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伤口
江巧巧那也不傻，不能认啊：“你对我再不满你也不能诬赖我啊！我在这家中，吃不饱、穿不暖，整天只有被打的份儿，我哪有那个胆子敢打您？我要是敢打你，还不被您一家子早给打死了？大家且看看我的伤，就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了，娘有大哥、丈夫、三弟护着，只有我孤零零一个弱女子，被你们一家人欺负死了！赶明我被你们家打死了，我会变成厉鬼缠着你们家的，我把话放这儿！”
这话大家信。打婆婆那就太惊世骇俗了。而且看江巧巧整天被欺负的样、再看陆婆子那恶霸的样子，都信了江巧巧的话。
陆婆子火冒三丈啊：“你个B崽子颠倒黑白，你做的事儿老天爷都看着呢！你将来要遭报应的你！我跟大家说啊，眼前的这个啊，就是个搅家精，谁家买了她谁倒霉！看看我们这家，见天就没消停过！我迟早要她给卖了！卖了！”
这话说的狠呐，看来这婆婆公公、包括这小叔子都跟这江巧巧是水火不容呐！大家是看到眼里。有的觉得陆家是买错了人，江巧巧长得好，心气高，关键是性子烈，不是跑就是闹，陆家买这么一个媳妇压不住。
有的觉得不管谁家的姑娘嫁到陆家去那都得这个下场。那陆婆子、陆老头谁都知道是有名的不好相与，又有一个混蛋小叔子。那有闺女的人家都在心里想，给姑娘找婆家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光看钱，得看看这家的人都是啥样的。不能让女儿入了这样的火坑啊！
陆老头在一旁气得直出粗气，他还没吃过这样的亏。要是老大媳妇，陆老头这会就敢发话，把她给撵出家门。可巧姐儿，他就不敢这么做，因为这妮子是巴不得跑呢！而且买她的时候是真金白银呐！
陆青湖早从屋里站出来了，巴巴的跟着他娘骂：“娘，别管她了，她不是说不回去么，不回去你就让她冻死在这儿吧！”
江巧巧一看到陆青湖，马上指着他：“东西是他偷的！大家都作个见证！”
陆婆子疼儿啊，不等陆青湖反驳，已对着江巧巧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还污蔑三郎，三郎最会心疼人，从不会动他爹的东西！”
陆青湖抱着胳膊，站在他娘身边，神情得意：“就是！我没有偷！娘，你看巧姐儿她拿两眼阴我！她什么意思？我好好的，怎么又惹她了？”
陆婆子一听，扑上去就要甩江巧巧耳光啊！这个凶狠劲看得大家退避三舍的。
江巧巧打不过陆全年，那还打不过陆婆子么！红着眼也想上去撕扯。可想了想，她就不动了，直接扑腾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大家都看呐！我婆子平常就是这样对我的！一言不合就要扇我耳光打死我啊！骂我不给我饭吃更是常事啊！老天爷呀！我怎么这么可怜，过着非人一般的日子，谁来救救我呀！”
哎呦，这陆婆子给气的哟！按着江巧巧就要把她放在地上往狠里揍呀！陆青湖在一旁看得跃跃欲试，也想上前。
大家都看不过去了。都来扯她。
“陆大娘，你这欺负人也得有个度！”
“就是，谁都知道你惯常逞强使狠的，可也没有这样对待儿媳妇的，这么多人都在呢，你就敢这样打她！那我们要是都不看着，你还不把她打死了！”
江巧巧忙又跟着嚎了一声：“大家都救救我呀！我今天要是这么回去了，你们明天见到的都是我的尸体呀！”
大伙都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的：“找里长吧，这事儿也都有个决断。咱不能看着人生生被老陆家欺负死。”
“是，是，找里长。”
找里长的声儿越来越大。
这闹剧闹到现在，总得有个收场。里长陆有德是懒得管这种事的，其实像江巧巧这样的童养媳在下沙村还有不少。但没一个敢像她这样大闹的。就是童养媳被主人家虐待或者打死了，大家也都觉得稀松平常，也没有人过问，死了就死了呗。反正背后也没有人支撑、没有人依仗。
但陆有德不想管的原因不在这儿，还在陆家这一家。这一家在村里闹矛盾也不少，他也管过，可每一次管都沾一身腥。说不动不说，还会挨这陆全年、陆婆子一顿臭骂，反正他是无计可施。陆有德站在人群堆里边，正想偷偷溜，有人就抓住他了：“里长在这儿呢！”
七嘴八舌：“里长，你给老陆家这事儿做个决断吧！看看咋办！”
“咱不能眼看着人被打死！”
“要是明儿真看着尸体抬出来，那真是造孽呀！我这恐怕几个月觉都睡不安稳了！”
陆有德他哪儿想管，可被揪出来了，众目睽睽之下，还专门给他让了条道出来。他是不想走出来也得走出来，不想管也得管。
陆有德只觉自己那脸皮子僵的很，慢悠悠的走出来。
