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雨知时节
“这么安静还真有点不习惯。”
瑞栀放下书本，看向远处，他们穿梭在云端之上，平流层中，什么也没有。
可是，一场未知的风暴逼近了，以任何人都意料不及的方式。
什么东西，在瑞栀的眼前咻地落下，他本能地感到了一丝不对。
未曾见闻的红滴溅，沿着瑞羊形成的透明半壳向下流淌。
他的脸徒然变得苍白。
天空变得沉闷，弥漫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味。
这是一片扑朔迷离的天空，在本该阳光的日子降下了别样的色彩。
这色彩既不是熟悉的雨，又不是消逝在昨日的史莱姆。
诡异的红，令人寒颤的紫，化作碎块降落人间。
雨给人带来的是丰收的喜悦，给人带来的是对往事的回念。
红与紫，则带来悲伤，这悲伤是注定的，不是人类所去定义的，人们必须去接受这没来由的悲伤。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景象，它和地狱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地狱在下，而它高高在上，普渡众生来了。
无论是谁，在此刻，都驻足留观，他们好奇着这雨的颜色。
很快有人尖叫着赶回家收衣服，有人高兴着今天不用浇水，老天爷赏饭吃。
喝茶的大爷提着鸟笼，迈步走入茶馆，大谈特谈这雨，“看来是那些贪官污吏干得坏事太多，老天来惩罚他们了！”
“老唐，今天茶馆不接客了，今后也都可能不接客了。”掌柜的面色阴沉，一改常态，抽起了烟。
“掌柜的？怎么就不接客了呢？生意还好着呢！”老唐有些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上。
“瑞羊！不能再飞了！先落下！”瑞栀喊道，吵醒了众人。
“怎么搞的！大惊小怪地搞什么！有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瑞士卷怒喝。
“瑞士，情况确实有些不对，这雨太奇怪了，就连我，连瑞羊都没有发现……”
瑞文皱起眉头。
“但我们可能碰上什么渡劫的魂兽了，得赶紧撤离这块地方，该飞还得飞。”
他扭头看向瑞栀，似乎在询问后者降落的原因。
“直觉。”
瑞栀感知铜短剑的波动，无奈道。
确实，瑞文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他心中也确实有份不安。
双眼迷糊间，仿佛看见了神明的巨大石块淌出肮脏的血液，灌流成河，摩天轮般大的眼球转动着，山谷般的脊骨遍地都是。
眨了眨眼，那些幻觉都又消失了。
“快点飞吧。”
飞吧，飞吧。
瑞叶也皱下眉头，皱眉是会传染的。
无论他有多么冷静，这场雨也颇有些魔幻主义的色彩来，让人头皮发麻。
他坐立难安。
想向下寻找那垃圾袋，发觉早就飘向了地面，坠下了，看不分明了。
下坠，下坠。
瑞羊长啸了一声，加足羊力，连坐在羊背上的众人也明显感觉到速度的变快。
飞吧，飞吧。
“就算我们迫降，下面是阳和平原，根本没有躲雨的地方。”瑞雪似乎很嫌弃这雨，往里挪了挪。
时间拉长，好像过了许久，但雨点的频率让瑞叶明白其实过去不过几分钟。
众人间的氛围变得古怪阴沉，这场让人糟心的雨让众人变得烦躁。
这场雨似乎永远下不完，这场飞行的旅途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人们变得烦躁，末日一般的景色带来强烈的窒息感，让人喘不过气，更别提他们还是年轻人，从未见过这光景。
他们焦躁不安，他们希望这场旅途赶快有个结束。
他们间或有些发言，但很快又归于沉寂。
这番景色，让瑞叶有些恍惚，他似乎刚才初入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立下豪言壮志，倚仗自己的金手指无所无畏，现在看来，多少有些荒诞，自己的金手指什么都改变不了，自己也什么都做不成。
血光临天，人心惶惶。
瑞家大比像是谎言，但他们也不可能就此返航。
又好像过了很久，真的好像过了很久，似乎已经过去，一天，两天。
“早知道，今天不来也好……”瑞雪低下头，身体发着抖。
“说什么呢，这只是一场雨而已……”瑞文安慰道，但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底。
瑞叶敏锐地察觉到，这场雨似乎还有影响人心的效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的缘故，他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
这种危机时刻，需要一个领头羊发表一篇激动人心的演讲，让心里脆弱的孩子振作起来。
