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还价
三舅歪着脑袋似是回忆片刻，一拍大腿，“还真是，我想起来了，建国给我说过，你们是世代家传的手艺。”
“嗯，是这样没错。”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要点漆木也是可以试试，看你这娃儿挺灵光的样子，说不定你爹还赶不上你呢。说说看，你要多少？”
杨烈微微思忖，并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三舅，不知漆木是怎么个卖法？”
“你应该知道，漆木的价格要比其他木头都贵，什么松柏桦木都赶不上漆木的价格，更不说杨木这些。
目前我们对外最低的价格是30块钱一个方……”
【这里做个解释，以后不再赘述。
木材计量是个相当麻烦的过程，一般粗粗计量，大概是均周长的平方乘0.8乘长度即等立方数，周长*周长*0.8*高（长）
但实际上，因为树干本身很复杂，不会特别规则，所以国家有颁布的《木材材积表》，可以通过查询得到木材材积方数。
后面故事避免反复解释这个道理，采用简单估算的模式，希望大家能多多理解。】
“三舅，你给我哥们算便宜点啊，我知道你们这说是最低价格，但实际上还有继续下浮的空间是吧？”
杨烈还没说啥呢，胡军率先开始砍价。
三舅看了眼，没好气地说：“你又知道了，这里是你做主还是我作主？”
“那当然是您啦。”胡军急忙陪笑。
三舅不再理他，转头看向杨烈，“小伙子，这东西的价格确实可以适当浮动，你既然是我这不成器的外甥介绍来，又有我和建国的关系，我就给你再少点，28块钱一个方吧。”
“三舅，28多难算数，直接来个整数吧，20一个方。”
胡军不依不饶。
“我不要钱送给你行不？”
胡军连忙笑笑，“那可不行，我不能让我亲舅舅犯错误。”
“你还知道我会犯错误啊，这要是我自己的东西，什么都好说，可我只给公家办事的，能卖多少，林场早就规定的清清楚楚。”
杨烈示意胡军暂时不要说话，他来和三舅继续谈。
牵扯到生意，还是要以利益为出发点，不能总是让胡军出头。
影响到别人舅舅外甥间的情意。
“三舅，您刚才说28一个方，还有继续下降的空间吗？”
“28已经是我的内部价，再便宜的话，也基本没啥意思。”
“我相信三舅已尽可能给我便宜了，但能不能看在我要货多的份上，再给个量的优惠幅度？”
“要的多，你能要多少啊孩子，你先前说现在才开始做，要太多木头回去也是积压着资金，倒不如先少拿点，用完再来拿。”
“道理是没错，但我们村离这里还不算近，木头这东西也不好运输，来回折腾车费也不少。
我记得好像一次性拿的多，场站会派车将木头送回去是吧？”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倒确实也是，”三舅恍然大悟，觉得杨烈说的也有一定道理，“那行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不多说，你一共要多少方？”
“您看看价格能不能再给我让点，我也不多说，就再让一块吧？”
“这样啊……”
三舅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叹息声，“行吧，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就给算27，我还真没给人这样算过呢，这样低的价格，还是第一次。”
“那真是谢谢三舅了。”杨烈连忙表示感谢。
27块能拿下一个方，估计能翻到五六十，怎么算，都是小赚一大笔。
“我说三舅，都说是几方面的关系，你就真给人便宜一块啊，照我说给你25就行，多好算账啊，27块前后不搭嘎（方言：大概是搭边的意思），想想就脑袋疼。”
“你这臭小子，你是要将你舅给卖了是吧，这要是我们家的，少多少都行，可这是公家的东西，让步太多，上面问起来，我拿啥给别人解释……”
“你肯定有你的办法，你在林场这么多年，我就不信搞不定这种事？”
