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叛徒
就在魏慧文与萧美华谈话的时候，财绅庄第一大掌柜萧圆，已经坐在了封无心算天下的小屋中，大剌剌地啃着桌上的水果。
“你这钱串子，八十个心眼儿，明知楼上那位着急堵你，却独自提前返回。”封无心语气虽缓，可手上不敢停，那奇异的圆形算盘被她拨地噼啪作响，像是在赶着什么一般。
“嘿嘿……你这话说的，明知她要堵我，在没拿到东西之前，我哪敢被堵了去。怎么样？我今晚估计是躲不过去了，能有多少时间？”萧圆用锦袍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笑问道。
封无心没有答话，反而皱着眉头加快了手中的活计，良久，算盘声戛然而止，这才缓缓抬头，长呼了一口气，却见头上青丝更加斑驳了起来。
萧圆眉头微皱，看着眼前这位年级尚轻的“封财神”，心中复杂。
“哝，最多五年，五年后，这天下是什么样子，只能听天由命了。绅儿姐走了十六年了，我也终于能歇歇了。”封无心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将手上一个册子递给了萧圆。
“五年！比之前预想的还多一年，你是真拼命啊！”双手接过这册子，萧圆不禁感叹了一句，手中的册子仿佛更重了几分。这是封无心预算出未来五年的天下财政，里面蕴含了太多的“天机”。
“那家伙又下了山，所谓的‘天道’也越来越模糊了，不，应该说是几乎暴虐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我拼上几年的寿命，能多给思思丫头和安儿留出一年是一年吧。也当自己多挣一年休息时间好了。”封无心轻松道。
萧圆听了这话，没再说什么，反而正色地向封无心施了个大礼，眼中含泪高声喊道。
“恭送封财神！”
是日夜，萧圆时隔十六年再次登上了摘星楼的九层，不同的是，这次他并非收到陈绅儿的接见，而是应了楼主魏慧文的“传召”！
次日，老司政相国，宣和帝的亲外公，魏慧文的亲爹爹，辞官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新任司政相国乃是从未在官场中混过一天的萧圆。
外王入京面圣，两位新王志得意满，分别有一位后辈女子成为了太子侧妃，又得到了宣和帝御旨的“世袭罔替”，此番回到封地，就要安排驻地换防，解散私军，准备迁入帝都，为将来“夺嫡”做打算。
这天夜里，宣和帝赵玉诚借着为外王接风，又庆新相上任举办的国宴，难得大醉了一场，整个萧岚如今中央集权，财政军政一手掌控，终于有了资本，实现他开疆扩土的一生夙愿！席间赵玉诚数次提杯，遥敬那早已逝去的“皇妹”陈绅儿，陈财神！
随之而来的举措便是“财神券”收归国有，财绅庄摇身一变成为了萧岚国的官方钱庄！封无心“骤疾而亡”。财神卫们也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传闻随着“封无心”守灵去了。
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举世皆惊！
天痕山脉内，陈延安目眦欲裂，重瞳血泪，跪在奉先阁内足足三天，誓要让萧圆这叛徒付出代价，为封姨娘报仇，并与摘星楼魏慧文等人断绝了一切往来，加紧了对天痕山脉内众多马贼的征讨步伐。
而唏嘘过后，之前依附财绅庄的各个势力也急忙见风使舵，不断派人和新晋萧相眉来眼去起来。
毒谷内，兀术狼和淳子宇也大打出手，只因一位要重返草原整军南阀萧岚，而另一位则拼命阻拦，谨守终生不再出谷的誓言。
西域狄柔，维路子莫的皇宫内，女尊莫言笑得疯魔一般，“什么天道，什么财神，陈绅儿啊，你就是个笑话，为他人做嫁衣，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啊哈哈哈……这机会我等了十六年，来人，传我懿旨，召集‘十三义子’，命他们起兵东征，这次，我定要那淳子言的狗头不可！那宣和帝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么，让他收去好了，我若不报大仇，管它死后谁坐这天下！”
东北大宁辽奉城皇宫内，淳子言再收噩耗，已经第二十三位妃子生出死胎，这一切他心知肚明，是那狄柔女尊莫言为报复自己暗中的恶毒手段。至此绝望，被怒火淹没的淳子言，不顾群臣劝阻，当即下令，八旗整顿，全国征兵，御驾远征西域，誓要将女尊莫言碎尸万段！
短短一日，整个天下再次风云诡谲，动荡不安起来！
