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后续
时间近了月末，二爷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田垄间早已麦绿横波，延绵伸展，梅雨已经过去了，日日的骄阳只将翠绿涂抹得更加浓郁。
过于安分的二房，这会子忙碌了起来了。从二太太到每个姨娘都亲自来迎接二爷，在雅院等着二爷有条不紊的洗漱后见上一面。她们都惶惶不安的半个多月了，除了二太太母子三人，连孙姨娘去华院服侍老太太，不让在二房待着了。
“给爹爹请安，”小颖儿跟两个庶妹和一个庶子，在丫鬟的牵引下，给坐在厅里上首的爹爹行礼。看见她爹朝她招招手，她起来跑到他跟前，让他抱起来。虽然老爹黑了许多，也有些疲惫。
“难受就跟你娘说，还是小孩子呢，千万别忍着。”他已经听太太说了大致，这会除了心疼他闺女就还是心疼，孩子早慧他是知道的。二爷以为二太太也是清楚的，有意遮掩着，他还觉得自己配合得很好呢，原来妻子听他讲了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晚晚也没当初那般待他真诚了，他是听母亲交代让他们注意些教养孩子，才提醒妻子的。
“恩恩，女儿好多了。爹爹不担心。”小颖儿是真的感觉到她爹的关心，不管是多或少，不管什么时候，真心实意的关心，都让她感觉暖洋洋的。让她偷偷在心里喊了声，“布布”，是她前世老家对父亲亲近的叫法。
“有几日没有练字，不过后来都补上了，过几日等爹爹休息好了，再来看看，女儿觉得进步一点。”小颖忍不住找点事让她爹开心一下，用自己小手掐着一段空气比划着她进步的幅度，然后一脸骄傲的等着人夸。
朝气勃勃的女儿确实让二爷心情好了不少，他哈哈的笑出声来，用他二十米厚的老父亲滤镜来看，他女儿遭逢大病还是这么豁达，没有留下半点阴影，不愧是他的女儿。只可惜身为女儿身，要是个儿子，他一定悉心教导成才，就冲这份心性。
“现在就回去准备好作业，检查有没有缺的，等下爹爹就要检查。少一张要罚十张大字，偷懒糊弄的可不算。”二爷把她放到地上，立马板着脸吓她，让她回房间去检查作业。
小颖儿也是懂这些套路的，她配合着她爹的话，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没有夸奖居然还有惩罚，她赶忙应下就转身带着夏荷跑回她房间，不理会一屋子姨娘们的复杂的眼光。她出了门往回廊走了一段距离后，她爹随后也出来走了，看样子是她爹是去前院见祖父了。她猜应该是等到宣判的日子了，她不觉得老太太查不出各个院子里是谁想害的她，暂时不处理等了快一个月了，应该是要等她爹回来再动手，那这个人选就有意思了。
前院老太爷在书房里早就等着了，对着这个天才儿子，从小到大都满是希冀的，期盼他早日高中光宗耀祖，也怕自己给儿子压力太大，他不怎么过问儿子的学问，只是督促他学习早日为李家打出名声，为自己谋划出一份前程。他是盼望着儿子将来为官做宰的，可不是中不了进士就在商贾之间倒腾银钱的。
他没让儿子起身就让他跪着听着管家说调查的结果，这也是他亲自跟儿媳妇说的，让儿子回来自己改正，让儿子认清那些小人。
“那沈家不是个好的，提点你就是不听，现在可清楚了？”李老太爷觉得儿子看清沈氏的恶毒后也会厌恶着沈家，断了来往。在他看来，把沈家的女人都送走才好，当然李家的血脉是不能带走的。
“儿子会处理的。”二爷对于处置大沈氏是没意见了，反正还有小沈氏。至于父亲一直等着他回来再亲自动手，他也听取了一些意见的。
“就这么完了？”李老太爷听儿子说会冷了沈氏，补偿苏氏，就着急上火了，“景文啊，这事不能轻轻放下，这是谋害啊，由沈家女就可看出沈家就是目无法纪的小人，你可以千万别中了套。”李老太爷看着儿子完全听不进去，也是非常生气，强硬的要求二儿子送回两个沈家女，和沈家往来也断干净，然后诚心下来再奋战读书三年备春闱。
