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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秦桧

    谢芳演说,“统制,帅爷遣你部驻扎万岁山下显然已经有了野战的雄心,野战,也应在对方攻城消耗气力之后,但是金军攻城之前,势必拔掉万岁山这颗钉子,这是军事常识。你我二部应事先商议应对办法。”

    王善对谢芳演高看一眼,因为那天他在东京城下应对太过出色了,但对这个问题却嘲笑对方,“我部营寨在山脚偏北,万岁山北无官道所以金军势必从西南来,万岁山在东面山脚修建堡垒火炮轰他娘的,这么简单的事儿还用浪费时间?”

    李大正肃容点名,“战兵营矛阵也要野战金军。”

    王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尼玛,万岁山战兵营城成立才半个月不到,金军再有两个月就来了,你跟我说你要野战金军?

    大盗王善顿时阴阴的笑,“你们这么多人让我收尸价钱可不便宜。”

    李大正哼了一声,“统制,小瞧人不是。”

    王善也哼,“陈司庇佑我不怕万岁山有事儿,呵呵,你们下山的话……我要看了你们。”

    尼玛,你们见过金军野战时的样子吗?

    说出来吓死你!

    说都说不出来,人满万无边无沿,满万不可敌什么的根本不足以形容金军的恐怖。

    我这个杀人无算的大盗见了金军都转腿肚子,手底下的兵匪屎尿横流大有人在,就你们这些新兵?

    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谢芳演直接了当的说话,“统制,陈司的意思是必须下山野战,这是他庇佑万岁山的条件,其中因果缘由我们也不知道。关于对金军野战应对方式,陈司在电影里有传授我们,今天营正的意思主要是要拜托统制为我们战兵营新兵掠阵以定军心,统制两万精锐每天人吃马嚼耗费无算,听闻帅爷意思是每十天才能从城内往外运送物资,期间难免出现延误或意外,所以我万岁山必有心意奉上。”

    这真是李大正自己想到的,不是谢芳演,要不说屁股决定脑袋,做那个位置就要努力考虑前后左右。

    王善有些意外,可也无所谓,摆摆手,“我知道了,一个月以后,你们把人带下山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

    金、中都。

    秦桧宅邸暗室之中。

    “会之,南面传来消息,苗傅要叛,是否知会金庭?”

    秦桧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足有一盏茶时间才叹息,“罢了,不折腾了。”

    那人惊愕,“相爷……您,您要留下?”

    秦桧摇头,“初心易得无价宝,始终善变有情人,心若反复必一事无成,达懒对我再看重,宗瀚再是拉拢,完颜晟也防备南降之人,宁用辽臣不认宋子,这一点举世皆知,我们改变不了这一点,留下来也无济于事。”

    那人疑惑,“苗傅若乱宫廷,金人能一鼓而役?”

    秦桧不屑道,“苗傅,手尾不能兼顾之辈,康王天资聪颖可君天下,你觉得他区区苗傅能霍乱朝廷?”

    “那会之是何意?”

    半晌秦桧才言,“我等必要南归,却要想法折金人锐气后南归,南归后再涨金军志气促使和谈,想来大元帅也不会任由二圣回归,这就是我等纵横之根基,待斡旋两家平和再以淮河为界议谈,金宋互不侵犯永结兄弟之邦,辅助康王大帅成就宋之中兴盛世,这就是我之初心。”

    那人瞠目结舌,这就是纵横千里一线牵?人在家中坐心却在千里之外,能撩拨天下琴弦,能以两朝为棋子,能穿十年之内时局。

    那人还在震惊当中,却听秦桧又说,“我所忌者有二,一是宗泽,此人能容人是真正的宰相肚里能撑船,李纲南渡宗泽初至汴梁便能收拢百万军民一起抵抗金军,能人所不能。二者……金宋失其鹿中原共逐之,我观金军猛将辈出,没理由汉人都是窝囊鼠辈,誓死忠于朝廷倒是不怕,康王必能压制于手掌之间,就怕异军突起误我大事。”

    那人猛的瞪眼,“会之,你,你要南下跟随?”

    秦桧摇摇头,“今年冬天还不行,听说宗泽命不久矣,看他寿数吧,若久,东京城凝聚,明年春耕必去,不去看看中原大地我心里不安。”

    那人问,“若是死了呢?”

    秦桧呵呵一笑,“宗泽若死,中原一盘散沙,遗泽不会便宜任何人,南渡的南渡北降的北降,不管南北都会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忌讳的是既不南渡也不北降,还能在金宋之间生存,这样的话它会吸引河北河南所有义军从而逐渐壮大,也就有了成事之机。”

    那人对秦桧这个猜测不肯信任,高声说,“绝无可能,河南大地千里越野金人能容忍这样存在?”

    秦桧摇摇头,“你没觉得金人腐化很快吗?中原是消金骨之地呀,阿骨打才死了几年?这也是我成就康王中兴建立南宋盛世的信心所在,如若金人腐化速度慢下来,大宋三年之内必亡。”

    “如果金人在开封建一南都,即便再腐化也不会有人能抵挡金军威势。”

    “现在还不行,就算宗泽死了,也不能让金人在开封建都,建了我们就回不去了。”

    “那该怎样堕了金军威势?”

    “川陕,川陕有地利之险,届时传递金军消息安抚西北边军,死间起复从中作梗,我等鹌鹑一般窝在中都瑟瑟发抖,不信完颜晟能赖在降人身上。”

    “相爷,此时极难,若被粘罕得知,我全家都得死,灰都剩不下一点。”

    秦桧心里嘲讽,“从你接近我那一天起,你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身在中都得罪粘罕,还想全族随我南归?你当粘罕是死人吗?而且了,旧辽之辈居然把手伸进大宋西北屏障,岂能容你?”

    失去西北的行在跑到哪都没有意义,何谈中兴盛世?

    那人也不傻,傻子能得罪完颜宗翰之后活到现在,且能进入秦桧暗室?

    他也不称呼会之了,直接拱手,“相爷,此事太大,容我考虑考虑,若事发,全族想要下海游到倭国都不可能,粘罕眨眼就能把我扬了。”

    秦桧玩弄人心之辈早就看穿他,摆摆手,“去吧,你有一个月时间考虑,金人已然完晋若入陕川,我等图谋皆无意义,那时我可以放心投了金军耶。”

    那人在心里啐了一口,心说等完颜晟死了再说吧,你秦桧必死在完颜晟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