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心灵监牢
“我...”杜克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将魔药投入黑市是件违法的事情，但是巨大的收益遮住了他的眼眸，让他看不见背后的隐患，或者说，即便他知道背后的风险也同样难以放弃。
黑市并非良地，里面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谁也不知道这些魔药最后会流落何方，可能是志向高远的探险者，也可能是凶神恶煞的黑帮暴徒。
这些魔药既可能是救命的绳索，也可能是削肉剔骨的尖刀。
“我，确实制作了一些魔药放在黑市售卖。”杜克艰难地说道。
这话一出口，他就像是漏光空气的气球，整个人都垮了下去。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再也无法待在法师塔了，犯这么大的过错，他会被驱逐，甚至直接移交给治安厅，下半辈子他都会在监牢里度过。
“就这样吗？”
“嗯？”杜克抬起无神的眼睛看向斯宾塞法师，正好对上他那双淡漠无情的眼眸。
一个空瓶子被他扔到杜克面前，里面还残留了些许红色液体。
杜克认出来了，这正是前一阵子自己送到巴克尔手里的魔药之一，因为没两天就到魔力潮汐了，所以普尔曼法师和他加班加点才赶出了这一批魔药。
“那帮匪徒购买的魔药品级不低，就凭你的能力还没法制作那么高级的魔药，说，还有谁参与了黑市的魔药交易？你最近在帮普尔曼制作魔药，他是不是参与其中了。”
普尔曼法师？
对了，普尔曼法师也参与进来了，那瓶魔药是他制作的。
我只要把他供出来，说不定斯宾塞法师就会原谅我了，毕竟我只是个助手而已，即便卖了些低级魔药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巨大压力之下，杜克内心动摇，升起举报普尔曼保全自己的想法，但很快这种想法就被他打消。
杜克啊杜克，你真是狼心狗肺，普尔曼法师对你这么好，给你介绍财路，帮你解疑答惑，毫无保留传授魔药学，你居然想要出卖他，你对得起他吗？
“说，普尔曼有没有参与其中？”斯宾塞法师追问道。
负罪感让杜克无法说出普尔曼的名字，他只能抿紧嘴唇一言不发，连嘴唇被咬破了都没发觉，几滴鲜血顺着唇角流淌。
“说”，“说”，“说”...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几番叠加之下愈加宏大，房间内的气氛也愈加压抑，就像天空紫黑的雷云，不知何时就会迸发骇人闪电。
杜克浑身颤抖，匍匐在地，精神上的压力让他脸色惨白，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然而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斯宾塞法师如何追问都无动于衷。
一番激烈挣扎之后，杜克终于坚持不住，失去了意识。
“这孩子的意志这么坚定吗，连心灵监牢都没能破开心防。”科尔站在斯宾塞法师身边，看着倒在地上的杜克，“我把他弄醒再试一次。”
“算了吧。”斯宾塞法师语气平缓，“他的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那瓶魔药肯定是普尔曼制作的，他在进入法师塔之前就在黑市售卖魔药了，这些年来和黑市的联系就没断过。”
“好吧。”
四级心灵类魔法心灵监牢，以受术人某些情感为媒介，创造能够以假乱真的幻境，达到蒙骗受术者的目的。
在杜克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中了这个魔法，之后的一切都是魔法营造的幻境。
若仅仅只是制造幻觉，心灵监牢还担不起四级魔法的评级，这个魔法最大的功效并不是拟造幻觉，而是消磨意志，软化精神。
有些人意志坚定，不会轻易动摇，因此即便严刑拷问也可能是无用功，这个魔法则可以引动他人的情感，创造出合适的幻境，揉捏精神，即便是百锻钢也能化成绕指柔，因此很多时候都会用于拷问情报，“监牢”之名也因此而来。
作为媒介的情感可以是愤怒，可以是欲望...这些情感往往是受术者心中最为薄弱的地方，因此他们极其容易陷入其中。
而杜克所引动的情绪就是恐惧，幻境中的一切都是他恐惧的具现，这也侧面说明杜克潜意识最害怕的就是被赶出法师塔。
在幻境之中，杜克极其胆怯懦弱也是因为魔法的原因。
然而即便他再畏怯软弱，在面对“斯宾塞”的追问时还是抵住了压力，没有把普尔曼供出来。
这也使得科尔对他高看了几分。
杜克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他私下售卖魔药的事情曝光了，科尔法师将他带到斯宾塞法师面前，要将他逐出法师塔。
他一下子就惊醒了，同时心中愧疚难当，在梦中他居然想过出卖普尔曼以求自保，这是可耻的背叛，即便只是在脑子升起念头都是过错。
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所处的地方不太对劲，这房间大小、装饰、布局...这不是他的房间，等到看到科尔和斯宾塞两人，他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刚刚并不是做梦，他真的被逮住了。
“杜克，康氏咒文常用的裂解式有多少种写法？”
“啊？”
“回答我的问题。”
“有...”杜克脑子快速转动，“有十三种，另外还有六种反写法。”
“基础版魔能晶炮主材是什么，需要铭刻多少种符文？”
“主体材料是经过特殊魔法工艺处理过的金玉钢，另外最核心的部件是转换魔能的中继器，由精金和秘银加上一些其他材料制造，基础版魔能晶炮需要铭刻七十八种符文，其中炮身三十五种，分别是束能符文，聚集符文....”
