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柬埔寨同事

    7月份的某次晨会上夫人告诉大家会社要来7个新人，4个柬埔寨人和3个菲律宾人。柬埔寨人这个月底就到，菲律宾人稍后，具体到岗时间待定。文淼之前看牙的时候就和事务员聊过新人的话题，听得出来会社对引进中国以外的技能实习生还是有些不安的。

    20年以来会社一直只用中国技能实习生，不了解其他国家的技能实习生。事务员也对其他国家技能实习生的状况很不了解，还很担心语言不通。甚至让文淼学学柬埔寨语。这，文淼觉得事务员太抬举自己了。直到柬埔寨人到了之后，夫人才放下心来。在早会上还说柬埔寨人全员日语很好。但是需要先做核酸检测，结果出来了再上班。柬埔寨人到的当天，胡采莲还去柬埔寨人宿舍看过新人，说大家都眼睛大大的。万莎也去了，回来还说夫人让朱恬恬或者文淼随便去一个人和柬埔寨人交流交流。夫人这话说的，这指示不明的结果就是朱恬恬和文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愿意去。

    文淼觉得现在是疫情期间，要尽量减少和陌生人的接触。这些柬埔寨人刚刚坐飞机从疫情严重的首都圈那边过来，也不知道核酸检测结果如何，还是先不要接触为好。朱恬恬说自己还有事要出门，就不去新人家了。万莎炸毛了，说自己没法向夫人回话。住一起时间久了就是这个样子，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矛盾。

    最终结果是出门有事的朱恬恬路过柬埔寨人宿舍门口，被夫人逮个正着叫进去和柬埔寨人交流，这就是后话了。

    据说这4个柬埔寨人都是来自爱知县的同一家香肠加工工厂，其中2人已来日本1年半，另外2人刚来日本半年。因为疫情的影响，那家工厂破产关闭了。这些柬埔寨人既回不了柬埔寨又没了工作。在W市渔业协同组合的协调运作下，把她们从爱知县调来北海道的工厂继续技能实习。技能实习制度有就劳限制，也就是同业种的技能实习只能在同业种的工厂中进行，不能跨业种。比如一开始申请的是木材加工的技能实习，就不能中途换成食品加工。干农业的技能实习也不能中途转成服装加工。这些柬埔寨人之前是在香肠加工工厂干活儿，那么现在到北海道来进行海产品的加工，也属于食品加工范畴，所以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固定的技能实习单位实习3年，除非出现极端情况，需要调换工厂。W市的一家盒饭加工工厂也因为疫情经营不下去倒闭了，在这家工厂内的技能实习生也在组合的协调下进了W市另一家水产品加工工厂，继续实习。这一类就属于特例。

    核酸检测结果出来的当天，社长带领这几位技能实习生来工厂车间参观，介绍具体的工作内容。正在撬扇贝的文淼也看到了这4人，亚热带地区人的共同特征，皮肤都比较黝黑，和中国人日本人很不一样。

    这4位技能实习生都非常年轻，最小的20出头，最大的也不超过30岁。而且日语说得确实很好，每个人都考过日语等级考试，2个过了5级，1个过了4级，另一个过了3级。对于非汉字圈的外国人而言，日语能过3级是非常难得的。据说在东南亚当地，日语考过3级都能当日语老师。后来文淼才了解到这些柬埔寨人在来日本之前在国内学了2年日语，而且还开设有由日本人任教的专门的日语口语课。难怪日语这么好呢。在日本2年都算念了个短期大学了。

    只是这些柬埔寨人上班的第一天，因为不适应海产品浓郁的海腥味而出现肠胃不适的人当中4个居然有3个。没办法，夫人只能让她们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慢慢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