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镜难圆
下午四点半，段宴阳打开衣柜，换上一套休闲运动装。
“出门啊？”打游戏的老李摘下耳机。
段宴阳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黑色运动手表，戴在手腕上：“嗯。”
“给我带份饭！”
“给我带份饭！”
“给我带份饭！”
几位室友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异口同声。
段宴阳的头发刚洗过，没吹干，还残留些湿意，他对着镜子简单梳理：“行，可能会晚点。”
“吃个饭，整的跟孔雀开屏似的。”郑毅抱怨。
段宴阳看了眼时间：“我叫了顾楠，你要不要一起。”
“滚。”郑毅愤怒归愤怒，但他也看明白了，土木系这辈子都别妄想脱单。
郑毅：“你就谢谢吧，谢我们大学四年不杀之恩。”
段宴阳擦干了头发：“谢了。”
......
傍晚五点的太阳已逐渐西沉，顾楠如约而至，扑面而来的热浪吹起她的长发。
她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前几天的军训晒得发红，脖颈处裸露的肌肤微微脱皮，但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等在足球场的段宴阳坐在观众席，夕阳洒在他身上，似乎是他身上流转的光晕。
他看着一树晴光中走出的女孩儿，她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与夏日的风景交融。
段宴阳起身，同她打招呼：“这儿。”
“学长。”顾楠走上前，心里带着局促，也糅杂着不安。
“军训结束了，感觉如何。”段宴阳主动问她。
“再也不想第二次。”说到这个顾楠刚脱离苦海，简直痛不欲生：“大学为什么会有军训这么可怕的传统。”
段宴阳看她皮肤都晒黑不少：“确实是晒黑了，我先带你喝杯饮料，补充点维C。”
“谢谢学长。”顾楠跟上他的脚步：“嗯，你说有事儿找我帮忙是什么事儿？”
段宴阳带她来到兰记园，温和一笑：“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顾楠跟在段宴阳身后走进店里，她的余光略过水吧台，并不是之前的那位服务生。她也没多想，只觉得这人看起来，眼熟。
她进去选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段宴阳问过她的意见后，去前台点了两杯果汁。
顾楠本以来还担心跟段晏阳在一块儿氛围会尴尬，没想到原本忐忑的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在跟他接触的过程中神奇安静了下来。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侃侃而谈。
桌上有柠檬水，顾宴阳倒出沾湿了指尖，一笔一划的在桌上写出自己的名字，
段—宴—阳。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段宴阳。”段宴阳解释。
他写下的字形端正，笔锋干脆的落下，一笔一划如其人。
顾楠点头：“我知道。”
段宴阳看着她：“学妹，我先向你说句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事情的起因是前几天我跟人打了一个的赌约。”
“跟我有关？”顾楠问。
段宴阳的表情带着歉意：“新生军训那天晚上，刚好看到你了，就下了注。”
“那你们赌什么？”
“赌——你的名字。”
她的名字？
顾楠不明所以，反应过来手指模仿他的动作沾水，在桌上写出自己的名字，指尖划过桌面，留下的水渍连成线条。
顾——楠。
她的名字。
室内的空调吹着，水渍蒸发迅速，‘段宴阳’三个字已失了大半踪迹，写在它对面的‘顾楠’二字醒目的淌在桌上，边缘的水迹逐渐陇成锯齿状。
顾楠并不在意这事儿，但心里想不通为什么要拿她打赌呢？
侍应生端着两杯饮料放在桌上，她端起鲜橙汁，刚咬住吸管，动作就停顿了。
顾楠抬头，居高临下的侍应生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男生单手勾着一个托盘，侧头站在她身旁，眼睛微眯，嘴角还有一抹服务式的笑容。
她想起来了，他是上次迎新的那个同学，叫许瀚霖。
顾楠没喝，神色自若的放下了鲜橙汁。
段学长是跟他打赌吗？
这她就明白了。
她跟许瀚霖，两人有梁子。
“怎么不喝？”许瀚霖看她放下饮料，不假思索的问。
“干过亏心事？”许瀚霖俯身凑近。
顾楠偏头，跟他保持远些距离。
这个讨厌鬼。
段晏阳在这儿，她绝不会在此刻跟他针锋相对。
顾楠面不改色的端起饮料，在许瀚霖审判的目光中浅啜了一口，他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她也认了。
果汁倒进嘴中，橙汁的清甜在她的味蕾上散开，满口生津，味道正常的。
这人居然没计较，顾楠意外。
这点顾楠想多了，今天要不是老板来店里了，许瀚霖恨不得在她水里挤十个柠檬。
段宴阳手指扣着桌面，移开手边的一杯饮料，桌上顾楠写的名字出现在许瀚霖眼前。
顾——楠。
一目了然。
“许会长。”段宴阳手指关节轻轻扣着桌面，对他点头：“一切都好说，我不为难你，你可以选择来当我们武协会长。”
......
