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乞丐？
先帝的龙墓就在洛阳的管辖范围之内，建在皇宫之中的陵墓能够被盗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
林立向当地衙门打听，对方的回答也是相当拖沓。
“请诸位贤才之士耐心等待统一的安排。”
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越拖越难查清真相，来自五湖四海的捕快探子们急于前往第一现场寻找蛛丝马迹，但是洛阳衙门的拖沓，让所有人都很不爽。
洛阳城很大，其管理机制也不同于普通的小县城。
衙门管理的只有一方百姓，并不包揽所有事物。
有些事情需要找将军府。
有些事情则要找行政司。
若不是精通官府体系的人，很难准确地把事情办好。
“巧巧，我们走。”
像林立这样带着随行家眷出来办事的人少之又少。
苏巧巧也很奇怪，林立会允许她随行。
但是当林立牵着苏巧巧的手要从人群中离开时。
苏巧巧没有任何的反抗意识。
她只觉得，跟着林立准没错。
“我们要去哪里？”
林立的思路很明确。
发布集贤令的人是将军府，管理应令人员随行家眷的才是洛阳衙门。
“洛阳衙门的作用只有民生，他们只管把响应号召的捕快探子们的家属困在洛阳城，虽然提供食宿起居，但是无异于软禁，真的想要推动事情发展，我们得去找将军府。”
苏巧巧当然知道这集贤令的来头。
她不多问，只是默默地点点头便跟着林立走。
说实在的，会把自己的妻子牵着在大街上走的男人，在这个时代可不多。
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之下，女子都是非常在乎自身清白的。
林立这样的操作，给苏巧巧直接干不好意思了，仿佛失去了思考的傀儡一般。
只知道跟着林立走。
虽然她有想过这样不太好，但是她又不愿意说出来打破当下的微妙氛围。
路边的行人也不得不投来特别的目光。
尤其是女子，她们不敢多看，只敢略微去瞥两眼。
越是接近中心城区，周遭的人就越来越多。
热闹的街区也会有更加灼热的目光。
苏巧巧只好停下，她不好意思多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去挪动林立的手。
林立不是很理解。
在他的想法里，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这个时代又没有手机，走丢了可不好联系。
苏巧巧微红的脸蛋相当的不好意思。
“林哥哥，人家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仔细看了一眼苏巧巧的表情。
林立这才想起，对于当下的人们来说，大庭广众之下手牵着手是非常难为情的事情，思想还远没有那么的开放。
缓缓放开手的林立也相当的不好意思。
“那好，就是，千万，别跟丢了。”
苏巧巧微微低下头，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顺从的意思。
路边的一个乞丐见到这场面。
立刻迎了上来。
“老爷夫人行行好，三天没吃饭了，给点吧。”
这乞丐衣衫褴褛，浑身也是脏兮兮的。
这身打扮骗过一般人是没什么问题。
但是林立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个骗子，最起码，他绝不可能是个乞丐，那健硕的腰身可不是长期挨饿的人能有的。
“施舍一些自然是没问题，但是我得向你打听些事情。”
那乞丐打扮的家伙根本就不想要林立的钱。
他只是凑近点，洞察一下林立的修为。
这修为不察不知道，一察吓一跳，林立身上居然神功并举，仿佛世外高人一般。
那家伙的强装镇定在林立面前不堪一击。
林立下意识地把苏巧巧护在了身后，自己则侧走半步，进一步挡住眼前乞丐与苏巧巧的距离。
那乞丐知道林立发现了自己的伪装。
