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玉与容器
黑色的笔杆在凌之实的指尖灵活地转动，然而他左手托着腮帮子，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
转笔是一项有益身心健康的手部运动，能够促进手部肌肉的控制与协调——老头是这么说的。
虽说凌之实经常不满司马老头各种各样的奇怪“训练”，可转笔这一项他不得不承认还是挺有意思的。
也许单纯是觉得好玩吧，就像小猫喜欢抓乱毛线团一样。
“实子？实子！大哥你憋发呆了，快教教我这矩阵咋解啊！”秀儿摇了摇凌之实的肩膀。
凌之实转过头，何其秀用“老子快要寄了”的表情瞪着自己。
“搞快点哥！还有两个就要轮到我了！！”秀儿焦急地低声道。
凌之实抬头看看，确实秀儿那列在“开火车”。
众所周知，数学老师都很爱课堂互动。
于是凌之实不再磨叽，三下五除二给同桌写了个过程出来。
“nice，nice！”秀儿有惊无险地苟过一轮，猛给实子竖大拇指。
凌之实敷衍地点点头，继续看向窗外发呆。
天空上的云层半灰半白，令凌之实不禁想到见到那个人的中午也是这样的天气。
......
凌之实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失望。
依然是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同学们好，对不起噢，老师来迟了~”
在秀儿的视角里，凌之实就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噌地从座位弹起来。
包间的大门打开，一位穿着领结衬衣和格子百褶裙的女子带着盈盈的笑意走入。
与其说是导师，不如说是高中生。因为穿着这身衣服的她实在是显得太年轻了。
几位女生纷纷站起身，带着赞叹的尖叫。
“老师？！”
“老师好！您这一身也太好看了吧！”
“老师您好，我是......”
前面的动静吸引了几位坐在角落的男生，他们也忍不住好奇想要凑近去瞧瞧。
凌之实却沮丧地坐下。在女子进门那一瞬间他就分辨出这个人就是他在机场遇到的。
明明现在她的打扮比在机场时要亮眼得多......可她没有再带给凌之实那种奇异的感觉了。
一番喧嚷过后，众人重新落座。
女子注意到角落处有位男生在低着头，便对他微笑着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直到秀儿捅了捅凌之实的手臂，他才反应过来：“......老师好。我叫凌之实。”
“凌之实......”女子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接着展开笑颜道：“好的。同学们好，请容许我现在作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绍。”
交谈的声音很快消失了。
“我叫温雨晴，是你们的新导师。你们之前的导师曹黎因为某些个人原因需要休假，至少为期一年，在此期间，由我来指导各位同学的学习与生活。”
“我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大家好好学习，生活愉快，就这样。”
全场寂静无声。
足足过了半分钟，才爆发出了震天撼地的欢呼。
得亏海底捞包间隔音好，要不然旁边早就有顾客投诉了。
“能遇到您这样的导师，我何某实在是三生有幸！”秀儿紧紧握着老师的手呜咽道。
温老师一边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一边想到：“那个曹黎导师真的有这么恐怖么？”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何其秀上学年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据秀儿自述（他说他是最惨的那个），来到复日的大一，好像回到了高三一样。
太充实，太快乐了。
待众人情绪稍稍平静下来后，开始该吃吃该喝喝。
温老师也趁这个机会询问下同学的学习状况，聊聊兴趣爱好之类的。总之餐桌上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凌之实喝了口可乐，顺带瞅了女子座位一眼。
他总觉得，老师的身边好像少了什么。
......
