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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案 美工刀下(4)

    处理划车案时,为方便办理赔偿事宜,16辆车被分成了两组,分别送到了天阳市两家知名的修理厂。一家专修豪华车,所有的BBA、保时捷全部送到那儿,叫龙腾修理厂。这次谭海龙的表现很奇怪,他坚决要求和李建强一组去另一家海翔修理厂。另外,他似乎很熟悉这两家修理厂,直接给阎队和小霜发了龙腾修理厂的定位。他还不用导航,带着李建强直接到了海翔修理厂。阎队很好奇,龙龙解释说他去修过车。阎队知道他没说实话,既然他不愿意说,阎队也不便多问。

    阎队和小霜到了龙腾修理厂,前台很热情。阎队表明了身份和来意,见到了修理厂的负责人卢总,一个说话很干练也很优雅的女人。她问:“你们是市局重案队的,谭海龙为什么没来?”

    阎队和小霜很吃惊,他问:“您是怎么认识谭海龙的?”

    卢总平静地说:“他是我儿子。”

    他们更吃惊了,从来没听龙龙说起过他是个富二代。他们急忙表示了歉意,又重新打了招呼。

    卢总说:“我们家最早就是卖车,后来开了4S店,必须配备修理厂,所以就开了修理厂,也接一些其他车型的修理业务,就这样干到了现在,差不多20年了。龙龙很喜欢车,但这孩子脾气倔,总想靠自己,非要去当警察。其实我希望他接管修理厂或者4S店,可他不愿意。就这一个儿子,我也就随他去吧。”

    小霜好奇地问:“什么牌子的4S店?”

    卢总说:“奔驰4S店。”小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接着说:“如果你们想买车,我可以给你们多打折。”

    阎队说:“打了折,我们也买不起,但还是谢谢您。”

    她问:“我儿子表现得还好吧?”

    阎队说:“谭海龙表现很好。他去了另一家修理厂调查,我们这次是有一个案子,希望咱们修理厂予以配合。”

    她说:“当然。义不容辞。”

    在卢总的帮助下,找到了修那几辆车的师傅。在师傅的指认下,查到了那几辆车的修理记录。记录显示,林子豪的奔驰车签收栏签的名字是庞贵。庞贵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见,他是谁?阎队推测林子豪一定知道这个人。

    在找林子豪的路上,凌霜查了龙腾修理厂的公司信息,发现法人代表是卢青梅,正是谭海龙的母亲。她还发现卢青梅还是海翔修理厂的法人,敢情这两家修理厂都是龙龙家开的。小霜发现两个修理厂分别包含了“海”和“龙”两个字,合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海翔龙腾”四个字,修理厂的名字压根就是按谭海龙的名字取的。

    小霜感叹着:“谭海龙原来是一个低调的富二代,我真是没想到。”

    阎队说:“其实谭海龙很聪明,就是有点不接地气,假以时日他会是一个好警察。”

    “有这么好的家庭背景,他为什么不接管家族生意?我要是他,我就不当警察,回去过好日子。”凌霜很羡慕。

    阎队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人家过好日子,是几辈人努力得来的。再说了,当警察就过不了好日子了吗?”说到这儿,阎队突然想起了离婚的妻子和12岁的儿子,还别说,当警察真不一定能过好日子,这些年妻子和儿子没少为他担惊受怕。看着满脸思绪的阎队,小霜没敢再说什么。

    见到了林子豪,他证明庞贵是他原来的司机。去年车被划的时候,他已经买了车位。可惜庞贵把感应卡忘在了公司,当天车没有停到小区里,停在了人行便道上,导致被划了。林子豪一怒之下,把庞贵开除了,但车的修理和赔偿都是由庞贵办理的。办完之后,庞贵就离职了,还被扣了一个月工资。此后,林子豪再也没有见过庞贵。

    庞贵籍贯在邻省,与当地派出所联系后。当地民警反映,庞贵确实在天阳打工,具体是干什么的,他父母并不知道。他家庭条件不好,28岁了,还没有娶上媳妇,父母也很着急。庞贵不喜欢跟人正面冲突,一旦与别人有矛盾,他一般会偷偷下手,把失去的利益找回来或者暗地里报复。阎队认为很符合凶手的作案心理和作案特点,下一步的重点就是找到庞贵,可惜的是没人知道庞贵的住处。

