚他的心情并不好,原本受那位旨意,本该悉心教导的天资少年落得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难得出来一趟,他真不想还没几天功夫就回宫复命。

    并不是说不想回到那位的身边,毕竟那位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陪伴了也有四十载了吧。

    只是那地方真的......太冷清了

    经过几月的观察,他对于这位乡野少年的观感有点复杂。

    天资聪慧但却胸无大志,心性高傲但却待人亲和,思绪如电但却帮闲钻懒,从未见过如此矛盾之人。

    记忆力十分突出,头脑聪慧,书中道理也是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是个天生的读书种子。就是问起他的志向,他却自豪的说以后要富家天下,妻妾成群。与他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道理,他简直当你在放屁。

    心性孤傲,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面孔,转过头与谁都能胡天海地乱扯一通。无论是稚童,青年,或是老人都愿意乐呵呵的围绕他周围谈天说地,当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

    思维敏捷,歪理张嘴就来,一张嘴能说出个花来。就是目的不纯,都是为了偷奸耍滑,想着怎么偷懒。比如:捣鼓出根炭笔,美曰其名说是为了练字,作画,实则是写字更快,能有更多的时间跑出去玩耍。

    最让魏老头感觉奇怪的是那把开刃像“梳子”的剪刀,帮他打造来后他每月自己修剪头发,仿佛特意让自身与世间众人区分开来。

    所以他才说这少年是他见过最矛盾的人。

    当初他给允的那瓶丹药,说是珍贵无比,实属罕见,可不掺杂丝毫水分,都是些固本培元,甚至有味主药至今绝迹已有百年的药材,多日熬制而成。

    能使人的体质潜移默化的增强,耳聪名目,强身健骨,还能少许的加强自身的记忆力。

    那位千挑万选最后身死道消的少年有多优秀他不得而知,但他觉得最多也就像许良仁这般了吧,可能还略有不如?

    想不到当初“死马当活马医”的举动,现在看来,确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庆幸。

    就是这性子...

    没事,待老朽多加引导,应该能改过来。

    应该...能的吧?

    “少爷回来了,快去换件干爽衣衫回来吃饭,做了你爱吃的猪肘子。”

    说话之人正是三婶,是这十里八乡厨艺最好的妇人,体型中等,年近四旬,是位寡妇。

    丈夫前些年于战场牺牲了,家中两个儿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魏老头这里给的钱多,她就过来照顾他们爷俩的起居饮食,攒钱给两儿子成亲用。

    “三婶,知我。”许良仁笑道。

    他也没去换衣服,直接就坐上饭桌,用筷子把猪肘子划开两半,另一半放进碗中,没等魏老头,直接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

    三婶恭谨的退出厅堂,回厨房吃饭去了,他也没挽留三婶说些一起吃之类的话。

    这已经是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得出的结果,一开始三婶恭恭敬敬的在旁候着,让他吃饭时是浑身难受。

    试过无数遍,嘴都快说破皮了,三婶都不愿意上饭桌。

    这已经是最大努力的结果。

    这个时代,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今天你该吃药了。”魏老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饭桌上,刺了许良仁一句后。

    细嚼慢咽的吃着被筷子划开的半个肘子。

    呸,小气的老头。

    许良仁打了个饱嗝,吐槽问道:“魏老头,这药每次吃完后,刚过一个时辰就得去茅房做‘喷射战士’,排毒嘛!这我能理解,可为啥颜色那么绿呀。”

    魏老头都懒得解释,丹药的组成都是些固本培元,百年深山草药炼制而成,固然是绿色的诸类的话。

    直言答道:“就是绿色的,怎么了。”

    “没什么,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