但他有那个魄力，却没有组织语言的能力，也没有身份作担保，他连个魂武者都不算。
突然为自己的年轻而后悔了。
瑞叶现在也才16、7岁，有点小帅，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他寄以希望看向瑞栀，瑞栀相比较自己有着多一些的公信力，以他长久以来的乐观性格……
乐观性格？
瑞栀的情况并不乐观，在这五人里，他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他只会抱着头瑟瑟发抖，嘴里还在默念着什么。
天空的异象也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瑞叶皱眉，如果按跑团来说，瑞栀就是他们这里灵感最高的，而且掉san严重，随时有撕卡的可能。
但这只不过是个奇怪的雨而已吧？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大家安心点，我们原本预计是中午抵达，现在瑞羊全力飞，很快就要到了。”
飞吧飞吧。
他出声安慰大家。
飞吧，飞吧。
“我们都会死在这！死在这！而猩红之主会赐予我们最温柔的怀抱！伟大，伟大的主啊！请注视我们啊！”瑞栀嘶吼着，咆哮着，这进一步带动了众人的情绪发展。
主啊，主啊。
“之前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你！你一出现就没有好事！”
“疯了！你们全疯了！我要回家！”
看着众人陷入癫狂，瑞叶有点哭笑不得，他看他们像是在儿戏，实在没有代入感，只能乖乖闭嘴，这实在没有他出手的份。
他往后退了退，万一到了需要搏命的时候，他得能阻止这些疯子。
他从小就没坐过飞机，飞机的出事率确实低，但每次出事人基本都没了，他决定，自打这次之后再也不坐飞行物了，万一这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蛋疼，别人真是靠不住。
只能靠自己。
他看着眼前这犹如群魔乱舞一般的场景，陷入沉思。
这段飞行，怎么还没有结束？
他看着吃力的瑞羊，有种不好的预感，脊背发寒。
瑞羊淋了这么久的雨，真的精神状态还好吗？
没来由地担心，没来由地越发焦虑。
他掐住自己的手指以保持冷静，他也开始收到雨的影响了吗？
他遥望血色帷幕下的天空，没有一丝希望存在的样子。
真是，悲剧啊，明明，时间没过去多久。
怎么，怎么大家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怎么，怎么会呢？
难道大家都是笨蛋吗？
他嘲弄道，低头看向手指，莫名觉得那很得劲。
瑞叶将手指塞入嘴中，盲目品尝着。
美味，美味。
美味，美味。
美味，美味。
他不断吮吸，他从手中分明平出了母乳的感觉。
那很不错，给了他最后一点安慰。
你做的很棒，瑞叶。
世界是血的俘虏，在暴雨的洗礼下战栗，发出惊悚的尖啸。
这天空越发崩坏，眼前的事物走向不可阻挡的终点。
众人们低语着，连瑞叶也无可例外地嘶笑着。
这天空，一碧如洗。
这世界，安静祥和。
每个人的脸皮都坍陷开来，只留下空洞的眼眶与绝望的鼻，他们伸出手祈祷。
世界，再更美好一些。
神听见了，抬手一挥。
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了。
食物，食物再多一些。
神听见了，纳闷。
食物明明足够啊。
不够啊。
好吧。
神抬手一挥，食物出现了。
他们想要分食神赐下的乌鸦肉，拿出刀撕扯，最后胡乱地塞入口中，血液从眼眶淌下。
美味，美味。
感谢您，猩红之主！
他们看向猩红之主，不可阻挡地咽下口水。
神抬手一挥，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了。
他们无声地笑着，感激涕零地共鸣着，赞美着祈祷神明的众人。
美味，美味！
他们共和了，走向了乌托邦的舞台，踮起脚尖翩翩起舞，一片笙歌燕舞。
共和，共和！
他们投壶，他们曲水流觞，神仙也吊儿郎当地分食着寿桃，拉出灿烂的血丝。
美味，美味！
嫦娥捣着月亮，把玉兔细细地剁成丝，为他们呈上。
美味，美味！
宫殿的造型鬼斧神工，雕画上的人物神态各异，但都不约而同地看着众人。
众人赞美月亮，赞美嫦娥，高举起金菊花玉樽，回想起往事，看三径就荒，在清冷的殿堂歌唱。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慷慨的歌声穿过宫殿，穿过小蓝球，走向不知名的远方。
钢铁铸造的城市依旧沉闷地运转着，吞吐晦涩难懂的烟。
月亮透出一点点无电的光，残余的电量耗了干净，星星也就掉下来了。
下坠，下坠。
瑞叶踏着钢琴键，走了下来，迷迷糊糊地跌进了高耸烟囱里。
下坠，下坠。
向地心坠落，无声的尖啸让他失重，心脏的重量让他翻转。
下坠，下坠。
无光的夜晚，难安。