但是只要对方不戳破，那就继续装下去吧，毕竟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一旦动手，洛阳的巡捕马上就会过来。
“老爷，您问，小的要是知道，一定回答。”
林立瞧了瞧周遭。
立刻摆出一副锋利的眼神。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四肢健全为何不好好劳作养活自己，非得在此乞讨。”
眼前人随口编了一个姓名和地址，说是因为饥荒被迫至此，林立当即追问饥荒爆发的原因，那人倒也是机灵，随口便是蝗灾。
林立当即判断他是西域人，这借口简直太拙劣。
洛阳以及附近州县的蝗虫大多性格温和，很难形成飞蝗灾害。
这人的乞丐身份绝对不坐实。
再加上其描述的飞蝗大多发生在西部地区，从西边赶来，乞讨的地点不该是洛阳。
“行，那我拿这九文钱，换你老婆随行的包裹可好。”
林立老早就注意到了，这乞丐身后的那块地皮上，一个头发留的很长的男人正在假扮女性。
那前来试探的乞丐立刻就明白了林立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现在他已经有了要把手中碗就地摔碎然后大闹一通的说法。
林立相信。
如果自己没有看走眼。
这女人腰间的包囊和之前李捕头拦截的那伙西域人用来装人体器官的包囊一模一样。
他在身前乞丐暴走之前投了八文钱在乞丐的碗里。
“算了算了，不给也罢，我只是觉得那包囊的款式挺新奇，不像是我们洛阳有的物件。”
林立这番说辞顺风顺水，一点瑕疵都没有。
那乞丐的戒备虽然不能立刻放下，但是也松弛了不少。
立刻跪在地上喊起谢谢老爷，老爷大富大贵的谢辞。
林立趁着那乞丐跪下的时间拉着苏巧巧就走了。
虽然一直以来，林立做的都无懈可击，但是此刻，他充满怀疑的目光，被那男扮女装的家伙看了个正着，林立作风正派，他可不会畏惧对方尝试性的目光。
林立回敬的目光锋利至极。
这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等有的眼神。
那男扮女装的家伙立刻心生此地不宜久留之念。
一番短暂交锋，林立必须立刻把两人的画像上交给官府人员才行。
林立走在前面，很急切。
苏巧巧跟在后面，也很着急。
“林哥哥，刚才那乞丐，探了你的虚实。”
只有长期习武之人才能很好地掩盖自己体内的气息，像林立这种，内功远远高于自身武功造诣的人，想要掩盖自身内力。
难如用破布包灶火。
寻得一处售卖字画的小摊贩，林立当即有了想法。
“这位仁兄，可否售我一匹白布再借上一方黑墨和一支细笔。”
仁兄二字一出，那小摊贩也是感到了百般尊重。
心里对林立满意得不得了。
要知道，带着一位美女造访，算是相当的给面子了。
“仁兄，可是要作画写诗？”
林立猛地回想了一下，情况着实紧急。
他赶忙回应自己是要作画。
那摊贩当即为难起来。
“不巧，今天出门没有带磨好的黑墨，可能得你自己买上一块了。”
林立明白这小贩的意思。
不就是墨和笔不能借，得出钱买才行嘛。
这几个小钱，不能耽误了事情。
林立爽快付钱。
那小贩也是爽快地掏出一匹白布，一支新笔，一块方墨。
虽然墨水不能借。
但是凭林立一声仁兄，再加上他要在此当场作画。
这小贩愿意借他砚台。
事实上主要的动机，还是因为苏巧巧要帮林立磨墨，如此郎才女貌一对，就在摊位上这么一坐下来，林立画的好，那自然是锦上添花，哪怕画不好，苏巧巧也够当一会儿招牌了。
林立当街作画，不出两三分钟，两张人面便跃然纸上。
苏巧巧立刻就认出了，这纸上之人，便是刚才的两个乞丐。
这会儿林立正投入，苏巧巧纵有疑问也不会在此刻提起。
从最初的轮廓到渐渐形神具备。
从两张人脸，到衣着身体也渐渐有所呈现。
最初围观的人大多是借着看林立作画的名头来瞥一眼他身边的美人。
但是渐渐地。
林立画布上的人物是越来越真实。
仿佛下一秒，只需一个点睛，人就要从里面跳出来一般。
围观者渐渐看向林立。
他们开始感叹林立的独到画工。
这时的人们，笔墨绘制大多是山水而已，官府画的通缉令也只能体现在脸上有几颗痣这样的差劲程度。
