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全栈
背负着说不清的项目进度，来到了新的一年，工作上的一团糟，让杨聊冬感受不到新年有什么新气象，平白无故又长了一岁令他心烦。
拿不到导入数据，事情就没法继续，他打算问遍公司所有人，就不信拿不到数据。
他在游戏组的测试同事那里问出了线索，确实有这么一份导入数据，而且很早之前就已经准备好，它被存放在公司的共享文档里。
他拿到文档交给老柴，要求老柴立刻进行数据导入。
“老柴，来吧，弄完就可以阶段性交差了！”
“等等！杨师傅，这个数据有问题！”
“怎么了？你别吓我……”
“你看，这个数据的分类层级跟你文档里写的不一样……”
“我是按照麦克口述内容整理的文档……”
“等等，我去找麦克！”
到了麦克这边，他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反而质疑杨聊冬程序的兼容性。
“你拿到文档里的数据就是我们现在线上用的数据，我说的逻辑也是基于现有的数据模型，你的程序如果不能兼容这套数据，就说明开发的有问题！”
“……好……我再看看……”
“关于你提到缺前端的情况，我是这样考虑的，现有的团队成员基本都可以做全栈开发，我们也在培养全员的全栈开发能力，这个你跟柴涛涛也要加强了，前几天刚入职一个前端小伙子，正在做地块的简化版，等他忙完了再过去帮你们搞搞。”
“好……”
“你俩这个项目也做了两周了，进度还得加快，产品经理现在没有，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来找我吧，我就是这个项目的产品经理。”
“好……”
嘴上说好，但他不能认同麦克的观点，首先他觉着全栈工程师就是个伪命题，语言或许不会成为不同端之间的障碍，但开发思想架构思路却是一条鸿沟，一个人没法跟自己博弈出多人配合中协同策略的平衡点，他一会定通过数据透传绕开自己不擅长的那部分语言技术实现，把所有的处理都堆到自己熟悉的语言代码部分，这样全栈出来的项目看着技术栈很全但实际都很残，全栈就这样变成了残栈，比全栈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麦克说自己是项目的产品经理，这样无异于默许生产链条上的岗位角色不完整。
他回到自己屋里好奇心发作，便问了天晨关于全栈的问题。
“天晨，你们都是全栈开发吗？”他担心天晨不理他，故意走到天晨边上。
“算吧，反正什么都做，前后端都自己做，你看他，前后端加安卓都一个人做！”天晨指着旁边一位满脸是痘男孩。
“哥们，你这么强！你一直都这么做全栈吗？”他问向痘痘男孩。
“全栈是趋势，说白了现在啥都得会点，这样容易找工作！”痘痘男孩有些自豪。
“我有一个问题，全栈这样，一个人可以负责一个小项目，如果是个大项目，多个全栈是怎么分工的？每个端都被所有人拆分开吗？”他提出全栈的不合理。
“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我们只管干活，想那么多累不累？”痘痘男有些不耐烦。
他感觉意犹未尽，拉着老柴继续接着话题聊。
“老柴，你觉着啥都做，这种靠谱吗？”
“不靠谱，都是扯淡，好多所谓全栈工程师以前都是做前端的，他们根本不懂后端，后端逻辑都是瞎写！”
“隔行如隔山，虽然都是搞开发的，不同细分下的开发关注点和侧重还是有所不同。”
“那肯定啊！现在有的老板不懂，为了省钱，感觉一个人可以干好几个工种，招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就算可以干好几个工种的活，但也还是一个人的产出量啊，而且每块都半瓶水，能出好东西吗？”
“互相骗呗！老板骗员工，员工骗老板，能不能出东西他们自己知道。”
“遇到不讲理的老板，咱俩这样有经验的也难熬，我感觉咱俩快了，大限将至……”
“别灰心杨师傅，我再改改程序，想办法把数据先导进去！”
又忙了半天，老柴好容易把数据折腾进去了，杨聊冬不明白这样的阶段性结果有什么意义，他又去找了麦克。
“麦克，数据已经导进去了！”
“嗯，我现在能看到数据吗？”
“还不能……没有界面……”
“界面必须前端？你们自己搞不定？”
“额……”
“你把新来那个前端小伙子叫进来，他叫郑原。”
他把郑原领进了麦克办公室，麦克重新布置工作安排。
“小郑，地块简化版你做的怎么样了？”
“麦克，前端页面已经做好了，只需要后端接口接入就完成了。”郑原急于表现自己。
“聊冬那边开放平台项目就差前端页面了，你过去给弄一下，下班前应该可以完成吧？”麦克沉浸在自己的评估中。
“可以，麦克，下班前一定搞定！”不知道郑原哪来的自信。
“地块项目后端接口你开发，下班时候两个项目一起完成！”麦克给杨聊冬布置新任务。
