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小米南瓜粥
李书博心情烦躁。
走出酒店。
他沿着马路慢慢跑着。
这一片属于科技园，大部分是从事技术行业的年轻人。
路上人多车多，硬生生逼得他把跑步变成了散步。
李书博便干脆也不走了，坐在路边的一处长椅上。
直到闻见一阵油腻的烟味儿。
李书博看见路口不少小摊贩踩着三轮车过来。
在高楼大厦之间，这样的生活气息少之又少。
李书博打了个喷嚏，有些呛鼻子。
“老板，要一份南瓜小米粥。”
小摊排的队伍比较长，李书博点了单，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他正准备输入密码时，旁边一个女孩儿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李书博撇她一眼，把手机转了个方向不给她看，然后输入密码。
女孩儿怀里抱着一个纸箱，她安静的排队在奶茶摊前。
李书博个子高，一眼就看见箱子装着的文件夹里，还折着一张纸。
——离职证明。
还露出一截她的名字，周知。
“你看我干嘛？”周知抬起头问。
李书博一脸懵：“你先看我的。”
“刚刚。”李书博提醒他。
周知笑了笑，刚准备说话。
“你的奶茶好了。”小摊老板把奶茶递给女生。
她接过，掏出手机准备付款，就感觉一阵风刮过。
小摊老板麻溜的踩着三轮车开始跑路，嘴里喊着。
“城管来了......”
“城管又来了......”
小三轮已经骑远了。
周知拎着奶茶对李书博说。
“我刚刚本来想提醒你，城管出没，谨慎付款。”
李书博跟她说话的时候垂着头，因为周知个子矮。
“那你怎么没说？”
她斜睨着他，倾斜了手里的手机。
暗讽刚刚李书博转身背对着她的动作。
好心当成驴肝肺。
李书博：“......”
“你站在这儿干嘛？”周知离远了一步。
李书博一只手插着口袋。
“我在等我的小米南瓜粥。”
“你又站在这儿干嘛？”
周知的嘴角扯了扯。
“我在等着付钱。”
李书博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不远处的那张长椅上坐下。
闲来无聊，他打了个电话给许瀚霖，依然是不通的状态。
周知站了十来分钟，站的累了，便想休息。
周围人来人往，行人脚步匆匆地走进地铁站。
附近唯一的一张椅子，李书博坐了一半，还空着一半位置。
周知走了过去，坐下。
“我还以为你喜欢站着呢。”李书博没忍住说出心里话。
“那你怎么不站呢？”周知的语气有些冲。
李书博表示理解，他没觉得自己说话是个直男，只觉得人家可能是被炒鱿鱼了，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
“你叫周知？”李书博问她。
周知一幅‘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顺着李书博的目光看过去，自己的离职证明赫然纸上。
她立马翻了一页，把它放进了底层。
“我叫周知，众所周知的那个周知，你呢？”
“我叫李书博。”李书博补充：“博览群书的那个书博。”
“那你很会读书咯？”周知把纸箱放在两人之间，嘴里咬着奶茶的吸管。
“一般般。”李书博不好意思，每次党建培训课程，他总是昏昏欲睡的那个。
“你应该不错吧。”李书博看见了她的离职单上公司名称是世界五百强的大企。
“还不是被优化了。”周知怂怂肩。
“优化？”李书博迟钝的反应：“请问下优化是什么意思？”
“炒鱿鱼的意思。”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李书博今天刚好心情也不佳。
“那我祝你早日找到心怡的工作。”
“谢谢啊。”周知嘴里嚼着珍珠：“但我一点也不想找工作。”
“那你想做什么？”
周知回答。
“不知道，反正这破代码我是一天也不想再敲了。”
“也是一件好事，每天坐在办公室就跟坐牢一样。”
她说话的时候嘴里咬着珍珠，嘴巴微微撅着。
脸上的婴儿肥也鼓鼓的，看不出丝毫失落。
周知翻转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二十分钟过去了，小摊还没回来。
“怎么这么久啊。”她等的逐渐不耐烦。
“你有事儿吗？”
“我急着下班回家啊。”说到这个周知的表情染上了些情绪：“今天是我下班最早的一天，我想早点回家休息。”
李书博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九点整。
“估计小摊不会回来了。”周知说：“我先走了。”
“好。”李书博点头。
“你还不走吗？”周知问他。
“我......”