围观人群造成了街道的拥堵。
一位骑马路过的将军被挡住的去路。
这将军身披红甲，体型高大，左右两位侍从，身后更是有专程提刀的刀奴。
左右两侧随行的卫兵当即抽刀下马想要上前开路。
但是马上的将军看见了人群围住的林立。
他很好奇。
是何人在此市井之地作画，扰乱治安还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且慢，有墨客在此地作画。”
当然，这位将军也看见了林立身边的苏巧巧，纵然苏巧巧的美貌鲜有人敌。
他也毫不起意，因为毕竟已经是相夫教子于他人的女子。
这位将军多少也读过些圣贤的书。
对这样有家室的女人，不会有想法。
“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技巧，令世人如此观赏。”
这位将军的身形高大，外围的人纷纷为他让开一条路来。
围观者甚至有因为他的到来而赶忙离去的。
不出几秒钟，团团堵住交通的人都散去了，留下来的，都是些公子哥。
这些人个个腰间佩有美玉。
一纸折扇拿在手中。
更有甚者，身侧也跟着一到两位美人。
“确实是形神具备呐。”
那红甲将军的到来令摆摊的小贩感到害怕。
毕竟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为了赶紧避险，那小摊贩赶紧离了自己的摊位，到边上卖玩物的老翁那里躲了躲。
白发老翁摸了摸胡须。
他也算是为数不多还敢继续观看林立作画的市井之人了。
“笔法，握法，都神似，可惜，这人。。。”
就在老翁仔细观察了一下林立后。
眉头渐渐皱起。
看了看身边过来避难的小贩。
心里一直在找恰当的理由到林立的身边去瞧瞧。
只见画布上的人彻底成形，林立思考了两三秒后，最终停笔。
苏巧巧也停下研墨，用于持握方墨的小布不至于让她那双美丽的手染上墨色。
她温柔地将小方布折叠，放在了小贩的木桌上。
在几位公子哥欣赏的说辞中。
那位红甲将军也开口赞叹起来。
“形神皆备，确实是一双妙手，可惜，画的是乞丐。”
那几位公子哥早就看到红甲将军过来了。
他们仗着自己的权势在身后。
根本就不主动打招呼。
但是既然人家都主动开口点破场面了。
还是得毕恭毕敬问个好。
“宁将军，多日不见。”
“宁将军，今日可好。”
“宁将军亲自归来，相必近日城门的禁制，很快就会撤除了吧。”
那将军只是随口应付了一下几位纨绔的问好。
他可一点都不想和这些公子哥染上多的交情。
“小子，你确实略有文采，但是当街挡道，可没有什么多的理由，今日，你挡了本将的路，本将不多责怪你，他日，若再让本将发现，一定重重罚你！”
沉默许久的林立咽了口唾沫，再看了看画像。
“将军留步，您可是要去将军府？”
将军府并非某个将军的府邸。
而是众将军分割朝政压力和权力并管理一方的权力体现。
那红甲将军毫不在意林立的话。
他骑上汗血马。
以一副高傲的气魄看着林立。
“怎么，你留我，难不成，还想和我一同前往？”
林立清了清嗓子。
仿佛是下注一般地思考后。
展开画像。
“在下是旬阳来的捕快，响应集贤令来到洛阳。近日派人四方打听，集贤令中所说的失窃之物绝不可能已经离开洛阳城，相反，这两位乞丐的包囊和在下先前调查过的一起失窃案中，装纳赃物的容器一致。”
得知林立是响应集贤令的捕快后，那红甲将确实有所钦佩。
毕竟一个习武之人，能把文艺造诣提升到这个位置，还是有些厉害。
“那又怎样，你响应集贤令，是让你来抓贼的么？”
看那红甲将军没有反应过来。
林立当场点破。
“极有可能，这画中两人，已经拆解集贤令中所述失窃之物，并打算于风声渐弱之后再将其转移至城外，我先前所截获的该模样包囊，与本次集贤令中失窃之物，相差无异。”
那将军眉头猛地一皱。
“小子，上马！”
林立看了一眼身侧的苏巧巧。
他的疑虑写在脸上。
苏巧巧当即表示自己能够一个人回酒楼。
“林哥哥，我会在酒楼等你回来的，放心去吧。”
也确实。
苏巧巧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女子。
寻常人等想要近她的身都难。