胡军还是不以为然。
将做生意的反复纠缠发挥到淋漓尽致。
“你给我闭上臭嘴，就你能说，在这里装好人是吧，搞得你舅好像多没有人情味。”
三舅恨不得踢胡军一脚，心想这狗日的，人家外甥舅舅亲上亲，他就知道当着外人面拆老舅台。
“我没人情味，我又没有大正月找你剃头……”
“滚蛋。”
三舅已经不想和胡军继续说，“你等着，我改天回家里，跟你娘好好说说，你这个外甥是如何孝顺舅舅的。”
“别别，别啊，我不说就是嘛。”
胡军一看搬出老娘，这才老实多了。
他父亲去世的早，基本是母亲拉扯兄弟姐妹几个长大，什么都不怕，就怕娘伤心。
看自己的亲外甥老实了，三舅这才继续和杨烈谈。
“刚才我们说到哪了，被这个臭小子给折腾的，我都忘了。”
“说到钱的事。”
杨烈知道胡军也是想帮他多谈点价格下来。
但他觉得差不多了。
毕竟是亲戚，一点点继续磨，即使能磨点下来，也会伤面子。
“对对，孩子，你别听军娃子胡扯，这27块一方已是最低价，我也不妨给你说，我还从来没有给人这么低的价格过。
你们可能不晓得，我们林场的重点本来就不在卖木材上。所以这木材卖也可以，不卖也可以，没有什么量之说……
那我贵点，卖不出去，也不会影响工作是不，所以你要相信你三舅，这个价格真的是相当低了。”
“就27吧，三舅，我知道这个价格，你已经算是给我让到天尽头了。”
杨烈由衷地说。
“看看，还是你懂事，”三舅一边称赞杨烈，一边转头又看了眼胡军，“你好好跟人家学学，整日没大没小，对你舅都没个礼数。”
“我都没说话了，怎么还揪着我不放呢。”
胡军一脸委屈。
夸张表情惹得杨烈和三舅都哈哈笑起来。
“哦，那孩子，你一共要几个方啊？”
杨烈微微算了下账，他如今有2250元，27块钱一个方的话，最大程度可以拿83个方，钱还是要留点备用的，以备不时之需。
“三舅，如果有的话，给我80个方吧。”
“80啊……啊，你说什么，你要80个方？！”
三舅的笑容僵在脸上。
“孩子，你知道80个方啥概念嘛，就不说你要用多久，刚费用就要两千多块……”
“嗯，是这样没错。”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要点漆木也是可以试试，看你这娃儿挺灵光的样子，说不定你爹还赶不上你呢。说说看，你要多少？”
杨烈微微思忖，并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三舅，不知漆木是怎么个卖法？”
“你应该知道，漆木的价格要比其他木头都贵，什么松柏桦木都赶不上漆木的价格，更不说杨木这些。
目前我们对外最低的价格是30块钱一个方……”
【这里做个解释，以后不再赘述。
木材计量是个相当麻烦的过程，一般粗粗计量，大概是均周长的平方乘0.8乘长度即等立方数，周长*周长*0.8*高（长）
但实际上，因为树干本身很复杂，不会特别规则，所以国家有颁布的《木材材积表》，可以通过查询得到木材材积方数。
后面故事避免反复解释这个道理，采用简单估算的模式，希望大家能多多理解。】
“三舅，你给我哥们算便宜点啊，我知道你们这说是最低价格，但实际上还有继续下浮的空间是吧？”
杨烈还没说啥呢，胡军率先开始砍价。
三舅看了眼，没好气地说：“你又知道了，这里是你做主还是我作主？”
“那当然是您啦。”胡军急忙陪笑。
三舅不再理他，转头看向杨烈，“小伙子，这东西的价格确实可以适当浮动，你既然是我这不成器的外甥介绍来，又有我和建国的关系，我就给你再少点，28块钱一个方吧。”
“三舅，28多难算数，直接来个整数吧，20一个方。”
胡军不依不饶。
“我不要钱送给你行不？”
胡军连忙笑笑，“那可不行，我不能让我亲舅舅犯错误。”
“你还知道我会犯错误啊，这要是我自己的东西，什么都好说，可我只给公家办事的，能卖多少，林场早就规定的清清楚楚。”
杨烈示意胡军暂时不要说话，他来和三舅继续谈。
牵扯到生意，还是要以利益为出发点，不能总是让胡军出头。
影响到别人舅舅外甥间的情意。
“三舅，您刚才说28一个方，还有继续下降的空间吗？”
