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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章迁都?搞团练?

    却说马仲奎回到京城,向兵部禀告钦差被团灭的消息,朝廷震惊,崇祯早朝时叫来马仲奎问话。

    马仲奎诚惶诚恐的说:“禀告皇上,全完了,钦差队伍全完了,东明贼占领了宁武关,我们猝不及防,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连钦差方公公也被他们给杀了。微臣拼死抵抗,才得以逃出重围,本想尽快回来禀告皇上,无奈微臣身负重伤,在路上耽搁了数日,还请皇上降罪。”

    崇祯听了,怒摔手中奏折,骂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上次还只是羞辱朕的天使,这次竟然敢赶尽杀绝,这是公然反叛。此贼不除,朕难解其恨。传令给各地军马,立即集结,不惜一切代价,誓斩钟贼,此贼为天雄余逆,传令南都,派军查抄宜兴卢氏,庐州(吴士讲)吴氏二族,灭九族。其余大名历任知府、知县夷三族。”

    一众大臣听说后大惊失色,纷纷跪下来说:“万万不可呀,皇上。”

    一个御史说:“钟二稚子狼心,与他人何干?无论卢督师是否丧师辱国,然以为大明捐躯。失责而不失忠心,皇上应为其正名才是。”

    另一个御史说:“皇上,倘若因辖下刁民反叛而诛流官,往后再无守土奋勇之士,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崇祯气极,说:“守土奋勇之士?大明八千里江山,不到数月三分归贼手,何来守土奋勇之事?朕意以决,尔等若再为贼子张目,拉出去杖毙。”

    百官还想辩驳,工部尚书倪元璐站出来说:“皇上,如今东明贼公然反抗朝廷,截杀朝廷钦差,皇上要传旨南都,然如今航运已被贼子截断,河南湖广也尽归贼手,往江南之路已然断绝,皇上派的天使一是绕道川蜀,二是走海路,如今宁武关已失,绕道川蜀需走宣府大同,路途遥远,山高路险,贼寇横行。而贼寇攻打杭州用了大量的战船,走海路贼寇恐也会被拦截,皇上,如今朝廷实则已经成为孤岛,臣以为当今之计,是尽快迁都。以图后续反攻。”

    崇祯听了倪元璐之言,秃然坐在龙椅之上,颓废的说:“诸位爱卿,依你们之见,这都城迁往何处为妥?”

    倪元璐说:“皇上,如今往南都道路被东明贼堵塞,只有往西一条路可走,西方大城有太原、西安、成都几座古都可供选择,但太原离东明贼太近,而西安常年灾荒,粮草匮乏,也不是上佳,所以臣以为,当迁往成都,成都为天府之国,沃野千里,易守难攻。有利于休养生息。臣以为,迁都成都为最佳。”

    众臣听了这君臣一唱一和之言,方明白皇上要诛卢家是假,打算出逃为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众臣惊得目瞪口呆,特别是内阁首辅陈演,皇上想要迁都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和我这个内阁首辅商量,这让陈演的面子一下子挂不住了,此事若被有心人得知,弹劾本学士的奏折恐怕很快就要到御前,陈演决定先下手为强。

    于是陈演出列说:“皇上,臣弹劾倪部堂祸言乱政,致大明社稷于不顾,致京城数百万百姓于不顾,皇上若此刻迁都,后世评说定以出、闵、哀、衰为号。还请皇上三思。”

    崇祯听了气的怒摔手中奏折道:“朕还没死呢,首辅就给朕起了谥号,你眼中还有没有朕?如此狂悖之言都能在朝堂之上,当着众臣的面说出,你还真是朕的好首辅。”

    内阁三辅魏藻德听到皇上发怒,心中暗暗窃喜,若是皇上拿下首辅陈演,自己就很有可能晋升为次辅,以崇祯一惯的作风,次辅说话比首辅管用。这迁都之策,恐怕也是出自次辅蒋德璟之手。

    但他也不希望皇上迁都,于是站出来说:“皇上,元辅言语虽然冲撞皇上,然也是为大明社稷计,自古迁都乃劳民伤财之举,而今朝廷国库空虚,京城百姓数以百万,迁都耗费钱粮无数,还不如与东明贼决战一场划算。”

    次辅蒋德璟邹了一下眉头说:“魏阁老,正因为国库空虚,朝廷已无征讨之饷,勤王之军都无法调动,如何与东明贼决战?”

    魏藻德自信满满的说:“皇上,若是以往,朝廷确实无可用之兵,然不久之前,钟二强征土地,妄图集天下之地为一家所有,加上钟二本身横征暴敛,役民无度,此等暴政弄的百姓哀声载道,有志之士无不奋勇反抗。皇上只需顺手推舟,传旨直隶山东各处乡绅,组织民团反抗东明贼有功者,加官晋爵。天下有识之士肯定会积极响应,皇上不需耗费一钱一粮,就可得数十万大军。”

    崇祯听了魏藻德之言,确实有些意动,迁都确实是崇祯的无奈之举,昨晚与蒋德璟、方岳贡、倪元璐商议,分析了宁武关一失,京城一地已经被建奴、东明贼两面夹击,与其他各地也有失去联络的危险。与其留在京城腹背受敌,不如迁都让东明贼与建奴直接对抗,等其两败俱伤时朝廷再东出祁山,再造大明,以成不世之功。

    蒋德璟还以当初唐玄宗面对安史之乱时,也是放弃了长安,一路向四川进发,可还没走到四川,占领了长安的安禄山,就被自己的儿子安庆绪所杀,安庆绪又忌惮史思明,叛军内部出现矛盾,唐军得以反攻,长安很快就又回到唐军手中。

    崇祯听了魏藻德谏言,眼前一亮,若是真的能够不费一钱一铜就能抵挡东明贼,那又何必迁都。

    魏藻德看到崇祯皇帝的意动,决定再加一把火说:“皇上,这其中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东明贼虽然占据了山东、江淮一带漕运,但他们倒行逆施,引起数十万漕工激烈反抗,东明贼不得已调派大量的兵马据守,在数十万漕工的反抗下,东明贼逐现颓势。这也是为何东明贼为何占据了运河,而京城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