李书博叼着一根黄瓜从后厨出来，就看到老大在跟段宴阳对峙的一幕。
李书博咬了一口黄瓜，兴冲冲凑上前看热闹。
钱老板拦住他，一只手搭在李书博肩上，顺道掰了他一半黄瓜：“这怎么回事儿？”
这个事儿李书博再清楚不过。
那天许瀚霖跟段宴阳打完赌回宿舍，特意致电给李书博：“你说上次那个女的是不是姓陆？”
李书博点头：“肯定绝对百分百，我都听见她跟她朋友聊天了，老大你果然还是对她有兴趣。”
许瀚霖举着电话，翘起二郎腿：“我对你个头有兴趣，我也记得我在报名表上有看见一个陆字，肯定不会错。你想不想看学生会主席给你老大洗袜子。”
“洗袜子和姓陆有什么关系？”李书博摸不着头脑。
“那个尾随怪跟我打赌姓什么喽，输了给我洗袜子。”
“那肯定你赢，我亲耳听见她姓陆的，老大那我能不能把袜子也攒着，到时候让他一起洗了。”
“没问题，咱们兄弟嘛。到时候你在建院横着走，见人就说，南大学生会主席给我洗的袜子又白又香。”许瀚霖抖腿，声音一颤一颤的。
李书博把前因后果跟钱老板解释完，就见许瀚霖冲他勾手，李书博走上前。
许瀚霖指着桌上即将消失的水迹，问他。
“这个字念什么？”
“顾。”李书博声音呐呐，老实回答。
李书博……
怎么会姓顾呢，李书博想不通：“咦，你不是姓陆吗？上次你跟你室友，她叫你陆楠。”
顾楠微笑：“我室友平舌音翘舌音不分，我叫顾楠。”
“身份证我看看。”许瀚霖摊手。
顾楠怎么会带这个：“我没带。”
“那你怎么证明你姓什么？”许瀚霖问她。
“你平时出门带身份证吗？”顾楠抬眼看他。
许瀚霖还没回答，站在他旁边的人已经做出了动作，利索的摸出自个儿的钱包，从里侧掏出一张身份证，手指夹着划到桌面上——李书博！
他每天都会带啊。
顾楠：“......”
段宴阳：“.......”
许瀚霖：“......”漂亮。
“出门啊？”打游戏的老李摘下耳机。
段宴阳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黑色运动手表，戴在手腕上：“嗯。”
“给我带份饭！”
“给我带份饭！”
“给我带份饭！”
几位室友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异口同声。
段宴阳的头发刚洗过，没吹干，还残留些湿意，他对着镜子简单梳理：“行，可能会晚点。”
“吃个饭，整的跟孔雀开屏似的。”郑毅抱怨。
段宴阳看了眼时间：“我叫了顾楠，你要不要一起。”
“滚。”郑毅愤怒归愤怒，但他也看明白了，土木系这辈子都别妄想脱单。
郑毅：“你就谢谢吧，谢我们大学四年不杀之恩。”
段宴阳擦干了头发：“谢了。”
......
傍晚五点的太阳已逐渐西沉，顾楠如约而至，扑面而来的热浪吹起她的长发。
她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前几天的军训晒得发红，脖颈处裸露的肌肤微微脱皮，但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等在足球场的段宴阳坐在观众席，夕阳洒在他身上，似乎是他身上流转的光晕。
他看着一树晴光中走出的女孩儿，她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与夏日的风景交融。
段宴阳起身，同她打招呼：“这儿。”
“学长。”顾楠走上前，心里带着局促，也糅杂着不安。
“军训结束了，感觉如何。”段宴阳主动问她。
“再也不想第二次。”说到这个顾楠刚脱离苦海，简直痛不欲生：“大学为什么会有军训这么可怕的传统。”
段宴阳看她皮肤都晒黑不少：“确实是晒黑了，我先带你喝杯饮料，补充点维C。”
“谢谢学长。”顾楠跟上他的脚步：“嗯，你说有事儿找我帮忙是什么事儿？”
段宴阳带她来到兰记园，温和一笑：“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顾楠跟在段宴阳身后走进店里，她的余光略过水吧台，并不是之前的那位服务生。她也没多想，只觉得这人看起来，眼熟。
她进去选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段宴阳问过她的意见后，去前台点了两杯果汁。
顾楠本以来还担心跟段晏阳在一块儿氛围会尴尬，没想到原本忐忑的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在跟他接触的过程中神奇安静了下来。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侃侃而谈。
