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半魔
酒楼里一大早便挤了许多人，好在有官府疏导，这才散去不少人，何瓶儿和魏霄也得以来到酒楼门口，不过刚到门口便被一小吏拦下。
“两位，春燕楼今日封楼，不接客了，没什么事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何瓶儿伸出手，手中冒出了一大团火，把小吏吓了一跳。
修行者可不是普通人能招惹得起的。
他大口喘着气，说道：“原来是仙长啊，麻烦您稍稍等一下，我去禀告大人。”
小吏离开之后，何瓶儿和魏霄打量起春燕楼来。
“昨晚道宗的李长老好像就是住在这里，难道他也没能阻止得了魔族的那些家伙吗？”
“按你的想法，魔族就不应该会绕开白雪关来到这里，白雪关的大修行者可不止一位。”
魏霄摇摇头，鼻子忽然闻到了什么气味，嗅了几下。
他或许猜到了魔族的人用了什么手段。
“怎么了？”
“没什么，还不太确定，等进去后再说吧。”
过了不久，楼中走出一位体型颇为肥胖的官员，一旁还跟着一位青年男子，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位道宗弟子，陈川德。
陈川德认出何瓶儿和魏霄来，了解到两人意图之后，请两人进了酒楼。
“在下道宗陈川德，昨晚师叔已告知我何姑娘的身份。”路上，陈川德看向何瓶儿，问道，“不知这位兄弟是？”
昨天魏霄的情况虽然有点奇怪，但师叔好像说他确实没有修为，陈川德不知道魏霄为何来这里，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还是不要让对方卷入其中为好。
“在下姓萧，是一名医师，师承不便透露。”魏霄抢先回答了陈川德的问题，“家师是修行者，所授医术不仅能帮助普通人，对修行者同样有效，所以可以帮忙看一下他们的死因。”
何瓶儿瞪大了眼，看着张口就来的魏霄，眼睛一闪一闪的，那眼神在说：萧？还有，你怎么从医了？真的假的？
魏霄看向何瓶儿，眨眨眼，像是在说：你猜？
何瓶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去看他。
“原来是这样啊，我和师叔正愁着找不到能为修行者治疗的医师，感谢你来帮忙。”
陈川德点了点头，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昨晚在几位离开之后，我和师叔起初均未发现异常，后来听到楼上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就迅速上楼查看，但清虚宗的人不幸都遇难了，凶手却并未发现。”
“事已至此，在下也不瞒两位了，宗门派遣我和师叔前来北宁城，正是由于外派弟子在附近发现了魔族留下的痕迹，宗门这才给我和师叔下达了任务，调查魔族那些偷偷潜入我人族的奸细。此次惨案很大可能就是魔族造成的，且避开了师叔的感应，颇为不同寻常。师叔判断其中大部分之人死于中毒，但也不了解中的是什么毒，询问酒楼相关负责人对方也坚决称饭菜中没有下毒。还请麻烦萧兄弟帮忙看看了。”
修行者对于医师是很尊敬的，不管是修行过程亦或者平日的争端都很容易受伤。
“没事，我会认真做的。”
魏霄承诺道，又悄悄地小声询问陈川德：“你的师叔昨晚真的没有发现魔族之人？”
陈川德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师叔虽然看上去有时有些不着调，但为人正直，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嗯，谢谢，我知道了，先上去吧。”
……
走上楼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面目狰狞的几具尸体，似乎生前遭受到了难以言说的痛苦。
这几具尸体多为年轻人，也有一位中年人，看样子是带队的长老。几个人或横或竖地倒在桌子周围，桌子上还有未吃完的饭菜，看样子是几人在吃饭时倒下了。
除此之外，床沿下也倒着一具尸体，衣衫多处破碎。脖颈上有一道致命的伤口，右臂已被斩断，血肉模糊。血液顺着他的尸体流下，浸红了一大片，不过现在已经凝结了。
地上有着几十道擦痕，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床沿上则留着些如墨般黑色的血液，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看来传闻中的黑色血液就是这里了。
魏霄环视周围，场地中没有其他魔族杀手留下的迹象。
何瓶儿给陈川德打下招呼之后，靠近尸体开始检查。除了床边的那具尸体，其余所有尸体上均未出现外伤，瞳孔有些紧缩，眼中布满血丝，部分皮肤上也有血丝出现。
这种症状，很可能是中毒的迹象。
陈川德率先说道：“我猜测昨晚魔族或许通过下毒加害他们，很可能是通过食物下毒，但其中一位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吃下食物，也就并没有中毒，那魔族发现他没有中毒之后便亲自出动，将其击杀，但因实力悬殊，战斗很快结束，师叔感知到后赶下来之时，那魔族也逃之夭夭。”
“但他死的更早。”魏霄说道。
“什么？”陈川德吃了一惊。
