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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案 移花接木(2)

    听到皮鹏的结论,黄一为心里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问:“你能确定是常成昊吗?为什么现场没有留下字母?”

    皮鹏也是困惑不解:“我们仔细勘查了现场,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字母。”

    黄一为问:“死者的身份查清了没有?”

    冯川说:“案发是昨晚,还没来得及走访。”

    彭鹰说:“黄队,受害人已经死亡超过24小时了。我查了一下失踪人口的报案记录,今天早上报的一起失踪案里失踪者的体貌特征与本案的受害人相符。我比对过家属提供的照片和尸体容貌照片,完全一致。我已经要来了西城派出所的报案录像和笔录,大家看一下。”所有人一起看向了大屏幕,屏幕上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

    她很焦急地说:“我叫刑惠英,是天阳二中的英语教师。我老公叫郑景仁,是二中的体育教师,他已经有两个晚上没回家了。我打过电话,手机已经关机了。”

    民警问:“你老公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她尽量冷静了一下:“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体育教师,个子比较高,喜欢运动服或卫衣一类的衣服,常穿运动鞋。

    民警说:“你说一下他失踪前穿的衣服和鞋,是什么款式,什么颜色。”

    她说:“浅灰色上衣,是一件卫衣。深蓝色的裤子,白色的运动鞋系着天蓝色的鞋带。”

    民警问:“有没有他的照片?”

    她拿出了手机:“我手机里有,是我们到公园散步时照的。”

    ……

    由此看来,郑景仁的体貌特征与本案受害人完全一致,受害人就是郑景仁本人。

    黄一为抛出了一个问题:“本案是他杀无疑,大家说一说到底是情杀、劫杀、仇杀,还是其它类型?”

    戴家兴忍不住先发了言:“依我看来是仇杀。死者是被活活打死的,如果没有深仇大恨,凶手犯不上这么折磨受害人。”说完,他习惯性地向萧静常坐的位置看了一眼,可惜萧静不在这儿。

    皮鹏毫不客气地提出了疑问:“情和仇没有确定的分界线,我认为是情仇皆而有之的。”

    戴家兴不以为然:“什么皆而有之,情仇不分,故弄玄虚!”

    黄一为很感兴趣:“生化武器,你说一说。”

    皮鹏略微思索了一下:“受害人被反复虐打,确实符合仇杀的特征,凶手就是让死者感受疼痛。”

    戴家兴补了一刀:“还不是跟我说得一样。”

    皮鹏没理他,继续说:“同时,我们还要注意凶手反复虐打的部位是阴部,目的是通过虐打生殖器来报复他。除了引起剧痛,更像是一种特殊的惩罚。”

    在其他人还没有明白的时候,黄一为似乎有所感悟:“你是说凶手是故意打烂受害人阴部的?”

    皮鹏点点头:“引起疼痛的方式很多,为什么打受害人的阴部呢?”

    大家觉得很道理,戴家兴也不说话了,显然他也同意皮鹏的想法。

    黄一为习惯性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点点头说:“我基本同意生化武器的观点,这确实是目前最符合逻辑的推断,但不能排除凶手是在情绪失控下随机作案的。走访的时候,着重注意一下受害人的人际关系,尤其是男女关系。”

    按照黄一为的安排,冯川和童菲去找报案的刑惠英了解情况。戴家兴也跟他们一起去了,目的是采集郑景仁的生物检材,做进一步认定。凌霜、贺骏、王仕琛和赵雪去天阳二中分别找郑景仁的领导、同事以及教过的学生了解情况。

    刑惠英已经知道了郑景仁的死讯,她向学校请了三天假在家休息。冯川与刑惠英在客厅说话,童菲作记录。戴家兴四处查看,并提取了卫生间牙刷上的DNA。

    冯川问:“郑景仁每天几点下班,经常夜不归宿吗?”

