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篝火盛会
霜叶城巍峨横亘在青云州与蛮族领地之间，是夏国镇守北方门户的军事重城；出了霜叶城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瀚海草原，充斥视野的绿色像是一张柔软的毛毯一直铺展到天边。
二十年来，蛮族和夏国之间因为某些条约的缘故一直相安无事，双方你来我往、互通有无。
在王嫣昏迷的日子里，卫武侯先斩后奏，给宋家扣上了谋反的帽子：只因宋家族地扎根的盘龙山下有一处新发现的龙气根源，宋家人便成了有着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如今，第二轮清洗正在夏国内血腥地进行着，逃亡的宋家弟子和相关附庸人员成了夏国的通缉重犯。
宋璇和王嫣天明后便绕开了霜叶城，穿过缓冲地区，来到了蛮族的地盘。
这里，蛮族人正热热闹闹地筹备着当地一年一度的“血月祭”，据说每年的这一天，只有在蛮族的土地上才能看到天空中出现的两轮血月，蛮族的祭祀们说那是蛮族天神的双眼在巡视他的领地，人们要宰杀牛羊供奉给天神享用，才能在这一年里得到天神的保佑和祝福。
更为神奇的是，每次血月祭后，蛮族内便会有人力量体型飞涨，身上血气如虹，肉身境界大增，就好像蛮族天神真的对他的子民赐下了祝福。
“巴萨，格辛，把羊奶还给我！”一个穿着破烂兽皮的蛮族小女孩从二人的身前跑过，小嘴气鼓鼓的，不满地大声喊着。
女孩约莫五六岁，小脸粉妆玉琢似的，煞是可爱；她的前方两名个头稍大的蛮族男孩正嬉笑着跑开，其中一名男孩嘴里嘿嘿笑着，将手里的牛皮水囊抛给另一名男孩；那男孩接过来后一边将牛皮水囊举过头顶摇晃，一边回头不停地冲着后方的小女孩扮着鬼脸，俨然两个淘气搞怪的熊孩子模样。
“就不给你！”两个蛮族小男孩很快就跑远了，声音也随之远去了，“追不上！追不上！嘿嘿嘿......”
“你们老欺负我！”小女孩委屈得红了眼圈，声音带着哭腔。
看着男孩们跑远的背影，她渐渐放慢了脚步，最后完全停了下来，低着头默默地抹眼泪。
“阿妈生病了，那是给我弟弟喝的......”
王嫣见状，心中一阵触动，她想起了那个深秋的下午，年幼的她躲在凤兰树下，紧靠着树干，渴望着能有个人出现帮助她。
她还记得那天凤兰树的芬芳、秋风吹过后树叶发出的哗哗声以及关于“那件事”的不美好的回忆......
但是那天，她所渴望的，并没有发生。
长大后，她也遇到过绝望无助的时刻，但这一次，宋璇出现了。
......
“给你。”王嫣轻声说道。
蛮族小女孩闻声抬起头。
一个艳丽动人的红衣少女正微笑着看着她，手中拿着的正是那个被抢走的牛皮水囊。
“谢谢姐姐。”小女孩接过水囊，破涕为笑。
“你的妈妈生病了？有去就医吗？”少女的身后，一个清秀的少年走了过来。
“我家没有资格去找祭司大人治病。”小女孩神色黯然。
“我略懂医术，也许可以帮到你妈妈，带我们去看看吧。”少年提议道。
......
昏暗破旧的帐篷内，灯火摇晃的油灯是唯一的光源，一名妇人颓然地坐在帐内的一角，她虚弱憔悴，但仍在尝试安慰哭闹的婴儿。
小女孩飞跑到妇人身边跪下，赶忙拿出牛皮水囊，用其中的羊奶喂养婴儿。
宋璇环顾四周，不由得叹息一声：小女孩的父亲数月前外出狩猎死在异兽嘴下，而今母亲又染病，年幼的弟弟又嗷嗷待哺，这个家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乌日娜，这两位是......？”妇人开口道。
“阿妈，这两人是好人，他们是来帮你治病的。”小女孩解释道。
“夫人，我来把把脉吧。”宋璇来到妇人身边。
妇人顺从地伸出瘦骨如柴的手腕，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神色。
就在宋璇把脉的时候，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了一半。
“咯鲁家要派谁参加血月祭之后的盛会比武？”一个男人的身体出现在帐篷口，身上的重甲流转着微光。
“大人，我的丈夫死了，儿子还未断奶，没有男人可以去比武啊。”妇人焦急道。
“没人参加的话，今年的牛羊就没有你们家的份额。”
妇人闻言，呆呆地望着帐篷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男人放下了帘子，离开了。
妇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
宋璇起身，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妇人，道：“夫人每日服用一颗灵药，三日即可完全康复。”
“谢谢你，少侠。”
“谢谢哥哥和姐姐。”
宋璇笑着拜了拜手，道：“夫人你们保重，告辞。”
......
