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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何為之無聊

    夫无聊者,无心事之矣。何谓可事之乎?志业也。钱利也。夫为志业者寡而为钱利者多,古今一也。舟楫河中,渔不惧死;采矿炸山,人不畏死;色惑于人,不畏其病。夫此钱财者之所以为此,而志业者,多非此也。盖钱财者与志业者何则以分,无聊之为事也。志业者之无聊,乃精神之空虚而终补之于益。钱财者之无聊,乃精神之空虚补之于色。所谓饱则思淫欲,即此理也。余今之无聊流连于色而不能拔,多有自慰之事,此伤身体乱其神志,而志业终为所欲想而不为事之,奈何为我之无聊,既无钱利以养家,又不欲勤致业,其学术之路从未而始,父母之不能以孝,徒无聊而自视乎?我实天下之一人面禽兽也。

    是夫炼心磨志,事事皆为,事事皆行,言之所使人可听,语之使人或可与,此家之所以安、友之所能近,为此必可成也。为人之欲富贵,诚历代之所常事也。虽然今人物欲之胜于古,而为人之事与古同然。余少不知书,以小说而取道。小说者,人情世故也。故“老不读三国,少不读红楼。”余数年前乃有会意,惜天下众人读小说而故事之,无故事而见其人情也。此小说之故事,可谓流之于下品。而读人以为之更下矣。故事之人情如却之书外,书外之故事岂是小说所能道哉!为人之世,余所察见之理,便不知人也。不知人世也。余之所无聊者,一曰无钱利,二曰无婚侣,三曰人情世故也。无钱利者,无人情而世故也。无婚侣者,父母之威逼也。此三者或可而合一,或一而分三,皆为我之无聊而痛也。余之无能,由造于今日;余之无聊,由造于今日;余之悲欢,由造于今日。试问今我何为?乃罢无聊而欢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