接下来斯宾塞法师又询问了一些其他问题，这些问题有些是他课上讲过的，有些是提都没提过的，杜克也不是全都能回答上来，有些他只是知道名字，甚至很多概念他听都没听说过。
斯宾塞法师也不着急，无论杜克能否回答上来，他都没给太多反应，直到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斯宾塞法师才终于开始别的话题。
“前一阵子，普尔曼找过我几次，希望我给你自由进出图书馆的权限。”
杜克一愣，普尔曼从来都没给他提过这件事。
“法师塔从来没有过给学徒这种权限，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除去最简单基础的，其他的魔法书籍对于你们学徒来说可能太过深奥，并不适合。不过普尔曼劝了我几次，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斯宾塞法师，那我...”杜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涉猎比较广泛，但很多地方十分片面，但这也不能怪你，获取知识渠道有限，能有这种水准也还算难得。”
杜克有些不好意思，在刚刚获准进入课堂学习的时候，他应斯宾塞要求，去图书馆借阅过好几本书。因为一开始的新鲜劲，在那段时间里他把几本书翻了个遍，后来普尔曼又帮他借阅过很多书籍，其中大部分与魔药相关，但也有许多其他方面的，他也看的津津有味。
“总的来说，你合格了，我准许你自由进出图书馆，除去部分书籍之外，图书馆其他书籍全都对你开放。”
话音落下，一个外形类似令牌的物件从桌上升起，落到杜克面前。
这是凭证，凭此可以进入七楼图书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是。”杜克十分激动，忙不迭的应道。
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回头，“斯宾塞法师，我...”
“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有。”杜克轻轻推开门扉，钻了出去，又小心翼翼把门关上。
这样就完了？不给予惩罚吗？
不仅没惩罚，还给我自由出入图书馆的权限。
难道，刚刚真的只是做梦吗？
直到现在，杜克也没能分清梦境与现实。
他一直都知道将魔药投入黑市是件违法的事情，但是巨大的收益遮住了他的眼眸，让他看不见背后的隐患，或者说，即便他知道背后的风险也同样难以放弃。
黑市并非良地，里面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谁也不知道这些魔药最后会流落何方，可能是志向高远的探险者，也可能是凶神恶煞的黑帮暴徒。
这些魔药既可能是救命的绳索，也可能是削肉剔骨的尖刀。
“我，确实制作了一些魔药放在黑市售卖。”杜克艰难地说道。
这话一出口，他就像是漏光空气的气球，整个人都垮了下去。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再也无法待在法师塔了，犯这么大的过错，他会被驱逐，甚至直接移交给治安厅，下半辈子他都会在监牢里度过。
“就这样吗？”
“嗯？”杜克抬起无神的眼睛看向斯宾塞法师，正好对上他那双淡漠无情的眼眸。
一个空瓶子被他扔到杜克面前，里面还残留了些许红色液体。
杜克认出来了，这正是前一阵子自己送到巴克尔手里的魔药之一，因为没两天就到魔力潮汐了，所以普尔曼法师和他加班加点才赶出了这一批魔药。
“那帮匪徒购买的魔药品级不低，就凭你的能力还没法制作那么高级的魔药，说，还有谁参与了黑市的魔药交易？你最近在帮普尔曼制作魔药，他是不是参与其中了。”
普尔曼法师？
对了，普尔曼法师也参与进来了，那瓶魔药是他制作的。
我只要把他供出来，说不定斯宾塞法师就会原谅我了，毕竟我只是个助手而已，即便卖了些低级魔药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巨大压力之下，杜克内心动摇，升起举报普尔曼保全自己的想法，但很快这种想法就被他打消。
杜克啊杜克，你真是狼心狗肺，普尔曼法师对你这么好，给你介绍财路，帮你解疑答惑，毫无保留传授魔药学，你居然想要出卖他，你对得起他吗？
“说，普尔曼有没有参与其中？”斯宾塞法师追问道。
负罪感让杜克无法说出普尔曼的名字，他只能抿紧嘴唇一言不发，连嘴唇被咬破了都没发觉，几滴鲜血顺着唇角流淌。
“说”，“说”，“说”...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几番叠加之下愈加宏大，房间内的气氛也愈加压抑，就像天空紫黑的雷云，不知何时就会迸发骇人闪电。
杜克浑身颤抖，匍匐在地，精神上的压力让他脸色惨白，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然而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斯宾塞法师如何追问都无动于衷。
一番激烈挣扎之后，杜克终于坚持不住，失去了意识。
“这孩子的意志这么坚定吗，连心灵监牢都没能破开心防。”科尔站在斯宾塞法师身边，看着倒在地上的杜克，“我把他弄醒再试一次。”