桌上有柠檬水，顾宴阳倒出沾湿了指尖，一笔一划的在桌上写出自己的名字，
段—宴—阳。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段宴阳。”段宴阳解释。
他写下的字形端正，笔锋干脆的落下，一笔一划如其人。
顾楠点头：“我知道。”
段宴阳看着她：“学妹，我先向你说句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事情的起因是前几天我跟人打了一个的赌约。”
“跟我有关？”顾楠问。
段宴阳的表情带着歉意：“新生军训那天晚上，刚好看到你了，就下了注。”
“那你们赌什么？”
“赌——你的名字。”
她的名字？
顾楠不明所以，反应过来手指模仿他的动作沾水，在桌上写出自己的名字，指尖划过桌面，留下的水渍连成线条。
顾——楠。
她的名字。
室内的空调吹着，水渍蒸发迅速，‘段宴阳’三个字已失了大半踪迹，写在它对面的‘顾楠’二字醒目的淌在桌上，边缘的水迹逐渐陇成锯齿状。
顾楠并不在意这事儿，但心里想不通为什么要拿她打赌呢？
侍应生端着两杯饮料放在桌上，她端起鲜橙汁，刚咬住吸管，动作就停顿了。
顾楠抬头，居高临下的侍应生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男生单手勾着一个托盘，侧头站在她身旁，眼睛微眯，嘴角还有一抹服务式的笑容。
她想起来了，他是上次迎新的那个同学，叫许瀚霖。
顾楠没喝，神色自若的放下了鲜橙汁。
段学长是跟他打赌吗？
这她就明白了。
她跟许瀚霖，两人有梁子。
“怎么不喝？”许瀚霖看她放下饮料，不假思索的问。
“干过亏心事？”许瀚霖俯身凑近。
顾楠偏头，跟他保持远些距离。
这个讨厌鬼。
段晏阳在这儿，她绝不会在此刻跟他针锋相对。
顾楠面不改色的端起饮料，在许瀚霖审判的目光中浅啜了一口，他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她也认了。
果汁倒进嘴中，橙汁的清甜在她的味蕾上散开，满口生津，味道正常的。
这人居然没计较，顾楠意外。
这点顾楠想多了，今天要不是老板来店里了，许瀚霖恨不得在她水里挤十个柠檬。
段宴阳手指扣着桌面，移开手边的一杯饮料，桌上顾楠写的名字出现在许瀚霖眼前。
顾——楠。
一目了然。
“许会长。”段宴阳手指关节轻轻扣着桌面，对他点头：“一切都好说，我不为难你，你可以选择来当我们武协会长。”
......
李书博叼着一根黄瓜从后厨出来，就看到老大在跟段宴阳对峙的一幕。
李书博咬了一口黄瓜，兴冲冲凑上前看热闹。
钱老板拦住他，一只手搭在李书博肩上，顺道掰了他一半黄瓜：“这怎么回事儿？”
这个事儿李书博再清楚不过。
那天许瀚霖跟段宴阳打完赌回宿舍，特意致电给李书博：“你说上次那个女的是不是姓陆？”
李书博点头：“肯定绝对百分百，我都听见她跟她朋友聊天了，老大你果然还是对她有兴趣。”
许瀚霖举着电话，翘起二郎腿：“我对你个头有兴趣，我也记得我在报名表上有看见一个陆字，肯定不会错。你想不想看学生会主席给你老大洗袜子。”
“洗袜子和姓陆有什么关系？”李书博摸不着头脑。
“那个尾随怪跟我打赌姓什么喽，输了给我洗袜子。”
“那肯定你赢，我亲耳听见她姓陆的，老大那我能不能把袜子也攒着，到时候让他一起洗了。”
“没问题，咱们兄弟嘛。到时候你在建院横着走，见人就说，南大学生会主席给我洗的袜子又白又香。”许瀚霖抖腿，声音一颤一颤的。
李书博把前因后果跟钱老板解释完，就见许瀚霖冲他勾手，李书博走上前。
许瀚霖指着桌上即将消失的水迹，问他。
“这个字念什么？”
“顾。”李书博声音呐呐，老实回答。
李书博……
怎么会姓顾呢，李书博想不通：“咦，你不是姓陆吗？上次你跟你室友，她叫你陆楠。”
顾楠微笑：“我室友平舌音翘舌音不分，我叫顾楠。”
“身份证我看看。”许瀚霖摊手。
顾楠怎么会带这个：“我没带。”
“那你怎么证明你姓什么？”许瀚霖问她。
“你平时出门带身份证吗？”顾楠抬眼看他。
许瀚霖还没回答，站在他旁边的人已经做出了动作，利索的摸出自个儿的钱包，从里侧掏出一张身份证，手指夹着划到桌面上——李书博！
他每天都会带啊。
顾楠：“......”
段宴阳：“.......”
许瀚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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