瑞栀放下书本，看向远处，他们穿梭在云端之上，平流层中，什么也没有。
可是，一场未知的风暴逼近了，以任何人都意料不及的方式。
什么东西，在瑞栀的眼前咻地落下，他本能地感到了一丝不对。
未曾见闻的红滴溅，沿着瑞羊形成的透明半壳向下流淌。
他的脸徒然变得苍白。
天空变得沉闷，弥漫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味。
这是一片扑朔迷离的天空，在本该阳光的日子降下了别样的色彩。
这色彩既不是熟悉的雨，又不是消逝在昨日的史莱姆。
诡异的红，令人寒颤的紫，化作碎块降落人间。
雨给人带来的是丰收的喜悦，给人带来的是对往事的回念。
红与紫，则带来悲伤，这悲伤是注定的，不是人类所去定义的，人们必须去接受这没来由的悲伤。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景象，它和地狱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地狱在下，而它高高在上，普渡众生来了。
无论是谁，在此刻，都驻足留观，他们好奇着这雨的颜色。
很快有人尖叫着赶回家收衣服，有人高兴着今天不用浇水，老天爷赏饭吃。
喝茶的大爷提着鸟笼，迈步走入茶馆，大谈特谈这雨，“看来是那些贪官污吏干得坏事太多，老天来惩罚他们了！”
“老唐，今天茶馆不接客了，今后也都可能不接客了。”掌柜的面色阴沉，一改常态，抽起了烟。
“掌柜的？怎么就不接客了呢？生意还好着呢！”老唐有些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上。
“瑞羊！不能再飞了！先落下！”瑞栀喊道，吵醒了众人。
“怎么搞的！大惊小怪地搞什么！有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瑞士卷怒喝。
“瑞士，情况确实有些不对，这雨太奇怪了，就连我，连瑞羊都没有发现……”
瑞文皱起眉头。
“但我们可能碰上什么渡劫的魂兽了，得赶紧撤离这块地方，该飞还得飞。”
他扭头看向瑞栀，似乎在询问后者降落的原因。
“直觉。”
瑞栀感知铜短剑的波动，无奈道。
确实，瑞文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他心中也确实有份不安。
双眼迷糊间，仿佛看见了神明的巨大石块淌出肮脏的血液，灌流成河，摩天轮般大的眼球转动着，山谷般的脊骨遍地都是。
眨了眨眼，那些幻觉都又消失了。
“快点飞吧。”
飞吧，飞吧。
瑞叶也皱下眉头，皱眉是会传染的。
无论他有多么冷静，这场雨也颇有些魔幻主义的色彩来，让人头皮发麻。
他坐立难安。
想向下寻找那垃圾袋，发觉早就飘向了地面，坠下了，看不分明了。
下坠，下坠。
瑞羊长啸了一声，加足羊力，连坐在羊背上的众人也明显感觉到速度的变快。
飞吧，飞吧。
“就算我们迫降，下面是阳和平原，根本没有躲雨的地方。”瑞雪似乎很嫌弃这雨，往里挪了挪。
时间拉长，好像过了许久，但雨点的频率让瑞叶明白其实过去不过几分钟。
众人间的氛围变得古怪阴沉，这场让人糟心的雨让众人变得烦躁。
这场雨似乎永远下不完，这场飞行的旅途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人们变得烦躁，末日一般的景色带来强烈的窒息感，让人喘不过气，更别提他们还是年轻人，从未见过这光景。
他们焦躁不安，他们希望这场旅途赶快有个结束。
他们间或有些发言，但很快又归于沉寂。
这番景色，让瑞叶有些恍惚，他似乎刚才初入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立下豪言壮志，倚仗自己的金手指无所无畏，现在看来，多少有些荒诞，自己的金手指什么都改变不了，自己也什么都做不成。
血光临天，人心惶惶。
瑞家大比像是谎言，但他们也不可能就此返航。
又好像过了很久，真的好像过了很久，似乎已经过去，一天，两天。
“早知道，今天不来也好……”瑞雪低下头，身体发着抖。
“说什么呢，这只是一场雨而已……”瑞文安慰道，但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底。
瑞叶敏锐地察觉到，这场雨似乎还有影响人心的效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的缘故，他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
这种危机时刻，需要一个领头羊发表一篇激动人心的演讲，让心里脆弱的孩子振作起来。
但他有那个魄力，却没有组织语言的能力，也没有身份作担保，他连个魂武者都不算。
突然为自己的年轻而后悔了。