江巧巧抬眼看了看走出来的人，是一个黑瘦的中年人，个子中等，穿得衣裳比村里人好点，看着这个人也不突出，但眼神很精明。
江巧巧脑子开始想，这事要咋做个结尾。她知道这个里长就是顶着大家的压力，也未必会站她这边，因为她背后是没有任何依仗的，换句话说，就是在这个世界上，谁特么想欺负就能欺负她一把。
她不能这么被动。
陆有德这会在众人目光下，咳了一声，开了口：“老陆哇，咱整个村的都知道你家二郎是最会做决断的。俗话说这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虽是个里长，却不好管你家这事儿。要不，这么着，今个呢你就先把这巧姐儿领回去，等你家二郎回来你们一家子再商量到底是卖人还是和睦相处，到时候商量个章程出来。我也去给你们做个公证。但在你家二郎回来前，这人你们可就不能再打了。”
老陆一家还一脸忿忿，显然没把陆有德当回事，还想逞凶斗狠。
陆有德眼便厉了一分：“村上人都听着，这段时间里，谁家要是听到老陆家再传来打斗或是哭喊的声音，就直接来告诉我！我给他上上族规家法！”
这话是动了狠，左邻右舍正面不敢跟老陆家干，那打小报告还不会吗？擅长的很！都纷纷点头。
陆有德看着陆全年：“老陆，我这么决断，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虽说打童养媳的事儿是司空见惯，打死也是常事，但是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他就不得不出来维护村子的声誉，做出公平正义的态度来，不然以后谁还听他的！
陆全年冷哼了一声。
陆有德皱起眉头，他心里也不喜这陆家一家子：“怎么着，你们陆家是想让全村人等着你们点头吗？”
陆全年这才点了头，这事儿总算告了一段落。
但是陆家虽然表面上不再打江巧巧了，但因为这件事，对她生了恨，明里暗里都更加狠的折磨起她来。
回到家被罚不准吃饭。江巧巧已经习惯了，也没说一句话就回柴房去了。
歇在柴房里，她就着月光，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多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在没有破皮造成伤口溃烂或者感染的。只是这些伤口只能等着它们自己好了，陆家是不可能给她请郎中的。
身上疼了一夜，江巧巧在柴房的茅草上辗转反侧了一夜。
反复想，到哪儿等弄点治伤的药呢！
……
这话大家信。打婆婆那就太惊世骇俗了。而且看江巧巧整天被欺负的样、再看陆婆子那恶霸的样子，都信了江巧巧的话。
陆婆子火冒三丈啊：“你个B崽子颠倒黑白，你做的事儿老天爷都看着呢！你将来要遭报应的你！我跟大家说啊，眼前的这个啊，就是个搅家精，谁家买了她谁倒霉！看看我们这家，见天就没消停过！我迟早要她给卖了！卖了！”
这话说的狠呐，看来这婆婆公公、包括这小叔子都跟这江巧巧是水火不容呐！大家是看到眼里。有的觉得陆家是买错了人，江巧巧长得好，心气高，关键是性子烈，不是跑就是闹，陆家买这么一个媳妇压不住。
有的觉得不管谁家的姑娘嫁到陆家去那都得这个下场。那陆婆子、陆老头谁都知道是有名的不好相与，又有一个混蛋小叔子。那有闺女的人家都在心里想，给姑娘找婆家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光看钱，得看看这家的人都是啥样的。不能让女儿入了这样的火坑啊！
陆老头在一旁气得直出粗气，他还没吃过这样的亏。要是老大媳妇，陆老头这会就敢发话，把她给撵出家门。可巧姐儿，他就不敢这么做，因为这妮子是巴不得跑呢！而且买她的时候是真金白银呐！
陆青湖早从屋里站出来了，巴巴的跟着他娘骂：“娘，别管她了，她不是说不回去么，不回去你就让她冻死在这儿吧！”
江巧巧一看到陆青湖，马上指着他：“东西是他偷的！大家都作个见证！”
陆婆子疼儿啊，不等陆青湖反驳，已对着江巧巧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还污蔑三郎，三郎最会心疼人，从不会动他爹的东西！”
陆青湖抱着胳膊，站在他娘身边，神情得意：“就是！我没有偷！娘，你看巧姐儿她拿两眼阴我！她什么意思？我好好的，怎么又惹她了？”
陆婆子一听，扑上去就要甩江巧巧耳光啊！这个凶狠劲看得大家退避三舍的。
江巧巧打不过陆全年，那还打不过陆婆子么！红着眼也想上去撕扯。可想了想，她就不动了，直接扑腾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大家都看呐！我婆子平常就是这样对我的！一言不合就要扇我耳光打死我啊！骂我不给我饭吃更是常事啊！老天爷呀！我怎么这么可怜，过着非人一般的日子，谁来救救我呀！”
