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试
讲道会设立在柳风园。此地原本是荒山乱石，但是被修士改造成山清水秀的一处园林，四周布置阵法抵御冥水的侵扰，又花费大力气搬来花草土木。这样的做法在三湖派并不少见。
天色未明，就有许多弟子汇聚而来，李山也赶早，混在人群中。不过凭他的实力地位，也只能坐在会场边缘。
直到远处的山边露出朝阳的光芒，扶弘长老才慢慢飞来，轻飘飘落在中央的讲台上。
扶弘长老面容苍老，须发皆白，两条细长的眉毛垂下，看着慈眉善目，但是许多弟子都知道扶弘长老脾气爆裂，心胸狭窄，何况他大限将至，行事愈发随心所欲。
扶弘长老盘腿坐下，讲起修行要诀，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神识，诞生自灵魂，是自身精神的演变。修行之人，磨砺灵魂，凝聚精神，经历千般折磨，才能诞生出一缕神识，踏上修行之路。诸位都是炼神中下之境，还有未入炼神者，皆需明白此乃修行的开始，也是修行的根本。《三湖修行要法》，乃是我三湖派数千年来不断总结改进的珍贵修炼法门，内容广博。今日我讲解第一卷，明心见道……”
扶弘长老洋洋洒洒说了两个时辰。
而旁边认真听的弟子几乎没有，除非是新入门的弟子。
李山也一样，他来了无数次讲道会，长老们所讲的内容几乎大同小异，他都能背下来了。众人参加讲道会的目的也不是听长老的这些大论。
扶弘长老终于讲歇，他悠悠喝了口茶，才道：“现在你们有什么修行上遇到的困难，可以提出来，我会酌情讲解。”
众人终于来了精神。
每个人都在纸条上写出自己的问题，然后交给扶弘长老，扶弘长老自己选择问题回答。
“修炼闻风术如何提升？闻风术是一门探查法术，低级的运用方法，是利用感知自然之风的流动，来查探周围环境；但是高级的运用方法，是神识与自然之风结合，更能查探的细致入微；最顶级的运用，则是感知万物的呼吸之风，届时可无物不知……”
“水龙术攻击威力弱？这是使用者自身神识不够强大，要记住神识是基础……”
“落叶术修炼不出三道落叶？落叶术取深秋万物凋零之意，意不至则心不通，心不通则道法不成。然我三湖派地界无秋季，所以修炼此法，需到一处能感知四时变换的地方……”
……
扶弘长老不会每个问题都回答，时间也只有半个时辰。有的弟子得到解答，顿时笑逐颜开，有的弟子不解扶弘长老的意思，皱眉深思，有的则没有被回答，愁眉苦脸地叹息。
扶弘长老取出一张纸条，忽而对众人笑道：“这位弟子所问的，倒是有趣。‘御剑术如何做到人剑合一境界？’”
李山聚精会神，这是他写的问题。
没想到扶弘长老冲着李山，毫不客气道：“你想达到人剑合一？不知天高地厚！你们现在所学的不过是御剑之法中的基础，凭你的修为境界，也敢谈人剑合一？”
李山脸颊发烫，羞愧得无地自容，心道；难道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自己觉得就差一点，实则差了十万八千里？
李山只得道：“弟子知错……”
扶弘冷哼一声，拿出下一张纸条，正准备说话，此时一道洪亮的笑声响起。
所有人都抬头望去，见天空中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人。
此人年纪轻轻，双眉倒竖，目光如炬，脸庞似岩石雕刻出的坚硬，着一身朱红大袍，其上绣有火焰铭文。他立在空中，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重燔！是重燔！”
“他不是一直待在洗心湖吗，怎么到镜湖来了？”
底下许多人都认出了这个年轻人，顿时骚乱起来。
曾经他一连重伤三十名同阶弟子，而名声大震，被称为三湖派修行天赋最高的弟子。然而重燔时而平静如水，时而爆裂如火，被他误伤的弟子不计其数。
因此掌门将他安置在洗心湖，望他洗去杂念，控制自己的心境。
重燔立于高空，对其余人视若无睹，只对扶弘道：“你这个老头，自己没能达到人剑合一境界，就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愚蠢。真是可笑！”