    刑惠英摇摇头说:“他是体育老师,每天六点左右下班,很少晚回来。我是英语老师,有时会有晚自习,最晚每天九点下班。我回家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在家。晚上很少出去,从来没有发生过夜不归宿。”

    冯川又问:“郑景仁人际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人跟他有过节?”

    她说:“他一个体育老师,工资不高,也没有什么太高的追求,跟别人没有什么过节。人际关系比较简单,主要还是同事,也与个别朋友和同学有些交往。关系说不上有多好,但也不至于很差。”

    冯川提醒她:“男女关系方面呢?”

    她愣了一下,问:“警官,你的意思是?”

    冯川笑笑说:“我问的是婚外性关系。”

    她情绪有些激动,但非常肯定地说:“那没有,我敢保证!”

    冯川说:“刑女士,我希望你实话实说,否则就是妨碍司法公正。”

    她突然放了泼,站起来指着冯川说:“警官,你说话要有根据。景仁已经死了,你们还往他身上泼脏水。他死了,你们不查是谁杀的他,却来问什么男女关系。我怀疑你们是不是警察,我请你们马上从我家出去!”说着她向门口指了指。

    童菲被激怒了:“你怎么知道你老公的死与男女关系无关呢?我们是依法询问,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大喝道:“我什么态度,你说我应该什么态度?”

    童菲还想说什么,冯川制止了她。戴家兴不失时机地转移了话题:“刑女士,卧室的电脑是谁的?”

    刑惠英不屑地说:“在我们家,当然是我们家的。”

    戴家兴不慌不忙问:“谁经常用这台电脑?”

    她说:“我老公经常用电脑打游戏,我只有做教学课件的时候才用,大多数情况下是我老公用的。”

    这就是戴家兴想要的答案,今天彭鹰没来,他扮演了彭鹰的角色。这也是黄一为让队员们跨领域学习的结果,戴家兴虽然不能解开电脑的开机密码,却保留了对电脑的敏感度。

    戴家兴说:“我们需要把电脑主机带回去查看一下。”

    “可以。”她慢慢平静了,随口说了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老公是武术专业的,得过全省散打第三名,谁能把他给打死?”

    冯川和童菲对视了一眼:“刑女士,我们先告辞了。你还能想起什么来,请给我们打电话。”

    冯川在笔记本上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放在了桌上。刑惠英看都没看,也没说话。冯川知道暂时问不出什么来了,与戴家兴和童菲一起离开了。

    童菲气愤难平:“还当老师呢,什么素质!”

    戴家兴对冯川说:“川儿,我有什么说什么。根据我跟着黄队近两年来的办案经验,这个女人一定向我们隐瞒了什么。”

    冯川好奇地问:“作为黄队的高足,你觉得她隐瞒了什么。”

    戴家兴说:“什么高足不高足的,黄老邪没答应收我为徒。你们知道黄队是学犯罪心理学的,他对微反应很有研究。刚才问到郑景仁的婚外性关系时,她的情绪才激动起来,后来大发雷霆。我听黄队说过,发飙本身就能掩饰真实的情绪。我是现学现卖,不那么肯定。”

    冯川认为很有道理,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冯川决定先回局里向黄一为汇报。

    冯川汇报完了查访结果,发现凌霜他们还没有回来。他问黄一为:“黄队,小霜她们为什么还没回来?”

    黄一为抬眼看看他:“小霜和王仕琛还是很有经验的,相信他们会带来好消息。你先去忙吧!”冯川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黄一为坐在椅子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常成昊的足迹又一次出现了,这次却没有字母,难道这不是常成昊干的?理论上说,那幢烂尾楼谁都可以去,可惜附近没有监控。目前,只知道报案人安元溥到过那个现场。

    烂尾楼外的黄土便道上没有发现车辙,50米外是柏油路,无法查车辙。四周人迹罕至,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到过现场的痕迹。彭鹰询问过全市的出租车公司,没有任何一辆车到过现场。他想不到受害人和凶手是如何离开的,这是一个突破口。

    突然,黄一为想到了报案人安元溥,他是怎么到达现场的。出租车肯定不对,如果是私家车、共享单车或者其它的任何车辆,为什么没有留下车辙?