“28已经是我的内部价，再便宜的话，也基本没啥意思。”
“我相信三舅已尽可能给我便宜了，但能不能看在我要货多的份上，再给个量的优惠幅度？”
“要的多，你能要多少啊孩子，你先前说现在才开始做，要太多木头回去也是积压着资金，倒不如先少拿点，用完再来拿。”
“道理是没错，但我们村离这里还不算近，木头这东西也不好运输，来回折腾车费也不少。
我记得好像一次性拿的多，场站会派车将木头送回去是吧？”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倒确实也是，”三舅恍然大悟，觉得杨烈说的也有一定道理，“那行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不多说，你一共要多少方？”
“您看看价格能不能再给我让点，我也不多说，就再让一块吧？”
“这样啊……”
三舅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叹息声，“行吧，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就给算27，我还真没给人这样算过呢，这样低的价格，还是第一次。”
“那真是谢谢三舅了。”杨烈连忙表示感谢。
27块能拿下一个方，估计能翻到五六十，怎么算，都是小赚一大笔。
“我说三舅，都说是几方面的关系，你就真给人便宜一块啊，照我说给你25就行，多好算账啊，27块前后不搭嘎（方言：大概是搭边的意思），想想就脑袋疼。”
“你这臭小子，你是要将你舅给卖了是吧，这要是我们家的，少多少都行，可这是公家的东西，让步太多，上面问起来，我拿啥给别人解释……”
“你肯定有你的办法，你在林场这么多年，我就不信搞不定这种事？”
胡军还是不以为然。
将做生意的反复纠缠发挥到淋漓尽致。
“你给我闭上臭嘴，就你能说，在这里装好人是吧，搞得你舅好像多没有人情味。”
三舅恨不得踢胡军一脚，心想这狗日的，人家外甥舅舅亲上亲，他就知道当着外人面拆老舅台。
“我没人情味，我又没有大正月找你剃头……”
“滚蛋。”
三舅已经不想和胡军继续说，“你等着，我改天回家里，跟你娘好好说说，你这个外甥是如何孝顺舅舅的。”
“别别，别啊，我不说就是嘛。”
胡军一看搬出老娘，这才老实多了。
他父亲去世的早，基本是母亲拉扯兄弟姐妹几个长大，什么都不怕，就怕娘伤心。
看自己的亲外甥老实了，三舅这才继续和杨烈谈。
“刚才我们说到哪了，被这个臭小子给折腾的，我都忘了。”
“说到钱的事。”
杨烈知道胡军也是想帮他多谈点价格下来。
但他觉得差不多了。
毕竟是亲戚，一点点继续磨，即使能磨点下来，也会伤面子。
“对对，孩子，你别听军娃子胡扯，这27块一方已是最低价，我也不妨给你说，我还从来没有给人这么低的价格过。
你们可能不晓得，我们林场的重点本来就不在卖木材上。所以这木材卖也可以，不卖也可以，没有什么量之说……
那我贵点，卖不出去，也不会影响工作是不，所以你要相信你三舅，这个价格真的是相当低了。”
“就27吧，三舅，我知道这个价格，你已经算是给我让到天尽头了。”
杨烈由衷地说。
“看看，还是你懂事，”三舅一边称赞杨烈，一边转头又看了眼胡军，“你好好跟人家学学，整日没大没小，对你舅都没个礼数。”
“我都没说话了，怎么还揪着我不放呢。”
胡军一脸委屈。
夸张表情惹得杨烈和三舅都哈哈笑起来。
“哦，那孩子，你一共要几个方啊？”
杨烈微微算了下账，他如今有2250元，27块钱一个方的话，最大程度可以拿83个方，钱还是要留点备用的，以备不时之需。
“三舅，如果有的话，给我80个方吧。”
“80啊……啊，你说什么，你要80个方？！”
三舅的笑容僵在脸上。
“孩子，你知道80个方啥概念嘛，就不说你要用多久，刚费用就要两千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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