一旁静坐的李临风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
“修行者在死后，体内生气迅速流失，取而代之的是死气，根据两者比例来判断，窗边那位是最早死的。”
魏霄走向窗边，低头看着窗沿上的那道黑色血迹，余光却看向死者的断臂处，稍稍看了几眼后他离开窗户，又走向桌子。
“并且，实力悬殊的话，作为偷袭方的魔族，又怎会被击伤？”
“这……”
陈川德陷入了思考。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何瓶儿没有等魏霄继续问问题，直接询问他结论。
“不知道。”魏霄回答得很干脆。
“不是……你……”
魏霄摊开右手伸到何瓶儿面前，望向她的脑袋。
何瓶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问道：“干什么？要我的簪子吗？”
“是的，再去找针有点麻烦了，先借用一下。”
何瓶儿盯着魏霄看了好一会儿，伸出手取下头上赤红色的簪子，递给魏霄。
魏霄接过簪子，对李临风说道：“李长老，我可以检查一下这些尸体吗？”
“可以。”听过陈川德的介绍后他知道了魏霄或许能看出些什么。
看向站着的官府官员，魏霄说道：“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请回避一下。”
那几名官员见状用眼神相互交流一下，最后把目光投向李临风，李临风摆摆手，他们点点头，然后退去。
见他们退去后，魏霄走向长老的尸体，准备取下他背后的剑，但似乎有些不太熟练，取了几次都没取下来，最后在陈川德的指导下才取了下来。
然后魏霄把他轻轻铺平在地，接着蹲了下来，整个身子俯下去，捏着簪子轻轻划破尸体右臂的皮肤，黑色的血从伤口处渗出，隐约还有一些黑气溢出，渐渐地，黑气朝周围弥漫开来。
何瓶儿双眼紧盯着那黑气，攥紧了拳头。
她认出了那黑气，那是魔族特有的魔气。
“这……”陈川德脸上有些惊讶。
虽然这几人已死去了几个时辰，但血液却没有凝固，似正常人受伤一般血液流淌。
魏霄用衣袖捂住了鼻子，眼中多了些冷意，转过头说道：“请几位帮下忙。”
李临风指间弹出一道真气，把那黑气笼罩起来，使其不再扩散。
“两位道长之前没有这样做吗？”魏霄问道。
“没有。我和师叔没有涉猎过这些，就尽可能保持原状，等待官府寻找医师，萧兄弟，那黑气是魔气吧，这是怎么回事？是魔族特有的毒吗？”
“不。”魏霄站了起来，将簪子递给何瓶儿，然后看向李临风。
“李长老，您可以做担保见证这起事件吗？”
李临风和魏霄对视一眼，然后爽朗一笑：“有何不可？”
正当陈川德不解之时，魏霄的话传了过来，让他内心随之一惊。
“他们是半魔。”
魏霄顿了顿。
“死不足惜。”
“两位，春燕楼今日封楼，不接客了，没什么事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何瓶儿伸出手，手中冒出了一大团火，把小吏吓了一跳。
修行者可不是普通人能招惹得起的。
他大口喘着气，说道：“原来是仙长啊，麻烦您稍稍等一下，我去禀告大人。”
小吏离开之后，何瓶儿和魏霄打量起春燕楼来。
“昨晚道宗的李长老好像就是住在这里，难道他也没能阻止得了魔族的那些家伙吗？”
“按你的想法，魔族就不应该会绕开白雪关来到这里，白雪关的大修行者可不止一位。”
魏霄摇摇头，鼻子忽然闻到了什么气味，嗅了几下。
他或许猜到了魔族的人用了什么手段。
“怎么了？”
“没什么，还不太确定，等进去后再说吧。”
过了不久，楼中走出一位体型颇为肥胖的官员，一旁还跟着一位青年男子，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位道宗弟子，陈川德。
陈川德认出何瓶儿和魏霄来，了解到两人意图之后，请两人进了酒楼。
“在下道宗陈川德，昨晚师叔已告知我何姑娘的身份。”路上，陈川德看向何瓶儿，问道，“不知这位兄弟是？”
昨天魏霄的情况虽然有点奇怪，但师叔好像说他确实没有修为，陈川德不知道魏霄为何来这里，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还是不要让对方卷入其中为好。
“在下姓萧，是一名医师，师承不便透露。”魏霄抢先回答了陈川德的问题，“家师是修行者，所授医术不仅能帮助普通人，对修行者同样有效，所以可以帮忙看一下他们的死因。”
何瓶儿瞪大了眼，看着张口就来的魏霄，眼睛一闪一闪的，那眼神在说：萧？还有，你怎么从医了？真的假的？
魏霄看向何瓶儿，眨眨眼，像是在说：你猜？
何瓶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去看他。
“原来是这样啊，我和师叔正愁着找不到能为修行者治疗的医师，感谢你来帮忙。”
陈川德点了点头，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昨晚在几位离开之后，我和师叔起初均未发现异常，后来听到楼上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就迅速上楼查看，但清虚宗的人不幸都遇难了，凶手却并未发现。”
“事已至此，在下也不瞒两位了，宗门派遣我和师叔前来北宁城，正是由于外派弟子在附近发现了魔族留下的痕迹，宗门这才给我和师叔下达了任务，调查魔族那些偷偷潜入我人族的奸细。此次惨案很大可能就是魔族造成的，且避开了师叔的感应，颇为不同寻常。师叔判断其中大部分之人死于中毒，但也不了解中的是什么毒，询问酒楼相关负责人对方也坚决称饭菜中没有下毒。还请麻烦萧兄弟帮忙看看了。”
