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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两人对弈

    曦王妃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骑射比赛最后能搞出这些事儿来,李长凛就这样把受伤的李长安带走了,曦王妃不得不出面处理最后留下来的一堆乱事。

    当时靶子离人群有些远了,很多人看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以宁婉儿千方百计的挑衅李长安来看,大家看到李长安受伤也猜到了什么,只是李长凛没有计较,他们也就不敢多事。

    好在最后是李长安夺得了胜利,为苍明搬回了一局,看到李长安受伤成那样,李长馨心不由得慌了,她只是不想让苍明丢脸而已。

    百花春宴最后残破的收场,同样受伤的宁婉儿无人关注。

    芜离在李长安走后便向曦王妃告辞离开了,一路沉默无话。

    回到四方馆内,看着这小小的临北阁,芜离就坐在堂前,看着门外的柳树发呆,临北阁的柳树非常大,需要两人合力才能抱住它,这春风拂过,柳条都开始抽了新芽。

    他想起了莫国皇宫的池塘边也有一株大柳树,每到春天便开始抽了新芽,微风拂过之时,轻轻在风中挥动。

    “世子爷,您要去宫里看看公主殿下吗?”明贞问。

    “想必她今日也累了,明日再去吧。”芜离道。

    这时候是李长凛陪在她身边吧。对于李长凛,他是有一点不愿见的,这是对大舅哥的天性使然,还是他羡慕李长凛可以掌握整个国家,他不懂。

    他想早日回到莫国,为母后复仇,夺回属于自己东西,虽然宣文帝已经明确的表示会支持他,但是他父王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可不是吃素的,他要多做准备才是。

    突然,他想到了今天骑射场上那一幕眼神不由得暗了暗:“明萧,去查一下宁婉儿。”

    小时候他无法保护母后,长大后的他也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那还有什么意义?

    ……

    清晨,春日的暖阳偷偷地撒进明珠宫里,桃花、梨花竞相绽放,布谷鸟在枝头大声的歌唱:布谷、布谷。

    被阳光叫醒的李长安在婢女们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菁姑姑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妆,只见在菁姑姑的巧手飞转之下,漂亮的垂挂髻便梳好了。

    由于有伤在身,不能出门,菁姑姑给她梳的发髻也是以舒适为主,换下了平时的红色衣衫,穿着一身浅白色常服,仅是衣襟口绣着红色边边,张扬的傲气也变得清雅了,

    “公主真好看!”青衣看着梳好头的李长安真心的夸道,不像她圆乎乎的脸。

    “哟,小青衣也知道爱美啦?改天叫菁姑姑给你梳个漂亮的发髻。”李长安打趣道。

    一时间菁姑姑和其他三个丫鬟都笑了,青衣是明珠宫的开心果。

    “奴婢这么胖,梳起来也不好看。”青衣看着自己圆乎乎的身材懊恼的说。

    “少吃点不就行了。”红袖笑道。

    “那还是不要了,不能吃,活着还有什么乐趣。”青衣嘟着嘴巴说道,她想起来御膳房周大厨做的桃花酥,眼睛泛着光。

    “哈哈哈……”一群人笑作一团。

    用过早膳后,李长安便坐在榻上看书,菁姑姑不肯她下地行走,只能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了。

    芜离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阳光从门外斜射进来,铺洒在李长安的脸上,肌肤看不到一丝毛孔,肌肤细腻,不施粉黛,晶莹剔透。她正低着头看书,一缕发丝调皮地在她面前跳动,不同于以往张扬的美,此时的她带着一丝病弱的柔美,令他深深的沉迷。

    “殿下,芜离世子来了。”菁姑姑小声的提醒道。

    芜离进明珠宫是不需要通报的,只有在殿前,菁姑姑才会向李长安禀报。

    “芜离哥哥你来了!”李长安看到芜离站在门口,立即放下书,欣喜道。

    “嗯,来看看你,腿伤怎么样了?”芜离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磁性,非常悦耳。

    他就站在门前,阳光在他的背后盛开,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面容背着光,但是李长安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模样。

    “郑太医来看过了,让我卧床休养,这才第一天,我都快闷出毛病来了。”李长安朝他举起手上的书:“你看,还好有橙袂给我找来话本,这里面的故事可感人了。”

    “少看这些话本,祸害人。”芜离不由得失笑,他们已经拥有了最好的彼此了,还有苍明皇帝的祝福,比话本里好多了:“对了,这是莫国的去疤圣品凉莹膏,你记得每天敷上。”

    “谢谢芜离哥哥,就是这日子太无聊了呀。”李长安一手托着腮,一手拨着书本玩。

    “我来陪你下棋吧。”芜离在一旁坐下。

    “好啊!青衣,去给我拿那副新得的玉棋盘拿来。”李长安说完转头对芜离献宝似的说:“我新得了一付上好的玉棋盘,是苏墨表哥的被我抢来了,棋子是上好的暖玉和黑玉做的呢。”

    “是吗?”芜离微微一笑。

    苏家那个嫡长孙,不良于行,胎中带毒,太医断言他不可活到二十五岁,现今已经二十有一了,可惜了满腹经纶,经世之才!

    很快,青衣把棋盘捧上,碧绿色的玉棋盘上两盒棋子,白的温润,黑的凛冽。

    眼尖儿的红袖立即奉上茶,然后与菁姑姑一道退到一边去候着了,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喏,白子给你,这暖玉棋子最符合你的气质了,温润如玉。”李长安笑嘻嘻地把白子递给芜离。

    “好。”一声好,带着深深的宠溺,眼里装满了面前的人儿,他从没有拒绝过李长安的任何一个要求。

    两人就这样开始对弈起来,一开始黑子攻势异常迅猛,白子不温不火的开始着,眼看黑子即将拿下对方,谁知一个白子落下,瞬间搬回局面,围杀黑子。

    李长安眼珠子一转,打乱棋盘,:“哎呀,这局不算,重新来。”

    “你呀。”芜离无奈的笑着说。

    他已经习惯了李长安这个状态,每次她快输的时候就喜欢打乱棋盘,赖皮,还不许芜离故意让着她,但是赢多几次以后,芜离都会不露痕迹的输一次给她。

    “嘻嘻,芜离哥哥最好了。”李长安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这是他们相处的常态。

    两人继续下着棋,都快忘了时间。

    “殿下,您的腿该放下来缓缓了。”菁姑姑忍不住提醒道,她担心李长安的腿长久保持一个动作会难受。

    “哎呀,你不说都没发现,腿好酸呐,不玩了不玩了。”李长安正处于下风,顺势把棋盘打乱。

    她不是棋品不好,只是喜欢在芜离面前任性罢了,她喜欢看芜离对她全部的包容,虽然这座都城里包容她的人很多,但她只想在芜离面前这样任性,这样无理取闹。

    “先休息一下吧,我带来了和味斋吃的绿豆糕,你不想吃吗?”芜离看着她胡闹的样子,温和的笑了笑,直接祭出杀招。

    和味斋的糕点享誉都城,每日外带只有一百分,卖完为止,所以他早早就安排明贞去排队了买好,到明珠宫的时候就交给青衣了,此时不正是用糕点的最佳时间吗?

    “再配上一壶君山银针!”李长安不禁脱口而出,与芜离相视一笑。

    君山银针是芜离最喜欢饮的茶,这人生有什么比相爱的人了解自己更让人快乐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