血月祭之后的第二日晚，圆月高悬，寒霜般的月光在地上描绘出万事万物的剪影。蛮族人在营地的中心点燃了巨大的篝火，成百上千的蛮族人参与了今晚的篝火盛会。
此时，这个小部落里的祭司们头发中插上了多彩的翎羽，身上披着雪白的羽衣，脸上涂抹着艳丽的颜料，正围着篝火歌唱古老神圣的歌谣，火光的映照下，所有蛮族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狂热和兴奋的红光。
宋璇和王嫣也参加了这次篝火盛会。少女对祭司们口中的歌谣很好奇，正一丝不苟地注视着那些绕着篝火载歌载舞的人影，但宋璇的目光不在那些群魔乱舞的祭司们身上。他注意到了很多蛮族男人携家带口地参与了这次盛会，但人群里却没有小女孩一家人。
“一颗灵药就应该可以让她基本痊愈......这样的部落盛会她不带孩子来看看么？”
宋璇体内大君给予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如今他又跌回了自己原本的肉身境界，按照灵力境界来算的话，正处于铭纹境五阶的实力。
与宋璇不同，蛮族人天生灵脉不全，只能修炼肉身类法门，因此蛮族男人大多虎背熊腰，血气旺盛；但蛮族人也有少数人修炼精神力，比如这些部落中的祭司们，虽然精神力的修炼条件极为苛刻，但攻击却诡异莫测；寻常对手面对他们根本难以招架，常常一触即败。
这些祭司和蛮族人身上根本没有灵力的气息，宋璇很难判断他们的修为如何。
“现在，我们通过比武将大家的牛羊进行分配。”部落的首领持着不知名异兽的骨头做成的手杖，站在篝火前大声宣布着接下来的活动。
人群中走出二十名蛮族男子，他们各自报出了姓氏，随后开始在空地上交手。
很快就有人被打倒在地，淘汰出局。第一个出局的人获得的牛羊最少，接下来的一年里，他的家人恐怕一半时间都在饿肚子；而最后还站在场中的人将会获得最多数量的牛羊。
牛羊不只是单纯的肉食，也是部落认可的象征——之后的一年内，比试中处于不同层次的人得到的资源也大不相同。
蛮族的部落首领们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激励族人们努力修炼，在优胜劣汰的法则中，选拔出潜力最强的人，给予丰厚的资源。
这样，强者愈强，弱者愈弱，最后弱者无法生存，只剩下强者的血脉在蛮族人的血管中流淌。
“所以二十年前，蛮族人的军队能在夏国境内肆虐。”宋璇心中默默地想着，“每一个活下来的蛮族人都是掠夺了同族人的资源成长起来的。”
二十年来，蛮族和夏国之间因为某些条约的缘故一直相安无事，双方你来我往、互通有无。
在王嫣昏迷的日子里，卫武侯先斩后奏，给宋家扣上了谋反的帽子：只因宋家族地扎根的盘龙山下有一处新发现的龙气根源，宋家人便成了有着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如今，第二轮清洗正在夏国内血腥地进行着，逃亡的宋家弟子和相关附庸人员成了夏国的通缉重犯。
宋璇和王嫣天明后便绕开了霜叶城，穿过缓冲地区，来到了蛮族的地盘。
这里，蛮族人正热热闹闹地筹备着当地一年一度的“血月祭”，据说每年的这一天，只有在蛮族的土地上才能看到天空中出现的两轮血月，蛮族的祭祀们说那是蛮族天神的双眼在巡视他的领地，人们要宰杀牛羊供奉给天神享用，才能在这一年里得到天神的保佑和祝福。
更为神奇的是，每次血月祭后，蛮族内便会有人力量体型飞涨，身上血气如虹，肉身境界大增，就好像蛮族天神真的对他的子民赐下了祝福。
“巴萨，格辛，把羊奶还给我！”一个穿着破烂兽皮的蛮族小女孩从二人的身前跑过，小嘴气鼓鼓的，不满地大声喊着。
女孩约莫五六岁，小脸粉妆玉琢似的，煞是可爱；她的前方两名个头稍大的蛮族男孩正嬉笑着跑开，其中一名男孩嘴里嘿嘿笑着，将手里的牛皮水囊抛给另一名男孩；那男孩接过来后一边将牛皮水囊举过头顶摇晃，一边回头不停地冲着后方的小女孩扮着鬼脸，俨然两个淘气搞怪的熊孩子模样。
“就不给你！”两个蛮族小男孩很快就跑远了，声音也随之远去了，“追不上！追不上！嘿嘿嘿......”
“你们老欺负我！”小女孩委屈得红了眼圈，声音带着哭腔。
看着男孩们跑远的背影，她渐渐放慢了脚步，最后完全停了下来，低着头默默地抹眼泪。
“阿妈生病了，那是给我弟弟喝的......”
王嫣见状，心中一阵触动，她想起了那个深秋的下午，年幼的她躲在凤兰树下，紧靠着树干，渴望着能有个人出现帮助她。
她还记得那天凤兰树的芬芳、秋风吹过后树叶发出的哗哗声以及关于“那件事”的不美好的回忆......