修行者对于医师是很尊敬的，不管是修行过程亦或者平日的争端都很容易受伤。
“没事，我会认真做的。”
魏霄承诺道，又悄悄地小声询问陈川德：“你的师叔昨晚真的没有发现魔族之人？”
陈川德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师叔虽然看上去有时有些不着调，但为人正直，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嗯，谢谢，我知道了，先上去吧。”
……
走上楼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面目狰狞的几具尸体，似乎生前遭受到了难以言说的痛苦。
这几具尸体多为年轻人，也有一位中年人，看样子是带队的长老。几个人或横或竖地倒在桌子周围，桌子上还有未吃完的饭菜，看样子是几人在吃饭时倒下了。
除此之外，床沿下也倒着一具尸体，衣衫多处破碎。脖颈上有一道致命的伤口，右臂已被斩断，血肉模糊。血液顺着他的尸体流下，浸红了一大片，不过现在已经凝结了。
地上有着几十道擦痕，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床沿上则留着些如墨般黑色的血液，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看来传闻中的黑色血液就是这里了。
魏霄环视周围，场地中没有其他魔族杀手留下的迹象。
何瓶儿给陈川德打下招呼之后，靠近尸体开始检查。除了床边的那具尸体，其余所有尸体上均未出现外伤，瞳孔有些紧缩，眼中布满血丝，部分皮肤上也有血丝出现。
这种症状，很可能是中毒的迹象。
陈川德率先说道：“我猜测昨晚魔族或许通过下毒加害他们，很可能是通过食物下毒，但其中一位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吃下食物，也就并没有中毒，那魔族发现他没有中毒之后便亲自出动，将其击杀，但因实力悬殊，战斗很快结束，师叔感知到后赶下来之时，那魔族也逃之夭夭。”
“但他死的更早。”魏霄说道。
“什么？”陈川德吃了一惊。
一旁静坐的李临风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
“修行者在死后，体内生气迅速流失，取而代之的是死气，根据两者比例来判断，窗边那位是最早死的。”
魏霄走向窗边，低头看着窗沿上的那道黑色血迹，余光却看向死者的断臂处，稍稍看了几眼后他离开窗户，又走向桌子。
“并且，实力悬殊的话，作为偷袭方的魔族，又怎会被击伤？”
“这……”
陈川德陷入了思考。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何瓶儿没有等魏霄继续问问题，直接询问他结论。
“不知道。”魏霄回答得很干脆。
“不是……你……”
魏霄摊开右手伸到何瓶儿面前，望向她的脑袋。
何瓶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问道：“干什么？要我的簪子吗？”
“是的，再去找针有点麻烦了，先借用一下。”
何瓶儿盯着魏霄看了好一会儿，伸出手取下头上赤红色的簪子，递给魏霄。
魏霄接过簪子，对李临风说道：“李长老，我可以检查一下这些尸体吗？”
“可以。”听过陈川德的介绍后他知道了魏霄或许能看出些什么。
看向站着的官府官员，魏霄说道：“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请回避一下。”
那几名官员见状用眼神相互交流一下，最后把目光投向李临风，李临风摆摆手，他们点点头，然后退去。
见他们退去后，魏霄走向长老的尸体，准备取下他背后的剑，但似乎有些不太熟练，取了几次都没取下来，最后在陈川德的指导下才取了下来。
然后魏霄把他轻轻铺平在地，接着蹲了下来，整个身子俯下去，捏着簪子轻轻划破尸体右臂的皮肤，黑色的血从伤口处渗出，隐约还有一些黑气溢出，渐渐地，黑气朝周围弥漫开来。
何瓶儿双眼紧盯着那黑气，攥紧了拳头。
她认出了那黑气，那是魔族特有的魔气。
“这……”陈川德脸上有些惊讶。
虽然这几人已死去了几个时辰，但血液却没有凝固，似正常人受伤一般血液流淌。
魏霄用衣袖捂住了鼻子，眼中多了些冷意，转过头说道：“请几位帮下忙。”
李临风指间弹出一道真气，把那黑气笼罩起来，使其不再扩散。
“两位道长之前没有这样做吗？”魏霄问道。
“没有。我和师叔没有涉猎过这些，就尽可能保持原状，等待官府寻找医师，萧兄弟，那黑气是魔气吧，这是怎么回事？是魔族特有的毒吗？”
“不。”魏霄站了起来，将簪子递给何瓶儿，然后看向李临风。
“李长老，您可以做担保见证这起事件吗？”
李临风和魏霄对视一眼，然后爽朗一笑：“有何不可？”
正当陈川德不解之时，魏霄的话传了过来，让他内心随之一惊。
“他们是半魔。”
魏霄顿了顿。
“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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