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17）

    “不。”我几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你真以为我爱你吗？”

    他无非想要个答案，我无非求个自由。

    “我也没觉得你爱我。”我自嘲地笑笑。

    “你只是个替代品。”

    “等她出现了，我就可以消失了？”

    他没有回答，但是沉默能代替很多话语。

    我冷笑一声。

    “照片你爱传播就传播，你要怎么打压就怎么打压我，我是不会做她替身的！”

    “那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

    “我行得正，坐得直，我怕什么？倒是你，威逼利诱，算什么男人？”

    “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呸”了一声，飞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公寓里，灯光下，小狗吃饱了，靠在我的腿边，发出哼唧哼唧的奶音，感觉要把人的心融化了。

    这么多天了，依然没有任何小狗主人的消息。

    手机不断地发出响声，我知道他已经出手了。

    打开储玄的微信页面，程禾一遍又一遍地质问我为什么到处在传我的照片，为什么我会从女厕所出来。

    “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是误会……”我无奈回复。

    “你一个男的进女厕所，你告诉我能是什么误会？你这种行为跟那些四脚的畜牲没什么两样！”

    程禾说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刻在我的心上。

    他是我重生以来最在乎我的人，即使当时互不相识，也愿意倾囊相助。

    储玄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人，我骗了他，早该跟他说出真相。

    “我……不是这样的人。”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我们见一面吧。”

    到了星巴克门口，我看见程禾了，他在里面，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的工装裤。

    我看自己，穿着不属于自己性别的短袖长裤，伸出去的手，想收回了。

    刚想离开，程禾好像注意到我了。

    他示意我过来。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了门。

    “来了？”

    “嗯。”

    “说吧，你有什么苦衷？”

    我攥紧了拳头，毅然抬手揭开了我的假发套。

    “如你所见，我是楚璇，不是你的玄弟。”我用正常的声音回答着他。

    程禾瞪大了眼睛，同时站了起来。

    “你……？暴龙兽？”

    “对不起，我骗了你，现在我跟你说实话，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只是……”

    “你真的是女孩子啊！哈哈哈！”他猛地向我冲过来，一把抱住我。

    “第一次听你的声音就怪娘的，第一次见你更觉得你是娘炮，没想到你真是个娘们！”

    他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没想到已经引起其他人的侧目。

    “你……你先放开我。”我被他勒的快透不过气了。

    他意识到了什么，把我放开，挠了挠头。

    “这几天跟你聊天，等你回消息，妈的我都快自闭了，严重怀疑自己是个gay！”

    我忍不住笑了出声。

    接下来，我跟程禾一五一十坦白了，也说了余嘉慧范清凌她们的事。

    “没想到那些女的居然对我的楚璇做了这么多狠毒的事。”程禾俊脸一沉。

    “不能让她们顺利逃脱，这些人，都要受到惩罚。”

    言罢，我看向他，他居然没有生气，凤眼笑眼盈盈。

    他把我送到了公寓楼下，他插着兜，倚着一根电线杆，即使是昏暗的路灯也能把他的脸照得棱角分明。

    “这个公寓不好租，是谁给你开的特权？”

    “一个朋友的表姐，租金老便宜了。”我老实回答。

    “暴龙兽是女生这件事，很酷。”

    我笑了。

    “程禾，我答应你，以后我绝不再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