瑞叶现在也才16、7岁，有点小帅，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他寄以希望看向瑞栀，瑞栀相比较自己有着多一些的公信力，以他长久以来的乐观性格……
乐观性格？
瑞栀的情况并不乐观，在这五人里，他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他只会抱着头瑟瑟发抖，嘴里还在默念着什么。
天空的异象也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瑞叶皱眉，如果按跑团来说，瑞栀就是他们这里灵感最高的，而且掉san严重，随时有撕卡的可能。
但这只不过是个奇怪的雨而已吧？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大家安心点，我们原本预计是中午抵达，现在瑞羊全力飞，很快就要到了。”
飞吧飞吧。
他出声安慰大家。
飞吧，飞吧。
“我们都会死在这！死在这！而猩红之主会赐予我们最温柔的怀抱！伟大，伟大的主啊！请注视我们啊！”瑞栀嘶吼着，咆哮着，这进一步带动了众人的情绪发展。
主啊，主啊。
“之前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你！你一出现就没有好事！”
“疯了！你们全疯了！我要回家！”
看着众人陷入癫狂，瑞叶有点哭笑不得，他看他们像是在儿戏，实在没有代入感，只能乖乖闭嘴，这实在没有他出手的份。
他往后退了退，万一到了需要搏命的时候，他得能阻止这些疯子。
他从小就没坐过飞机，飞机的出事率确实低，但每次出事人基本都没了，他决定，自打这次之后再也不坐飞行物了，万一这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蛋疼，别人真是靠不住。
只能靠自己。
他看着眼前这犹如群魔乱舞一般的场景，陷入沉思。
这段飞行，怎么还没有结束？
他看着吃力的瑞羊，有种不好的预感，脊背发寒。
瑞羊淋了这么久的雨，真的精神状态还好吗？
没来由地担心，没来由地越发焦虑。
他掐住自己的手指以保持冷静，他也开始收到雨的影响了吗？
他遥望血色帷幕下的天空，没有一丝希望存在的样子。
真是，悲剧啊，明明，时间没过去多久。
怎么，怎么大家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怎么，怎么会呢？
难道大家都是笨蛋吗？
他嘲弄道，低头看向手指，莫名觉得那很得劲。
瑞叶将手指塞入嘴中，盲目品尝着。
美味，美味。
美味，美味。
美味，美味。
他不断吮吸，他从手中分明平出了母乳的感觉。
那很不错，给了他最后一点安慰。
你做的很棒，瑞叶。
世界是血的俘虏，在暴雨的洗礼下战栗，发出惊悚的尖啸。
这天空越发崩坏，眼前的事物走向不可阻挡的终点。
众人们低语着，连瑞叶也无可例外地嘶笑着。
这天空，一碧如洗。
这世界，安静祥和。
每个人的脸皮都坍陷开来，只留下空洞的眼眶与绝望的鼻，他们伸出手祈祷。
世界，再更美好一些。
神听见了，抬手一挥。
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了。
食物，食物再多一些。
神听见了，纳闷。
食物明明足够啊。
不够啊。
好吧。
神抬手一挥，食物出现了。
他们想要分食神赐下的乌鸦肉，拿出刀撕扯，最后胡乱地塞入口中，血液从眼眶淌下。
美味，美味。
感谢您，猩红之主！
他们看向猩红之主，不可阻挡地咽下口水。
神抬手一挥，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了。
他们无声地笑着，感激涕零地共鸣着，赞美着祈祷神明的众人。
美味，美味！
他们共和了，走向了乌托邦的舞台，踮起脚尖翩翩起舞，一片笙歌燕舞。
共和，共和！
他们投壶，他们曲水流觞，神仙也吊儿郎当地分食着寿桃，拉出灿烂的血丝。
美味，美味！
嫦娥捣着月亮，把玉兔细细地剁成丝，为他们呈上。
美味，美味！
宫殿的造型鬼斧神工，雕画上的人物神态各异，但都不约而同地看着众人。
众人赞美月亮，赞美嫦娥，高举起金菊花玉樽，回想起往事，看三径就荒，在清冷的殿堂歌唱。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慷慨的歌声穿过宫殿，穿过小蓝球，走向不知名的远方。
钢铁铸造的城市依旧沉闷地运转着，吞吐晦涩难懂的烟。
月亮透出一点点无电的光，残余的电量耗了干净，星星也就掉下来了。
下坠，下坠。
瑞叶踏着钢琴键，走了下来，迷迷糊糊地跌进了高耸烟囱里。
下坠，下坠。
向地心坠落，无声的尖啸让他失重，心脏的重量让他翻转。
下坠，下坠。
无光的夜晚，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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