    与此同时,黄一为带着技侦组的人认真梳理了所有的物证,重点是案发单元楼门口的监控录像。彭鹰认真查看了案发当天下午5点至晚上9点间的监控录像,但在6:30-7:30之间进出楼门的陌生人一共有3个。有一个是送水工,有一家居民证实送水工确实来过,监控录像里送水工确实只拿了一桶水上楼,又拿了一个空水桶下楼。另外两个是楼里居民的朋友,居民可以为他们作证。关于这三个人,大家正在讨论着。

    黄一为没有说话,脑子飞速转动着。他不在乎阎队说的谁先在线索上有所突破,但他很在乎真相没有被揭开,凶手没有被抓到。有一个问题,黄一为一直没想通,那就是凶手是如何选择作案对象的,他怎么知道这两个人做过所谓伤天害理的事情。

    阎队和李建强先后回来了,阎队看到送水工的视频画面,觉得很眼熟。彭鹰对图像作了清晰处理后,阎队终于看清了送水工的面部特征,竟然是庞贵。两个案子里,嫌疑人的线索终于连在了一起,庞贵是个送水工。

    黄一为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勘查罗锋案的现场时,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但一直没想到。原来王宪民家和罗锋家都有同一家公司送的水,标签是一样的,这就是黄一为一直没有想通的地方。王宪民家不是案发现场,所以忽视了这一细节。如果庞贵是凶手,通过送水,他完全有可能知道两位死者做过的事情,尤其是王宪民,他可能认识王宪民,因为修理和赔偿是他亲自办理的。

    彭鹰调出了罗锋案现场的照片,在水桶的标签上确定了送水公司的名称。谁也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调查新线索,再一次发生了割喉案。阎队派李建强和小霜去送水公司调查,其余的人全部赶往案发现场。

    现场在一个小区的2楼,现场有大量女性内衣。死者是男性,赤裸着上身,胸部盖着一个紫色的胸罩。颈部左侧有一条长约5厘米的划伤,划破了颈动脉,大量出血,血迹一直延续到门外。肚皮上有一条很长的划伤,刀口从左向右,长度大约20厘米,已经能看见内脏。画着红嘴唇,脸上写着pg两个字母。红嘴唇用血画的,字母是蘸血写上去的。场面很怪异,也很惨烈。

    报案人是邻居,邻居买菜回来,发现对门有血流出来,这才报了案。

    戴家兴说:“橙子姐,这人是个变态吧?”

    成丽雅平静地说:“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一具尸体。不要夹带任何杂念。”戴家兴不说话了。

    成丽雅对尸体情况作出了基本判断:“死者20-25岁,呈仰卧状。体表有两处伤口,一处在颈部,一处在腹部,伤口左宽右窄,凶手是左撇子。凶器是一把厚度为0.5毫米的刀具,很可能是美工刀。与王宪民案、罗锋案应该是同一凶手,凶器是同一凶器,这应该是美工刀案的第三个案件。”

    戴家兴说:“受害人全身尸僵,已经达到最硬,角膜浑浊,眼结合膜开始自溶,尸斑沉积于身体后部,指压可以完全褪色,推断死亡时间是12小时-14小时。按照死者倒地位置和血液喷溅的形状,仍是背后行凶,突然袭击。根据颈部的血液流向有回来流动的情况,推断受害人向前摔倒,然后被凶手翻过来。额头上的磕碰伤也证明他曾经向前摔倒。”

    龙龙问:“凶手为什么要把受害人翻过来?”

    “受害人失去抵抗能力后,凶手把他翻过来。实施了惩罚,也就是划了肚皮上这一刀。这一点与王宪民案一样。”戴家兴说,“肚皮上伤口流出的血液流向身体后部,说明没有再被翻转过。可以推断脖子上的是第一刀,肚皮上的是第二刀。”

    “然后凶手把胸罩放在死者的胸部。”龙龙想了想说,“往一个男性胸部放女性内衣,会不会是讽刺受害人是个变态。”

    戴家兴调侃了一句:“龙少最近真是出息了。”

    龙龙有点不高兴:“什么龙少,说案子。”

    皮鹏看了他一眼:“有好的家庭背景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为什么那么在意?”