“算了吧。”斯宾塞法师语气平缓，“他的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那瓶魔药肯定是普尔曼制作的，他在进入法师塔之前就在黑市售卖魔药了，这些年来和黑市的联系就没断过。”
“好吧。”
四级心灵类魔法心灵监牢，以受术人某些情感为媒介，创造能够以假乱真的幻境，达到蒙骗受术者的目的。
在杜克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中了这个魔法，之后的一切都是魔法营造的幻境。
若仅仅只是制造幻觉，心灵监牢还担不起四级魔法的评级，这个魔法最大的功效并不是拟造幻觉，而是消磨意志，软化精神。
有些人意志坚定，不会轻易动摇，因此即便严刑拷问也可能是无用功，这个魔法则可以引动他人的情感，创造出合适的幻境，揉捏精神，即便是百锻钢也能化成绕指柔，因此很多时候都会用于拷问情报，“监牢”之名也因此而来。
作为媒介的情感可以是愤怒，可以是欲望...这些情感往往是受术者心中最为薄弱的地方，因此他们极其容易陷入其中。
而杜克所引动的情绪就是恐惧，幻境中的一切都是他恐惧的具现，这也侧面说明杜克潜意识最害怕的就是被赶出法师塔。
在幻境之中，杜克极其胆怯懦弱也是因为魔法的原因。
然而即便他再畏怯软弱，在面对“斯宾塞”的追问时还是抵住了压力，没有把普尔曼供出来。
这也使得科尔对他高看了几分。
杜克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他私下售卖魔药的事情曝光了，科尔法师将他带到斯宾塞法师面前，要将他逐出法师塔。
他一下子就惊醒了，同时心中愧疚难当，在梦中他居然想过出卖普尔曼以求自保，这是可耻的背叛，即便只是在脑子升起念头都是过错。
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所处的地方不太对劲，这房间大小、装饰、布局...这不是他的房间，等到看到科尔和斯宾塞两人，他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刚刚并不是做梦，他真的被逮住了。
“杜克，康氏咒文常用的裂解式有多少种写法？”
“啊？”
“回答我的问题。”
“有...”杜克脑子快速转动，“有十三种，另外还有六种反写法。”
“基础版魔能晶炮主材是什么，需要铭刻多少种符文？”
“主体材料是经过特殊魔法工艺处理过的金玉钢，另外最核心的部件是转换魔能的中继器，由精金和秘银加上一些其他材料制造，基础版魔能晶炮需要铭刻七十八种符文，其中炮身三十五种，分别是束能符文，聚集符文....”
接下来斯宾塞法师又询问了一些其他问题，这些问题有些是他课上讲过的，有些是提都没提过的，杜克也不是全都能回答上来，有些他只是知道名字，甚至很多概念他听都没听说过。
斯宾塞法师也不着急，无论杜克能否回答上来，他都没给太多反应，直到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斯宾塞法师才终于开始别的话题。
“前一阵子，普尔曼找过我几次，希望我给你自由进出图书馆的权限。”
杜克一愣，普尔曼从来都没给他提过这件事。
“法师塔从来没有过给学徒这种权限，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除去最简单基础的，其他的魔法书籍对于你们学徒来说可能太过深奥，并不适合。不过普尔曼劝了我几次，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斯宾塞法师，那我...”杜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涉猎比较广泛，但很多地方十分片面，但这也不能怪你，获取知识渠道有限，能有这种水准也还算难得。”
杜克有些不好意思，在刚刚获准进入课堂学习的时候，他应斯宾塞要求，去图书馆借阅过好几本书。因为一开始的新鲜劲，在那段时间里他把几本书翻了个遍，后来普尔曼又帮他借阅过很多书籍，其中大部分与魔药相关，但也有许多其他方面的，他也看的津津有味。
“总的来说，你合格了，我准许你自由进出图书馆，除去部分书籍之外，图书馆其他书籍全都对你开放。”
话音落下，一个外形类似令牌的物件从桌上升起，落到杜克面前。
这是凭证，凭此可以进入七楼图书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是。”杜克十分激动，忙不迭的应道。
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回头，“斯宾塞法师，我...”
“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有。”杜克轻轻推开门扉，钻了出去，又小心翼翼把门关上。
这样就完了？不给予惩罚吗？
不仅没惩罚，还给我自由出入图书馆的权限。
难道，刚刚真的只是做梦吗？
直到现在，杜克也没能分清梦境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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