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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师父你这境界太高了

    吕贬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慎虚子,说道:“师父,咱们不是骗子吗?”

    “怎么现在开始偷东西了?总改行,会不会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慎虚子骂道:“狗屁,你懂什么?”

    “无论是骗还是偷,那不都是挣钱吗?”

    “挣钱就是挣钱,无论怎么挣,都是挣钱。”

    “非要拘泥于方式,那就是着相了。”

    吕贬哦了一声,说道:“师父真是高境界啊。不过……这好像也是佛家的理论。”

    慎虚子:“滚!”

    吕贬挠了挠头,干笑了一声,跑开了。

    几分钟后,吕贬又跑回来,对慎虚子说道:“师父,师父,师父。好消息。”

    慎虚子问道:“怎么了?”

    吕贬说道:“我发现李公子的棺材旁边,有很多钱。”

    “咱们把这些钱都偷走,那可是大大的发了一笔。”

    慎虚子疑惑的说道:“这个李厚德,应该是个清官啊。”

    “而且他们家已经被咱们师徒两个搜刮过很多次了,还哪来的钱?”

    吕贬说道:“这个我也打听清楚了,据说是李淦的几个下人,刚刚得了陛下的上次。”

    “这些下人看见李淦死了,伤心欲绝,恨不得跟着李淦去死。”

    “因此,他们宁愿舍弃这些钱财。给李淦陪葬,自己分文不取。”

    慎虚子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是有人受到了陛下的赏赐。”

    “其实这陛下的赏赐,钱财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荣耀啊。”

    “这几个仆役,能把这些钱拿出来,给李淦陪葬,足见情谊深厚,是一些义士啊。”

    吕贬说道:“那……他们这么讲义气,咱们还偷不偷?”

    慎虚子说道:“咱们都骗钱偷钱了,就别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了。偷吧。”

    吕贬说道:“有点过意不去。”

    慎虚子说道:“这些钱埋在棺材里也是浪费。咱们拿出来,取之于权贵,用之于百姓。这不是大好事吗?”

    吕贬说道:“还是师父高明啊,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师徒两个人悄悄的走到了李淦的棺材附近。

    慎虚子问道:“钱呢?”

    吕贬说道:“这几口大箱子里都是。”

    慎虚子看了一眼,然后就呆滞了:“铜钱啊。”

    吕贬说道:“是啊。”

    慎虚子说道:“这样,你先去外面雇一辆牛车,再找两个壮汉来。”

    “让他们把钱抬到牛车上,咱们再赶到五谷观。”

    吕贬大吃了一惊,说道:“那样的话,会不会太招摇了?”

    “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慎虚子说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吕贬:“这……”

    慎虚子说道:“别这那的了,跟了为师这么久,狗屁都没有学会,铜钱能偷吗?累死累活,值不了几两银子。”

    “有那个力气,不如去码头上扛大包。”

    吕贬被骂的一脸尴尬。

    过了一会,他苦着脸说道:“可是,整个李家实在找不到别的钱了。”

    “这个李厚德,确实是个清官啊。”

    慎虚子说道:“徒儿啊,你骗钱的时候,脑壳不是挺灵的吗?”

    “怎么今天有点愚钝呢?”

    “你好好想想,动动脑筋,看看我们今天该怎么弄点钱?”

    吕贬沉思良久,说道:“咱们潜入到李厚德的书房,把地契偷走?”

    慎虚子一脚踹过去:“蠢材!”

    “人人都知道,这里是李厚德的地方。”

    “你偷了地契能怎么样?来找他要房子吗?”

    “他能给你吗?人家是朝臣,就算是闹到衙门,咱们能全身而退吗?”

    吕贬苦着脸不说话了。

    他使劲挠了挠头,问慎虚子:“师父,那你说怎么办啊?点拨点拨我。”

    慎虚子低声说道:“李家没有钱,你不会从别人身上想办法吗?”

    吕贬:“哦?”

    慎虚子说道:“你看今天来吊唁的,绝大多数都是朝臣。”

    “你看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虽然在努力装穷,但是绫罗绸缎还是有的。”

    “咱们就偷他们。”

    吕贬说道:“他们……他们随身能带多少钱啊。”

    慎虚子说道:“他们是来吊唁的,能不带钱吗?”

    “吊唁不带钱,不随礼吗?”

    “你别嫌少,一个人偷十两银子,十个人就是一百两。一百个人就是一千两,一千个人就是一万两,一万个人就是……”

    吕贬连忙拦住慎虚子:“师父,你别再算了。偷得太多,咱们还得雇牛车。”

    慎虚子嘿嘿嘿的笑起来了。

    吕贬也嘿嘿嘿的笑起来了。

    随后,他们靠近了姬大人。

    姬大人有点魂不守舍。

    上次被李淦点破了身份,他当即就写了奏疏,上报给了陛下。

    陛下当天没有降下惩罚来,说明是不会惩罚自己了。

    毕竟……以陛下的急性子,这种事情,有火当天就发了。

    但是姬大人听说,李淦被叫到了宫中,回来就死了。

    姬大人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老实说,李淦纯粹是自己作死。

    但是……

    如果没有自己那封奏疏,他也死不了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姬大人叹了口气。

    他到了这里之后,甚至不敢和李厚德的目光对视。

    他准备了一百两银子,打算好好的送李淦一程,以表歉意。

    姬大人走到李淦灵位跟前,先是行了一礼,然后伸手就去掏钱。

    结果这么一掏,掏了一个空。

    卧槽?

    钱呢?

    丢了?

    姬大人尴尬的脸都红了。

    踏马的,众目睽睽之下,按道理说,行礼完了就该给钱了,结果拿不出钱来,这算怎么回事?

    姬大人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对马乙说道:“老夫听闻李公子仙逝,如五雷轰顶,魂不守舍。急匆匆赶来,竟然忘了带银子。”

    “稍等,稍等,老夫立刻命人取来。”

    马乙干咳了一声,说道:“大人言重了,请便,请便,无妨,无妨。”

    姬大人马上找了家人,要他快马加鞭,一刻钟内把钱带回来。

    而马乙则站在棺材旁边,心想:今天来了这么多宾客,也不知道能收多少银子啊。

    嘿嘿嘿,这些钱都是姑爷的喽。

    姑爷的,那不就是我们的吗?

    小少爷一死,这李家早完是我们的啦。

    而躺在棺材里的李淦,在心中破口大骂:踏马的,好几个姬大人啊。你吊唁都不带钱的是吧?等老子活了,看我怎么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