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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案 意乱情迷(3)

    季慧被带回局里接受询问,她不像第一次那样自然,有点紧张。眼睛快速地转动着,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眼前的每个人。

    她先开了口:“是不是艳茹姐的事情有进展了?”

    杜队还没有回来,张威负责询问。张威虽然很年轻,但跟着杜队也有6年了,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早已是一个具备独立办案资格的主办警官了。

    张威看了她一眼:“是有一些线索了,有的线索与你有关,把你上次没有说的话说说吧!”

    “与我有关?”她很吃惊,来回扭动了几下身体,尽力维持着冷静说,“你们问的问题我都实话实说了。”

    “那你说一说我们没有问过的内容。”张威知道她快要绷不住了,直接戳穿了她的遮掩,“案发前一天晚上,你和史艳茹一起下班,一起回到她家,第二天早上才离开。看来你们的关系不一般,能不能告诉我那晚你们在一起干了什么?”

    她突然慌乱起来,不停地搓着手,不敢直视张威的目光。她问:“这跟艳茹姐的死有关系吗?”

    张威确认她一定有隐瞒:“有没有关系,我们会判断,你只管说。”

    她结结巴巴给出了解释:“那晚,艳茹姐很心烦,想找个人说说话。我就在她家住了一夜。”

    张威笑了,用肘部撑在桌子上,两手拢在一起:“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你告诉我,卫生间垃圾桶里发现的卫生纸上为什么有你的DNA,同一团纸上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DNA?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一种巧合吧?”

    她彻底崩溃了,无法怎么忍都阻挡不了汹涌的眼泪,她痛哭起来。那是她不愿再提起的秘密,但还是被无情地揭露出来了。

    哭了半天,她调整好了情绪,抬起头来说:“我都说!我全都告诉你们!”

    她对史艳茹的称呼也从艳茹姐改为直呼其名:“那天确实是史艳茹请我到她家的,我们坐了一会儿。来了两个客人,两个都是男的。那两个人我不认识,我打了招呼就到卧室里了。史艳茹给我拿了一杯橙汁,然后就去和那两个人说话了。我一个人在卧室里翻手机,过了一会儿有点口渴,我喝了半杯橙汁。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热,头也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人在笑,还觉得有人脱掉了我的衣服。我浑身无力,根本动不了。”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你是说史艳茹给你下了药,然后有人强奸了你。”张威需要确认一下,虽然他知道这样问好像不太合适,但也不得不问。

    她点点头说:“是的。我醒来的时候大概是凌晨5点,那两个男的不见了,史艳茹睡在我旁边。她给了我一万块钱,告诉我最好不要声张。昨天作的是网络视频直播,已经全播出去了,而且视频有备份。她说传出去对我没好处,不传出去还有高额酬劳可以拿。她已经做直播很长时间了,让我也试试。”她又哭了起来。

    张威问:“为什么不报案?”

    她说:“我和我男朋友快要谈婚论嫁了,我不敢让他知道。”

    “那一万块钱在哪儿?”张威问

    “在我挎包里,我不敢往家里拿,也不想存银行,所以一直放在包里。”她擦了擦眼泪,从包里拿出了一万块钱现金。

    张威让旁边的女警收在了证物袋里,接着问:“那两个男人的长相你还记得吗?”

    “大概记得,再见到了,我能认出来。”她很肯定地说。

    张威问:“你还能记得他们到史艳茹家的时间吗?”

    她想了想说:“我去卧室,打开手机的时候是晚上11:05分。他们应该是晚上11点左右来的。”

    “好吧,今天先到这儿,你先回去吧!”张威说完,季慧很迟疑地站了起来。

    张威明白她的意思,安慰她说:“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们会为你保密,但我也希望你勇敢地指证他们。”季慧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

    询问完季慧,彭鹰那儿又传来了好消息。彭鹰在死者史艳茹的手机里,找到了一个文件保险箱,破解了密码。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淫秽视频,其中就有季慧当天被迷奸的视频。视频中有两男两女,不仅有季慧,还有史艳茹,史艳茹是一名淫秽主播。