消息传到南理城，宁傲霜与宁傲雪同样震惊不已，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兵部军令，便是让宁家军即日整军备战，来年开春要南下出征土浑，灭南蛮！这还是萧岚建国以来第一次对外征服战。
“妹妹啊，这十六年的太平日子，算是到头了！”宁傲霜皱眉叹道。
“伯父和父亲也没有提早来信，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想必二老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如今陛下以‘武科圣举’收了江湖草莽，用‘太子妃’的头衔又钓回了巴蜀和两广，被那钱串子萧圆这一折腾，财政实权也彻底收归中央，的确没什么能再制止陛下的野心了。”宁傲雪无奈道。
“是啊，这个节骨眼儿上，那混账的言儿不居然还敢远征西域，和那莫言掐起来，真是到时候亡国都不知道怎么亡的。要是当年宇儿登基……哎！”宁傲霜恨铁不成钢骂道。
宁傲雪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对于淳子言淳子宇二人，她的感情不弱于宁傲楠这生母，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不得不承认，淳子宇的格局和本事，要是继承了大宁皇位，的确是大宁之福，可事已至此，也是同情和可怜淳子言。
“罢了，不说这些无力的事儿了，妹妹啊，这次的南征，你可要知道凶险啊。”宁傲霜忧虑道。
“我岂能不知，如今整个萧岚，只有咱一支宁家军是陛下的心病了。以他的胸怀，这一仗，非要把咱打光了不能罢休。土浑国好歹也是疆土广袤，人口众多的大国。就凭咱现在这十几万人，谈何灭南蛮？”宁傲雪岂能看不透宣和皇帝的算计，可摆在她们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
这是阳谋，因为宁家军背负了太多的荣耀，可不止宁家“三代忠烈”的牌匾。至于起兵叛乱，那更是无稽之谈，没有萧岚国的后勤支持，他们只要稍有异动，就会被宣和帝派兵镇压抹杀。这也是为何宣和帝没有趁着东北大宁和西北狄柔开战的机会举兵北伐，反而先要让宁家军出兵南征。
这一来是防止宁家军反叛，无力镇压，陷入了两头作战的不利态势。二来，有了萧圆这新相国和多年经营的财绅庄，北边儿的战事，宣和帝想让双方打多久就打多久，想让他们消耗到多么虚弱就多么虚弱。只待南方战事结束，再出兵北伐收渔翁之利便可。
“看来，摆在咱面前的只有一条血路了，那便是胜，而且要不伤筋动骨的大胜才行！”宁傲霜虎目微眯道。
“难！可咱也别无选择了不是，若要战，那便战吧。”宁傲雪的眼中充满了决然的神色。
宁家军召开了紧急作战会议，散会后所有将军们脸上均是布满了阴霾。
宁傲雪在会后收到了一封密信，写信之人，正是那“好闺蜜”魏慧文。信中，只有一个字“拖！”
至于是拖延出兵，还是拖延战事，拖多久，拖到什么程度，魏慧文没有再明言。两人相知相交几十年，宁傲雪也知道，魏慧文这是想给宁家留条活路，这份心意，宁傲雪心领了，因为她更知道，如今这天下，哪怕是那大智如妖的魏慧文，也无能为力了。她希望宁傲雪能拖垮中央财政，可若是之前还有可能，如今萧圆拜相，财绅庄收归中央，这财政岂是她能拖垮的？还是要让她拖时间，拖到魏慧文能想出阻止宣和帝的方法的时间？
苦笑着摇了摇头，宁傲雪向着北方抬头遥望，喃喃道“操不完的心，苦命的女人！”
战争即将打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军营，此刻对于天下局势变化毫不知情的陈延思等人，还在天天学着本事，混着日子。
得知了将要南征作战的消息，陈延思几人兴奋的整夜没睡着觉，心中攒着劲儿，誓要在此战中大展身手不可。也难免有些紧张，那毕竟是打仗！反倒那群老爷兵们，非但没有丝毫激动与兴奋，更多的是不禁长吁短叹，对几人的教导也愈发严苛起来。
随后几个月的时间，宁家军开始扩编充军，每天都有新兵补充入营，军事操练也愈加频繁和辛苦，整个军营都笼罩在一股肃杀的气氛之中，值得一提的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老末那小子居然真的再次通过选拔，返回了先登营，看着他那原本稚嫩的脸庞，如今也变得刚毅起来，可想而知，这小子吃了不少苦。在他的身上不仅是气质容貌的变化，心性仿佛也发生了莫大的改变，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了起来，很难在他的脸上看到笑容了。
陈延思等人不知，外面的变故，老末早在萧圆勒令他回家的信中得知了一切。而他给萧圆的回答却是“宁死军中，不齿为贼！”
