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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227三打祝家庄

    齐发只有一个独生子叫齐天,长得很帅,一表人才,人见人爱,清目秀眉,脸色白里透红,鼻梁高挺,外表看来很惹人喜爱,可惜的是,从小娇生惯养,他要什么就给,要干什么就让,养成个性倔强、野蛮、懒散,不受教训,送学校读书总是逃学、闹事。

    勉强混到了初中,在中学里更是无法无天,根本没听老师讲课,只爱看些爱情小说,,和漂亮调皮的女同学谈情说爱,放学后或放假日,跟着所喜欢的女同学到她们家里去,很多女同学家长怕齐天把自家的宝贝女儿带坏,纷纷告状到学校。

    校长、班主任找齐天家长商量,齐发意见是老师、校长严格管教,实在不行,可打可骂可处罚。老师当然尽力而为,最大努力想把齐天管好,使他走上正道,可是使尽很多招数,耐心地教他、训他,根本不起作用。老师无奈之下,只好通知家长齐发把儿子领回去,自己慢慢去教吧!

    同时也给齐发提了些可能管用的措施,多买些四大名著之类的传书给他看,严禁他看西厢记之类的爱情小说。

    齐发愁眉苦脸地回答校长说,您不知道齐天那个性,让他看《西游记》,他会学孙悟空大闹天宫,更是无法无天,让他看《红楼梦》,就会学贾宝玉。

    校长认真地说,那就让他看《水浒》《三国传》试试看喽!

    齐发依照校长建议,给儿子买来《水浒》《三国》各一套,严厉交代,今后只准看这两部书,其他的一律禁止看,齐发给齐天买书后,他果真每天呆在家里看书,学校总算清静了,家里也安宁了。齐发算了算,齐天已安心看书已有二月有余,想找他问一问,对儿子微笑着说,你这段时间学习很认真,没出外闹事,值得表扬,你现在读到第几回了啊。

    齐天爽快地回答,按照你们已把《水浒》读了全集。

    父亲很高兴,那你读认真仔细没有,读懂了没有哦!

    齐天满口答应,都读懂了。

    父亲问,那你把其中“三打祝家庄”那几回给我讲述一遍。因为父亲齐发早些年曾经听说书的说过“三打祝家庄”故事情节,所以点了这一段,想考考儿子齐天。

    齐天说了声完全可以,便开口,话说祝英台看过父亲来信,按父亲吩咐,决定第二天就启程,在当天晚上一为拜别先生和师娘,更为拜托师娘做大媒,把玉扇作为定亲信物交与师娘手中,再三请她老人家促成她与梁山伯为终身伴侣。师娘说了声,一定办妥。祝英台才放心,第二天一早有梁山伯相送,一路上祝英台打了很多比方和现场提示,我俩是一男一女,我们在拜堂啦,但一根筋的书呆梁山伯始终没有领会祝英台的意思,还不停的叫着贤弟,贤弟。

    直到梁山伯十八相送祝英台后回到学府,师娘把祝英台托她做媒,想与你梁山伯结为夫妻,并把玉扇为信物交予梁山伯,他到这时才恍然大悟。

    他突然得知祝英台是女性,并且愿嫁与他为妻,真是喜从天降。当天兴高采烈地辞别先生师娘,离开学院。带着书童四九火速启程往家里赶,走了好多天,便平安到达家中,迅速取了些盘缠,带上份聘礼,急急忙忙前往祝家庄。

    且说祝英台自那日梁山伯十八相送到长亭,她和银心主仆二人雇了辆马车,一路顺畅,只花了八九天就平安到达离别三年之久的家祝家庄。父亲早在府前笑脸相迎,英台一进屋就问,您在信中说是有急事要我火速回来,到底什么事啊?

    父亲祝老爷只好直说,你出门已这么久,父亲很是想念,再一个是你的终身大事,有家好主想把事情定下来。

    英台一听要为她谈婚论嫁,一口拒绝,并说出我已与我的同窗好友梁山伯定下了终身。

    父亲一听大发雷霆,这还了得,没经我同意,竟敢擅自作主,成何体统?

    英台极力和父亲理论,父亲态度强硬,最后父亲让步说,让我看过那儿郎是否合适,再作决定,但时间限一个月,超过一个月,就由我作主嫁他人。

    英台心想,梁兄见了师娘,肯定会即刻动身来追我,给他一个月时间应该来得及,便答应父亲的条件。

    马家父母带着少爷马文才前来祝家庄求亲,祝老爷不敢违女儿所约定,以英台回家路上舟车劳顿,偶感风寒为由,说是要在一月之后再作答复。马家认为祝老爷是大户人家,历来一诺千金,没说二话,说了声一月后定来拜府。