    画面中两名男子的面部特征很清晰,彭鹰找到了他们的身份信息。一个叫毛廷,今年28岁。一个叫林杰,今年26岁。据辖区派出所反馈的信息显示,两人没有固定的职业,都是那种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的人。彭鹰在案发前一天晚上10:49的小区监控画面里找到了毛廷和林杰,这两人确实到过史艳茹家。

    发现的其它视频里还涉及到栗雨辰,就是史艳茹最近带回老家的那个男人,也是黄一为和车晓东去找的那个人。好消息接踵而来,毛廷、林杰和栗雨辰全部抓获,技侦组提取了他们的足迹、指纹、DNA和牙模。经过DNA比对,避孕套里的DNA属于毛廷,卫生纸上那三种男性DNA分别属于他们三个,他们都与史艳茹保持着性关系。

    据毛廷交待,那天之所以会迷奸季慧,是因为史艳茹身体不舒服,所以她才想到骗季慧来代替她,主要目的就是完成直播。毛廷和林杰坚称他们没有杀史艳茹,也不可能杀史艳茹,因为他们要搭伙求财,他们不会自断财路。杜队和黄一为认为他们说得比较合理。

    垃圾桶的卫生纸上有栗雨辰的DNA,三个人的牙模中只有他的牙模与史艳茹身上的咬痕完全一致。栗雨辰也参与淫秽直播,但只有他和史艳茹参与,和毛廷林杰不是同一场。对于他的审讯把在场的女警官气得不轻。

    黄一为问他和史艳茹是什么有关系,他竟然说:“关系很复杂。最早,她找我,她是顾客我是鸭。后来,做直播,她是老板我是员工。有时候,我是她男朋友,比如回她老家的时候。”

    隔壁观察室里,成丽雅忍不住骂了一句垃圾,其他人没敢说话。

    黄一为问:“对于她的死,你怎么看?”

    他不屑地说:“怎么看?我看都不想看。”

    黄一为说:“你不是她男朋友吗?她跟那么多人有性关系,你就不忌妒?”

    他冷冷一笑:“警官,你不用套我的话,我不会杀她。其实,像她这样的女朋友我多得是,我才懒得管她。”

    黄一为都快气乐了,耐着性子说:“很难相信一个人会这样对待男女朋友关系,用流行的说法,你就是一个海王。”

    他笑出声来,轻蔑地说:“谢谢夸奖!其实我不如海王,海王一般只会骗感情,而我财色兼收。”

    黄一为问他:“这么说你找史艳茹就是为骗财骗色的?”

    他又一次笑出了声:“她30多了,我才20出头,不为钱难道还能为了爱情?她长得不错,又有钱,符合我的要求。有钱赚,又能爽,我最喜欢了。”说完他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说这些的话时候他毫无愧疚之心。

    杜队满腔怒火,刚要发作,被黄一为拉着胳膊,走出了审讯室。成丽雅骂了一句混蛋,摔门走出了观察室。

    戴家兴咬牙切齿地说:“打人不犯法的话,我就锤死这个狗日的!”

    皮鹏这次没有反驳戴家兴,看来皮鹏也是满腔怒火,戴家兴可能说了他无法说出的话。

    转过天,季慧来局里指认了毛廷和林杰就是那晚在史艳茹家见到的人。彭鹰查了两人的手机,毛廷和林杰也是史艳茹在微信里经常联系的那两个网友,他们一起做淫秽直播。对于毛廷、林杰和栗雨辰三个人口供都做了落实,他们都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前期搜集的线索大多有了着落,同时也都排除了。

    黄一为曾经怀疑过林杰或者栗雨辰就是那个神秘的L,因为这两个人名字的首字母都是L。经过对林杰的收入水平调查后排除了这一点。以林杰几年前的收入根本买不起一辆甲壳虫,那怕是二手的,他都买不起,更何况几年前他还不认识史艳茹。栗雨辰倒是骗了很多钱,他能买得起车,但他根本不可能给史艳茹买车。如果给史艳茹买车,就暴露了他的收入水平,史艳茹从此就不可能给他钱了。对于栗雨辰这个骗子来说,这种损失他是不会承受的。经过几天的走访,栗雨辰确实同时交往着几个富婆,但这几个女人似乎都不知道有其它女人存在。栗雨辰的嫌疑虽然不能完全排除,但他是L的可能性很小,L很可能另有其人。

