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拉壮丁
“魔法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相信也没人能知道。就像你能告诉我，‘人’是什么吗？
也许你会告诉我，人是一种两只脚行走的动物。
我的回答是，鸡也是两只脚行走。
也许你会告诉我，人能够思考。
我的回答是，龙族的智力普遍要高出人类不少。
也许你会告诉我，人知善恶，懂美丑，辨是非，晓礼仪。
我的回答是，善恶美丑是非礼仪全都是人类自己的概念，以自己的概念去框定他人，这是否过于傲慢；再者，你又如何知道，在其他的种族中没有类似的概念呢？
你也许会告诉我，将以上的所有结合不就是人了吗？
我的回答是，不对。无论是生命育成还是尸体缝合，无论是人工灵魂还是魔像构装，我们都有一万种方式得到你所谓的‘人’，前提是他真的当得起‘人’这个称呼。
以我愚见，‘人’之所以为‘人’，不在于肉体，不在于善恶，不在于美丑，不在于是非，不在于礼仪，不在于所有外在之物，而在于内心的本真。
人的光辉在于内心的光辉。
魔法亦然。
你所知的魔法真的就是魔法的全貌吗？它可能只是柱子，只是蒲扇，只是墙壁，或者更多的东西...
于是，你的心中就会升起疑惑——魔法是什么？
有此疑惑，我觉得是一件幸事。
好奇心是法师前进的不竭动力，没有好奇心的法师无异于削去了爪牙的虎狼，断掉了翅膀的雄鹰，无论这个法师取得了如何伟大的成就，自这一刻起，他就已经放弃了法师的尊严，堕入凡尘。
......
......
我仍旧无法给出魔法完整的定义，但是我相信，看到这里诸位应该已经知晓魔法的意义，也许你们心中仍有疑惑，请保持。
未知是魔法不竭的动力，求知是法师不竭的动力。
我们行走在黑暗中，在黑暗中探索光明。
敬畏魔法，尊重魔法。”
......
这是《魔法初解》绪论部分的内容，杜克一口气看完之后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大口水以平息心中的躁动。
真难以想象，到底是哪位先贤写下了这篇动人心魄的绪论，看得杜克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投身于魔法的星辰大海之中。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杜克整理了下情绪，继续翻看后面的内容。
下一次的课程是在五天后，杜克需要在此之前将这些基础性的知识过上一遍，最起码不能像今天一样云里雾里。
但老实说，杜克心中并没有半分把握。也不知斯宾塞法师是以什么为标准的，居然认为五天时间就能将这些大部头书籍看上一遍，以杜克的能耐，再加上一倍的时间恐怕都不太够。
窗外阴沉天光逐渐转暗，杜克给自己点上了油灯，大约是挑过两次或者三次棉线的时间，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去。
咕咕...
肚子不争气的叫声将沉浸在知识中的杜克唤醒，他迷糊地看了看窗外，想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粗暴的敲门声。
杜克揉了揉发酸的眼眸，起身去看了门，却见约顿·斯威姆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
“约顿少爷。”杜克连忙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杜克，今天我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约顿的语气有些生硬。
杜克生锈的脑子活动了起来，很快就记起了今天中午的时候约顿交代的两件事情，一件是帮忙抄写魔法咒文，另一件便是......