哎呦，这陆婆子给气的哟！按着江巧巧就要把她放在地上往狠里揍呀！陆青湖在一旁看得跃跃欲试，也想上前。
大家都看不过去了。都来扯她。
“陆大娘，你这欺负人也得有个度！”
“就是，谁都知道你惯常逞强使狠的，可也没有这样对待儿媳妇的，这么多人都在呢，你就敢这样打她！那我们要是都不看着，你还不把她打死了！”
江巧巧忙又跟着嚎了一声：“大家都救救我呀！我今天要是这么回去了，你们明天见到的都是我的尸体呀！”
大伙都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的：“找里长吧，这事儿也都有个决断。咱不能看着人生生被老陆家欺负死。”
“是，是，找里长。”
找里长的声儿越来越大。
这闹剧闹到现在，总得有个收场。里长陆有德是懒得管这种事的，其实像江巧巧这样的童养媳在下沙村还有不少。但没一个敢像她这样大闹的。就是童养媳被主人家虐待或者打死了，大家也都觉得稀松平常，也没有人过问，死了就死了呗。反正背后也没有人支撑、没有人依仗。
但陆有德不想管的原因不在这儿，还在陆家这一家。这一家在村里闹矛盾也不少，他也管过，可每一次管都沾一身腥。说不动不说，还会挨这陆全年、陆婆子一顿臭骂，反正他是无计可施。陆有德站在人群堆里边，正想偷偷溜，有人就抓住他了：“里长在这儿呢！”
七嘴八舌：“里长，你给老陆家这事儿做个决断吧！看看咋办！”
“咱不能眼看着人被打死！”
“要是明儿真看着尸体抬出来，那真是造孽呀！我这恐怕几个月觉都睡不安稳了！”
陆有德他哪儿想管，可被揪出来了，众目睽睽之下，还专门给他让了条道出来。他是不想走出来也得走出来，不想管也得管。
陆有德只觉自己那脸皮子僵的很，慢悠悠的走出来。
江巧巧抬眼看了看走出来的人，是一个黑瘦的中年人，个子中等，穿得衣裳比村里人好点，看着这个人也不突出，但眼神很精明。
江巧巧脑子开始想，这事要咋做个结尾。她知道这个里长就是顶着大家的压力，也未必会站她这边，因为她背后是没有任何依仗的，换句话说，就是在这个世界上，谁特么想欺负就能欺负她一把。
她不能这么被动。
陆有德这会在众人目光下，咳了一声，开了口：“老陆哇，咱整个村的都知道你家二郎是最会做决断的。俗话说这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虽是个里长，却不好管你家这事儿。要不，这么着，今个呢你就先把这巧姐儿领回去，等你家二郎回来你们一家子再商量到底是卖人还是和睦相处，到时候商量个章程出来。我也去给你们做个公证。但在你家二郎回来前，这人你们可就不能再打了。”
老陆一家还一脸忿忿，显然没把陆有德当回事，还想逞凶斗狠。
陆有德眼便厉了一分：“村上人都听着，这段时间里，谁家要是听到老陆家再传来打斗或是哭喊的声音，就直接来告诉我！我给他上上族规家法！”
这话是动了狠，左邻右舍正面不敢跟老陆家干，那打小报告还不会吗？擅长的很！都纷纷点头。
陆有德看着陆全年：“老陆，我这么决断，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虽说打童养媳的事儿是司空见惯，打死也是常事，但是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他就不得不出来维护村子的声誉，做出公平正义的态度来，不然以后谁还听他的！
陆全年冷哼了一声。
陆有德皱起眉头，他心里也不喜这陆家一家子：“怎么着，你们陆家是想让全村人等着你们点头吗？”
陆全年这才点了头，这事儿总算告了一段落。
但是陆家虽然表面上不再打江巧巧了，但因为这件事，对她生了恨，明里暗里都更加狠的折磨起她来。
回到家被罚不准吃饭。江巧巧已经习惯了，也没说一句话就回柴房去了。
歇在柴房里，她就着月光，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多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在没有破皮造成伤口溃烂或者感染的。只是这些伤口只能等着它们自己好了，陆家是不可能给她请郎中的。
身上疼了一夜，江巧巧在柴房的茅草上辗转反侧了一夜。
反复想，到哪儿等弄点治伤的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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