    再说梁山伯和四九自那日出发,日夜兼程,加快步伐,只是路途太遥远,又因不熟路径,走了很多弯路、回返路,足足走了三十几天才到祝家庄。

    而九妹(英台)按照父亲和她所定的一个月时间限期,马家又准时在一个月内到了祝家庄,祝老爷无法再推托,也见马家财大势大,其公子马文才人才并不太差,就把婚事定下来,接受了马家的贵重聘礼。九妹见梁兄迟迟不到,也不知是何缘故,也许是另有原因,或许是不愿意娶她,都是未知数,尤其父亲按约定一个月已超过,催得很紧,只好勉强答应嫁与马文才。

    马文才是个阴险狡猾的家伙,他早知祝英台与他的一个同窗学友最恩爱,可能在最近时间来祝家庄求婚,他得早有防备,发了些碎银给祝府家丁,买通他们,教他们见外地来的姓梁的书生就要阻止他进祝府,如果那外地书生不允,请你们帮我赶走。

    这日梁山伯和四九来到祝府前,问清正是祝英台小姐家后,高高兴兴直往府门进,家丁们听到他二人说是外地的口音,便知是马少爷交代的那个同窗,便上前阻止入府,梁山伯说清来由,家丁们要阻拦的就是他俩。梁山伯哪里肯信这个邪,我是你家小姐邀请前来做客,哪有不准进府之理,梁山伯首先是以礼相待,与家丁们说好话,家丁们得了马少爷的好处,坚持不让,在再三阻挡之下,梁山伯火冒三丈,便动手挥拳往家丁们身上打,家丁们几个一拥而上,四九见势不妙,忙来帮梁山伯。家丁们见梁山伯二人有些功夫,拿来锄、铲、棍棒,梁山伯从家丁手中就势抡起锄头,狠狠地往家丁们拼命的挖,家丁们被打得七零八落,不敢拢前,况且那马少爷也没给几文,不必与他买命,也就且战且退去报告小姐。

    九妹听家丁汇报,马上下楼迎接梁兄。见梁兄还在和家丁们奋战,急忙叫住家丁,快住手,他是我家贵宾,还不请他进府。九妹笑盈盈地牵着梁兄的手,一同进了绣楼。

    说到这里,儿子齐天喝了几口茶水,咳了咳声,对父亲点明,这就是一打祝家庄哦。

    齐发本来就越听越糊涂,这哪是什么水浒传,说的正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但看见儿子说得有声有色,让他开心就行,这里他说的莫说是姓祝的祝家庄,哪怕是竹笋的竹也好,蜡烛的烛也行,就让他说个痛快也是好事。

    齐天瞟了父亲一眼,满脸笑容,认真地听着,这说明父亲对我所讲述完全认可,很感兴趣,也就信心倍增,源源不断地往下讲。

    九妹把梁兄迎上楼,银心端来热茶水果,二人笑呵呵畅谈着分别后各自经历。九妹把回家后父亲逼他同马文才订婚之事告知梁兄,梁兄大惊失色,责怪九妹怎么轻易答应,九妹哪是轻易答应,我足足等了你一个月,而你迟迟不来。梁兄说,我不管,我俩今生今世永不分离,我只爱你一个,非你不娶,只要真心待我,我会拼死也要把你夺回来。

    九妹发誓,我意已决,非你不嫁,只是马家财大势大,难以对付,你一个穷书生,孤身来此,有什么能力跟他抢夺。

    梁兄我自有办法,你就准备好行装,和我一同前往梁家做媳妇就是……

    话没说完,听楼下急促的脚步声,九妹说了声,不好,一定是马文才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快回避。

    梁兄坚定地说,我怕他干甚,我正要和他争个高低,除掉他就是当务之急,才能让我俩团聚。

    谁知这马文才自前几天与九妹订了婚之后,一直在祝家庄附近场所逗留,每天来祝府纠缠九妹,几次来此,九妹讨厌他,没有理睬他,他就要捶门打户的在房外大吵大闹,九妹生气地说,我要静心缝制嫁妆,没时间和你胡闹,马文才自讨没趣,回到那花间柳巷,吃喝嫖赌。祝府家丁送信,说是远方的梁相公到了祝府,正在和小姐亲热着。

    马文才一听怒火冲天的来找梁山伯,二人一见,马文才指着梁山伯大骂,哪来的野汉子,青天白日竟敢来勾引我夫人,还不识相,快滚开。

    梁山伯更是一肚子怨气,见马文才很是恼火,骂道,你这无耻之徒,横抢夺爱,竟然仗势欺人,抢我未婚妻。

    梁、马二人对骂着,九妹极力劝阻,根本不肯住口,互不相让,骂得双方忍不可忍,二人开始拳打脚踢,打起架来。首先是赤手空拳,打了许久,不分胜负。狠心的马文才找来衣帽架,朝梁山伯打来,偏心的银心只想梁相公打赢,她意愿如果梁相公能当场打死或打断马文才的腿才好,银心见梁相公要被衣架打着,大叫梁相公快躲,并尽快起身把坐着的长板凳让出来。梁相公有银心提醒,火速往后退两步,拿着银心刚坐过的长板凳往上一举,招架住马文才使来的衣帽架,才没被打着头部,梁相公拿长板凳挥舞自如,越战越勇,狠狠地直往马文才身上乱击,马文才招架不住,拔腿就往楼下逃,梁相公穷追不舍。