他摇头，回去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我等我的小米南瓜粥。”
周知的身影跟随人流走进地铁站，李书博坐在长椅上。
人在孤独的时候，喜欢热闹些的场景。
但是他依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
吃完饭，许瀚霖把洗衣机装好了，顾楠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摁了几个节目，也没什么好看的。
“书博不是比赛吗？”顾楠提醒：“我炖了两鸡蛋，你带给他。”
“一会儿我带走。”许瀚霖洗了把手：“你这儿还有什么要弄吗？”
顾楠给他倒了杯水：“没事儿了，你休息会儿吧。”
切换到新闻频道，顾楠放下了遥控器。
她迟疑道：“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许瀚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书博的姐姐挺有城府的。”顾楠把今天在体育馆的事儿告诉他。
许瀚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语调懒懒的。
“这样啊，我能管你吗？”
顾楠一愣。
“为什么管我？”
许瀚霖撇她一眼。
“那你管他做什么，他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儿自己处理。”
“你不是他老大吗？”顾楠问。
“我是他老大，所以你管他吗？”许瀚霖语调慢悠悠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管我呢？”
客厅的氛围霎那间安静下来，只有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一板一眼的播报着。
许瀚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表情细微地眯起眼。
“顾楠。”
“你愿不愿意管我？”
说完这样直白的话，他的头低下来，缓缓靠近她的唇角。
顾楠攥紧了掌心，心跳重重的响应。
她偏过头避开。
他的动作一滞，停住了。
电视里主持人正在播报一则新闻。
只有短短16字概括。
【消防员刘*从13楼坠落，年仅二十岁。】
画面切到了现场。
在滚滚浓烟席卷的画面中，消防员身穿被热浪冲击从楼上坠落。
顾楠看的心惊胆颤，难以抑制的慌张。
“消防工作太危险了。”
许瀚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轻描淡写的换了个频道。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这是偶然事件。”
“我从来没有过英勇就义的想法。”
“我是基层消防员，也是指挥员，我会冲在最前面。”
“我的决策必须保护所有人，队里的兄弟一个都不少的归队。”
“这是我对他们的承诺。”
走出酒店。
他沿着马路慢慢跑着。
这一片属于科技园，大部分是从事技术行业的年轻人。
路上人多车多，硬生生逼得他把跑步变成了散步。
李书博便干脆也不走了，坐在路边的一处长椅上。
直到闻见一阵油腻的烟味儿。
李书博看见路口不少小摊贩踩着三轮车过来。
在高楼大厦之间，这样的生活气息少之又少。
李书博打了个喷嚏，有些呛鼻子。
“老板，要一份南瓜小米粥。”
小摊排的队伍比较长，李书博点了单，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他正准备输入密码时，旁边一个女孩儿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李书博撇她一眼，把手机转了个方向不给她看，然后输入密码。
女孩儿怀里抱着一个纸箱，她安静的排队在奶茶摊前。
李书博个子高，一眼就看见箱子装着的文件夹里，还折着一张纸。
——离职证明。
还露出一截她的名字，周知。
“你看我干嘛？”周知抬起头问。
李书博一脸懵：“你先看我的。”
“刚刚。”李书博提醒他。
周知笑了笑，刚准备说话。
“你的奶茶好了。”小摊老板把奶茶递给女生。
她接过，掏出手机准备付款，就感觉一阵风刮过。
小摊老板麻溜的踩着三轮车开始跑路，嘴里喊着。
“城管来了......”
“城管又来了......”
小三轮已经骑远了。
周知拎着奶茶对李书博说。
“我刚刚本来想提醒你，城管出没，谨慎付款。”
李书博跟她说话的时候垂着头，因为周知个子矮。
“那你怎么没说？”
她斜睨着他，倾斜了手里的手机。
暗讽刚刚李书博转身背对着她的动作。
好心当成驴肝肺。
李书博：“......”