吞下口中的饭菜，凌之实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嘴。
“我吃饱了。”
“欸，实子等等我。你待会要去哪？”
“去图书馆。是看书啦，前几天的小说还没看完。”他补充了一句，“真的不是卷。”
“行吧，”秀儿晃晃脑袋，托起餐盘，“那我回宿舍补觉，今天真的困死我了。”
“昨晚又打神肝到半夜两点？”
“不然呢。”秀儿打了个呵欠，“活动还没做完呢，等下玩会就睡了。”
凌之实扣了个六，表示对秀儿敬业精神的敬佩。
12：07。
凌之实的目光从电子表上移开，扫视周围一圈，成功找到个空的座位。
看来自己来得还算早。
他把斜挎包放在椅子上，转身去一列列书架子找回自己想看的书。
不一会儿，凌之实捧着几本大书回来了。
他在桌上摊开两本，左翻翻右看看，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
他甚至请出了《华国传世玉器全集》，然而还是没有。
“唔，知道是不太可能在这里了，可还是想试试能不能查到啊。”
过了大半小时都没结果，凌之实拍拍额头，把书本一一合上收好。
他说了谎，他来图书馆根本就不是为了看小说的。
或者说，凌之实本来是想看的，但是心里面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因为那块玉。
他捏起胸前的玉佩......好像也不能说是玉佩，碧绿的它上面根本没有任何花纹雕饰。有的仅仅只是打磨得相当圆滑，整体呈倒三角形。
这块玉是第一次接到凌之实兄妹时就带在他身上的，司马老头如是道。
就在前几日，秀儿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好兄弟身上还带有这玩意，便吐槽了凌之实两句。
凌之实忽然就有了想要研究一下这东西的兴趣。
然而这玉几乎没经过雕琢，可以说看起来是没有一点灵气，也没有什么寓意；同时它似乎也没有什么祈福避祸的作用，他抽卡时该非还是非，走路时玩手机该撞头还是撞头。
他叹了口气，把这些大部头塞回原来的位置，打算还是物色一两本小说什么的来看。
凌之实搓着玉，百无聊赖地穿行在五花八门的藏书间。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蹲下去从一本本大部头中抽出一本小册子。
《古代名兵器简要》。
奇怪......来过历史区也不是两三天的事了，我从来没发现过这里有凹进去的地方，还藏了本书在里面。
凌之实小心翼翼地翻动泛黄的书页，一阵浅浅的纸张味散逸在空气中。
“作者不详，没有出版社和出版日期等；不少地方都作了批注，看字迹应该均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没有缺漏页现象。”凌之实迅速作出了判断。
“感觉这书存放了很久啊......”他轻轻摩挲了下纸页，“纸居然还这么滑，这么有韧性，质量相当高。”
要不要跟管理员说一声让她帮忙送到典籍室呢？说不定还能加点学分。虽然说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名书就是了。
粗略地浏览了几分钟，凌之实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决定要把书借走。
这本书很有趣......而且，他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
借书中途还有些波折，管理员小姐姐说系统里查不到这本书。
凌之实费了挺大劲才帮她从二十年前的图书目录中找到《古代名兵器简要》，并顺手录入电脑。
取书十分钟，借书一小时。
书本到手后凌之实急急忙忙地赶去课室，一直到放学后回到宿舍他才有机会闲下来细细揣摩这玩意。
挺扯的是，书名有“名兵器”这几个字，然而书里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兵器凌之实连听都没听过。
真正引起他兴趣的，是这一段介绍。
<目录——古华夏——冷兵器——短兵类·利器p24>
<竹中取>
<配图：（一截短短的竹子，尾部鲜红欲滴，另一端竹孔处带有突出的一节圆直木柄，上无雕刻与斑痕）>
<简介：此兵长约三尺，以桃木作柄，整体有浑然的意境。竹身实应由青玉仿制，技艺精湛。然竹尾的血红相当破坏原本的朴素之意，显得颇为妖异。
未得闻玉鞘中所藏兵刃，据笔者推测可能是剑类，故将其分类至短兵区。
民间传说其为唐时东瀛前来交流时所携，后不知踪迹。
（另：经查证东瀛并无对此器有些末记载。）>
配图旁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不过大半被涂掉了。
“怎么感觉竹子里头像是装了（大片涂改）？这不会是个容器吧？”
凌之实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玉，放到图片旁比对。
容器......