    一直追到后花园,马文才见自己的衣帽架已被打断了半截,根本对付不了梁山伯的长板凳,竟然拿起种花用的锄头,梁山伯也随手拿了把铁铲,二人你一锄,我一铲,打得祝府鸡犬不宁,花盆古玩打碎一大批,家具用具打得稀巴烂,成了一片狼藉,乌烟瘴气,二人还在使劲地肆无忌惮地猛打,九妹大声叫住手,他俩置之不理,灵机的银心见梁相公气力不支,有招架不住之状,这时才去请老爷出面。

    梁、马二人见老爷突然出现在面前,急忙跪地同声叫岳父,小婿……没等他俩开腔,老爷大声喝道,哪来的无法无天的野小子,竟敢在我家中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并喊着谁是你岳父,不懂世事的狂徒,右手一挥,给我拿下。

    家丁们忙上前将梁山伯五花大绑,并令速送官府问罪。

    梁山伯大声呼喊,我没恶意,只求娶到你家小姐,请老爷成全。

    九妹双漆跪在父亲面前,求请放过梁相公,祝老爷怕伤了女儿的心,看在女儿当面求情的份上,放了梁相公。九妹心想,梁兄这下定会赖着不走,他要跟我父亲理论,或者说情,却不料他领着四九,发疯似的往扈家庄方向奔跑。

    原来,梁山伯前日来祝家庄路过扈家庄,正遇上梁山寨主及时雨宋江带领众好汉们在攻打扈家庄,听说是智勇双全的扈三娘联合什么李家庄、祝家庄兵马拼命抵抗,已奋战了几天几夜,难以攻破扈家庄。这时的梁山伯料想又过了一天多时间,以梁山寨雄厚的势力,兵多将勇,应该已攻破了扈家庄,他在被欺凌、孤立无援时,想去找及时雨宋江前来捉拿马文才。

    主仆二人来到扈家庄,果真宋江带领的梁山义军已将扈家庄拿下,正在休整人马,准备班师回寨。梁山伯找到宋江,双手作揖,请求救援,说是本地知县之子马文才仗势欺人,强占了我未婚妻祝英台。

    宋江带领的梁山好汉就爱打抱不平,打的就是那些贪官污吏、欺压贫民的恶霸势力,刚好攻打扈家庄大捷,心中大喜,并且人马有空余工夫,宋江当即答应,你带路在前,我们一同前往。

    梁山大队人马如潮水一般涌向祝家庄,祝龙、祝彪带着在扈家庄被打得落花流水所剩残余势力,已抄小路捷径逃回祝家庄,占领着庄右侧一小山头,妄想居高临下坚守住自己的家园。

    以急性子秦明、李逵为先锋的先头部队本想冲上山头,杀他个痛快,宋江急忙叫住,人马还未到齐,你们孤军深入,敌方虽然是一些残兵败将,就可怕的是被他们占领了高地,一旦他们一鼓作气往山下冲杀,我军岂不会吃败仗。

    秦明、李逵听大哥一说,立即停止往前。而梁山伯见情敌马文才就在祝龙、祝彪后边伴在九妹身旁,嬉皮笑脸地老望着九妹,认为是他耍流氓,在戏弄九妹,怕她受辱,切齿痛恨,心急如焚,他根本没听清宋头领的,只是埋头举起铜锤,拍马直冲往马文才,被祝龙长枪刺中前胸。九妹早就盯着梁兄一举一动,第一个见到梁兄被刺下马,急忙跑到梁兄身边,双手把他抱在怀里,这时他已奄奄一息,只听得在断断续续地说,我……爱你……我俩永远……在……一起,说完气绝身亡。

    九妹伤心万分,哭得死去活来,哭着闹着要祝龙还我梁兄,你这绝无天良的滥杀无辜,不得好死,骂着唬道,你们给我听着,我生是梁家的人,死是梁家的鬼,我俩要同生共死,永不分离。说着,躬身低头猛地往她祖坟墓石栏杆上一碰,祝龙等人猝不及防,九妹当场鲜血喷溅,一命呜呼。

    事后,祝龙兄弟按照九妹在生意愿,将梁山伯和祝英台厚葬在同一坟墓。

    宋江看到连续发生悲惨伤亡事故,该杀的没杀到,反而伤及无辜,后悔不已,便下令鸣锣收兵回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