扶弘骤然起身，他浑身发抖，愤怒到极点。
“你……”
重燔双眼一瞪。
扶弘只吐出一个字，便断了话，闭上了嘴。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以暴躁出名的扶弘长老在重燔面前，也只能把受到的羞辱压在心里。
重燔没有停留，就御火离去了。
扶弘重新盘腿坐下，扫视众人。所有人都不自觉回避扶弘的目光。扶弘把目光停留在李山身上。
扶弘道：“重燔的话你也听到了。”
李山道：“是，长老都未能达到的境界，又岂是弟子能想的，是弟子不自量力。”
扶弘猛然喝道：“少说废话！修行一途，达者为师！我封住自身炼神境的修为，只以一缕神识御剑。来，让我看看你的御剑术如何？”，同时噌一声，一把三尺飞剑从他袖口飞出，稳稳停留在身前。
众人大惊，随后也都明白过来，扶弘长老是要教训一下这个让他受辱的小子。
扶弘长老本是炼神上境的修为，就算是只剩一缕神识，也不是一个未入炼神的修士可以抵挡的。更何况，扶弘使用的还是自己的中品法器——扶风剑。
李山也明白扶弘所想，同时他心底也涌现出战意。
和炼神上境的修士交手，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李山催动御剑术，黑铁剑出鞘，也立于身前。
“请长老赐教。”
扶弘眼中闪过一丝嘲笑，不见他有丝毫动作，但是身前的扶风剑忽然消失。
众人惊呼起来，扶风剑速度竟然快到看不见。
只听到叮一声，李山的黑铁剑被击飞。
看不见？
李山心头一凛。
扶弘道：“怎么？这就是你的御剑术？下次我就不只是攻击你的剑了。”
李山对扶弘的话语置若罔闻。他清空心中杂念，心底一片明澈。
扶风剑又消失不见，不知要从何处攻击。
李山瞪大眼睛，精神无比集中，神识似乎沸腾起来，隐隐约约中看到了扶风剑的轨迹。
他抬手一指，黑铁剑随之刺出。
虚空中又听得当一声，火花四溅。
众人看到扶风剑被李山的黑铁剑当空击中剑身，扶风剑倒转几圈，又飞回扶弘身边。
扶弘目光一凝，道：“下一剑可不会那么简单了。”
天色未明，就有许多弟子汇聚而来，李山也赶早，混在人群中。不过凭他的实力地位，也只能坐在会场边缘。
直到远处的山边露出朝阳的光芒，扶弘长老才慢慢飞来，轻飘飘落在中央的讲台上。
扶弘长老面容苍老，须发皆白，两条细长的眉毛垂下，看着慈眉善目，但是许多弟子都知道扶弘长老脾气爆裂，心胸狭窄，何况他大限将至，行事愈发随心所欲。
扶弘长老盘腿坐下，讲起修行要诀，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神识，诞生自灵魂，是自身精神的演变。修行之人，磨砺灵魂，凝聚精神，经历千般折磨，才能诞生出一缕神识，踏上修行之路。诸位都是炼神中下之境，还有未入炼神者，皆需明白此乃修行的开始，也是修行的根本。《三湖修行要法》，乃是我三湖派数千年来不断总结改进的珍贵修炼法门，内容广博。今日我讲解第一卷，明心见道……”
扶弘长老洋洋洒洒说了两个时辰。
而旁边认真听的弟子几乎没有，除非是新入门的弟子。
李山也一样，他来了无数次讲道会，长老们所讲的内容几乎大同小异，他都能背下来了。众人参加讲道会的目的也不是听长老的这些大论。
扶弘长老终于讲歇，他悠悠喝了口茶，才道：“现在你们有什么修行上遇到的困难，可以提出来，我会酌情讲解。”
众人终于来了精神。
每个人都在纸条上写出自己的问题，然后交给扶弘长老，扶弘长老自己选择问题回答。
“修炼闻风术如何提升？闻风术是一门探查法术，低级的运用方法，是利用感知自然之风的流动，来查探周围环境；但是高级的运用方法，是神识与自然之风结合，更能查探的细致入微；最顶级的运用，则是感知万物的呼吸之风，届时可无物不知……”
“水龙术攻击威力弱？这是使用者自身神识不够强大，要记住神识是基础……”
“落叶术修炼不出三道落叶？落叶术取深秋万物凋零之意，意不至则心不通，心不通则道法不成。然我三湖派地界无秋季，所以修炼此法，需到一处能感知四时变换的地方……”
……