    想到这儿,黄一为打电话让刑侦那边派人把报案人安元溥请来。半小时后,安元溥来了。

    安元溥说:“我是用打车软件叫车来的,车停在路边,然后我走到里面的。”

    黄一为明白了,自己只想到了本地出租,忘记了打车软件。各类打车软件的运营总部不在天阳,所以没想起查打车软件。车一般会停在柏油路边,很少有司机会走那50米土路,这就解释了土路上为什么没有车辙。

    黄一为很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想到那个地方的?”

    安元溥说:“我在网上乱看,偶然看到了几年前的一条新闻。新安区有一个楼盘,老板跑了,业主到市政府维权。那幢楼似乎烂尾了。”

    彭鹰说:“那条新闻我也看过,确实有。”黄一为点点头。

    “前天下午四点,我叫车到那儿看了一下,录了一个直播预告视频,我的短视频平台号里可以看到。”说着,安元溥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那条短视频。他接着说:“第二天晚上,我准备好了一切,刚开始直播不到10分钟,就发现了死人。我就是点儿背!”

    彭鹰偶尔看猎奇类的直播,他说:“你的视频我看过一些,确实很特别。你选的主题,尤其是地点很特别,别人很难想到。”

    “谢谢!我现在都有了心理阴影,有点不敢继续了。”他表示了感谢,却有些遗憾说,“我们的行业也很卷,这么隐蔽的地方还是有人发现了。我看那个人年纪比较大了,也不像做直播的,所以我才没在意。地方不错,我想准备得充分一点,转过天开播。”

    黄一为对他提到的另一个人来了兴趣:“你说的那个年纪比较大的人是谁,你认识他吗?”

    “嗨!别提了。”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们俩还争吵了几句。他问我去那儿干什么?很不客气,我反问他管得着吗。他说那幢楼是他的,没什么事儿赶紧走。”

    彭鹰想到了房地产公司的法人岳鹏兵,那幢楼就是他开发的。彭鹰翻出了岳鹏兵的照片问:“你仔细看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安元溥看了看,摇摇头说:“不是。我肯定不是。”彭鹰有点失望。

    黄一为很执着,问:“你能记得他的长相吗?帮我们画一下他的像。”

    安元溥说:“可以。我大概记得,不一定准确。”

    黄一为说:“没关系,你尽力。”他转头对彭鹰说:“画像的事情交给你了。”

    彭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的,黄队。我画好了,向你汇报。”

    时间来到了下午15:00,出去走访的凌霜、贺骏、王仕琛和赵雪陆续回来了,但他们的神情很奇怪。凌霜沉默不语,贺骏和赵雪骂骂咧咧,王仕琛一直在喝水。

    赵雪气愤地说:“这个案子就不应该查,让那个人渣死了才好呢!”

    贺骏冷冷地说:“就应该把他的命根子剪了,真TM混蛋!”

    戴家兴看到赵雪生气了,赶紧端了水过去:“赵雪,你消消气。先喝口水,放了菊花茶。”赵雪也没客气,接过去喝了一口。

    戴家兴问贺骏:“你们都是怎么了?有的人像点了火的二踢脚,有的人像霜打的茄子。”他扫视了四个人一眼。

    黄一为问凌霜:“小霜,你说。怎么回事?”

    小霜沉默了一会儿:“黄队,我和贺骏走访了天阳二中的部分校领导和老师。校长说郑景仁调来三年了,工作也算勤勤恳恳,跟同事的关系还算不错。有一名语文老师是跟郑景仁先后调到二中的,从前他们也在一个学校。那名语文老师反映,郑景仁在前一个学校有劣迹,被留校察看一年后,才调到二中的。”

    黄一为问:“什么劣迹?”