林立果断带着画卷，上了那宁将军的枣红马。
林立向当地衙门打听，对方的回答也是相当拖沓。
“请诸位贤才之士耐心等待统一的安排。”
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越拖越难查清真相，来自五湖四海的捕快探子们急于前往第一现场寻找蛛丝马迹，但是洛阳衙门的拖沓，让所有人都很不爽。
洛阳城很大，其管理机制也不同于普通的小县城。
衙门管理的只有一方百姓，并不包揽所有事物。
有些事情需要找将军府。
有些事情则要找行政司。
若不是精通官府体系的人，很难准确地把事情办好。
“巧巧，我们走。”
像林立这样带着随行家眷出来办事的人少之又少。
苏巧巧也很奇怪，林立会允许她随行。
但是当林立牵着苏巧巧的手要从人群中离开时。
苏巧巧没有任何的反抗意识。
她只觉得，跟着林立准没错。
“我们要去哪里？”
林立的思路很明确。
发布集贤令的人是将军府，管理应令人员随行家眷的才是洛阳衙门。
“洛阳衙门的作用只有民生，他们只管把响应号召的捕快探子们的家属困在洛阳城，虽然提供食宿起居，但是无异于软禁，真的想要推动事情发展，我们得去找将军府。”
苏巧巧当然知道这集贤令的来头。
她不多问，只是默默地点点头便跟着林立走。
说实在的，会把自己的妻子牵着在大街上走的男人，在这个时代可不多。
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之下，女子都是非常在乎自身清白的。
林立这样的操作，给苏巧巧直接干不好意思了，仿佛失去了思考的傀儡一般。
只知道跟着林立走。
虽然她有想过这样不太好，但是她又不愿意说出来打破当下的微妙氛围。
路边的行人也不得不投来特别的目光。
尤其是女子，她们不敢多看，只敢略微去瞥两眼。
越是接近中心城区，周遭的人就越来越多。
热闹的街区也会有更加灼热的目光。
苏巧巧只好停下，她不好意思多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去挪动林立的手。
林立不是很理解。
在他的想法里，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这个时代又没有手机，走丢了可不好联系。
苏巧巧微红的脸蛋相当的不好意思。
“林哥哥，人家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仔细看了一眼苏巧巧的表情。
林立这才想起，对于当下的人们来说，大庭广众之下手牵着手是非常难为情的事情，思想还远没有那么的开放。
缓缓放开手的林立也相当的不好意思。
“那好，就是，千万，别跟丢了。”
苏巧巧微微低下头，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顺从的意思。
路边的一个乞丐见到这场面。
立刻迎了上来。
“老爷夫人行行好，三天没吃饭了，给点吧。”
这乞丐衣衫褴褛，浑身也是脏兮兮的。
这身打扮骗过一般人是没什么问题。
但是林立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个骗子，最起码，他绝不可能是个乞丐，那健硕的腰身可不是长期挨饿的人能有的。
“施舍一些自然是没问题，但是我得向你打听些事情。”
那乞丐打扮的家伙根本就不想要林立的钱。
他只是凑近点，洞察一下林立的修为。
这修为不察不知道，一察吓一跳，林立身上居然神功并举，仿佛世外高人一般。
那家伙的强装镇定在林立面前不堪一击。
林立下意识地把苏巧巧护在了身后，自己则侧走半步，进一步挡住眼前乞丐与苏巧巧的距离。
那乞丐知道林立发现了自己的伪装。
但是只要对方不戳破，那就继续装下去吧，毕竟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一旦动手，洛阳的巡捕马上就会过来。
“老爷，您问，小的要是知道，一定回答。”
林立瞧了瞧周遭。