“你站在这儿干嘛？”周知离远了一步。
李书博一只手插着口袋。
“我在等我的小米南瓜粥。”
“你又站在这儿干嘛？”
周知的嘴角扯了扯。
“我在等着付钱。”
李书博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不远处的那张长椅上坐下。
闲来无聊，他打了个电话给许瀚霖，依然是不通的状态。
周知站了十来分钟，站的累了，便想休息。
周围人来人往，行人脚步匆匆地走进地铁站。
附近唯一的一张椅子，李书博坐了一半，还空着一半位置。
周知走了过去，坐下。
“我还以为你喜欢站着呢。”李书博没忍住说出心里话。
“那你怎么不站呢？”周知的语气有些冲。
李书博表示理解，他没觉得自己说话是个直男，只觉得人家可能是被炒鱿鱼了，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
“你叫周知？”李书博问她。
周知一幅‘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顺着李书博的目光看过去，自己的离职证明赫然纸上。
她立马翻了一页，把它放进了底层。
“我叫周知，众所周知的那个周知，你呢？”
“我叫李书博。”李书博补充：“博览群书的那个书博。”
“那你很会读书咯？”周知把纸箱放在两人之间，嘴里咬着奶茶的吸管。
“一般般。”李书博不好意思，每次党建培训课程，他总是昏昏欲睡的那个。
“你应该不错吧。”李书博看见了她的离职单上公司名称是世界五百强的大企。
“还不是被优化了。”周知怂怂肩。
“优化？”李书博迟钝的反应：“请问下优化是什么意思？”
“炒鱿鱼的意思。”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李书博今天刚好心情也不佳。
“那我祝你早日找到心怡的工作。”
“谢谢啊。”周知嘴里嚼着珍珠：“但我一点也不想找工作。”
“那你想做什么？”
周知回答。
“不知道，反正这破代码我是一天也不想再敲了。”
“也是一件好事，每天坐在办公室就跟坐牢一样。”
她说话的时候嘴里咬着珍珠，嘴巴微微撅着。
脸上的婴儿肥也鼓鼓的，看不出丝毫失落。
周知翻转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二十分钟过去了，小摊还没回来。
“怎么这么久啊。”她等的逐渐不耐烦。
“你有事儿吗？”
“我急着下班回家啊。”说到这个周知的表情染上了些情绪：“今天是我下班最早的一天，我想早点回家休息。”
李书博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九点整。
“估计小摊不会回来了。”周知说：“我先走了。”
“好。”李书博点头。
“你还不走吗？”周知问他。
“我......”
他摇头，回去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我等我的小米南瓜粥。”
周知的身影跟随人流走进地铁站，李书博坐在长椅上。
人在孤独的时候，喜欢热闹些的场景。
但是他依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
吃完饭，许瀚霖把洗衣机装好了，顾楠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摁了几个节目，也没什么好看的。
“书博不是比赛吗？”顾楠提醒：“我炖了两鸡蛋，你带给他。”
“一会儿我带走。”许瀚霖洗了把手：“你这儿还有什么要弄吗？”
顾楠给他倒了杯水：“没事儿了，你休息会儿吧。”
切换到新闻频道，顾楠放下了遥控器。
她迟疑道：“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许瀚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书博的姐姐挺有城府的。”顾楠把今天在体育馆的事儿告诉他。
许瀚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语调懒懒的。
“这样啊，我能管你吗？”
顾楠一愣。
“为什么管我？”
许瀚霖撇她一眼。
“那你管他做什么，他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儿自己处理。”
“你不是他老大吗？”顾楠问。
“我是他老大，所以你管他吗？”许瀚霖语调慢悠悠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管我呢？”
客厅的氛围霎那间安静下来，只有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一板一眼的播报着。
许瀚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表情细微地眯起眼。
“顾楠。”
“你愿不愿意管我？”
说完这样直白的话，他的头低下来，缓缓靠近她的唇角。
顾楠攥紧了掌心，心跳重重的响应。
她偏过头避开。
他的动作一滞，停住了。
电视里主持人正在播报一则新闻。
只有短短16字概括。
【消防员刘*从13楼坠落，年仅二十岁。】
画面切到了现场。
在滚滚浓烟席卷的画面中，消防员身穿被热浪冲击从楼上坠落。
顾楠看的心惊胆颤，难以抑制的慌张。
“消防工作太危险了。”
许瀚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轻描淡写的换了个频道。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这是偶然事件。”
“我从来没有过英勇就义的想法。”
“我是基层消防员，也是指挥员，我会冲在最前面。”
“我的决策必须保护所有人，队里的兄弟一个都不少的归队。”
“这是我对他们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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