    目前没有落实的线索里,还剩下那个写着“LS”字母的心形钥匙扣,还有那个在史艳茹老家出现过的戴眼镜的男人。他是唯一一个史艳茹亲口承认是男朋友的男人,也是她父亲比较认可的人。可在调查过程中,他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他真是史艳茹的男朋友,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朋友干淫秽直播呢?黄一为认为,他应该是和史艳茹分手了。史艳茹的衣柜里有一套男式睡衣,上面提取到的DNA不属于毛廷、林杰和栗雨辰,这很有可能就是那个L的。黄一为认为,找到L,很多谜团都能迎刃而解。

    杜队很认同黄一为对于侦破方向的思考,同时他想到了史艳茹的父母。提到夏莲时,他们的表情很奇怪。他建议先找到夏莲了解一下史艳茹的情况,黄一为同意了。这就是破案,不放弃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解开最终谜题的钥匙也许就是一个不起眼的迹象。

    案情侦查到现在,谁都没想到,命案没破却查获了一个搞淫秽直播的团伙,最可惜的是没有办法追根溯源。网站是国外办的,IP地址也是国外的,没有办法再查下去。大家都憋了一股劲,这是进入21世纪来灵新县发生的第一起淫秽直播案,还出了人命。县公安局的李局长亲自到刑警队三趟了,对市局技侦组表示了感谢和慰问,同时也限杜队一周内必须破案。杜队心急如焚,目前已经过去了五天,离局长给的日期只剩下不到两天了。

    根据夏莲的身份证信息,杜队和黄一为来到了夏莲家,她的丈夫和五岁的儿子都在家。杜队表明了身份和来意,夏莲的表情很不自然,回身看了一眼丈夫和儿子,对杜队说:“小区对面有一个奶茶店,你们到那儿等我,我一会儿就到。”杜队和黄一为知道她可能不方便,识趣地离开了。

    五分钟后,夏莲出现在了奶茶店里。

    杜队开门见山:“史艳茹死了,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听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说一些史艳茹的情况,以便我们尽快找到凶手。”

    “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夏莲很平静地说,可以看出来她是一个偏内向的人。

    “史艳茹有没有关系比较稳定的男朋友?”杜队问。

    “应该没有。”她沉默了一会儿说。

    黄一为有点失望,但还是不死心:“有没有关系比一般人好的男朋友,或者她特别在意的男性?”

    “初中毕业以后,我们也就是有时在一起聚一下,不是很了解。”她想了一会儿说,“据我了解,她只在意过柳学冬。”

    黄一为有点兴奋,又有一个姓氏首字母是L的男人出现了。他说:“详细说说。”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说:“三四年前,她和柳学冬跟我一起吃过一顿饭,我觉得他们当时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后来有一次,我领着孩子看病,偶然发现柳学冬是县医院儿科的医生。他有老婆,就是儿科的护士长。我告诉了艳茹,她很生气,后来他们就分手了。”

    他问:“分手大概发生在什么时候?”

    她想了一下说:“大概是前年秋冬季节,孩子感冒了去看病,我才发现柳学冬有老婆。然后他们才分手的。”

    时间基本对上了,黄一为又问:“柳学冬是不是给史艳茹买过一辆大众甲壳虫?”

    “是的。买完车,艳茹很高兴,她开着车,带我出去兜风了。她说是柳学冬给她买的。”夏莲叹了一口气说,“谁知道两年后发现柳学冬居然有老婆,艳茹很伤心。从此以后,她就自暴自弃了,身边围绕着很多男人,再没有过固定的男朋友。其实她一直都没忘记过柳学冬,车也天天开着,连几年前买的钥匙扣都保留着。”

    杜队拿出了手机,上面是心形钥匙的照片。他问:“是这个钥匙扣吗?”