立刻摆出一副锋利的眼神。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四肢健全为何不好好劳作养活自己，非得在此乞讨。”
眼前人随口编了一个姓名和地址，说是因为饥荒被迫至此，林立当即追问饥荒爆发的原因，那人倒也是机灵，随口便是蝗灾。
林立当即判断他是西域人，这借口简直太拙劣。
洛阳以及附近州县的蝗虫大多性格温和，很难形成飞蝗灾害。
这人的乞丐身份绝对不坐实。
再加上其描述的飞蝗大多发生在西部地区，从西边赶来，乞讨的地点不该是洛阳。
“行，那我拿这九文钱，换你老婆随行的包裹可好。”
林立老早就注意到了，这乞丐身后的那块地皮上，一个头发留的很长的男人正在假扮女性。
那前来试探的乞丐立刻就明白了林立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现在他已经有了要把手中碗就地摔碎然后大闹一通的说法。
林立相信。
如果自己没有看走眼。
这女人腰间的包囊和之前李捕头拦截的那伙西域人用来装人体器官的包囊一模一样。
他在身前乞丐暴走之前投了八文钱在乞丐的碗里。
“算了算了，不给也罢，我只是觉得那包囊的款式挺新奇，不像是我们洛阳有的物件。”
林立这番说辞顺风顺水，一点瑕疵都没有。
那乞丐的戒备虽然不能立刻放下，但是也松弛了不少。
立刻跪在地上喊起谢谢老爷，老爷大富大贵的谢辞。
林立趁着那乞丐跪下的时间拉着苏巧巧就走了。
虽然一直以来，林立做的都无懈可击，但是此刻，他充满怀疑的目光，被那男扮女装的家伙看了个正着，林立作风正派，他可不会畏惧对方尝试性的目光。
林立回敬的目光锋利至极。
这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等有的眼神。
那男扮女装的家伙立刻心生此地不宜久留之念。
一番短暂交锋，林立必须立刻把两人的画像上交给官府人员才行。
林立走在前面，很急切。
苏巧巧跟在后面，也很着急。
“林哥哥，刚才那乞丐，探了你的虚实。”
只有长期习武之人才能很好地掩盖自己体内的气息，像林立这种，内功远远高于自身武功造诣的人，想要掩盖自身内力。
难如用破布包灶火。
寻得一处售卖字画的小摊贩，林立当即有了想法。
“这位仁兄，可否售我一匹白布再借上一方黑墨和一支细笔。”
仁兄二字一出，那小摊贩也是感到了百般尊重。
心里对林立满意得不得了。
要知道，带着一位美女造访，算是相当的给面子了。
“仁兄，可是要作画写诗？”
林立猛地回想了一下，情况着实紧急。
他赶忙回应自己是要作画。
那摊贩当即为难起来。
“不巧，今天出门没有带磨好的黑墨，可能得你自己买上一块了。”
林立明白这小贩的意思。
不就是墨和笔不能借，得出钱买才行嘛。
这几个小钱，不能耽误了事情。
林立爽快付钱。
那小贩也是爽快地掏出一匹白布，一支新笔，一块方墨。
虽然墨水不能借。
但是凭林立一声仁兄，再加上他要在此当场作画。
这小贩愿意借他砚台。
事实上主要的动机，还是因为苏巧巧要帮林立磨墨，如此郎才女貌一对，就在摊位上这么一坐下来，林立画的好，那自然是锦上添花，哪怕画不好，苏巧巧也够当一会儿招牌了。
林立当街作画，不出两三分钟，两张人面便跃然纸上。
苏巧巧立刻就认出了，这纸上之人，便是刚才的两个乞丐。
这会儿林立正投入，苏巧巧纵有疑问也不会在此刻提起。
从最初的轮廓到渐渐形神具备。
从两张人脸，到衣着身体也渐渐有所呈现。
最初围观的人大多是借着看林立作画的名头来瞥一眼他身边的美人。
但是渐渐地。
林立画布上的人物是越来越真实。
仿佛下一秒，只需一个点睛，人就要从里面跳出来一般。
围观者渐渐看向林立。
他们开始感叹林立的独到画工。
这时的人们，笔墨绘制大多是山水而已，官府画的通缉令也只能体现在脸上有几颗痣这样的差劲程度。
围观人群造成了街道的拥堵。
一位骑马路过的将军被挡住的去路。
这将军身披红甲，体型高大，左右两位侍从，身后更是有专程提刀的刀奴。
左右两侧随行的卫兵当即抽刀下马想要上前开路。
但是马上的将军看见了人群围住的林立。
他很好奇。