“要是还当李家子，这事就听我的，家里又不缺你吃穿用度。不然就出去，别再做我李家的儿子，将来万一你真的高中，就你现在这个心性也是个贪赃枉法的，李家可沾惹不起你的光。”李老太爷第一次这么疾言厉色的吼儿子，他自己也是很非常难受的。
这个是肯定不行的，李景文可不是几年前的不知世事，自持才华的孤高人。他还敢倔强这一步，日后再无名声往上走的。但他是知道老爷子有多喜爱和期望他能够高中光耀门楣的，绝不可能放弃他。
“父亲吩咐，儿子遵从，儿虽混账，也不敢忤逆不孝。让儿子行尸走肉的活着吧。未免儿子日后不甘心，儿子回去就写书信拜访县令大人，请求朝廷收回儿子身上的功名吧。”李景文深深的拜下去了，哽咽着声音接着絮叨诉说，“儿子也好累，不能安安心心的读书，儿子的那几个儿女就让他们继承二房的东西吧，总比平民百姓能吃饱。两个沈氏都送回去，那沾染沈家的东西也没剩下多少了就留给那两个没了生母的孩子吧。儿子再也不用窘迫的应邀去那些文会了。”
“怎会如此？”李老太爷被震惊得喃喃自语，他以前还听过大儿子抱怨二儿子从家里账房那里提银子无节制呢，让老妻去管管呢。他不怎么相信的，他也是知道儿子之前是各种大手大脚的。家里都指望着二儿子成才，哪里会在银钱上逼得他在商人之间腾挪谋取银钱呢？这个不对，这次彻查家里，大儿子管理家中产业是挪动了不少，大儿媳妇管家也中饱私囊，克扣了二房，但是也没到那份上，老妻还补贴老二私产了的。李老太爷越想越怀疑二儿诓他，他还没老糊涂呢，所以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还在跪着的儿子：是你接收沈家大把钱财的原因？
“父亲，求您信我，母亲给的铺子都给了苏氏补贴家用。后院是大嫂管家，银子难取就不取了，儿子确无私产。儿子真的没有争夺的心思，毕竟是同胞兄长。”二儿子说着说着就羞愧的红了脸颊，“儿子不是不能吃苦，只是儿子为人父了总要为儿女打算一些，确实目光短浅了，是儿子无能无用。”他在父亲的目光下强忍着羞愧，泪光连连的，确也刺痛了李老太爷的心，“少了用度没有鲜亮的牌面，被那些贵公子排挤，儿子就和寒门子弟交往，现在的好友就是城南那边的刘家子，名诺字子言，寡母也家贫，腾挪着接济些。”他低下了头，他知道父亲已经相信他说的话了，他再次深深的拜下去，“日后儿子不再出门了，若是刘家兄弟有事上门。烦请父亲帮帮他。这次赶回来就是子言在路上帮忙安排了很多。”
“管家，”李老太爷确实被说动了，“进来送二爷回去。”自家事情他大致还是了解的，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里也是寡母带大他和弟弟的，家业有族里照应着勉强能读得起书，后来中了秀才才被老妻看中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进来才变得好起来的。他要去跟老妻说说，得管管大儿子一家，不能让银钱绊住他李家麒麟儿高飞的脚步。他相信二子不敢骗他的。
二爷回到二房的时候忍着让额头上的冷汗被夜风吹干，心里砰砰跳的直接去找妻子串供，刚才还好他机灵以退为进。但是父亲也不是傻子，肯定会和母亲说的，指不定还要问旁敲侧击的问苏氏嫁妆的出息用处。还好苏氏一直很败家，他算了下，隐下补贴他的就圆得过去。交代了妻子坦白偷存着一些给女儿当嫁妆，老太太给的铺子一直补贴二房用度，因为闹脾气就没补贴他。至于内情什么的还是不跟太太详说，他信不过自己的太太能滴水不漏，被套话是迟早的事，还不如大部分实话呢。他没伸手妻子的银钱，这关乎他男人的面子，很说得通。
