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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章拿下井径关

    方正化被怼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可钟君义接着说:“你说世人都各司其职,各按其份就不会有纷争,君义不以为然,这天下最大的不公,就是以出身论高低贵贱,古人陈胜,都能以帝王将相,宁有种乎来驳斥这种世道不公。方正化,我曾打探过你的身世…”

    方正化听了浑身一震,随后又颓废起来。

    钟君义接着说:“你本山东人氏,祖籍乃是匠户出身,你父亲跟随徐鸿儒参与闻香教叛乱,事后你们家遭遇清算,但因你年幼,被阉割带进了宫中,你一口一个交我反贼,但你自己确实反贼之后,你父亲因朝廷苛待匠户而造反,而你成为了奴才之后处处维护朝廷,这样一来,我可不可以说你就是个不孝之徒。”

    方正化突然歇斯底里的说:“钟同尘,求你不要说了,自古忠孝两难全。”说完流着眼泪就拿出佩剑就要自杀,说:“今日我方正化只能以死谢罪。”

    钟君义连忙说:“给我拦住他。”

    不等钟君义说完,一旁的裨将就出手打落了方正化的剑,两个小太监立即把方正化架了起来,防止方正化想不开。

    方正化红着眼睛说:“钟二,你好歹毒,你把我的身世公之于众,此事传扬出去,就算皇上不杀我,我也无颜立于这世上,你又为何要阻止我自裁。”

    对于方正化的行为,钟君义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在大明,如果你不忠,世人也只会说你小节有亏,但要是不孝,立马社死。吴三桂引清军入关,有人说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实责是刘宗敏把吴三桂的父亲抓了起来拷问,加上刘宗敏确实掳走了陈圆圆。两者相加,吴三桂是别无选择。

    当然在这里必须说明一下,我不是在为吴三桂洗白,我只想说的是,以大明当时的道德标准,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要是接受李自成的招揽,那才会遭人唾骂。至于吴三桂最后的结局,等以后剧情发展再提。

    相比吴三桂,洪承畴背负的骂名更多,洪承畴投降满清后,其实并没有为满清做太多的事,只不过洪承畴此人精于筹备,在满清攻略大明时一直担任粮草筹备工作,也就是分管后勤的角色,之所以洪承畴被后世诋毁这么多,就是因为洪承畴的老母亲,一直不能接受他投降满清的事实,情愿穷困潦倒,也不接受洪承畴的赡养。而南明的一些人也是借此当初威胁洪承畴,要求他反清复明。

    洪承畴不接受威胁,死心塌地的给大清卖命,自然就遭到了士绅阶层的孤立。

    大明用孝廉文化来正是道德绑架,以此来维护王朝统治,也就不难理解方正化听到钟君义说出自己身世时而选择自杀了。

    钟君义对方正化说:“我这不是歹毒,我是要骂醒你,你在宫中也是读过书的人,对大明的条条框框应该也熟悉,你想过没有,当初你父亲为何要反,在大明的条条框框之下,匠户哪有出头之日?为何闻香教多是匠户出身,因为大明没有给匠户留有生存余地。而君义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靠的就是我搜罗了大量大明的匠户,有这些匠户,才有我们现在的精兵利器。我钟君义对抗大明的底气,不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另眼看人的士绅,而是朝廷定义为粗鄙下等的匠户军户,我能给他们尊严,给他们有上升的空间,给他们上好的待遇。我就是要靠这些人,让世人明白,人生来平等,何有高低贵贱之分,而所有唯我独尊者,都是我钟君义的敌人。而能够给我有这么大勇气去挑战这天下最不公平世俗的,也正是那些匠户和军户。”说完,钟君义手一指向那些京营明军说:“你们,也是军户,有愿意和我一起,为后世子孙,打破这些世俗,使得他们不再低人一等,不再为奴为婢吗?”

    方正化没有想到,这个钟君义能够说出如此狂妄的谬论,但那豪气万丈的样子,散发出的光芒,让方正化仿佛看到神灵一般。

    可正当在方正化还在盲目崇拜时,一旁的裨将说:“钟统领,你就说要我们咋们做?大明的鸟气我马仲奎早就受够了。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无论统领说的成与不成,末将都誓死追随统领。”

    余下的京营军士也纷纷半跪高喊:“我等誓死追随统领。”

    钟君义心情大好,说:“好,好一个大丈夫当顶天立地,马仲奎是吧,这才是我汉家儿郎该有的气势。”

    裨将马仲奎尴尬的说:“回禀统领,末将并非纯正的汉人,先祖原是朵颜三卫。后加入五军营。”

    钟君义一愣,这个马将军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情,恐怕在军中也不少因为身份问题而遭到排挤。

    “马将军,你的处境我有些明白了,那些无知小人,若按血统论,李唐应该有鲜卑人血统,难道我们还能否认李唐不是汉家江山。马将军,当务之急,是要迅速抢占宁武关。”

    钟君义说完,对方正化说:“方正化,你是朝廷钦差,由你带队,兵不血刃拿下宁武关没有什么问题吧?”

    方正化一愣,自己并没有表态要投降,咋们这个钟二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虽然自己心理上有些意动。可投降的这么草率,方正化还真始料不及。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此时的方正化精神萎靡,可理智告诉方正化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于是连忙说:“方正化愿担此任。”

    钟君义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大手一挥,让天雄军的将士让开了一条道。

    看着这些明军走远,天雄军的将士对钟君义充满了崇拜又有一些失落,要知道他们都是辎重营的,虽然编入了天雄军新军,但只是辅军,平时根本捞不着上战场的机会,这次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没想到被钟公子三言两语就把这些人说降了。

    没仗打,就没有立功的机会,没立功,想要当正兵就要增加难度,要知道天雄新军的正兵不但福利待遇好,伤亡率极低,而且比辅兵多一堂课。

    本来当正兵就需要文化考核,不达标只能当辅兵,而他们每天多一堂课,到时候相互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