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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

    空气中飘舞着稀薄的雾气,太阳的复照射在密集的绿竹中,阳光在这里有了形状。竹林深处的虫鸣让人产生了一丝凉意。印证了那一句。

    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在竹林的上方,左右两边,各有一人站在竹尖上。

    “回来吧!”开口的正是井先生,而劝说的对象也就是他的“仆人”

    “回去,回哪了?回那个被腐蚀宗门?师父,哦,不,当朝最大的狗井天景!你告诉我该回哪儿?”

    “我是狗,那你也应该是。”

    “是,但我是自由的狗。至少我的脖颈处没有项圈,身后也没有铁链。”

    井先生摇摇头道:“孩子,你错了,自由永远是脚上铐着脚链的在飞翔。回去吧!雅儿很想你。”

    唐永乐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一到青春又富有活力的身影。那是他一直努力想要保护的对象。唐永乐摇下头让自己清醒些。

    “我不会回去的,请您照顾好师妹。”

    “一定要这样吗?”

    唐永乐用动作作出回应,左手握住刀靶,刀刃,被抽出刀鞘时发出阵阵刀鸣,阳光照在刀刃上竟映射出慎人的寒光。刀尖指向井天景。

    “出刀吧!”

    井天景,并没有理会,反而是看向天,叹出一口气。

    “唉,你没反应过来吗?我早就出刀了。”

    唐永乐眼神一凝,头皮咋麻,浑身的肌肉绷紧,双脚奋力一蹬。就在离开竹尖的那一刻,身后的竹子全部都炸裂开来,碎竹因冲击力,划破了唐永乐的脸颊,也让他的大脑清醒了许多。自己所面对的是当朝剑圣,剑宗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蛮族的噩梦,自己的师父。

    虽然躲开这一击,但危机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井先生,好像从未有出现过,唐永乐无论是从肉眼还是感知,都无法察觉自己师父的存在。

    “你在看哪儿?”

    唐永乐的后方传来声音,唐永乐迅速转半身抽刀迎上,双刀碰撞在空气中擦出火花。紧接着连拼几刀奏出一段有节奏的旋章。

    “井天景,这样可伤不了我。”

    “难说!”

    在井先生说完话后,唐永乐感觉到刚才碰撞尖硬的刀刃,从一块钢铁变成棉花。自己的刀陷入井先生的刀中了,井先生手一振,刀刃如银蛇般缠绕在唐永乐的刀上。用力一扯只感觉一股巨力从刀传到自己手中,唐永乐的重心被打破,身体向前微倾,虽然很快稳住了身形。但在高手的对决中只要有一点失误那就是致命的,井先生右手从腰间抽出匕首直逼眉心。

    唐永乐心中暗叫不好,双脚发力向后蹬,身体下压并用手臂挡住匕首的锋芒。

    “嘤!”

    刀摆脱了银蛇,唐永乐退到了距离五六米的位置。代价是挡住匕首的手被划开一道慎人的伤口,并且刀是强行挣脱缠绕,所以刀钝了。

    空中散落几根发丝,标志着唐永乐在首轮中落入下成,击碎了自己明面上天下第一的牌匾。

    当发丝落入到地上,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随后急速的碰撞在一起。唐永乐瞬间坎出数百刀每一刀都直击命门,但都被井先生给拦截。两人的刀击很沉,并且速度越来越快。甚至给人一种不见刀的错觉,就这样僵持了数十分钟,突然井先生脚下踏着诡异的身法,向左闪躲过一刀,反击上挑。只见这刀快要落到头上时,唐永乐嘴角上扬。脚下踏着同样的步伐,反将一军,刀落在井先生的肩膀靠近脖颈处。血沫横飞顿时间银刀上沾满鲜血,井先生忍着刀划过肩膀的剧痛,向后闪避再一次拉开了距离。

    “老贼,这虚步,我学得怎么样?”

    本是一句嘲讽的话,却惹得井先生仰天长笑:“哈哈哈,不错不错虚中带实,不愧是我徒弟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唐永乐皱着眉头叫道:“我不是你徒弟!”

    随后将钝刀甩向井先生,井先生甩刀弹开,就在这瞬间唐永乐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井先生的身后形成十字锁喉,双脚钳住身躯用重力压在地上。唐永乐浑身青筋暴起口中说道:“我没有当~走~狗~的~师~傅。”从中不仅包含着愤怒更有着不解的悲伤。

    本该露出痛苦表情的井先生却轻蔑一笑。一股剧痛传从唐永乐的脑中,被比匕首伤的手臂发紫,浑身变得酥麻,感觉到力量被的抽走,。

    “匕首有毒!”

    唐永乐手臂慢慢松开,最终井先生挣脱开才来。站起身来井先生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孩子你还是当年那个孩子!”

    唐永乐带着些仇视的眼光瞪住井先生,嘴唇微张却并没有发出声音,不过肯定没有什么好话。

    井先生一脚踩向唐永乐的胸膛道:“你进门的第一天,我就说过武功是杀人技,手上的刀就是用来杀人的,杀人从来没有什么公正。等我从这片竹林走出去,外面的人只会感到惋惜,教出来了一个坏徒弟。然后赞叹我是宝刀未老,你怎么死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死了。懂了吗,孩子。”说完后,紧接着提刀一刀斩下唐永乐的头颅。

    井先生重新露出微笑,提起头颅轻拍下唐永乐的脸颊,原本闭眼的唐永乐突然睁开眼睛,张开嘴巴诉说可因为没有带声带,并没有说出话来。

    井先生点了下头颅的眉心,原本躺在地上的身体竟然站了起来,接过头颅贴合在脖子上,拧了几个圈,原本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消失。

    “先生,这不公平。”

    “那我不用匕首跟你打?”

    “那也不行,从设定上来说您的角色本来叫强于我。不如换个剧本?”

    “什么?”

    “环太平洋!”

    “你想当机甲还是怪兽?”

    “机甲!”

    “什么型号?”

    “EVA”

    “呵呵,明天再说吧,今天累了,记得明天的早餐阳春面不加葱!多放个煎蛋。”

    “先生,阳春面不加葱,没有灵魂!!”

    “败者食尘,无须多言。”打响响指,两人在此出现在被繁星所包围的温泉。

    “啊!先生在我泡过的所有温泉中,这是最舒服的。”

    “你之前泡过温泉吗?在活着的时候。”

    “没有,但肯定没这舒服。”

    “难说,你来这多少年了?”

    唐永乐拿起旁边的红酒给井先生倒上并说道:“记不清了,可能很久,可能就数个月。在这太难有时间观念了。”

    “是啊!哪怕我设计白天和黑夜但依旧只能抓住时间的影子。它太过于高深了。”

    “是啊!如果他们像神一样有雕像或寺庙,我高低会去拜一拜。”

    “哈哈哈哈!”井先生大笑起来。

    “有意思的想法!”拿起红酒给唐永乐也倒上,递到面前。

    “无法膜拜,那就敬他们一个吧!”

    酒瓶轻碰“来敬白天!”

    “敬黑夜!”

    “敬时间!”

    12点在两人相继说晚安之后,唐永乐躺在床上睡着了,而井先生出现在屋顶之上,手上拿着酒壶。地上放着怀表。原本过了12点后指针本该朝一的方向行驶,可现在却又绕了回去。

    依坐在地上喝着酒,口中喃喃道:“孩子,时间不多了!”原本挺拔的身躯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又有些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