小颖儿第二日傍晚还在做她爹给她布置的新作业的时候，夏荷从外面跑回来偷偷在她耳边低语，隔壁院子的沈姨娘被送走了。夏荷从苏嬷嬷那里打听来的，说是送沈姨娘去寺院为家里祈福，三小姐就养在小沈姨娘膝下，家里的管事又换了几个。大太太被关禁闭三个月，暂时让二太太管家。夏荷兴奋得好像她要管家一样。
小颖儿一直惦记着的是她娘亲说的送她去苏家的话呢，外祖家后院简单没有侍妾通房庶子之类的，再加上外祖母是厉害的，对于后院的把控差不多是绝对的，内院干净得不会有人会下药害人。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她想去外祖家住七八年直到身体完全没有隐患。
“爹爹，娘亲说那害人的药不是沈姨娘的，朱红姐姐还说，那些送东西进来的人都不是杜家的人，她们都没关系。”她出去撞见朱红，就跟她说了几句话。她憋着眼泪说自己害怕，她还没长大呢。
“怎么那么多坏人啊，连小孩都不放过，方爷爷说我以后不能再中毒了，不然我就永远都长不大了。”她不能装身体难受和后遗症让亲人担心，这日请安后就留下来跟哥哥陪着父母说话。她是小脸一副害怕的样子，“要不是这次喝的那个小曹大夫多加了很多东西的苦苦药，女儿就中毒了都不知道，太可怜了。”
苏氏和二爷也理清楚了，药是大沈氏跟别的药一起买的，但她在李家就带了一个丫鬟。药什么时候少点还是另外还有人有这药她都不知道。但还是禁足在院子里了，有那么买这种药的心就不是那么清白的人。
“要不送女儿去我爹那里住几年？”她娘看着相公皱着的眉头看着女儿拉着他闹，她也烦又担心没找出来的下药人，目前就是揪不出这个不明下药人。女儿害怕不止二爷头疼，她也吃不消，女儿还小还在吃药，他们都心疼。
苏嬷嬷提起她之前的想法，她也有些意动的。如果女儿能借着娘家的势高嫁，将来也能给儿子添不少的助力。二太太再次想起来后，越想越觉得可行，所以她忍不住提了出来。
“诶，娘亲上次也说也说带我去看看外祖母呢，外祖母家里安全吗？娘亲和爹爹也去吗？”小颖儿和她爹一起转头看着二太太，小颖儿为了今日的这种状况早就练习好了无辜的表情。
过于安分的二房，这会子忙碌了起来了。从二太太到每个姨娘都亲自来迎接二爷，在雅院等着二爷有条不紊的洗漱后见上一面。她们都惶惶不安的半个多月了，除了二太太母子三人，连孙姨娘去华院服侍老太太，不让在二房待着了。
“给爹爹请安，”小颖儿跟两个庶妹和一个庶子，在丫鬟的牵引下，给坐在厅里上首的爹爹行礼。看见她爹朝她招招手，她起来跑到他跟前，让他抱起来。虽然老爹黑了许多，也有些疲惫。
“难受就跟你娘说，还是小孩子呢，千万别忍着。”他已经听太太说了大致，这会除了心疼他闺女就还是心疼，孩子早慧他是知道的。二爷以为二太太也是清楚的，有意遮掩着，他还觉得自己配合得很好呢，原来妻子听他讲了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晚晚也没当初那般待他真诚了，他是听母亲交代让他们注意些教养孩子，才提醒妻子的。
“恩恩，女儿好多了。爹爹不担心。”小颖儿是真的感觉到她爹的关心，不管是多或少，不管什么时候，真心实意的关心，都让她感觉暖洋洋的。让她偷偷在心里喊了声，“布布”，是她前世老家对父亲亲近的叫法。
“有几日没有练字，不过后来都补上了，过几日等爹爹休息好了，再来看看，女儿觉得进步一点。”小颖忍不住找点事让她爹开心一下，用自己小手掐着一段空气比划着她进步的幅度，然后一脸骄傲的等着人夸。
朝气勃勃的女儿确实让二爷心情好了不少，他哈哈的笑出声来，用他二十米厚的老父亲滤镜来看，他女儿遭逢大病还是这么豁达，没有留下半点阴影，不愧是他的女儿。只可惜身为女儿身，要是个儿子，他一定悉心教导成才，就冲这份心性。
“现在就回去准备好作业，检查有没有缺的，等下爹爹就要检查。少一张要罚十张大字，偷懒糊弄的可不算。”二爷把她放到地上，立马板着脸吓她，让她回房间去检查作业。