正当他默念着的时候，宿舍门“哐”的一声打开了。
凌之实以网盘远远比不上的速度把书塞进架子里。
“噢噢，实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是在看不太好的刊物？熊爹我告诉过你和秀儿俩要注意身体的。”一位穿着篮球服身高一米九的壮硕青年“关心”地凑过来。
“你能不能先洗澡再跟我说话？”凌之实抽了抽眼角。
“okok，当然可以。”壮汉把球袋挂好，开始在衣柜翻找衣物。
“今天打得怎么样？”凌之实随口问了句。
壮汉身形一顿。
“又输了啊啊啊！！！实子你快上场吧，那几个队友我是真的带不动啊！！！”
“停停停，熊大你不要这么激动。”凌之实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不是说过我只打羽毛球么。”
“可是你再不上场的话真的要被淘汰了啊！！！隔壁班那种实力我们都输了三回啊！三回啊三回！”被称作熊大的壮汉拼命在实子面前用手指比着三。
这位便是凌之实宿舍的最后登场的舍友了，同时也是他们班的班长——熊威。
关于他的简介我们日后再提，现在先让我们回到正常的对话中来。
“我下场一定去，一定去。”凌之实高举双手，行某国军礼。
“那就行。”熊威哼哼了两声，“我洗澡去了。”
目送熊大的背影远出舍门，凌之实这才起身打开衣柜。
为什么不和熊大一起去公共浴室？
因为凌之实想做些尝试，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
“嘀嘀。”
温水从花洒处泻出，不一会隔间内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本来照例是要洗冷水的，但是今天有特殊的事情做，就姑且调热水吧。
凌之实把洗澡卡塞到衣钩上挂着的裤子兜里，接着开始清洗身体。
随着沐浴露被冲净，他的身上显露出相当明显的肌肉线条。
有句俗语说得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讲的就是凌之实这样的人。
氤氲的水汽中，凌之实把自己的那块玉拿到眼前凝视。
容器......
他松开了手。
玉触地即碎，发出了玻璃珠碰地般的声音。
也就是在公共浴室里头，这种动静才会完全被别人忽略。
凌之实蹲下身去，轻轻地拨开玉石碎片。
很快，他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一把非常小的黄铜钥匙。
它的身上却有着一阵崭新的气息，令周围环绕它的玉片显得陈旧不堪，黯然失色。
凌之实小心地将钥匙拾起，用之前系玉的红绳穿过它的匙孔并将其戴回脖子上。
他总觉得这把钥匙也许能解决困扰他好几天的梦境。
兴许还能顺带解决这一周多以来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的问题。
回想去接妹妹的那一天，凌之实发现自己似乎完全不记得傍晚之后发生了什么。
而且凌之实察觉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在招待茹茹璃璃的那一天，他老是莫名乐得发笑。
可自从来到沪海开始下雨之后，凌之实便再也没笑过了。
转笔是一项有益身心健康的手部运动，能够促进手部肌肉的控制与协调——老头是这么说的。
虽说凌之实经常不满司马老头各种各样的奇怪“训练”，可转笔这一项他不得不承认还是挺有意思的。
也许单纯是觉得好玩吧，就像小猫喜欢抓乱毛线团一样。
“实子？实子！大哥你憋发呆了，快教教我这矩阵咋解啊！”秀儿摇了摇凌之实的肩膀。
凌之实转过头，何其秀用“老子快要寄了”的表情瞪着自己。
“搞快点哥！还有两个就要轮到我了！！”秀儿焦急地低声道。
凌之实抬头看看，确实秀儿那列在“开火车”。
众所周知，数学老师都很爱课堂互动。
于是凌之实不再磨叽，三下五除二给同桌写了个过程出来。
“nice，nice！”秀儿有惊无险地苟过一轮，猛给实子竖大拇指。
凌之实敷衍地点点头，继续看向窗外发呆。
天空上的云层半灰半白，令凌之实不禁想到见到那个人的中午也是这样的天气。
......
凌之实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失望。
依然是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同学们好，对不起噢，老师来迟了~”
在秀儿的视角里，凌之实就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噌地从座位弹起来。
包间的大门打开，一位穿着领结衬衣和格子百褶裙的女子带着盈盈的笑意走入。
与其说是导师，不如说是高中生。因为穿着这身衣服的她实在是显得太年轻了。
几位女生纷纷站起身，带着赞叹的尖叫。
“老师？！”
“老师好！您这一身也太好看了吧！”
“老师您好，我是......”