杜克再度看了看天色，岂料约顿立刻说道：“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让你帮我把衣服洗了，你居然敢放我鸽子。”
“抱歉，约顿少爷，看书入了神，把您的事情给忘了，很抱歉，我马上帮您清洗。”
约顿的视线越过杜克的肩膀，看见了书桌上的油灯以及旁边的书籍，面色稍缓，但语气仍旧生硬地说道：“快点吧，明天我还有约，等着衣服穿呢。”
“是是，我一定连夜帮你烘干。”杜克讨好地送走了约顿。
“唉...”杜克看了看桌上成堆的书籍，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都这个点了，晚餐时间早就过了。
杜克从抽屉下面抽出半条黑硬的面包，就着凉水吃了下去。接下来他还得去给约顿清洗衣裳，还得帮他烘干，还得帮他抄写咒文，还得看书自学魔法的相关知识，时间紧张。
实际上，法师塔里的学徒普遍还是相当轻松的。斯宾塞法师一般都是隔几天才会上一堂课，其余时间法师学徒们都做着自己的事情，有如约顿那样的贵族子弟，日常就是喝酒逗趣；上进一些的学徒则会预习复习魔法知识，或者法师们偶尔会叫上几个学徒帮忙做点事情，比如上次杜克帮助斯宾塞法师制作幻形魔药。
总的来说，学徒的生活相当自由。
杜克一边抄写着魔法咒文，一边看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咒文奥秘》，互相印证。
《咒文奥秘》是一本专门讲述魔法咒文的书籍，地位大约等同于《通用语入门》。
据这本书里所载，自魔法诞生以来，曾经在世界上出现过的咒文超过130种，这还不包括各个神灵教会、邪恶祭祀、恶魔召唤、图腾崇拜等偏门的咒文。经过了无数岁月的大浪淘沙，至今仍然流通的不过寥寥数种，其中传播最为广泛的是五百多年前由学者康拉德·克利夫兰统合整理的通用型咒文，法师界一般将其称为康氏咒文。
目前已知的所有魔法都可以用康氏咒文记录并吟唱，也正是基于此等原因，康氏咒文得以绵延数百年而屹立不倒。
“te”，“te”，“pe”，“pe”......
留音石传出标准的咒文发音，杜克鹦鹉学舌地一遍一遍纠正自己的发音。
这些咒文发音方式十分古怪，有些与通用语发音类似，倒还好记忆，但更多的咒文发音十分拗口，甚至杜克很多次都怀疑这些发音人类是否真的能够顺利做到的。
折腾了一晚上，临近天亮杜克才坚持不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砰砰砰...”
敲门声将杜克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踉跄着打开了房间的大门，不出意外，门外又是昨晚才见过的约顿·斯威姆。
“约顿少爷。”杜克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问候道，“您的衣服我已经洗净烘干送到您房间了，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杜克，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事。”约顿笑着说道，与昨日相比，他身上的装束又换了个样式，一身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一件青黑色的皮马甲，下身是一件贴身的长裤，看上去颇为精干，很难想象这样的天气他怎么忍受寒冷。
“走，杜克，跟我走一趟。”约顿说道。
“约顿少爷，这是去哪里啊？”杜克有些忐忑地问道，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约顿。
“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行了。”
闻言，杜克也不好多问，强忍着倦意亦步亦趋地跟在约顿身后朝着法师塔底层的侧门走去。
“约顿，你特意去找的就是他吗？”一个声音响起，杜克听出来了，这是埃利诺的声音。
杜克听说他是诺丁城本地大贵族家的少爷，因为有着不错的魔法天赋被送进法师塔学习魔法，平时和约顿走得很近，说是形影不离也不为过。
约顿耸着肩膀说道：“上次就是因为人太少了才让那个家伙那么得意，这次我肯定要把能叫上的人全都拉上。”
杜克抬眼看去，法师塔侧门除了埃利诺之外还有其他的法师学徒，都是平日和约顿埃利诺等人交好的人，细数之下有七八个人之多。
“赶紧走吧，不然迟到了那个家伙又该嚣张了。”见人到齐，埃利诺催促道，于是杜克随着一众法师学徒钻进一个宽敞的马车。
马车很漂亮，外面有着各式各样的装饰物，车厢外壁还有一个显眼的奇特的图案，应该是家徽之类的东西。车厢里面的空间很大，容纳他们这些人之外还能摆下一张桌子，桌上盛放了些吃食零嘴，供人取用。
杜克自昨天深夜吃了点面包之后就再也未曾进食，之前还没有察觉，现在一见这些吃食，一下子就觉得腹中空空，饥饿异常。但一想到周边都是些同龄的法师学徒，也不好意思擅自拿取，只好蜷缩在角落里闭上眼睛休息，补充昨晚熬夜消耗的精神。
一路颠簸，杜克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车才缓缓驻足，忽然的停滞也惊醒了恍恍然的杜克，在约顿和埃利诺的带领下，一行人纷纷走下马车，坐在最角落处的杜克也紧跟着起身跟在队伍的最后方。
“真慢啊，埃利诺，还有约顿，我还以为你们怕了不敢来了。”才下车，杜克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轻佻的话语，随着而来的还有几声迎合的哄笑声。
我不知道。我相信也没人能知道。就像你能告诉我，‘人’是什么吗？
也许你会告诉我，人是一种两只脚行走的动物。
我的回答是，鸡也是两只脚行走。
也许你会告诉我，人能够思考。
我的回答是，龙族的智力普遍要高出人类不少。
也许你会告诉我，人知善恶，懂美丑，辨是非，晓礼仪。
我的回答是，善恶美丑是非礼仪全都是人类自己的概念，以自己的概念去框定他人，这是否过于傲慢；再者，你又如何知道，在其他的种族中没有类似的概念呢？
你也许会告诉我，将以上的所有结合不就是人了吗？
我的回答是，不对。无论是生命育成还是尸体缝合，无论是人工灵魂还是魔像构装，我们都有一万种方式得到你所谓的‘人’，前提是他真的当得起‘人’这个称呼。
以我愚见，‘人’之所以为‘人’，不在于肉体，不在于善恶，不在于美丑，不在于是非，不在于礼仪，不在于所有外在之物，而在于内心的本真。
人的光辉在于内心的光辉。
魔法亦然。
你所知的魔法真的就是魔法的全貌吗？它可能只是柱子，只是蒲扇，只是墙壁，或者更多的东西...