小颖儿也是懂这些套路的，她配合着她爹的话，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没有夸奖居然还有惩罚，她赶忙应下就转身带着夏荷跑回她房间，不理会一屋子姨娘们的复杂的眼光。她出了门往回廊走了一段距离后，她爹随后也出来走了，看样子是她爹是去前院见祖父了。她猜应该是等到宣判的日子了，她不觉得老太太查不出各个院子里是谁想害的她，暂时不处理等了快一个月了，应该是要等她爹回来再动手，那这个人选就有意思了。
前院老太爷在书房里早就等着了，对着这个天才儿子，从小到大都满是希冀的，期盼他早日高中光宗耀祖，也怕自己给儿子压力太大，他不怎么过问儿子的学问，只是督促他学习早日为李家打出名声，为自己谋划出一份前程。他是盼望着儿子将来为官做宰的，可不是中不了进士就在商贾之间倒腾银钱的。
他没让儿子起身就让他跪着听着管家说调查的结果，这也是他亲自跟儿媳妇说的，让儿子回来自己改正，让儿子认清那些小人。
“那沈家不是个好的，提点你就是不听，现在可清楚了？”李老太爷觉得儿子看清沈氏的恶毒后也会厌恶着沈家，断了来往。在他看来，把沈家的女人都送走才好，当然李家的血脉是不能带走的。
“儿子会处理的。”二爷对于处置大沈氏是没意见了，反正还有小沈氏。至于父亲一直等着他回来再亲自动手，他也听取了一些意见的。
“就这么完了？”李老太爷听儿子说会冷了沈氏，补偿苏氏，就着急上火了，“景文啊，这事不能轻轻放下，这是谋害啊，由沈家女就可看出沈家就是目无法纪的小人，你可以千万别中了套。”李老太爷看着儿子完全听不进去，也是非常生气，强硬的要求二儿子送回两个沈家女，和沈家往来也断干净，然后诚心下来再奋战读书三年备春闱。
“要是还当李家子，这事就听我的，家里又不缺你吃穿用度。不然就出去，别再做我李家的儿子，将来万一你真的高中，就你现在这个心性也是个贪赃枉法的，李家可沾惹不起你的光。”李老太爷第一次这么疾言厉色的吼儿子，他自己也是很非常难受的。
这个是肯定不行的，李景文可不是几年前的不知世事，自持才华的孤高人。他还敢倔强这一步，日后再无名声往上走的。但他是知道老爷子有多喜爱和期望他能够高中光耀门楣的，绝不可能放弃他。
“父亲吩咐，儿子遵从，儿虽混账，也不敢忤逆不孝。让儿子行尸走肉的活着吧。未免儿子日后不甘心，儿子回去就写书信拜访县令大人，请求朝廷收回儿子身上的功名吧。”李景文深深的拜下去了，哽咽着声音接着絮叨诉说，“儿子也好累，不能安安心心的读书，儿子的那几个儿女就让他们继承二房的东西吧，总比平民百姓能吃饱。两个沈氏都送回去，那沾染沈家的东西也没剩下多少了就留给那两个没了生母的孩子吧。儿子再也不用窘迫的应邀去那些文会了。”
“怎会如此？”李老太爷被震惊得喃喃自语，他以前还听过大儿子抱怨二儿子从家里账房那里提银子无节制呢，让老妻去管管呢。他不怎么相信的，他也是知道儿子之前是各种大手大脚的。家里都指望着二儿子成才，哪里会在银钱上逼得他在商人之间腾挪谋取银钱呢？这个不对，这次彻查家里，大儿子管理家中产业是挪动了不少，大儿媳妇管家也中饱私囊，克扣了二房，但是也没到那份上，老妻还补贴老二私产了的。李老太爷越想越怀疑二儿诓他，他还没老糊涂呢，所以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还在跪着的儿子：是你接收沈家大把钱财的原因？
“父亲，求您信我，母亲给的铺子都给了苏氏补贴家用。后院是大嫂管家，银子难取就不取了，儿子确无私产。儿子真的没有争夺的心思，毕竟是同胞兄长。”二儿子说着说着就羞愧的红了脸颊，“儿子不是不能吃苦，只是儿子为人父了总要为儿女打算一些，确实目光短浅了，是儿子无能无用。”他在父亲的目光下强忍着羞愧，泪光连连的，确也刺痛了李老太爷的心，“少了用度没有鲜亮的牌面，被那些贵公子排挤，儿子就和寒门子弟交往，现在的好友就是城南那边的刘家子，名诺字子言，寡母也家贫，腾挪着接济些。”他低下了头，他知道父亲已经相信他说的话了，他再次深深的拜下去，“日后儿子不再出门了，若是刘家兄弟有事上门。烦请父亲帮帮他。这次赶回来就是子言在路上帮忙安排了很多。”