回到工位，杨聊冬又开始挠头，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愈演愈烈，老板的要求已经天马行空，完全脱离他的可认知范围，他确定，这份工作最多也就能坚持到这一两天。
他把情况给老柴做了同步，老柴倒是觉着还能坚持坚持，毕竟要过春节了，现在再去找份工作简直不可能。
郑原没有主动过来找他对接，这让他感到疑惑，下班前郑原要怎么交差？
他有点暗耐不住，主动过去找了郑原，把开放平台项目讲解了一遍，又问了下地块项目情况，郑原倒是胸有成竹，一副下班前一定能交付的表情。
杨聊冬回到坐位，赶紧研究从郑原那里接过的地块简化版，研究了半天，他给出定论，这东西别说今天了，一周做完都算快的，里面有太多旧项目关联的逻辑，想要把这些弄清楚，一天时间都不够。
老柴在配合郑原认真地做开放平台前后端对接，杨聊冬已经开始做离职打算，他认为，目前公司核心问题在老板，要解决问题先要把老板解决了，但那是不可能的事，从入职到现在，没有一件事他可以掌控住，这种失控感近十年没有出现过，他已经不打算坚持，哪怕没有工作他也不愿让自己受这份罪。
到了晚上，他看到老柴还在忙，就问了一句：“老柴，你还在忙啥？”
“帮郑原改接口，他说有些东西要按照他的页面调整。”老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别弄了！”杨聊冬感觉不好。
已经来不及了，麦克和郑原走了进来。
“咱们一起同步下进度！”麦克脸色有些不好。
“我的页面已经做完了，等着后端对接，后端有些工作还没完成！”郑原若无其事地汇报。
“……”老柴还没反应过来。
“你说啥呢？”杨聊冬感觉自己被坑，冲着郑原嚷嚷。
“地块项目后端接口接入怎么样了？”麦克直击要害。
“那个牵扯太多……正在梳理……”杨聊冬摊牌。
“好！你最近有没有写过一行代码？”麦克连续逼问。
“没有……但……”杨聊冬无力解释。
“今天先到这！大家都回去想想，两个项目要怎么交代！”麦克说完转身离开。
“你妈！你刚才说啥呢！”杨聊冬质问郑原。
“你嘴干净点！我说的都是实话！”郑原振振有词。
“你敢把锅往我这甩！你个小逼崽子！这要是不在公司我能打死你！”杨聊冬把最近的怨气都撒了出来。
老柴赶紧上来劝阻，把杨聊冬拖出公司，下班！
走在路上，任凭老柴怎么劝说，还是不能消气，他只想用逻辑兽活撕了郑原！
拿不到导入数据，事情就没法继续，他打算问遍公司所有人，就不信拿不到数据。
他在游戏组的测试同事那里问出了线索，确实有这么一份导入数据，而且很早之前就已经准备好，它被存放在公司的共享文档里。
他拿到文档交给老柴，要求老柴立刻进行数据导入。
“老柴，来吧，弄完就可以阶段性交差了！”
“等等！杨师傅，这个数据有问题！”
“怎么了？你别吓我……”
“你看，这个数据的分类层级跟你文档里写的不一样……”
“我是按照麦克口述内容整理的文档……”
“等等，我去找麦克！”
到了麦克这边，他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反而质疑杨聊冬程序的兼容性。
“你拿到文档里的数据就是我们现在线上用的数据，我说的逻辑也是基于现有的数据模型，你的程序如果不能兼容这套数据，就说明开发的有问题！”
“……好……我再看看……”
“关于你提到缺前端的情况，我是这样考虑的，现有的团队成员基本都可以做全栈开发，我们也在培养全员的全栈开发能力，这个你跟柴涛涛也要加强了，前几天刚入职一个前端小伙子，正在做地块的简化版，等他忙完了再过去帮你们搞搞。”
“好……”
“你俩这个项目也做了两周了，进度还得加快，产品经理现在没有，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来找我吧，我就是这个项目的产品经理。”
“好……”
嘴上说好，但他不能认同麦克的观点，首先他觉着全栈工程师就是个伪命题，语言或许不会成为不同端之间的障碍，但开发思想架构思路却是一条鸿沟，一个人没法跟自己博弈出多人配合中协同策略的平衡点，他一会定通过数据透传绕开自己不擅长的那部分语言技术实现，把所有的处理都堆到自己熟悉的语言代码部分，这样全栈出来的项目看着技术栈很全但实际都很残，全栈就这样变成了残栈，比全栈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麦克说自己是项目的产品经理，这样无异于默许生产链条上的岗位角色不完整。
他回到自己屋里好奇心发作，便问了天晨关于全栈的问题。
“天晨，你们都是全栈开发吗？”他担心天晨不理他，故意走到天晨边上。
“算吧，反正什么都做，前后端都自己做，你看他，前后端加安卓都一个人做！”天晨指着旁边一位满脸是痘男孩。