    她看了一下,点点头说:“对,就是这个。艳茹不甘心,有时候还是会找柳学冬的麻烦,故意让柳学冬知道有很多男人愿意跟她在一起。柳学冬的老婆也知道他们的事情,双方有时闹得很厉害,我还拉过架。她放纵自己,也算是对柳学冬的报复。她会经常骚扰柳学冬一家,要求柳学冬的老婆把柳学冬让给她。其实她不一定真想和柳学冬在一起,只是想报复他。我劝过她,可惜她不听。”

    杜队和黄一为听明白了,看来柳学冬就是那个神秘的L,看来该找柳学冬好好谈谈了。

    杜队和黄一为马不停蹄来到柳学冬工作的县医院儿科,柳学冬正好不忙。柳学冬30多岁,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双目有神,浓眉阔口,文质彬彬,是一个帅哥。看到他,杜队就想起了史金平说过的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很有可能就是柳学冬。

    杜队表明了身份:“柳大夫,史艳茹你认识吧?”

    柳学冬愣了一下:“认识。”

    “她死了。”杜队说。

    “什么?艳茹死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震惊。过了一会儿,才颓然地滑坐在了椅子上。

    杜队和黄一为很意外,杜队提醒他:“柳大夫,请你冷静一下。你看一下这个钥匙扣,你见过没有?”

    柳学冬看了一下杜队手机上的照片,点点头说:“这是艳茹的。我帮她买了一辆车,她从网上买了这个钥匙扣。”

    黄一为问:“这上面的LS两个字母代表着你和史艳茹,对吗?”

    柳学冬叹了一口气:“是的。有一阶段,我老婆出差学习了三个月。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就搜了下附近的人,认识了史艳茹。一来二去,我们熟悉了。她是单身,我很空虚,我们俩很自然地在一起了。没想到她认真了,想和我结婚。可是我已经结婚了,不可能离婚,我又不好意思明说。为了让她放心,我给买了一辆二手甲壳虫,还和她一起回了趟老家,她才放心了。后来她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找我大闹了一场,好长时间没有联系。我们住得不远,我发现她身边的男人走马灯似地换,偶尔劝过她一两次。她不听,反而故意在我面前做一些过分的事情,还骚扰我老婆。我使尽了浑身解数,我老婆才原谅了我。”

    “她经常骚扰你,你不觉得烦吗?”黄一为问。

    “很烦,但也没办法,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她有今天的结果,我也有责任。”他很沮丧。

    “上周四晚上10:30-11:00之间,你在干什么?有没有人可以证明?”杜队是个直男,说话一向直接了当。

    他突然抬起头,问:“你们怀疑我?我怎么可以会杀人呢?”

    黄一为笑笑说:“这只是正常的调查和询问,你是关系人,还和史艳茹有些情感纠葛,这都是例行公事。”

    他长出了一口气:“每周二和每周四晚上我都值夜班,科里有值班记录,办公室、楼道和病房都有录像。”

    黄一为随口问:“你爱人呢?她什么时候值班?”

    他吃了一惊,问:“难道你们怀疑她?”

    “没有。只是随便问一下,如果你们俩都值班,好像孩子就没人管了。”黄一为解释着,其实他确实是想知道柳学冬爱人的情况。

    柳学冬的表情缓和了很多:“我们俩很少一起值班,她是护士长,一般是周三和周五值班。”

    黄一为说:“看来你老婆很爱你,她原谅了你的出轨,你应该好好珍惜她。”

    看得出来他有些感动,他点点头说:“是的。我老婆人很好,她叫徐凤智。我们是在医院认识的,又在同一个科室,然后就结婚了。”

    黄一为说:“我们需要提取一下你的DNA。”

    他犹豫了一下,同意了。黄一为用棉签蘸了一些唾液,放在了证物袋里。

    杜队问:“你曾经在史艳茹家过夜,那里是不是有你的睡衣内衣之类的东西?”

    “有。前些年,我有时会在那儿过夜。刚认识的两三个月更多一些。”他说。

    这时,进来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收拾得干净利落,杏眼弯眉,身材匀称,是一个很漂亮的女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