前面的动静吸引了几位坐在角落的男生，他们也忍不住好奇想要凑近去瞧瞧。
凌之实却沮丧地坐下。在女子进门那一瞬间他就分辨出这个人就是他在机场遇到的。
明明现在她的打扮比在机场时要亮眼得多......可她没有再带给凌之实那种奇异的感觉了。
一番喧嚷过后，众人重新落座。
女子注意到角落处有位男生在低着头，便对他微笑着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直到秀儿捅了捅凌之实的手臂，他才反应过来：“......老师好。我叫凌之实。”
“凌之实......”女子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接着展开笑颜道：“好的。同学们好，请容许我现在作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绍。”
交谈的声音很快消失了。
“我叫温雨晴，是你们的新导师。你们之前的导师曹黎因为某些个人原因需要休假，至少为期一年，在此期间，由我来指导各位同学的学习与生活。”
“我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大家好好学习，生活愉快，就这样。”
全场寂静无声。
足足过了半分钟，才爆发出了震天撼地的欢呼。
得亏海底捞包间隔音好，要不然旁边早就有顾客投诉了。
“能遇到您这样的导师，我何某实在是三生有幸！”秀儿紧紧握着老师的手呜咽道。
温老师一边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一边想到：“那个曹黎导师真的有这么恐怖么？”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何其秀上学年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据秀儿自述（他说他是最惨的那个），来到复日的大一，好像回到了高三一样。
太充实，太快乐了。
待众人情绪稍稍平静下来后，开始该吃吃该喝喝。
温老师也趁这个机会询问下同学的学习状况，聊聊兴趣爱好之类的。总之餐桌上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凌之实喝了口可乐，顺带瞅了女子座位一眼。
他总觉得，老师的身边好像少了什么。
......
吞下口中的饭菜，凌之实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嘴。
“我吃饱了。”
“欸，实子等等我。你待会要去哪？”
“去图书馆。是看书啦，前几天的小说还没看完。”他补充了一句，“真的不是卷。”
“行吧，”秀儿晃晃脑袋，托起餐盘，“那我回宿舍补觉，今天真的困死我了。”
“昨晚又打神肝到半夜两点？”
“不然呢。”秀儿打了个呵欠，“活动还没做完呢，等下玩会就睡了。”
凌之实扣了个六，表示对秀儿敬业精神的敬佩。
12：07。
凌之实的目光从电子表上移开，扫视周围一圈，成功找到个空的座位。
看来自己来得还算早。
他把斜挎包放在椅子上，转身去一列列书架子找回自己想看的书。
不一会儿，凌之实捧着几本大书回来了。
他在桌上摊开两本，左翻翻右看看，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
他甚至请出了《华国传世玉器全集》，然而还是没有。
“唔，知道是不太可能在这里了，可还是想试试能不能查到啊。”
过了大半小时都没结果，凌之实拍拍额头，把书本一一合上收好。
他说了谎，他来图书馆根本就不是为了看小说的。
或者说，凌之实本来是想看的，但是心里面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因为那块玉。
他捏起胸前的玉佩......好像也不能说是玉佩，碧绿的它上面根本没有任何花纹雕饰。有的仅仅只是打磨得相当圆滑，整体呈倒三角形。
这块玉是第一次接到凌之实兄妹时就带在他身上的，司马老头如是道。
就在前几日，秀儿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好兄弟身上还带有这玩意，便吐槽了凌之实两句。
凌之实忽然就有了想要研究一下这东西的兴趣。
然而这玉几乎没经过雕琢，可以说看起来是没有一点灵气，也没有什么寓意；同时它似乎也没有什么祈福避祸的作用，他抽卡时该非还是非，走路时玩手机该撞头还是撞头。
他叹了口气，把这些大部头塞回原来的位置，打算还是物色一两本小说什么的来看。
凌之实搓着玉，百无聊赖地穿行在五花八门的藏书间。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蹲下去从一本本大部头中抽出一本小册子。
《古代名兵器简要》。
奇怪......来过历史区也不是两三天的事了，我从来没发现过这里有凹进去的地方，还藏了本书在里面。
凌之实小心翼翼地翻动泛黄的书页，一阵浅浅的纸张味散逸在空气中。
“作者不详，没有出版社和出版日期等；不少地方都作了批注，看字迹应该均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没有缺漏页现象。”凌之实迅速作出了判断。
“感觉这书存放了很久啊......”他轻轻摩挲了下纸页，“纸居然还这么滑，这么有韧性，质量相当高。”