“哥们，你这么强！你一直都这么做全栈吗？”他问向痘痘男孩。
“全栈是趋势，说白了现在啥都得会点，这样容易找工作！”痘痘男孩有些自豪。
“我有一个问题，全栈这样，一个人可以负责一个小项目，如果是个大项目，多个全栈是怎么分工的？每个端都被所有人拆分开吗？”他提出全栈的不合理。
“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我们只管干活，想那么多累不累？”痘痘男有些不耐烦。
他感觉意犹未尽，拉着老柴继续接着话题聊。
“老柴，你觉着啥都做，这种靠谱吗？”
“不靠谱，都是扯淡，好多所谓全栈工程师以前都是做前端的，他们根本不懂后端，后端逻辑都是瞎写！”
“隔行如隔山，虽然都是搞开发的，不同细分下的开发关注点和侧重还是有所不同。”
“那肯定啊！现在有的老板不懂，为了省钱，感觉一个人可以干好几个工种，招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就算可以干好几个工种的活，但也还是一个人的产出量啊，而且每块都半瓶水，能出好东西吗？”
“互相骗呗！老板骗员工，员工骗老板，能不能出东西他们自己知道。”
“遇到不讲理的老板，咱俩这样有经验的也难熬，我感觉咱俩快了，大限将至……”
“别灰心杨师傅，我再改改程序，想办法把数据先导进去！”
又忙了半天，老柴好容易把数据折腾进去了，杨聊冬不明白这样的阶段性结果有什么意义，他又去找了麦克。
“麦克，数据已经导进去了！”
“嗯，我现在能看到数据吗？”
“还不能……没有界面……”
“界面必须前端？你们自己搞不定？”
“额……”
“你把新来那个前端小伙子叫进来，他叫郑原。”
他把郑原领进了麦克办公室，麦克重新布置工作安排。
“小郑，地块简化版你做的怎么样了？”
“麦克，前端页面已经做好了，只需要后端接口接入就完成了。”郑原急于表现自己。
“聊冬那边开放平台项目就差前端页面了，你过去给弄一下，下班前应该可以完成吧？”麦克沉浸在自己的评估中。
“可以，麦克，下班前一定搞定！”不知道郑原哪来的自信。
“地块项目后端接口你开发，下班时候两个项目一起完成！”麦克给杨聊冬布置新任务。
回到工位，杨聊冬又开始挠头，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愈演愈烈，老板的要求已经天马行空，完全脱离他的可认知范围，他确定，这份工作最多也就能坚持到这一两天。
他把情况给老柴做了同步，老柴倒是觉着还能坚持坚持，毕竟要过春节了，现在再去找份工作简直不可能。
郑原没有主动过来找他对接，这让他感到疑惑，下班前郑原要怎么交差？
他有点暗耐不住，主动过去找了郑原，把开放平台项目讲解了一遍，又问了下地块项目情况，郑原倒是胸有成竹，一副下班前一定能交付的表情。
杨聊冬回到坐位，赶紧研究从郑原那里接过的地块简化版，研究了半天，他给出定论，这东西别说今天了，一周做完都算快的，里面有太多旧项目关联的逻辑，想要把这些弄清楚，一天时间都不够。
老柴在配合郑原认真地做开放平台前后端对接，杨聊冬已经开始做离职打算，他认为，目前公司核心问题在老板，要解决问题先要把老板解决了，但那是不可能的事，从入职到现在，没有一件事他可以掌控住，这种失控感近十年没有出现过，他已经不打算坚持，哪怕没有工作他也不愿让自己受这份罪。
到了晚上，他看到老柴还在忙，就问了一句：“老柴，你还在忙啥？”
“帮郑原改接口，他说有些东西要按照他的页面调整。”老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别弄了！”杨聊冬感觉不好。
已经来不及了，麦克和郑原走了进来。
“咱们一起同步下进度！”麦克脸色有些不好。
“我的页面已经做完了，等着后端对接，后端有些工作还没完成！”郑原若无其事地汇报。
“……”老柴还没反应过来。
“你说啥呢？”杨聊冬感觉自己被坑，冲着郑原嚷嚷。
“地块项目后端接口接入怎么样了？”麦克直击要害。
“那个牵扯太多……正在梳理……”杨聊冬摊牌。
“好！你最近有没有写过一行代码？”麦克连续逼问。
“没有……但……”杨聊冬无力解释。
“今天先到这！大家都回去想想，两个项目要怎么交代！”麦克说完转身离开。
“你妈！你刚才说啥呢！”杨聊冬质问郑原。
“你嘴干净点！我说的都是实话！”郑原振振有词。
“你敢把锅往我这甩！你个小逼崽子！这要是不在公司我能打死你！”杨聊冬把最近的怨气都撒了出来。
老柴赶紧上来劝阻，把杨聊冬拖出公司，下班！
走在路上，任凭老柴怎么劝说，还是不能消气，他只想用逻辑兽活撕了郑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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