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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章土改、国债

    钟君义举起酒杯说:“所以,君义在此,学一下宋高祖,用此薄酒,望诸位同仁,释出土地归公为国。诸位同仁若是点头,青史留名将超当年白衣秀士石守信。”说完就喝下杯中之酒。

    这时候又是陈老站出来说:“钟公子说的句句在理,钟公子别说要我数十亩土地,就是要我老陈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钟公子这杯酒,我老陈干了。”

    其他东明的乡绅也纷纷附和,几位王爷还有一些大地主们知道事不可违,都纷纷酒杯干了杯中酒。

    钟君义随后对张自烈说:“张主编,你要把今日之事进行大力宣传,务必让所有辖下都能明白土改的重要性,还有今日几位王爷乡绅们的高风亮节也要多宣传宣传。”

    钟君义然后又说:“当然,如果强制让人上交土地,也有不妥之处,毕竟很多人当初获得土地也是付出过真金白银,所以,在回收土地时,每户直属三代亲属人均不超过五亩地的,补贴五年收成所得,人均超过五亩但不超过十亩补贴三年收成。人均超过十亩,不足二十亩的家庭补贴两成收成的租金十年,人均超过三十亩,补贴两成租金五年。

    收回来的土地平均租给农户,原有土地者优先租种自家土地。税收只收一成,但往后多余粮食必须政府统一收购,其它个人不得从事粮食买卖。”

    然后又对李岩说:“李主任,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征地办主任,而是土改办主任。给你配备一营兵马,务必要把土改做好。

    农户租种土地不得买卖转让,没有特殊原因农田不得抛荒,各乡村保留一部分集体用地,用于建民房、医院、学堂、开办收工作坊以及阴宅用地等。

    林鱼牧业禁止乱砍乱伐,胡乱捕捞,要大力发展畜牧业,不得私自开挖矿产。”

    李岩激动不已,自投诚以来,李岩一直都在东明做一些琐碎的事,做征地办主任,手下不过五十多人,还需要低声下气的去听取他们提出的诸多无理要求,让自己觉得非常憋屈,而如今虽说还是一个主任,也不知道这个主任是几品,不过在天雄军也没有品级一说,但有了一营兵马,就有如得了尚方宝剑。而且土改也是亘古至今从未发生之事,要是能够做好,青史留名不在话下。

    陈老听了后疑惑的说:“钟公子,我家有十五口人,土地刚好是七十多亩,按照您的补贴方法,岂不是我家的土地,只是名义上不再是我家的,但还是可以种我原来的地,但白得了五年的收成补贴,不行,不行这不是白得便宜吗?”

    钟君义说:“陈老,以目前君义还拿不出这么多的金银来补贴,所以这些补贴都将以国债的名义发放,另外,要在全国修路,需要的资金是海量的,所以我在这里也希望各位乡佬同仁,能够积极认购国债,国债的利率要比存款高一倍,分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不等。国债期限越长利率越高,君义发行国债,一是因为投资的金额确实太过巨大,如果只靠政府投入,未免会催生腐败,吃拿卡要等现象,而发行国债,不但可以让民间资本得以流转,让百姓也能从大建设中获取利益。

    购买国债不但能获得利率增值,还能用来到银行做抵押,能够获得优先贷款的权利,申请建设用地审批等优先权。”

    随后钟君义又讲了一番家天下的危害,只要有家天下在,土地公有就不可能实行,钟君义也不得不再次否认自己会称帝的可能,以及为了政府的构架重新说了一遍。

    发行国债主要目的一是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不是某一家朝廷的天下,天下人都有权利和义务去参与建设。只不过往后政府应处于主导地位,政府做好规划引导,避免盲目乱建,侵害他人权利的事件发生。

    酒席散后,钟君义就去了县衙,对于林县令没有去参加酒宴,钟君义并不觉得意外。

    钟君义在县衙外站了很久,林知县始终没有出来,钟君义一直等到黎明,林知县才叫人传唤进去。

    钟君义一进后堂,林知县就忧伤的说:“好,很好,想不到老夫食君之禄数十年,非但没有报效君恩,到头来反而成了二臣,就因为我教了个好学生。说,你什么时候建制称帝?老夫好做当国师的准备。”

    钟君义淡淡的说:“这恐怕要让老师失望了,同尘从未有称帝之心。”

    林知县气愤道:“你不称帝,那更是取死之道,你若只是私济流民,整备军马,皇上尚且能够容你,可你后来公然抗旨,后公然攻打朝廷,现如今还公开与藩王勾连。这其中哪一条不是诛九族的大罪。称帝或许还有能一搏,你不称帝,难道还等着朝廷清算不成?”

    钟君义说:“老师,看来你对同尘还是不够了解,同尘想问老师,历朝历代,文臣所追求的,不过是希望帝王垂拱而治,众正盈朝,可你知为何总是无法实现?”

    林知县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好说:“帝王有昏庸者。”

    钟君义说:“帝王有昏庸者是不错,可老师想过没有,为何文臣希望帝王垂拱而治,又支持皇家乾坤独断,苦心孤诣的教育皇家帝王心术?多少人以成为帝师为荣?而帝王正是借助帝王心术,制衡文臣武将。文臣思维如此自相矛盾,君义以前一直没有明白其中道理,现在想来,还是因为文臣多自怯,不敢担责。把满腔抱负卖与皇家,成责千古名臣,败则皇室昏聩。”

    林知县越听越气,说道:“老夫不知道同尘你何时有此想法?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天下之事纷杂环绕,若无人乾坤独断,一锤定音。不知道要吵杂成何模样?古之多少圣贤,何尝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皆无解也。”

    钟君义反驳说:“同尘相信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这个公应是天下百姓,而非一家之言。老师说的乾坤独断,一锤定音,为何不能是文臣自己,而要假借他人,这就是文臣自怯的表现。就比如这座城,为何要用城墙包围起来,是为保护百姓吗?可城外百姓何其多,为何他们缴纳赋税,却得不到朝廷的保护?卢知府为保乡野百姓,提出与建奴决战,这有何错?同尘希望老师能够放下自怯,拆除城墙,打破乡野之别。”

    钟君义知道自己很难说服这个老古董,但拆除城墙势在必行。城乡隔离不到不利于交通,更是封建社会的标志。

    知县林永顺说:“如今盗贼横行,若无城池保境安民?”

    “城池只能防大贼而不能防小盗,所谓窃勾者诛、窃国者侯,天下最大的贼心莫过于称帝,只要没有了皇家这独夫民贼,破除心中大贼,城池堡垒就必须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