于是，你的心中就会升起疑惑——魔法是什么？
有此疑惑，我觉得是一件幸事。
好奇心是法师前进的不竭动力，没有好奇心的法师无异于削去了爪牙的虎狼，断掉了翅膀的雄鹰，无论这个法师取得了如何伟大的成就，自这一刻起，他就已经放弃了法师的尊严，堕入凡尘。
......
......
我仍旧无法给出魔法完整的定义，但是我相信，看到这里诸位应该已经知晓魔法的意义，也许你们心中仍有疑惑，请保持。
未知是魔法不竭的动力，求知是法师不竭的动力。
我们行走在黑暗中，在黑暗中探索光明。
敬畏魔法，尊重魔法。”
......
这是《魔法初解》绪论部分的内容，杜克一口气看完之后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大口水以平息心中的躁动。
真难以想象，到底是哪位先贤写下了这篇动人心魄的绪论，看得杜克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投身于魔法的星辰大海之中。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杜克整理了下情绪，继续翻看后面的内容。
下一次的课程是在五天后，杜克需要在此之前将这些基础性的知识过上一遍，最起码不能像今天一样云里雾里。
但老实说，杜克心中并没有半分把握。也不知斯宾塞法师是以什么为标准的，居然认为五天时间就能将这些大部头书籍看上一遍，以杜克的能耐，再加上一倍的时间恐怕都不太够。
窗外阴沉天光逐渐转暗，杜克给自己点上了油灯，大约是挑过两次或者三次棉线的时间，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去。
咕咕...
肚子不争气的叫声将沉浸在知识中的杜克唤醒，他迷糊地看了看窗外，想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粗暴的敲门声。
杜克揉了揉发酸的眼眸，起身去看了门，却见约顿·斯威姆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
“约顿少爷。”杜克连忙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杜克，今天我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约顿的语气有些生硬。
杜克生锈的脑子活动了起来，很快就记起了今天中午的时候约顿交代的两件事情，一件是帮忙抄写魔法咒文，另一件便是......