“管家，”李老太爷确实被说动了，“进来送二爷回去。”自家事情他大致还是了解的，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里也是寡母带大他和弟弟的，家业有族里照应着勉强能读得起书，后来中了秀才才被老妻看中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进来才变得好起来的。他要去跟老妻说说，得管管大儿子一家，不能让银钱绊住他李家麒麟儿高飞的脚步。他相信二子不敢骗他的。
二爷回到二房的时候忍着让额头上的冷汗被夜风吹干，心里砰砰跳的直接去找妻子串供，刚才还好他机灵以退为进。但是父亲也不是傻子，肯定会和母亲说的，指不定还要问旁敲侧击的问苏氏嫁妆的出息用处。还好苏氏一直很败家，他算了下，隐下补贴他的就圆得过去。交代了妻子坦白偷存着一些给女儿当嫁妆，老太太给的铺子一直补贴二房用度，因为闹脾气就没补贴他。至于内情什么的还是不跟太太详说，他信不过自己的太太能滴水不漏，被套话是迟早的事，还不如大部分实话呢。他没伸手妻子的银钱，这关乎他男人的面子，很说得通。
小颖儿第二日傍晚还在做她爹给她布置的新作业的时候，夏荷从外面跑回来偷偷在她耳边低语，隔壁院子的沈姨娘被送走了。夏荷从苏嬷嬷那里打听来的，说是送沈姨娘去寺院为家里祈福，三小姐就养在小沈姨娘膝下，家里的管事又换了几个。大太太被关禁闭三个月，暂时让二太太管家。夏荷兴奋得好像她要管家一样。
小颖儿一直惦记着的是她娘亲说的送她去苏家的话呢，外祖家后院简单没有侍妾通房庶子之类的，再加上外祖母是厉害的，对于后院的把控差不多是绝对的，内院干净得不会有人会下药害人。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她想去外祖家住七八年直到身体完全没有隐患。
“爹爹，娘亲说那害人的药不是沈姨娘的，朱红姐姐还说，那些送东西进来的人都不是杜家的人，她们都没关系。”她出去撞见朱红，就跟她说了几句话。她憋着眼泪说自己害怕，她还没长大呢。
“怎么那么多坏人啊，连小孩都不放过，方爷爷说我以后不能再中毒了，不然我就永远都长不大了。”她不能装身体难受和后遗症让亲人担心，这日请安后就留下来跟哥哥陪着父母说话。她是小脸一副害怕的样子，“要不是这次喝的那个小曹大夫多加了很多东西的苦苦药，女儿就中毒了都不知道，太可怜了。”
苏氏和二爷也理清楚了，药是大沈氏跟别的药一起买的，但她在李家就带了一个丫鬟。药什么时候少点还是另外还有人有这药她都不知道。但还是禁足在院子里了，有那么买这种药的心就不是那么清白的人。
“要不送女儿去我爹那里住几年？”她娘看着相公皱着的眉头看着女儿拉着他闹，她也烦又担心没找出来的下药人，目前就是揪不出这个不明下药人。女儿害怕不止二爷头疼，她也吃不消，女儿还小还在吃药，他们都心疼。
苏嬷嬷提起她之前的想法，她也有些意动的。如果女儿能借着娘家的势高嫁，将来也能给儿子添不少的助力。二太太再次想起来后，越想越觉得可行，所以她忍不住提了出来。
“诶，娘亲上次也说也说带我去看看外祖母呢，外祖母家里安全吗？娘亲和爹爹也去吗？”小颖儿和她爹一起转头看着二太太，小颖儿为了今日的这种状况早就练习好了无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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