是何人在此市井之地作画，扰乱治安还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且慢，有墨客在此地作画。”
当然，这位将军也看见了林立身边的苏巧巧，纵然苏巧巧的美貌鲜有人敌。
他也毫不起意，因为毕竟已经是相夫教子于他人的女子。
这位将军多少也读过些圣贤的书。
对这样有家室的女人，不会有想法。
“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技巧，令世人如此观赏。”
这位将军的身形高大，外围的人纷纷为他让开一条路来。
围观者甚至有因为他的到来而赶忙离去的。
不出几秒钟，团团堵住交通的人都散去了，留下来的，都是些公子哥。
这些人个个腰间佩有美玉。
一纸折扇拿在手中。
更有甚者，身侧也跟着一到两位美人。
“确实是形神具备呐。”
那红甲将军的到来令摆摊的小贩感到害怕。
毕竟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为了赶紧避险，那小摊贩赶紧离了自己的摊位，到边上卖玩物的老翁那里躲了躲。
白发老翁摸了摸胡须。
他也算是为数不多还敢继续观看林立作画的市井之人了。
“笔法，握法，都神似，可惜，这人。。。”
就在老翁仔细观察了一下林立后。
眉头渐渐皱起。
看了看身边过来避难的小贩。
心里一直在找恰当的理由到林立的身边去瞧瞧。
只见画布上的人彻底成形，林立思考了两三秒后，最终停笔。
苏巧巧也停下研墨，用于持握方墨的小布不至于让她那双美丽的手染上墨色。
她温柔地将小方布折叠，放在了小贩的木桌上。
在几位公子哥欣赏的说辞中。
那位红甲将军也开口赞叹起来。
“形神皆备，确实是一双妙手，可惜，画的是乞丐。”
那几位公子哥早就看到红甲将军过来了。
他们仗着自己的权势在身后。
根本就不主动打招呼。
但是既然人家都主动开口点破场面了。
还是得毕恭毕敬问个好。
“宁将军，多日不见。”
“宁将军，今日可好。”
“宁将军亲自归来，相必近日城门的禁制，很快就会撤除了吧。”
那将军只是随口应付了一下几位纨绔的问好。
他可一点都不想和这些公子哥染上多的交情。
“小子，你确实略有文采，但是当街挡道，可没有什么多的理由，今日，你挡了本将的路，本将不多责怪你，他日，若再让本将发现，一定重重罚你！”
沉默许久的林立咽了口唾沫，再看了看画像。
“将军留步，您可是要去将军府？”
将军府并非某个将军的府邸。
而是众将军分割朝政压力和权力并管理一方的权力体现。
那红甲将军毫不在意林立的话。
他骑上汗血马。
以一副高傲的气魄看着林立。
“怎么，你留我，难不成，还想和我一同前往？”
林立清了清嗓子。
仿佛是下注一般地思考后。
展开画像。
“在下是旬阳来的捕快，响应集贤令来到洛阳。近日派人四方打听，集贤令中所说的失窃之物绝不可能已经离开洛阳城，相反，这两位乞丐的包囊和在下先前调查过的一起失窃案中，装纳赃物的容器一致。”
得知林立是响应集贤令的捕快后，那红甲将确实有所钦佩。
毕竟一个习武之人，能把文艺造诣提升到这个位置，还是有些厉害。
“那又怎样，你响应集贤令，是让你来抓贼的么？”
看那红甲将军没有反应过来。
林立当场点破。
“极有可能，这画中两人，已经拆解集贤令中所述失窃之物，并打算于风声渐弱之后再将其转移至城外，我先前所截获的该模样包囊，与本次集贤令中失窃之物，相差无异。”
那将军眉头猛地一皱。
“小子，上马！”
林立看了一眼身侧的苏巧巧。
他的疑虑写在脸上。
苏巧巧当即表示自己能够一个人回酒楼。
“林哥哥，我会在酒楼等你回来的，放心去吧。”
也确实。
苏巧巧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女子。
寻常人等想要近她的身都难。
林立果断带着画卷，上了那宁将军的枣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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