杜克再度看了看天色，岂料约顿立刻说道：“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让你帮我把衣服洗了，你居然敢放我鸽子。”
“抱歉，约顿少爷，看书入了神，把您的事情给忘了，很抱歉，我马上帮您清洗。”
约顿的视线越过杜克的肩膀，看见了书桌上的油灯以及旁边的书籍，面色稍缓，但语气仍旧生硬地说道：“快点吧，明天我还有约，等着衣服穿呢。”
“是是，我一定连夜帮你烘干。”杜克讨好地送走了约顿。
“唉...”杜克看了看桌上成堆的书籍，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都这个点了，晚餐时间早就过了。
杜克从抽屉下面抽出半条黑硬的面包，就着凉水吃了下去。接下来他还得去给约顿清洗衣裳，还得帮他烘干，还得帮他抄写咒文，还得看书自学魔法的相关知识，时间紧张。
实际上，法师塔里的学徒普遍还是相当轻松的。斯宾塞法师一般都是隔几天才会上一堂课，其余时间法师学徒们都做着自己的事情，有如约顿那样的贵族子弟，日常就是喝酒逗趣；上进一些的学徒则会预习复习魔法知识，或者法师们偶尔会叫上几个学徒帮忙做点事情，比如上次杜克帮助斯宾塞法师制作幻形魔药。
总的来说，学徒的生活相当自由。
杜克一边抄写着魔法咒文，一边看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咒文奥秘》，互相印证。
《咒文奥秘》是一本专门讲述魔法咒文的书籍，地位大约等同于《通用语入门》。
据这本书里所载，自魔法诞生以来，曾经在世界上出现过的咒文超过130种，这还不包括各个神灵教会、邪恶祭祀、恶魔召唤、图腾崇拜等偏门的咒文。经过了无数岁月的大浪淘沙，至今仍然流通的不过寥寥数种，其中传播最为广泛的是五百多年前由学者康拉德·克利夫兰统合整理的通用型咒文，法师界一般将其称为康氏咒文。
目前已知的所有魔法都可以用康氏咒文记录并吟唱，也正是基于此等原因，康氏咒文得以绵延数百年而屹立不倒。
“te”，“te”，“pe”，“pe”......
留音石传出标准的咒文发音，杜克鹦鹉学舌地一遍一遍纠正自己的发音。
这些咒文发音方式十分古怪，有些与通用语发音类似，倒还好记忆，但更多的咒文发音十分拗口，甚至杜克很多次都怀疑这些发音人类是否真的能够顺利做到的。
折腾了一晚上，临近天亮杜克才坚持不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砰砰砰...”
敲门声将杜克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踉跄着打开了房间的大门，不出意外，门外又是昨晚才见过的约顿·斯威姆。
“约顿少爷。”杜克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问候道，“您的衣服我已经洗净烘干送到您房间了，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杜克，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事。”约顿笑着说道，与昨日相比，他身上的装束又换了个样式，一身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一件青黑色的皮马甲，下身是一件贴身的长裤，看上去颇为精干，很难想象这样的天气他怎么忍受寒冷。
“走，杜克，跟我走一趟。”约顿说道。
“约顿少爷，这是去哪里啊？”杜克有些忐忑地问道，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约顿。
“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行了。”
闻言，杜克也不好多问，强忍着倦意亦步亦趋地跟在约顿身后朝着法师塔底层的侧门走去。
“约顿，你特意去找的就是他吗？”一个声音响起，杜克听出来了，这是埃利诺的声音。
杜克听说他是诺丁城本地大贵族家的少爷，因为有着不错的魔法天赋被送进法师塔学习魔法，平时和约顿走得很近，说是形影不离也不为过。
约顿耸着肩膀说道：“上次就是因为人太少了才让那个家伙那么得意，这次我肯定要把能叫上的人全都拉上。”
杜克抬眼看去，法师塔侧门除了埃利诺之外还有其他的法师学徒，都是平日和约顿埃利诺等人交好的人，细数之下有七八个人之多。
“赶紧走吧，不然迟到了那个家伙又该嚣张了。”见人到齐，埃利诺催促道，于是杜克随着一众法师学徒钻进一个宽敞的马车。
马车很漂亮，外面有着各式各样的装饰物，车厢外壁还有一个显眼的奇特的图案，应该是家徽之类的东西。车厢里面的空间很大，容纳他们这些人之外还能摆下一张桌子，桌上盛放了些吃食零嘴，供人取用。
杜克自昨天深夜吃了点面包之后就再也未曾进食，之前还没有察觉，现在一见这些吃食，一下子就觉得腹中空空，饥饿异常。但一想到周边都是些同龄的法师学徒，也不好意思擅自拿取，只好蜷缩在角落里闭上眼睛休息，补充昨晚熬夜消耗的精神。
一路颠簸，杜克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车才缓缓驻足，忽然的停滞也惊醒了恍恍然的杜克，在约顿和埃利诺的带领下，一行人纷纷走下马车，坐在最角落处的杜克也紧跟着起身跟在队伍的最后方。
“真慢啊，埃利诺，还有约顿，我还以为你们怕了不敢来了。”才下车，杜克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轻佻的话语，随着而来的还有几声迎合的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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