要不要跟管理员说一声让她帮忙送到典籍室呢？说不定还能加点学分。虽然说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名书就是了。
粗略地浏览了几分钟，凌之实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决定要把书借走。
这本书很有趣......而且，他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
借书中途还有些波折，管理员小姐姐说系统里查不到这本书。
凌之实费了挺大劲才帮她从二十年前的图书目录中找到《古代名兵器简要》，并顺手录入电脑。
取书十分钟，借书一小时。
书本到手后凌之实急急忙忙地赶去课室，一直到放学后回到宿舍他才有机会闲下来细细揣摩这玩意。
挺扯的是，书名有“名兵器”这几个字，然而书里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兵器凌之实连听都没听过。
真正引起他兴趣的，是这一段介绍。
<目录——古华夏——冷兵器——短兵类·利器p24>
<竹中取>
<配图：（一截短短的竹子，尾部鲜红欲滴，另一端竹孔处带有突出的一节圆直木柄，上无雕刻与斑痕）>
<简介：此兵长约三尺，以桃木作柄，整体有浑然的意境。竹身实应由青玉仿制，技艺精湛。然竹尾的血红相当破坏原本的朴素之意，显得颇为妖异。
未得闻玉鞘中所藏兵刃，据笔者推测可能是剑类，故将其分类至短兵区。
民间传说其为唐时东瀛前来交流时所携，后不知踪迹。
（另：经查证东瀛并无对此器有些末记载。）>
配图旁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不过大半被涂掉了。
“怎么感觉竹子里头像是装了（大片涂改）？这不会是个容器吧？”
凌之实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玉，放到图片旁比对。
容器......
正当他默念着的时候，宿舍门“哐”的一声打开了。
凌之实以网盘远远比不上的速度把书塞进架子里。
“噢噢，实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是在看不太好的刊物？熊爹我告诉过你和秀儿俩要注意身体的。”一位穿着篮球服身高一米九的壮硕青年“关心”地凑过来。
“你能不能先洗澡再跟我说话？”凌之实抽了抽眼角。
“okok，当然可以。”壮汉把球袋挂好，开始在衣柜翻找衣物。
“今天打得怎么样？”凌之实随口问了句。
壮汉身形一顿。
“又输了啊啊啊！！！实子你快上场吧，那几个队友我是真的带不动啊！！！”
“停停停，熊大你不要这么激动。”凌之实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不是说过我只打羽毛球么。”
“可是你再不上场的话真的要被淘汰了啊！！！隔壁班那种实力我们都输了三回啊！三回啊三回！”被称作熊大的壮汉拼命在实子面前用手指比着三。
这位便是凌之实宿舍的最后登场的舍友了，同时也是他们班的班长——熊威。
关于他的简介我们日后再提，现在先让我们回到正常的对话中来。
“我下场一定去，一定去。”凌之实高举双手，行某国军礼。
“那就行。”熊威哼哼了两声，“我洗澡去了。”
目送熊大的背影远出舍门，凌之实这才起身打开衣柜。
为什么不和熊大一起去公共浴室？
因为凌之实想做些尝试，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
“嘀嘀。”
温水从花洒处泻出，不一会隔间内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本来照例是要洗冷水的，但是今天有特殊的事情做，就姑且调热水吧。
凌之实把洗澡卡塞到衣钩上挂着的裤子兜里，接着开始清洗身体。
随着沐浴露被冲净，他的身上显露出相当明显的肌肉线条。
有句俗语说得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讲的就是凌之实这样的人。
氤氲的水汽中，凌之实把自己的那块玉拿到眼前凝视。
容器......
他松开了手。
玉触地即碎，发出了玻璃珠碰地般的声音。
也就是在公共浴室里头，这种动静才会完全被别人忽略。
凌之实蹲下身去，轻轻地拨开玉石碎片。
很快，他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一把非常小的黄铜钥匙。
它的身上却有着一阵崭新的气息，令周围环绕它的玉片显得陈旧不堪，黯然失色。
凌之实小心地将钥匙拾起，用之前系玉的红绳穿过它的匙孔并将其戴回脖子上。
他总觉得这把钥匙也许能解决困扰他好几天的梦境。
兴许还能顺带解决这一周多以来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的问题。
回想去接妹妹的那一天，凌之实发现自己似乎完全不记得傍晚之后发生了什么。
而且凌之实察觉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在招待茹茹璃璃的那一天，他老是莫名乐得发笑。
可自从来到沪海开始下雨之后，凌之实便再也没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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