    戴家兴没打算放过他:“不要这样,我们不歧视富二代!”

    黄一为说:“龙龙,你说得很对。凶手对受害人实施惩罚时把尸体翻过来,划肚皮和放胸罩都是惩罚手段。”

    戴家兴说:“凶手给死者涂了红嘴唇,还是用血涂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惩罚手段?”

    黄一为想了想:“应该算是吧!”

    皮鹏在抽屉里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证,忍不住笑了。龙龙很好奇,走过去一看,直接说出来了:“卫小宝?你说这货会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康熙的小弟鹿鼎公了?你们看看这家里,这都是什么玩艺儿!”

    皮鹏把身份证递给了彭鹰,彭鹰看了看,在电脑跟前忙碌起来。几分钟后,彭鹰说话了:“根据现场的情况,我猜死者可能是一个性犯罪的嫌疑人。我搜索了犯罪记录数据库,已经查到了他的记录。”黄一为和阎队走到了彭鹰后面,他说:“这家伙曾经因为偷盗女性内衣、公交车上猥亵妇女、公共场合划女性的腹部被多次处理,他的确是个变态。”

    黄一为看看现场大量的女性内衣:“看来他没改。”

    阎队问:“凶手给他画嘴唇,放胸罩是讽刺他变态,为什么要割他的肚皮?”

    皮鹏用一个镊子从一个抽屉里夹起了一个刀片,用联苯胺试剂喷了喷,果然呈阳性。他说:“这可能就是他被割肚皮的原因了。他一定干过同样的事情,回去化验一下刀片上的血迹就明白了。”

    黄一为环视四周,发现了与罗锋案现场同样品牌的纯净水。他说:“与前两个案子一样,没有发现死者的手机,但有相同牌子的纯净水,庞贵有重大作案嫌疑。我建议立即把庞贵带回来问话。”

    阎队还有顾虑:“我们可以把人先拘回来,但证据不足,还得放掉,那样就打草惊蛇了。”

    黄一为说:“这样,阎队,我们再捋一遍。王宪民害他丢掉了工作,从一个体面的大老板的司机成了一个送水工,从开豪车到开电动三轮车,生活境遇一落千丈,这就是他的作案动机。”

    阎队说:“这个我同意,那他为什么要杀后两个人?”

    黄一为说:“这就要从他的性格说了,据他的父母反映他这个人不喜欢直接冲突,喜欢背后下黑手,这符合他的作案特点,这几起案子都是突然袭击。从犯罪心理来说,杀第一个人他很紧张,但很开心,因为他杀了一个该杀的人。杀第二个和第三个就顺理成章了,他变得越来越自信,下手时也越来越自如了。”

    阎队完全同意,又问:“作案时间呢?”

    黄一为说:“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送水的时间不确定,顾客要水他就去送,这给他杀人创造了便利条件。三个死者的家里都有他送的水,他完全有作案时间和作案的便利条件。”

    阎队提出了疑问:“罗锋有洁癖,只让家人喝蒸馏水。他不可能让庞贵送水,监控里庞贵只送了一桶水到楼上,应该是五楼的一户人家。那庞贵是怎么敲开罗锋家门的?”

    黄一为说:“我问过吕萍,罗锋知道喝蒸馏水对女儿不好以后,他曾经同意喝纯净水,所以送过纯净水,但后来又后悔了。他不让女儿喝,所以他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在现场时,我留意过水桶,水已经快没了,他会不会让庞贵换水或者把水桶拿走,反正他也不喝那桶里的水。当然,这是我的推断。”

    阎队觉得有一定道理,他说:“这样庞贵就能进入罗锋家,杀了罗锋以后,他当然没有必要再拿桶了,所以我们只看到庞贵拿着五楼换下来的桶下楼了。很完美。”

    阎队通知李建强立即把庞贵控制起来,不要让他跑了,要求他们抓到庞贵以后,去搜查庞贵的住处,他会立刻派人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