    小霜说:“郑景仁是学校的体育老师,他经常利用上课的时间对一些漂亮的女学生动手动脚的。被家长和学生举报,才被停职并留校察看的。那名语文老师说,郑景仁可能找了关系,停职一年后,调到了二中。那时她已经调来一年了,在学校里见到郑景仁的时候她很吃惊。”

    赵雪忍不住小姑娘的脾性:“什么郑景仁,还正经人呢,我看他一点都不正经,应该叫不正经。”

    王仕琛年龄稍大一点,还算冷静,他汇报了调查结果。他们走访的是郑景仁教过的学生。其中有四个比较漂亮的女孩子在询问时表情很奇怪,在他们的再三追问下,其中一个叫何晓楠的孩子说了实话。

    何晓楠说,有一次郑老师要送她一个新年礼物,她跟着郑老师来到了教师宿舍。郑老师双手抱了一下她的腰,说她太瘦了,要注意多吃饭。最后把她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她挣脱以后,跑回了宿舍,向同宿舍的三个女生讲了自己的遭遇,万万没想到另一个女生殷婉君也有同样的遭遇。

    至此,她们才明白郑老师本是一个体育老师,却经常叫班里一些女生个别谈话的真正原因。班里的女生有意无意避免单独与郑景仁接触,实在要去,也会叫上一个同学一起去。

    成丽雅是一个母亲,最听不得这些。她问:“这些女孩子为什么不跟家长说呢?”

    王仕琛说:“何晓楠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她跟着母亲生活。母亲是一个女强人,经营着一家公司。只管拿钱给孩子,对孩子不够关心。孩子曾经透露过,母亲不信,也没时间管。”

    皮鹏说:“离婚率很高,单亲家庭确实很多。”彭鹰没说话,对于类似的家庭他感同身受。

    赵雪不依不饶:“这种人根本不配当母亲,那个不正经根本不配当人。”

    王仕琛继续说:“遇到这样的事情,多数孩子会缄口不言。家长又不想给孩子转学,事情又不太严重,有时候就小事化了了。为了孩子的声誉和前途,他们不打算指证郑景仁。和小霜他们会合以后,我们决定走访一个已经转学的女孩子,她叫秦桦。去年没转学之前,她经常被郑景仁叫去单独谈话,后来莫名其妙转学了。我们找到了秦桦家,发现秦桦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父亲长期在外打工。她父母已经离婚,母亲下落不明。秦桦的爷爷身体不好,一年前做完手术,需要长期服药。秦桦的奶奶哭着说,秦桦确实被郑景仁强奸了。”

    王仕琛刚一说完,引起了大家一阵骚动,戴家兴气得把手里的一次性杯子摔在了地上。

    王仕琛说:“当时郑景仁给了她们家五万块钱,家里太缺钱了。于是她们接受了赔偿,还给秦桦转了学。”

    黄一为也是义愤填膺,但尽量保持着冷静。大家现在就像一个火药桶,他不想点火。他说:“看来秦桦的亲人,尤其是她父亲有杀人动机。秦桦的父亲知道女儿的事情吗?”

    王仕琛说:“秦桦的奶奶没敢跟儿子说,目前秦桦的父亲秦正年还不知道。”

    黄一为说:“通知秦正年回来一趟,我们必须询问一下。”

    王仕琛听了,没有任何反应。黄一为知道他和大家一样,比较排斥为郑景仁找真相。

    冯川相对来说比较冷静:“黄队,我去通知。”

    “彭鹰查一下案发前后机场、铁路和公路的购票记录,有没有秦正年的信息。如果有,赶紧向我报告。”黄一为说,“你们四个再跑一趟郑景仁原来的学校,走访一下有没有其它受害者,因为他们的家属都有作案动机。”

    不得不说黄一为会用人,他让那四个人查受害者的情况。他们就愿意查郑景仁的黑料,立刻答应了,而且马上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