“你这钱串子，八十个心眼儿，明知楼上那位着急堵你，却独自提前返回。”封无心语气虽缓，可手上不敢停，那奇异的圆形算盘被她拨地噼啪作响，像是在赶着什么一般。
“嘿嘿……你这话说的，明知她要堵我，在没拿到东西之前，我哪敢被堵了去。怎么样？我今晚估计是躲不过去了，能有多少时间？”萧圆用锦袍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笑问道。
封无心没有答话，反而皱着眉头加快了手中的活计，良久，算盘声戛然而止，这才缓缓抬头，长呼了一口气，却见头上青丝更加斑驳了起来。
萧圆眉头微皱，看着眼前这位年级尚轻的“封财神”，心中复杂。
“哝，最多五年，五年后，这天下是什么样子，只能听天由命了。绅儿姐走了十六年了，我也终于能歇歇了。”封无心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将手上一个册子递给了萧圆。
“五年！比之前预想的还多一年，你是真拼命啊！”双手接过这册子，萧圆不禁感叹了一句，手中的册子仿佛更重了几分。这是封无心预算出未来五年的天下财政，里面蕴含了太多的“天机”。
“那家伙又下了山，所谓的‘天道’也越来越模糊了，不，应该说是几乎暴虐了。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我拼上几年的寿命，能多给思思丫头和安儿留出一年是一年吧。也当自己多挣一年休息时间好了。”封无心轻松道。
萧圆听了这话，没再说什么，反而正色地向封无心施了个大礼，眼中含泪高声喊道。
“恭送封财神！”
是日夜，萧圆时隔十六年再次登上了摘星楼的九层，不同的是，这次他并非收到陈绅儿的接见，而是应了楼主魏慧文的“传召”！
次日，老司政相国，宣和帝的亲外公，魏慧文的亲爹爹，辞官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新任司政相国乃是从未在官场中混过一天的萧圆。
外王入京面圣，两位新王志得意满，分别有一位后辈女子成为了太子侧妃，又得到了宣和帝御旨的“世袭罔替”，此番回到封地，就要安排驻地换防，解散私军，准备迁入帝都，为将来“夺嫡”做打算。
这天夜里，宣和帝赵玉诚借着为外王接风，又庆新相上任举办的国宴，难得大醉了一场，整个萧岚如今中央集权，财政军政一手掌控，终于有了资本，实现他开疆扩土的一生夙愿！席间赵玉诚数次提杯，遥敬那早已逝去的“皇妹”陈绅儿，陈财神！
随之而来的举措便是“财神券”收归国有，财绅庄摇身一变成为了萧岚国的官方钱庄！封无心“骤疾而亡”。财神卫们也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传闻随着“封无心”守灵去了。
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举世皆惊！
天痕山脉内，陈延安目眦欲裂，重瞳血泪，跪在奉先阁内足足三天，誓要让萧圆这叛徒付出代价，为封姨娘报仇，并与摘星楼魏慧文等人断绝了一切往来，加紧了对天痕山脉内众多马贼的征讨步伐。
而唏嘘过后，之前依附财绅庄的各个势力也急忙见风使舵，不断派人和新晋萧相眉来眼去起来。
毒谷内，兀术狼和淳子宇也大打出手，只因一位要重返草原整军南阀萧岚，而另一位则拼命阻拦，谨守终生不再出谷的誓言。
西域狄柔，维路子莫的皇宫内，女尊莫言笑得疯魔一般，“什么天道，什么财神，陈绅儿啊，你就是个笑话，为他人做嫁衣，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啊哈哈哈……这机会我等了十六年，来人，传我懿旨，召集‘十三义子’，命他们起兵东征，这次，我定要那淳子言的狗头不可！那宣和帝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么，让他收去好了，我若不报大仇，管它死后谁坐这天下！”
东北大宁辽奉城皇宫内，淳子言再收噩耗，已经第二十三位妃子生出死胎，这一切他心知肚明，是那狄柔女尊莫言为报复自己暗中的恶毒手段。至此绝望，被怒火淹没的淳子言，不顾群臣劝阻，当即下令，八旗整顿，全国征兵，御驾远征西域，誓要将女尊莫言碎尸万段！
短短一日，整个天下再次风云诡谲，动荡不安起来！
消息传到南理城，宁傲霜与宁傲雪同样震惊不已，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兵部军令，便是让宁家军即日整军备战，来年开春要南下出征土浑，灭南蛮！这还是萧岚建国以来第一次对外征服战。
“妹妹啊，这十六年的太平日子，算是到头了！”宁傲霜皱眉叹道。