但是那天，她所渴望的，并没有发生。
长大后，她也遇到过绝望无助的时刻，但这一次，宋璇出现了。
......
“给你。”王嫣轻声说道。
蛮族小女孩闻声抬起头。
一个艳丽动人的红衣少女正微笑着看着她，手中拿着的正是那个被抢走的牛皮水囊。
“谢谢姐姐。”小女孩接过水囊，破涕为笑。
“你的妈妈生病了？有去就医吗？”少女的身后，一个清秀的少年走了过来。
“我家没有资格去找祭司大人治病。”小女孩神色黯然。
“我略懂医术，也许可以帮到你妈妈，带我们去看看吧。”少年提议道。
......
昏暗破旧的帐篷内，灯火摇晃的油灯是唯一的光源，一名妇人颓然地坐在帐内的一角，她虚弱憔悴，但仍在尝试安慰哭闹的婴儿。
小女孩飞跑到妇人身边跪下，赶忙拿出牛皮水囊，用其中的羊奶喂养婴儿。
宋璇环顾四周，不由得叹息一声：小女孩的父亲数月前外出狩猎死在异兽嘴下，而今母亲又染病，年幼的弟弟又嗷嗷待哺，这个家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乌日娜，这两位是......？”妇人开口道。
“阿妈，这两人是好人，他们是来帮你治病的。”小女孩解释道。
“夫人，我来把把脉吧。”宋璇来到妇人身边。
妇人顺从地伸出瘦骨如柴的手腕，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神色。
就在宋璇把脉的时候，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了一半。
“咯鲁家要派谁参加血月祭之后的盛会比武？”一个男人的身体出现在帐篷口，身上的重甲流转着微光。
“大人，我的丈夫死了，儿子还未断奶，没有男人可以去比武啊。”妇人焦急道。
“没人参加的话，今年的牛羊就没有你们家的份额。”
妇人闻言，呆呆地望着帐篷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男人放下了帘子，离开了。
妇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
宋璇起身，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妇人，道：“夫人每日服用一颗灵药，三日即可完全康复。”
“谢谢你，少侠。”
“谢谢哥哥和姐姐。”
宋璇笑着拜了拜手，道：“夫人你们保重，告辞。”
......
血月祭之后的第二日晚，圆月高悬，寒霜般的月光在地上描绘出万事万物的剪影。蛮族人在营地的中心点燃了巨大的篝火，成百上千的蛮族人参与了今晚的篝火盛会。
此时，这个小部落里的祭司们头发中插上了多彩的翎羽，身上披着雪白的羽衣，脸上涂抹着艳丽的颜料，正围着篝火歌唱古老神圣的歌谣，火光的映照下，所有蛮族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狂热和兴奋的红光。
宋璇和王嫣也参加了这次篝火盛会。少女对祭司们口中的歌谣很好奇，正一丝不苟地注视着那些绕着篝火载歌载舞的人影，但宋璇的目光不在那些群魔乱舞的祭司们身上。他注意到了很多蛮族男人携家带口地参与了这次盛会，但人群里却没有小女孩一家人。
“一颗灵药就应该可以让她基本痊愈......这样的部落盛会她不带孩子来看看么？”
宋璇体内大君给予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如今他又跌回了自己原本的肉身境界，按照灵力境界来算的话，正处于铭纹境五阶的实力。
与宋璇不同，蛮族人天生灵脉不全，只能修炼肉身类法门，因此蛮族男人大多虎背熊腰，血气旺盛；但蛮族人也有少数人修炼精神力，比如这些部落中的祭司们，虽然精神力的修炼条件极为苛刻，但攻击却诡异莫测；寻常对手面对他们根本难以招架，常常一触即败。
这些祭司和蛮族人身上根本没有灵力的气息，宋璇很难判断他们的修为如何。
“现在，我们通过比武将大家的牛羊进行分配。”部落的首领持着不知名异兽的骨头做成的手杖，站在篝火前大声宣布着接下来的活动。
人群中走出二十名蛮族男子，他们各自报出了姓氏，随后开始在空地上交手。
很快就有人被打倒在地，淘汰出局。第一个出局的人获得的牛羊最少，接下来的一年里，他的家人恐怕一半时间都在饿肚子；而最后还站在场中的人将会获得最多数量的牛羊。
牛羊不只是单纯的肉食，也是部落认可的象征——之后的一年内，比试中处于不同层次的人得到的资源也大不相同。
蛮族的部落首领们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激励族人们努力修炼，在优胜劣汰的法则中，选拔出潜力最强的人，给予丰厚的资源。
这样，强者愈强，弱者愈弱，最后弱者无法生存，只剩下强者的血脉在蛮族人的血管中流淌。
“所以二十年前，蛮族人的军队能在夏国境内肆虐。”宋璇心中默默地想着，“每一个活下来的蛮族人都是掠夺了同族人的资源成长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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