扶弘长老不会每个问题都回答，时间也只有半个时辰。有的弟子得到解答，顿时笑逐颜开，有的弟子不解扶弘长老的意思，皱眉深思，有的则没有被回答，愁眉苦脸地叹息。
扶弘长老取出一张纸条，忽而对众人笑道：“这位弟子所问的，倒是有趣。‘御剑术如何做到人剑合一境界？’”
李山聚精会神，这是他写的问题。
没想到扶弘长老冲着李山，毫不客气道：“你想达到人剑合一？不知天高地厚！你们现在所学的不过是御剑之法中的基础，凭你的修为境界，也敢谈人剑合一？”
李山脸颊发烫，羞愧得无地自容，心道；难道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自己觉得就差一点，实则差了十万八千里？
李山只得道：“弟子知错……”
扶弘冷哼一声，拿出下一张纸条，正准备说话，此时一道洪亮的笑声响起。
所有人都抬头望去，见天空中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人。
此人年纪轻轻，双眉倒竖，目光如炬，脸庞似岩石雕刻出的坚硬，着一身朱红大袍，其上绣有火焰铭文。他立在空中，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重燔！是重燔！”
“他不是一直待在洗心湖吗，怎么到镜湖来了？”
底下许多人都认出了这个年轻人，顿时骚乱起来。
曾经他一连重伤三十名同阶弟子，而名声大震，被称为三湖派修行天赋最高的弟子。然而重燔时而平静如水，时而爆裂如火，被他误伤的弟子不计其数。
因此掌门将他安置在洗心湖，望他洗去杂念，控制自己的心境。
重燔立于高空，对其余人视若无睹，只对扶弘道：“你这个老头，自己没能达到人剑合一境界，就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愚蠢。真是可笑！”
扶弘骤然起身，他浑身发抖，愤怒到极点。
“你……”
重燔双眼一瞪。
扶弘只吐出一个字，便断了话，闭上了嘴。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以暴躁出名的扶弘长老在重燔面前，也只能把受到的羞辱压在心里。
重燔没有停留，就御火离去了。
扶弘重新盘腿坐下，扫视众人。所有人都不自觉回避扶弘的目光。扶弘把目光停留在李山身上。
扶弘道：“重燔的话你也听到了。”
李山道：“是，长老都未能达到的境界，又岂是弟子能想的，是弟子不自量力。”
扶弘猛然喝道：“少说废话！修行一途，达者为师！我封住自身炼神境的修为，只以一缕神识御剑。来，让我看看你的御剑术如何？”，同时噌一声，一把三尺飞剑从他袖口飞出，稳稳停留在身前。
众人大惊，随后也都明白过来，扶弘长老是要教训一下这个让他受辱的小子。
扶弘长老本是炼神上境的修为，就算是只剩一缕神识，也不是一个未入炼神的修士可以抵挡的。更何况，扶弘使用的还是自己的中品法器——扶风剑。
李山也明白扶弘所想，同时他心底也涌现出战意。
和炼神上境的修士交手，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李山催动御剑术，黑铁剑出鞘，也立于身前。
“请长老赐教。”
扶弘眼中闪过一丝嘲笑，不见他有丝毫动作，但是身前的扶风剑忽然消失。
众人惊呼起来，扶风剑速度竟然快到看不见。
只听到叮一声，李山的黑铁剑被击飞。
看不见？
李山心头一凛。
扶弘道：“怎么？这就是你的御剑术？下次我就不只是攻击你的剑了。”
李山对扶弘的话语置若罔闻。他清空心中杂念，心底一片明澈。
扶风剑又消失不见，不知要从何处攻击。
李山瞪大眼睛，精神无比集中，神识似乎沸腾起来，隐隐约约中看到了扶风剑的轨迹。
他抬手一指，黑铁剑随之刺出。
虚空中又听得当一声，火花四溅。
众人看到扶风剑被李山的黑铁剑当空击中剑身，扶风剑倒转几圈，又飞回扶弘身边。
扶弘目光一凝，道：“下一剑可不会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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