“伯父和父亲也没有提早来信，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想必二老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如今陛下以‘武科圣举’收了江湖草莽，用‘太子妃’的头衔又钓回了巴蜀和两广，被那钱串子萧圆这一折腾，财政实权也彻底收归中央，的确没什么能再制止陛下的野心了。”宁傲雪无奈道。
“是啊，这个节骨眼儿上，那混账的言儿不居然还敢远征西域，和那莫言掐起来，真是到时候亡国都不知道怎么亡的。要是当年宇儿登基……哎！”宁傲霜恨铁不成钢骂道。
宁傲雪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对于淳子言淳子宇二人，她的感情不弱于宁傲楠这生母，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不得不承认，淳子宇的格局和本事，要是继承了大宁皇位，的确是大宁之福，可事已至此，也是同情和可怜淳子言。
“罢了，不说这些无力的事儿了，妹妹啊，这次的南征，你可要知道凶险啊。”宁傲霜忧虑道。
“我岂能不知，如今整个萧岚，只有咱一支宁家军是陛下的心病了。以他的胸怀，这一仗，非要把咱打光了不能罢休。土浑国好歹也是疆土广袤，人口众多的大国。就凭咱现在这十几万人，谈何灭南蛮？”宁傲雪岂能看不透宣和皇帝的算计，可摆在她们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
这是阳谋，因为宁家军背负了太多的荣耀，可不止宁家“三代忠烈”的牌匾。至于起兵叛乱，那更是无稽之谈，没有萧岚国的后勤支持，他们只要稍有异动，就会被宣和帝派兵镇压抹杀。这也是为何宣和帝没有趁着东北大宁和西北狄柔开战的机会举兵北伐，反而先要让宁家军出兵南征。
这一来是防止宁家军反叛，无力镇压，陷入了两头作战的不利态势。二来，有了萧圆这新相国和多年经营的财绅庄，北边儿的战事，宣和帝想让双方打多久就打多久，想让他们消耗到多么虚弱就多么虚弱。只待南方战事结束，再出兵北伐收渔翁之利便可。
“看来，摆在咱面前的只有一条血路了，那便是胜，而且要不伤筋动骨的大胜才行！”宁傲霜虎目微眯道。
“难！可咱也别无选择了不是，若要战，那便战吧。”宁傲雪的眼中充满了决然的神色。
宁家军召开了紧急作战会议，散会后所有将军们脸上均是布满了阴霾。
宁傲雪在会后收到了一封密信，写信之人，正是那“好闺蜜”魏慧文。信中，只有一个字“拖！”
至于是拖延出兵，还是拖延战事，拖多久，拖到什么程度，魏慧文没有再明言。两人相知相交几十年，宁傲雪也知道，魏慧文这是想给宁家留条活路，这份心意，宁傲雪心领了，因为她更知道，如今这天下，哪怕是那大智如妖的魏慧文，也无能为力了。她希望宁傲雪能拖垮中央财政，可若是之前还有可能，如今萧圆拜相，财绅庄收归中央，这财政岂是她能拖垮的？还是要让她拖时间，拖到魏慧文能想出阻止宣和帝的方法的时间？
苦笑着摇了摇头，宁傲雪向着北方抬头遥望，喃喃道“操不完的心，苦命的女人！”
战争即将打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军营，此刻对于天下局势变化毫不知情的陈延思等人，还在天天学着本事，混着日子。
得知了将要南征作战的消息，陈延思几人兴奋的整夜没睡着觉，心中攒着劲儿，誓要在此战中大展身手不可。也难免有些紧张，那毕竟是打仗！反倒那群老爷兵们，非但没有丝毫激动与兴奋，更多的是不禁长吁短叹，对几人的教导也愈发严苛起来。
随后几个月的时间，宁家军开始扩编充军，每天都有新兵补充入营，军事操练也愈加频繁和辛苦，整个军营都笼罩在一股肃杀的气氛之中，值得一提的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老末那小子居然真的再次通过选拔，返回了先登营，看着他那原本稚嫩的脸庞，如今也变得刚毅起来，可想而知，这小子吃了不少苦。在他的身上不仅是气质容貌的变化，心性仿佛也发生了莫大的改变，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了起来，很难在他的脸上看到笑容了。
陈延思等人不知，外面的变故，老末早在萧圆勒令他回家的信中得知了一切。而他给萧圆的回答却是“宁死军中，不齿为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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